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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锅女仆第6部分阅读

意。这样可以息怒了吗?”

    以为会费一番唇舌,没料到她会给得如此大方,关智怔了怔后,笑逐颜开。

    “是你自己说的,日后别反悔。”

    “我才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呢。”

    “话里有暗喻喔?你在骂谁?”他用唇语说:奶奶。

    明日香笑捏他的颊,帮下在场的老人家教训他。“我没说,是你说的。”

    终于将气冲牛斗的蛮神摆平!明日香将头枕在他肩窝上,笑看蓝天白云。

    他真心笑开的脸庞,和当年的男孩一模一样……

    第十章

    好尴尬!

    被发窘的男孩踢飞的扁平石片,在湖面击出两朵涟漪后没入湖底。

    “你讨厌关系变成这样,是吗?”明日香低声下气问。

    大雅摇头,嘟著嘴,“不是啦……是……”该说的,这几天很多人都陆续跟他说了,可他还是觉得惊怪。

    无法相信他唤作“智哥哥”和“姐姐”的这两人,原来是他的亲生父母。

    “还是在气我跟爷爷奶奶瞒你?”

    站在两人不远处的关智咳声示意。

    不喜欢她用哄奶娃的纵溺态度,对待一个半大人的男孩。

    拾起小小绿眸偷腼,大雅在她鼓励的眼神示意下,嚷出心里话,“你们每个人都知道,就只有我被蒙在鼓里,颛叔叔他们……”一想到那些佣人冲著他喊小少爷的样子,一股不自在浑身窜起。“我不能再喊你姐姐,也不能喊智哥哥,连柏木我也得改口……还要改名,我、我不习惯啦……”

    “也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全部,我也是学园祭那天才知道柏木是你的……”

    关智不悦地打断她的话,“小绿,别跟著大雅瞎搅和,可以吗?”大雅那分明是在吵糖吃的口吻,瞧她认真的,啧。

    明日香又靠近大雅一些,在他耳边小声地问:“柏木她,有好点了吗?”

    “有好一些了,不过就是不理人。”

    “有没有人陪著她?”

    大雅为难地点了点头,“是有啦,不过多半都定想跟她打听,理事长打她耳光的原因。”无聊人士一堆就是了。

    “我只是轻轻甩了她一下。”粗蛮的男人再次为自己的行为辩驳。

    明日香直起身,转向关智,以极淡邈口吻应道:“我知道你尽力忍下了,不过就是因为太在意小优,所以才会管控不住动手。很欣慰『我』是你唯一不会出手教训的人……”

    闻言,大雅以为关智对他的扭扭捏捏非常生气,下一个被甩巴掌的人是他,小小绿眸一骇,登时瞠大两倍,他连忙急切保证,“请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我可以改变心态,能自然唤您们爸爸和妈妈的。”

    大绿眸闪过一丝笑意,关智抿紧两唇将它压下。

    “大雅,我们要的不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未来。”还是她了解大雅,顺手抽了件事,就将大雅误导。不是存心恐吓,却达到相同效果。

    突然将主控权丢给他,大雅搔著鼻头,不知道期限该决定多久才好。

    明日香侧身向大雅,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悄悄竖起两根手指,又俏俏放下。

    大雅瞄见她的手在动,可是她的手指被袖口遮去大部分。

    小绿眸眯紧,大雅陷入疑团。

    明日香又不著痕迹地重复刚才的动作。

    母子俩一来一往的递送,关智全瞧见了,只是懒得出声阻止。

    “想好了没?”

    不可能是两天,也不可能太久,那应该是……大雅大声喊,“两个礼拜。”

    明日香身体一僵,接著抚额呻吟。

    早知道她就不出手相助,让大雅继续“卢”下去,拖过一时是一时。

    关智忍俊不住大笑,爽快买单。“好,就给你两个礼拜。”

