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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一意孤行

    薛家‘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满满的一条街上人头攒动。访问: 。

    贾琏坐在轿子里,就望见许多曾在周、吴两家见过的鼎鼎有名的人物,手正搭在窗上,恰见前头一顶轿子停下,于是也随着轿子,就向那走过去。

    “杨‘侍’郎。”贾琏拱了拱手。

    杨‘侍’郎回头见是贾琏,错愕了一下,随即笑说道:“还道你身子骨不好,不来了呢。”

    “怎么能不来呢?两家关系摆在那呢。”贾琏携了杨‘侍’郎的手向内去,轻声说道:“如今我进了户部,还望杨大人多多提携,你我二人齐心协力,为王爷效命。”

    听见王爷二字,杨‘侍’郎眼皮子跳了又跳,讪笑着点头,心道忠顺王爷哪里来的消息,竟然拿着先东安郡王的事要挟他。

    二人貌合神离地走着,忽然就见邢德全一脸懊恼地过来抓贾琏袖子,“琏哥儿,实在是欺人太甚!”

    贾琏诧异地问:“什么事?”

    邢德全冷笑着说:“他们家娘娘大喜,我们因是亲家,上赶着来道喜,谁知他们家人怠慢就罢了。竟然拿了两万两银子,说是要将薛二爷跟我们蚰烟的亲事退了。这事,可不是岂有此理?”

    杨‘侍’郎咳嗽一声,对贾琏拱了拱手,就随着薛家迎客的下人向内去。

    “薛蝌怎么说?”贾琏问。

    邢德全冷笑道:“蟠大爷有家不回,蝌二爷又能做了什么主?薛二太太身子不好,一切事宜全凭薛大‘奶’‘奶’做主。薛大‘奶’‘奶’如今风光了,又说要将庆国公家姑娘娶回来,还放话呢,叫我有胆量就告官去。这可不欺负人?”

    贾琏见这地人多口杂,就拉了邢德全一把,说道:“别在这当口上以卵击石。你随着我找薛蝌去。”

    邢德全见贾琏肯做主,这才忍下一口气,立时就紧跟着贾琏顺着薛家临街偏‘门’进去,顺着小道走着,见着彩明,就叫彩明领路去寻薛蝌。

    薛蝌这会子正跟梅翰林说话,见贾琏领着气鼓鼓的邢德全来,就忙过来请安问好。

    “你们家要退亲?”贾琏将薛蝌领到偏僻处问。

    薛蝌怔了一怔,忙说道:“怎么会有这种事?”

    “怎么会没有?先前你家不怎样,你那好嫂子也不很看重你的亲事,如今你们家发达了,我们高攀不起了,就要退亲了。”邢德全冷笑一声。

    薛蝌不明就里地问:“是嫂子做的主?”

    “不是她,还有谁?”邢德全又冷笑一声。

    薛蝌脸上一红,说道:“大舅等我去问个清楚明白。”说着话,又见这偏僻处太过‘潮’sh不利贾琏身子,就叫人领着贾琏向明亮处坐着,立时向家里后厅上去,见后厅上,只有平儿在款待‘女’眷,就又向后头‘花’园里去找,一路找过去,恰见王熙凤在跟南安郡王说话,于是就向一旁躲了一躲,待南安郡王去了,才立时‘露’出身形来,将王熙凤堵在路上,就问她:“嫂子无缘无故,为何又要我跟邢姑娘退亲?”

    王熙凤先吓了一跳,随后轻笑道:“我道是什么事呢,有道是齐大非偶,退亲这事,邢姑娘也是点了头的。”

    “她一个姑娘家,为何肯点头退亲?定是嫂子拿着话‘逼’她。”

    王熙凤啐道:“说的哪‘门’子屁话!我瞧着蚰烟喜欢得很,偏生人家说了,‘门’不当户不对难成佳偶,我许下给她两万做嫁妆,她高兴地还谢恩呢。”

    薛蝌涨红了脸说道:“嫂子定是哄我呢。”

    “哄你做什么?你要想娶邢姑娘,有能耐你就将贵妃从宫里接回来。如今那邢德全闹,也不过是想多讹几两银子罢了。”王熙凤冷笑一声,又听说茜香国留在京城的使节也来道贺,顾不得再理会薛蝌,就忙向前头应付着。

