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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百口莫辩苦难言,四大神捕察秋毫

秋毫之末;惩恶扬善,弘司法威严,著仁德于海内。

    正是:

    盖世武功行义举,除暴安良抚一方。

    时至今日,崖子期早已成为洛阳城正义的化身,人人为之称道的大英雄,真好汉。虽他的年纪倒也算不得恁大,但因其处事沉稳,足智多谋,又精通用人之道,所以百姓坚信不疑,只要崖子期出面,就没有解决不了的案子。

    当然,崖子期今的成就,除了依靠自己的赋和努力外,更离不开他人的支持与帮助。

    ————很多事都是这样,仅凭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成气候。

    前年朝廷为了表彰各地巡抚及衙门里的有功之臣,褒赏他与“百里目”曹斌、“千里耳”何秋水、“万里寻”杜涛为“洛阳四大神捕”,并特封崖子期为四大神捕之首。由此,崖子期的大名,更加令不法之徒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且崖子期于上官府内探底巡查,正出神间,却听见身后脚步隐隐,便道:“是曹斌么?”罢转过身子,只见一人自西面而来,正是那“百里目”曹斌了。

    无论在谁看来,曹斌都是那种平凡至极的人:普通的相貌,简单的衣着,寻常人般身材,不仅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还会给人一种安分守己的乡下人感觉————但正是因为曹斌的普通,那种绝不引人注目的平凡,他才得以深入案件的调查,不受别人的警惕与怀疑,成为获取线索的佼佼者、揭开谜团不可或缺的关键————崖子期的左膀右臂。

    曹斌到得近处,对崖子期道:“总部头,我已经查到了。”崖子期颔首,示意他继续下去。曹斌续道:“近些来,上官敬楠大都闲居于府中,偶尔会出门赏一下花灯,在城内游逛,无甚可的。他上一次与江湖客打交道,还是在腊月十三日,那有一批从汴京运来的红货送到府上,上官敬楠亲自接待了押镖的一行人。”

    “哦?”崖子期道:“不知是哪家镖局走的镖?”曹斌道:“是门镖局。”崖子期不禁稍变了脸色,喃喃着:“竟然是门镖局……上官敬楠既然雇了门镖局,想必这批红货定然是价值连城,意义非凡。你有查到这批货是什么,眼下着落在什么地方么?”

    曹斌停顿了一下,似有些惭愧,低头道:“还没有。我之前派了几个干练的亲信,搜遍了府内各个角落,也没有发现。”叹了口气,接着道:“目前仍不知道这批货是什么、在哪里,看来咱们只好通过渠道走一趟汴京,造访门镖局了。”

    崖子期依然不动声色,道:“吃镖饭的人当然有他们自己的规矩,更何况是门镖局?他们当然会维护雇主的隐私,不让消息泄露……要指望他们帮协,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曹斌搔头道:“可这件事毕竟涉及到许多命案,估量门镖局也不会不识好歹,与咱们为难。况且,眼下得到的线索又微乎其微,或许只能先从这一条入手。”

    崖子期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也罢,无论如何,都要设法查清这匹红货,因为这极有可能是上官府惨遭灭门的起因。”曹斌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总捕头,我方才在搜查的时候,发现了一封可疑的信,我想或许和本案相关,便带了过来。”

    崖子期目光如炬,道:“快交于我看。”曹斌将怀中那封质料鲜少的信笺掏出,递将给崖子期。

    只见信笺上写到:

    “腊月二十七,花灯依旧,备好贵府之秘籍,洗净阁下之首级,必当前来拜访——无名。”

    崖子期缄默不语,很久才道:“这物事是从哪里找来的?”

    “上官敬楠的书房。”

    “是在书房的什么位置?”

    “是在伏案桌旁,一个特制的屉子中。”

    “哦?”崖子期摸了摸下巴,思索道:“屉子里还有什么?”

    “皆是战书。”

    “战书?”

    曹斌道:“不错,屉中全都是近年来上官敬楠收到的战书,有厚厚的一叠,而这封信笺被放置于顶上,想来是最后收到的一封吧?”

    崖子期分析道:“原来如此,想必上官敬楠将收到的战书全部收藏了起来,应该是作为一种纪念。”微一沉吟,补充道:“据我知,此前到上官府挑战的好手,俱都铩羽而归。所以,屉中的一封战书,就好比是上官敬楠击败的一个对手,这确实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

    曹斌苦笑道:“不过这样的战书,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崖子期“哼”了一声,冷冷道:“或许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战书,而是一张死亡告知单!”曹斌也道:“极有可能,以此推测的话,凶手恐怕蓄谋良久。”

    “这还需要从长计议,莫要过早的妄下结论。”崖子期顾盼左右,忽地转变话题,问道:“何秋水在哪?”

    曹斌笑道:“秋水还在外面,她想听听市井中的传言,或许对我们有些帮助。”崖子期摇了摇头,严肃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笑容,听他道:“每次都拿她没办法……这样吧,等她回来后,咱们再一起去书房瞧瞧。”曹斌道:“好,不知总部头这边可有什么发现?”崖子期道:“也有一点,你跟我去那边,问一下地上的死人吧。”曹斌皱眉道:“死人也会话?”崖子期道:“死人不仅会话,而且的话通常比活人可靠。”曹斌不禁愕然。

    曹斌陪同崖子期来到了一堆死尸旁,地上的血迹尚未干透,血渍深深地浸入汉白玉的釉面砖,凝结在一起:白色的固体里充盈着红色的液体,一块接着一块,一片连着一片,令人战栗不止。

    曹斌叹了口气,道:“他们都告诉了你什么?”崖子期冷言道:“他们告诉我,自己死前并没有经历过激烈的搏斗。”曹斌的瞳孔突然收缩,他已经有所察觉。

    崖子期接着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仔细观察他们的尸体,伤口大多在咽喉或动脉,几乎可以是一击致命,没有丝毫得拖泥带水!”曹斌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道:“凶手的武功必定极高,在瞬间就割断了他们的喉管,况且……”到这里,俯身将手搭在一具尸体的脖颈上,想再观察一下他的伤势。

    倏忽间,曹斌的手又闪电般缩回————因为他突然感受到这具尸体,竟还有少许的温度!

    经过一晚的间隔,更于如此寒冷的气中,这些尸体非但没有僵硬,竟还能保持些许的体温,这必须要有一定的内力才可以做到。

    “况且躺在地上的这些人,武功也绝不会太差。”崖子期打断曹斌的话,替他道:“一个内功有火候的人,虽然不能完全的寒暑不侵,但至少不会像常人那般畏寒惧暑,即便死去,丹田中的气息也会逐渐吐泻,周护全身,抵御一下严寒,支撑个一两头,体温不至很快消散。”曹斌自言自语:“怎会如此……难道凶手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

    两人都没有再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他们的确已经明白————这起案件绝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正是:关山阻隔荆棘密,三头两绪难为之。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