    他急欲索求的确切日期,也是明日香入籍当他妻的那一天。这一点,在一同前来面对大雅前,他们就先以口头约定了。相较于他的积极,她却显得意兴阑珊。

    “不、不对吗?”自认为应该是正确答案,怎么却换来两种回然不同的反应,大雅傻眼无措。

    “没事的话先进去,奶奶和乾爹他们在玄金室等你。”关智长臂一横,阻止她扑去掐死大雅。

    不对吗?大雅在踏进室内前,不确定地回头看向湖边。

    只见他新出炉的年轻小爸紧环著他的年轻小妈,不让她挣出他的怀抱。

    年轻小妈的脸上有些气恼,嘴巴不知在念什么的喃动不停。

    年轻小爸那张笑脸,比刚才他回答两个礼拜来时还要来得明亮,趁年轻小妈不注意,吻了她的香唇,大肆享用起来。

    真是够狠的一招,不枉洞子叔叔私下昵唤他为“狼”——

    那两个人唇搅在一起的时间,看得他都开始担心起两人会不会缺氧,正想跑过去提醒,年轻小爸终于放开年轻小妈的香唇。

    两脚急踩煞车的大雅抚胸庆幸,还好他没莽撞。

    脸红通通的年轻小妈往年轻小爸胸口上捶了一记,年轻小爸得意大笑的嘴都快咧到耳际了,想必年轻小爸达到他的目的了。

    真好!温润的水气冲人大雅的眼眶,在泪盈满眶前,他抬起手背草率刷抹了两下后,两脚转向,欣愉地奔入室内。

    “我……”

    关智停下脚步,板起睑硬声打断她的话。“少来,说好了的,别想反悔。”

    从湖畔住大宅北侧花园的沿途,处处可见她亲手栽植的花木。

    伟岸的背影渐离渐远,明日香两脚不自觉地追了上去。

    “我没有要反悔,只是觉得两个礼拜太仓卒了。”

    “我并不觉得。我们只是去公证,了不起宴让几桌亲朋好友,不必像大哥跟阿昊的婚礼排场搞得如此盛大隆重。”

    清冷的娃娃脸眼寒、鼻冻,连唇角也结霜,脸上唯一有温度的,只剩下额头那颗腥红小痣。

    “公证?”明日香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般,嘴上重复了几遍后拚命摇头。

    她直觉那是不可能,也不会被允许发生的。

    “你觉得公证太寒酸?”

    她马上否认,“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别乱下断语好不好。我是要提醒尊驾想清楚,结婚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

    清俊脸上荡漾春风得意的笑,冰寒尽褪。

    “我不否认赶著结婚的动机,是想尽快地名正言顺照顾你和大雅。”

    她用力甩脱开他的手。“我还没到需要别人同情怜悯的地步。”

    “我不是同情,你才乱下断语。”拿她的话堵回去。

    “要吵架吗?”她作势卷起袖口。

    她慢条斯理的动作惹得关智哈哈大笑。“别逗了,凭你温吞的个性,这辈子别想骂赢谁,更别想打赢谁。”

    “所以才被尊驾吃得死死的。”她咕哝著。

    两人一前一后定了段距离后,关智突然又说:“你不能否认听我的话的结果,多半是好的。”

    “再两年好吗?”明日香回以他的,是一句不相干的反间。

    阿智长腿跨出一步的距离,她得小跑成步才跟得上。爬过一座缓坡,她已气喘吁吁,追上他时才发现,他把她带到了当初她向他告白的地方,她疲软地坐到他身旁,一块他拍得很乾净的石阶上。

    “再两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她锁紧的眉头让他心软,原本坚持的态度软化,只要她给出合理的交代。

    明日香咬著下唇,低头不语。

    关智轻轻摇晃她。“还是因为不喜欢我的态度?嗯?”

    她点了点头,缓缓吐实,“你一个人决定让大雅去参加aster,目的是要证实他跟一般小孩无异,结果你是对的。你不要我活在闭塞空间内,所以处心积虑要我走进你的生活圈,我也尽力去配合,但……”结果不太理想,让他每次带她出席时,还得不时分心注意她的情绪起伏。

    “你想太多了。”她虽被动,话又少,但还不至于引发侧目及流言。

    “我大抵了解你想在乎和的气氛下,透过大雅和小优居中协调,让你真正的家人知道,你不能回到他们身边的难处,同时也让本家知道你虽然找到家人,却不会背弃本家对你的栽培之恩……”

    “所以?”她玲珑致密的心思,将他整个计画点出了八成。关智赞许地频频点头。

    “如你所说,多半是好的结果。可是,那不能代表你接下来要决定的……也会是个完美的结局。婚姻的变数恁大且复杂,我……”

    “停!”关智快语截断她快要成形的担忧。“你说得太抽象了,我没办法理解你现在要表达的是什么,能不能具体一些?”