    薛蝌不忿王熙凤所作所为,于是就去寻薛姨妈、薛二太太做主,谁知走到薛姨妈院子外,就见许多披金戴银的‘女’人向内给薛姨妈请安去,万般无奈,就又向薛宝琴房里去。

    薛宝琴见哥哥垂头搭脑地进来,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又请薛蝌向棋盘边坐下。

    薛蝌愁眉苦脸地说道:“嫂子竟然替我退了亲。”

    薛宝琴大吃一惊,须臾低头说道:“先前也曾听嫂子那边人嫌弃梅家不好,只因梅家在京城还有些名望,只能如此。邢家连个正经的老爷也没有,也难怪嫂子有那胆量。”

    “难道就由着她了?”薛蝌冷笑着说。

    薛宝琴低头说道:“不然,你就请了蟠哥哥回家来做主,等你跟邢姐姐成了亲,就领着她回金陵去吧。前年封了妃,今年就封了贵妃,这势头,叫人瞧着就害怕。”

    薛蝌点了点头,又问:“你随着我们回金陵吗?”

    薛宝琴摇了摇头,“我回不去了。”

    薛蝌心知薛宝琴为难,于是也不勉强她,又从这边出去,见前院人来人往出不得‘门’,就从后‘门’出去,骑了马就向京营校场去寻薛蟠。

    待望见挥舞着大刀被日头晒得黑黢黢的薛蟠,薛蝌登时落下泪来,跪下抱着薛蟠的‘腿’,就哭道:“求大哥哥回家以正家风,不然这个家真不知道要怎么样了。”

    “你哭什么?”薛蟠皱着眉头将薛蝌拉了起来。

    薛蝌抹着眼泪,就将王熙凤要给他退亲的事说了一说,薛蟠登时恼怒道:“还由着她了?传我的话,立时就请了媒人,三媒六聘将邢姑娘娶回来。”

    “大哥肯做主?求大哥回家吧,不然嫂子跟老虎一样,谁敢对她说个不字?”薛蝌又哀求道。

    薛蟠禁不住他再三恳求,这才脱了褂子将脸上汗水一抹,就随着薛蝌向家去。

    只见薛蟠回了家‘门’,就被一群人堵住,耳朵里塞满了众人恭维声,好容易挤出来,就随着薛蝌向倒厅里去见贾琏、邢德全。

    薛蟠先跟邢德全赔了不是,随后又叫彩明请了王熙凤来,待王熙凤款款过来了,就虎着脸问她:“为什么要退亲?”

    王熙凤瞅了一眼薛蝌,心道这没出息的东西,笑说道:“强扭的瓜不甜,邢姑娘不乐意,我也没法子?”

    “要不是你拿着国舅家的威风欺负人,她肯不乐意?”邢德全冷笑着说。

    “一口价,五万两。”王熙凤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就对邢德全伸出五根手指。

    邢德全一噎。

    薛蟠不耐烦地说道:“什么五万不五万,明儿就请媒人去邢家,早早地将人娶回来。”

    “娶回来了,我们立时就回金陵,不叨扰大哥大嫂。”薛蝌忙说道。

    王熙凤瞪着薛蟠,眼睛一红,说道:“那庆国公家怎么说?”

    “……随你如何说。”薛蟠赌气道。

    王熙凤不禁咬牙切齿,冷笑道:“你白被人叫个国舅,就连一点力气也不肯出?亏得我为你们薛家忙里忙外。”

    “谁叫你忙的?”薛蟠针锋相对地说道。

    王熙凤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你们乐意娶就娶,娘娘那,我可不替你们遮掩着。”悠悠地站起来,又扫了薛蝌一眼,就径直向外去。

    “哎!”薛蟠忍不住一拍脑袋,见‘门’外二哥儿走来,就叫了他一声,谁知二哥儿并不认识薛蟠是哪个,兀自追着王熙凤就去了。

    “行了,该娶的你就娶吧,我还向冯家去。”薛蟠垂头丧气地说。

    邢德全笑道:“还是大爷说话有分量。”

    薛蟠无耐地一笑。

    贾琏微微眯了眯眼睛,拍了拍邢德全肩膀也向外去,一边走着,一边将来往之人记在心上,出了‘门’上了轿子,半路打发邢德全先走,于是就向忠顺王府去。

    到忠顺王府时,天‘色’已经大黑。只见各处黑漆漆的,只有要紧的‘门’处有几点星火。

    今次忠顺王爷不缩在那狭小的屋子里,背着两只手站在院子里看那八月十七的月亮。

    “王爷?”贾琏呼唤了一声。

    忠顺王爷点了点头,“杨‘侍’郎可在户部帮着你了?”

