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干嘛？”
“夜灵！狼群！我们...”满脸惊慌的扎拉赫看着正常前行的保存车，口中的惊呼慢慢小些。
张菁笑了笑：“大叔，你可是莫名其妙睡了十几个小时，然后现在才醒，怎么还在说梦话啊。”
梦话？
扎拉赫定了定神，然后打开了保存车的自检，车身完好无损，后车厢的e级野牛尸体也保存良好，的确不像是突围而出的样子。
“那个...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脑中的记忆还停留在被两只夜灵随车而行的时候，扎拉赫心中有些疑惑，难道真的是梦？
张菁想了想：“我们在东湖边猎了只野牛上车之后没多久你就睡着了，看你此前脸色不好，所以我们也没想着叫醒你，想让你多休息一下。”张菁耸了耸肩，对答如流，丝毫看不出任何差别。
扎拉赫此时已经相信了三分，他看了眼周围的位置，已经行过差不多两百公里，再有一天一夜就可以回到北城了。
突然，扎拉赫又想到了什么，然后转身看向了一旁的张菁和林子越：“对了，你们看到我的能量晶聚合电子炮了么？”
“能量晶...什么炮？”张菁一脸疑惑地看向了扎拉赫，同样一脸疑惑的还有被她暗中抓住了衣角的林子越。
从张菁的脸上，扎拉赫看不出任何破绽，从小和林子越的玩闹让张菁练就了一副出色的演技，别说是扎拉赫，除了她自己和最熟悉她的父亲还有林子越，就算是宗师在场也无法检测张菁所说是真是假。
没什么，大概是老子睡晕了。”扎拉赫摇了摇，然后看了眼已经不早的天色：“等离开诺斯草原的范围回到森林之中，看看能不能遇到什么野味，到时候老子给你们露一手。”
或许是“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切，此刻仿佛经历了劫后余生般地放下了心来，扎拉赫咧嘴笑了笑，然后重新开始规划起回程的路线。
张菁转过头来，对着林子越又眨了眨眼，两人会心一笑，随后也放松了下来。
当夜，在离开北城第二天即将过去的时候，三人所在的保存车终于离开诺斯草原的范围，转而投入了深林之中，扎拉赫也如他所说的猎到了一只足有七八斤重的肥美野兔，三人将保存车停了下来，在林中支起了一堆篝火。
“大叔，点火不怕引来异兽么？”林子越想起了在做期末任务时众人在丛林的那一夜。
扎拉赫一边在火上烤着野兔，一边对着林子越笑骂道：“年纪轻轻怎么胆子这么小，北城以外三百公里的这片林子早就被异能者基本摸透了，这附近最强的不过是几只d级灰熊，熊是不会在夜里活动的。”
“不过话说话来，老子怎么看你们两个也不像是为了生计来北城做任务的，但是那个丫头的积分居然不少，还不是新雏，来给你叔讲讲呗。”扎拉赫从小腿上拔出一把短刀，在烤得油滋锃亮野兔身上划开几条刀口，然后从车上的背包中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开始调味。
张菁给二人随意编了个地星学院学生的身份，说这是两人的假期任务，需要在北城完成一次外域任务。
看二人的年岁和实力也差不多匹配，扎拉赫也没有怀疑，但是林子越突然话锋一转，竟开始打探起他的信息。“大叔，听你说你在北城呆了二十年，那十三年前异兽攻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听到异兽攻城，扎拉赫的手抖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林子越，眼中还有些常年已久残留的恐惧，他将手中野兔分成三份，然后递给了张菁和林子越，也不管刀上的油渍，将短刀反手插回小腿，然后拉起来裤腿。
他的左腿皮肤扭曲一片，皮肤之下也并非正常的肉色，而是病态的暗红色：“看到这条腿了么，就是那时候抵抗那些鬼蜜蜂留下的残伤，虽然不会影响平时的动作，但只要周围的暗元素稍微多一点就会剧痛无比，比他妈异能检测器都要灵敏。”
扎拉赫说道，但却像是在回忆一场自己绝不会主动提起的噩梦。
“那天我们正从外域回北城，本来老子也该死在那场异兽攻城的，但是和我一起出任务的人救了我一条贱命，我伤了腿，他废了半边身子，现在只能在医疗中心躺着。”说道这里，扎拉赫笑了笑，可是眼中分明闪过了一丝晶莹“现在那条死狗的，每天在云中的医疗中心摸小护士屁股，老子却得在天天往外域跑，为了够他喝口稀饭的几万块拿命去拼，谁让他家里人死完了，还救了老子一条命呢！”
林子越和张菁都沉默了，他们突然明白为何扎拉赫在北城二十年间不曾离开，原来是因为有所牵挂。
“不说了，这手烧烤的手艺就是从那条死狗那学来的，尝尝吧。”说着他一口咬下一块汁水横流的烤兔肉，然后翻手拿出了一瓶劣酒，长饮了一口。
或许他其实已经和好友一起死在了异兽攻城那天，这些年来都只是一场醒不来的黑梦，就像今天下午那场梦那样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