    望著他好整以暇的等待神情,香唇掀了掀,发现挤了老半天,挤不出一个连她自己也觉得合情合理的说词。

    “算了,我说不过你。”对于自愿当冤大头的男人,她真的说不过。

    他深谙她胡思乱想的习惯,干扰得逞。

    小心收藏得意后,关智站起身,单手按放她肩上,目光温柔凝睇她古典细致的五官。“如果没有其他疑虑,那就是达成协议?”

    笼罩在他的身影下,她只能臣服。

    “不枉费我为了让你缓冲情绪,先把大雅叫进去玄金室正式拜见本家,及一堆我根本也搞不清楚谁是谁的柏木家亲戚。”

    “呜?”

    “走吧,该换你进去正式拜见本家的人了。”他拉起她,轻轻拍掉她臀上沾染的尘沙。

    终于听懂他到底说了什么了。“为什么?那不应该是两个礼拜后的事吗?”明日香两眼慌张地找寻最佳逃遁路线。

    关智一把捉起她的手握得牢紧,拉著她走回来时的路。

    “只是坐下来喝杯茶罢了,你别把它想得太隆重,就不会害怕了。”

    明日香拚命扭转挣扎,却怎么也转不开箝制她的大手。

    “说的永远都比唱的还要好听,尊驾习惯大排场……放开我、放开我……”呜,小园丁见不惯大场面啦。

    沿途的好风景,两人都无心欣赏,他踏著追星步快速前进,她则是香汗涔涔,仍在为逃离拜见两家人的场面做最后的努力。

    渐渐地,偌大的主屋建筑在两人面前显露。

    一个笑得得意,一个沮丧到没了力。

    一道身影怀抱著一只红色大木盒悄然潜入玄金室,无声无息地滑向室内直挺挺端坐的人身旁。

    “呵……脸好臭,哟,在不高兴喔?”浓浓幸灾乐祸的戏谑口吻。

    以为整室只剩下她一人,突然蹦出的声音,吓到了正闭目休憩的明日香,被榨乾元气的凤眸无力半掀,“答案很明显不是吗?”

    从被关智挟持进来到现在,她的坐姿一直保持现在这样。

    脸上被迫堆出一朵比一朵还要虚伪的灿烂假笑,以为僵掉的脸在最后一批人被送出终于得以垮卸,麻到没知觉的两腿来不及伸展舒缓,他——这个爱捉弄人的麻烦精又出现了。

    有监于上次被整的经验,明日香整顿颓唐精神,积极备战。

    她的防范动作让恒藤司忍俊不住地喷出几声大笑。

    笑声稍歇,招艳的桃眸对她猛眨,恒藤司讪讪道:“唉,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哟。人家那位桥本圣来可是恨不得能嫁给咱们家的阿智,即使有一丁点的机会也不放过。明明没她的事,硬是跟来插花,看人家父子相认的温馨大戏。唉,回头瞧瞧你的表情,一副嫌到不行的样子,真是伤人心喔,我家的阿智真有那么差吗?”

    明日香不客气地瞪著他。

    他绝对是故意的,明知女人心窄,故意一再拿桥本圣来刺激她!

    “若是拿他和二少相比较的话,他的确逊色多了。”她捣住良心虚伪道。

    赞美词令向来受用,又是从这张鲁钝的木嘴里挖出来的,简直可当宝了。

    恒藤司乐得一双大眼只剩一条细缝。“你不怕我告诉阿智吗?他可是会忿忿不平的哟。”

    “他分辨得出话里的真伪。”明日香累坏,体力渐渐不支,终于溜出实话。

    “喔——现在又一国了?”