    “多亏了王爷,杨‘侍’郎很是照顾下臣。strong最新章节全文阅读/strong”

    “那就好。”忠顺王爷叹了一声,又问,“你进来时,可察觉到有人在暗处盯着忠顺王府?”

    贾琏呆呆地问:“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忠顺王爷背着手叹息地说道:“你前些日子病了,有些事不明白。”略顿了顿,就又说:“你进了山西清吏司,觉得山西风土人情怎样?”

    贾琏笑说道:“下臣不曾去过山西,只瞧着几张纸,实在看不出什么风土人情。”

    “回去吧,好生保养身子,若是前些日子你没病,兴许就没那样的事了。”忠顺王爷见贾琏不明白,就挥挥手催着他走。等贾琏走了,就又仰着头将月亮瞧了一瞧。

    “王爷如今要怎么办?”忠顺王府长史官来问。

    忠顺王爷闭了闭眼,心道若是太上皇跟皇帝父子齐心,岂不是他死期到了?“打听清楚了吗?那一日宫里,当真什么事都没有,皇帝就放了太上皇向五台山去?”

    “是,确实什么事都没有,据说贤德妃先带着丫头进去了一趟呢。”

    “莫非太上皇当真是引蛇出‘洞’?”忠顺王爷‘阴’沉着脸,想起那日太上皇冷不防派常升来说要‘逼’宫,催着他调遣人打点宫外,亏得他觉得蹊跷,才只惊动了三两个人,并不敢有大动作。

    “只怕是了,那日之后,盯着咱们府上的人就更多了。”长史官说道。

    忠顺王爷想起缮国公、修国公来,不免有些‘唇’亡齿寒,暗道他多少把柄都握在太上皇手上,那老东西千万不要卸磨杀驴,想着,就招手叫长史官上前来,轻声吩咐道:“叫人去五台山送太上皇一程。”

    “这……”长史官不禁有些犹豫。

    忠顺王爷冷笑道:“难道要坐以待毙,等着太上皇勾结皇上叫咱们家破人亡么?待五台山的事了了,立时再向南边送信,务必要叫皇帝再派遣了兵马向南边去——薛家还想要旗开得胜?做梦!”

    长史官闻言赶紧答应下来,心知此时的忠顺王府就如在炭火上烘烤一样,也不敢耽搁,一边打发人向山西送信,一边又派遣人向广东去。

    却说贾琏离开忠顺王府后,就立时回了荣国府,回了家,就将邢蚰烟与薛蝌只怕会仓促成亲的事说给许青珩。

    许青珩知晓他的意思,忙又带着迎‘春’、金彩家的,打发人向邢家商议邢、薛两家的亲事,过了两日,果然见邢德全来抱怨说薛家有意不给邢蚰烟好脸,要敷衍着办喜事。

    这会子薛家烈火烹油一样,许青珩也不乐意去跟王熙凤计较,劝说了邢德全几句,就帮衬着邢家办下亲事。

    待十月里,瞧着薛蝌要领着邢蚰烟回金陵去,许青珩叫贾芸、贾蔷去送了一送。

    腊月里,贾琏亲自领着赵天梁、赵天栋向忠顺王府送节礼时,就被忠顺王爷请到书房里说话。

    贾琏许久没见过忠顺王爷出现在这样宣阔的屋子里,心里琢磨着忠顺王爷怕是心里有了数了,于是就恭敬地请安。

    “山西那边的吏治,你可清楚了?”忠顺王爷坐在椅子上,虽穿着道袍,却也霸气外‘露’。

    贾琏就站在他书桌前,含笑说道:“已经清楚了一些。”

    “想法子将这些人,秘密地调遣过去。”忠顺王爷戴着硕大扳指的拇指轻轻一按,就将一张宣旨推向贾琏。

    贾琏接过那宣旨望了一眼,蹙眉说道:“王爷,此举怕太张扬了一些,万一被人瞧出来……”

    忠顺王爷朗盛笑道:“放心,未必有人顾得上咱们。”

    贾琏听他这话还有弦外之意,于是答应了,就将那纸揣在怀中,又领着赵天梁、赵天栋回家去,待进了许青珩房里,将她窝在‘床’上轻轻地拍着源哥儿,就笑道:“一天到晚霸占孩子,也不怕迎‘春’骂你。”

    许青珩笑说道:“她巴不得呢,人家夫君闲着没事就呆在家里,不像我们家那位。”

    贾琏哼笑一声,又看房里堆着一堆茜香国的绸缎,就知道是王熙凤打发人送来的,笑说道:“贤德贵妃头回子做代皇后,薛家要使下大力气了。”

    “那可不。”许青珩抱着源哥儿坐起身来,问道,“你瞧着源哥儿长得像我吗?”

    “像。”

    “为什么像?”

    “外甥像舅,咱们又有夫妻相,怎么不像你?”贾琏敷衍地说,见源哥儿像是小猫一样嗯嗯出声,就说道:“你拍一拍,别叫他再叫了。”

    “他这是拉了。”许青珩说着,就去解开包被,贾琏忙转身向外去,到了‘门’边,心说许青珩怎那样爱没事找事呢?继而又想源哥儿是男孩,相貌似迎‘春’,只怕将来在长相上要不如他老子了。

    正想着,忽然就见有报丧的来说:“贾大人,太上皇在山西五台山遇刺身亡,皇上下旨,令俭郡王、宝郡王、北静王前去迎接,柳提督护卫;又令贾大人、许大人去山西,彻查此事。”

    贾琏忽然想起忠顺王爷的话来,见柳湘莲也已经打扮整齐地出来了,忙与柳湘莲一同向宫里去,在内阁里见到许‘玉’珩,就与许‘玉’珩‘交’头接耳地嘀咕了一回。

    须臾就见北静王、宝郡王、俭郡王快步走了出来。

    几人话不多说,就待要启程向五台山去,忽然又落了雪,只见贾琏捂着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这样,是去不得了。”许‘玉’珩蹙了蹙眉头。

    北静王想了一想,立时拔‘腿’又向大明宫去,须臾回来了,就对贾琏说道:“主上令你留下,叫杨‘侍’郎陪同前去。”

    贾琏惭愧地说道:“体力不支,不能随着诸位前去,还请诸位莫怪。”于是目送他们一行人出去,又见雪越下越大,想着不知这雪哪一会子才会停,于是就向外去。

    正向外走,就见许世宁裹着一口钟领着袁靖风等匆匆地过来。

    “岳父要去哪?”

    许世宁蹙眉说道:“要去查探太上皇的陵寝,虽太上皇的陵寝早已休憩停当,但再瞧上一瞧,才能安心。”于是也顾不得贾琏,就领着袁靖风匆匆向外头去。

    贾琏驻足望了一眼,用帕子遮住嘴,就又向宫外走去。

    谁知走了几步,就被人堵住路,抬头就见是六皇子。

    六皇子待笑不笑地说道:“太上皇没了,我又娶不成了。”

    贾琏笑道:“见过六皇子。”躬了躬身,见六皇子不叫他平身,于是就自己个站了起来。

    六皇子吸了一口气,将手搭在贾琏肩头,说道:“我送你出去。”

    “不敢。”贾琏笑着推辞道。

    六皇子悄声说道:“有什么不敢?方才瞧着小李子向这边来,他怕是来找你呢,定是父皇有话要跟你说。”

    贾琏微微一怔,随后笑说道:“不知六皇子言下何意?”

    “何意?”六皇子诡秘地一笑,又推着贾琏向外去,“不过是略表亲近罢了。”于是半扶半推,就“护送”贾琏向外头来,待出了宫‘门’,就与贾琏挤上一顶轿子。

    贾琏裹着银狐大氅歪在一角,静静地去看六皇子。

    六皇子眯着眼睛,待轿子走出一截路,就说道:“我都瞧见了,虽忠顺王爷没疑心到你身上,但那日父皇神‘色’,我全部瞧见了。”

    “阁下要怎样?”贾琏笑了。

    六皇子笑说道:“不怎样,只是既然知道你是父皇亲信,哪有不来亲近的道理?我比不得九皇子,抓周之日,就有人打了胜仗来应景,一切种种,不得不自己筹谋。”

    贾琏笑了一笑。

    忽然听轿子外赵天梁说:“老爷在梨香院里生事,二爷去瞧瞧吗?”

    “去瞧瞧。”贾琏说道。

    赵天梁答应着,就叫人抬着轿子从后街上进了荣国府。

    贾琏进了梨香院,就听见碧莲狐假虎威地呼喝声,细听,只听贾赦也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