    欠打的尾音淡又长,在她不耐地蹙扭娇眉后才告歇。

    “非常感激二少。”她皮笑肉不笑地说。

    “哼,小气鬼,让我多得意一下是会少块肉吗?”恒藤司也不礼让地回她一个假笑,将怀中的东西摆上她膝腿。

    “本人度量大,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别再臭著睑了,喏,瞧瞧这个。”

    明日香低头一看。“这是谁的?”木盒外壳的纹路与色泽已斑驳老旧,诉说著它的年代久远。

    “打开来看看。”

    明知他的好心犹如涂著糖衣的毒药,她的心仍没用的把持不住,律动加快。

    “放你一百二十颗心啦,本人以恒藤家的名誉保证,绝对不是恶作剧。”恒藤司朝木盒努了努嘴后,对她亮出一记缤纷粲笑。

    “这是……”心很痒,却不敢真的把它打开。

    虽清楚这个二少孩子心性,爱要爱闹,但绝不会将本家的信誉拿来开玩笑,可他突然又是送礼又是陪笑,来不及受宠若惊前,她已经先心惊肉跳了。

    恒藤司快语打断她的犹豫,“看了不就知道了?快啦、快啦。”他可是冒著被某人痛殴的危险,将它运离不见天日的暗格,里头有——

    从她七岁那年开始,眼光便频紧地追著十岁的阿智跑,因为次数实在太频繁了,而被阿昊蓄意补捉下来的镜头,这张照片辗转落入阿智手里。

    还有一对阿智送给她,却被她留下未带走的“太昂贵”熊娃娃。

    以及当年她向阿智告白时,阿智捏在手里研读的《春秋》。这些全是两人相爱的见证,阿智当成宝贝小心保存……

    呵,没人料想得到被一身清冷气息的男人,竟会是个标准的爱情傻子啊。

    全世界大概只有他知道吧!这可不是吹捧自己的。恒藤司心想。

    明日香抬眼望了望他。“我想待会再看。”她还是怕。

    得意扬扬的他忍不住动起手。“快啦,犹豫什么咧。”再不走,某人就要回到这里。

    拗不过同属蛮神一帮的恒藤司,明日香只好乖乖照著他的要求做。

    在她将手探进木盒时,他便两脚无声滑向门口,闪身走人。

    呵……是猪也该知道闪开喽,又不是存心讨打……

    “赫——”看清楚他差点撞上的人后,大雅吓了一跳,脸转为潮红,“小、小爸,小妈咪她在找你……”显然对这两个称谓仍不适应。

    关智放开他。“别迳顾著跑,眼睛记得摆在前面。”憨腼冒失的个性,他、她都没有,真不知他这点到底像谁?

    “喔。”大雅无助低下头,一脚乱踢地面。

    “你说你妈咪找我,她人在哪?”送父亲、阿姨他们离开后,他回玄金室找不到明日香,佣人也没说看到她去了哪里。

    “花园。”

    “北边的?”

    大雅抬头用力一点,笑呵呵赞道:“好厉害,没提示就猜到小妈咪在那了。”

    “这还用说!”关智顺手甩了颗爆栗在儿子头顶。

    他先回房拿了件披肩后,再往北侧花园阔步迈去。

    天色渐渐黑沉,夜风透著暮秋的寒意。

    从玄金室到那里的距离不算短,挂心她抵抗力变差会受寒,他三步并作两步,用最短的时间到达,一眼就见到坐在花丛间的纤瘦身影。

    “嫌感冒好得太快,要再来一次吗?”急冲出口的关心,却成了损人的刺语,他懊恼的将手中的披肩粗鲁地放上明日香的肩头,紧紧包缠。

    满眼尽是忧心地落在她冰冷的颊与小手上,没有注意到她将发髻放下,梳成两条长长的发辫,犹如当年向他告白时的模样。

    “对不起,我忘了……”急著想告诉他,和他错过的这些年头,她对生命的态度。

    他没抬头,惠心将她的手搓暖。“下次道歉前,别忘了多想想后果再行动,我可不想当扯嗓训人的老师。粗蛮的性子已经令你讨厌了,若再多了唠叨,岂不是被你嫌进了太平洋里。”

    “不要这么说,我永远不可能会讨厌你,更不可能会嫌弃你。像我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没被你嫌弃就该偷笑了。”

    哽咽的声音让关智震了下,迅即抬起脸。“我没怪你,你干么……”视线僵停在她垂落胸前的粗发辫。

    沉溺在木盒回忆里,幽幽喃道:“在你来之前,我回想和你错过的这些年头,我对生命的态度很轻忽,放任春来春去,犹如行尸走肉。还记得起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