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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凄凄惨惨回家路

    第三章 凄凄惨惨回家路

    辛兰意识到了什么,她惊惶地整理好了被穆子健弄乱了的头发,迅速地拉上了睡裙的拉链,推开正在接电话的穆子健,坐了起来。这个男人本不属于他,他家里有妻子在召唤着他,在等着他。同是女人,她能体会得到穆子健妻子此时的焦灼和无奈。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厚颜无耻了。她就是那窃贼,堂而皇之地在偷着本不该属于她的东西。

    穆子健撂下了电话,欲再来亲近辛兰时,她却说什么都不肯就范了。从一开始的时候,辛兰就像当年那样矜持,这使他不敢越雷池半步。他怕伤害到她,要知道伤害了她,他是多么的于心不忍。当年迫于家里的压力,他忍痛与辛兰说分手。而辛兰决绝地负气出走,把自己嫁到了外乡。现在想起来,穆子健还自责不已。

    父母说辛兰像个林黛玉一样病病歪歪地娶进家门也只是个摆设,而且从小体弱多病,在家娇生惯养,持家过日子也一门不门。所以在托人调查了辛兰的家境和其人的脾气秉性等所有底细后更是不赞成他们在一起。暗恋辛兰四年,分手了,穆子健有诸多不忍和不舍。但是他不敢有违父母之命,毕竟他们是过来人,什么都会看得很远。

    可是初恋的无疾而终,在穆子健的心里留下了隐痛。三十岁以前,忙孩子忙工作,他一年偶尔能在梦中梦到过辛兰也只是模糊的瞬间,甚至还看不清她的脸。但是三十岁以后,他越发怀念和辛兰之间的那段纯洁的恋情。每到秋天,他都特别伤感,念及旧爱,有“泪添九曲黄河溢,恨压三峰华岳低。”的感觉。物是人非事事休,面对秋花之惨淡,往往令他伤情不已。

    而今美人就在身侧,他仍无所适从。他不敢更进一步去占有辛兰。刚才妻子的电话一定在辛兰的心中留下了心结。她几次撇家舍业地为他而来,他却连陪她的时间和机会都没有,这让他觉得很愧对于她。而今仕途正顺,他不敢有任何差池。绯闻于他更会是个沉重的打击,所以他必须处处小心。对于辛兰,再爱得彻骨,他也只能远远地避开。他不想后院起火,失却荆州。幸好辛兰是高傲的,对他这个挂名从不主动也从不勉强。

    穆子健再亲辛兰未果,只能揽过她的身子,狠狠地抱着她。他不想就这样浪费了两个人在一起的光阴,但是敏感如辛兰,他还能再要求她什么呢?还有资格要求她什么呢?他知道妻子的电话给他们各自都泼了冷水,他们已经激情不再了。

    过了许久,辛兰低声说:“你回家吧,她还在家等着你。”穆子健听了只能是很无奈地放手。像听到了特赦令一样,他麻利地下床穿上了鞋,临走之前站在床边狠命地吻了吻辛兰的唇。并要她锁好门,开玩笑地说别谁走差了进这屋来。辛兰听了瞪了他一眼把脸扭向一边。这句话中她听出了对她的亵渎。

    穆子健走了,辛兰却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可是不一会他又发来信息,叮嘱她明早别忘了吃晕车药。辛兰觉得穆子健太过虚伪了,她的晕车药在哪呢?他可曾给她买过一粒?辛兰便随手关上了手机,打算睡觉。她是可以睡得着的,适才穆子健的抚摸并没有让辛兰不能自持而乱了方寸。可能这些年来她太过压抑自己,所以缺失了身为女人应该有的几度热情。

    十点多了,辛兰觉得也该睡去了。便关闭了电视,然而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却让米若兰一阵一阵地感到脸红。

    那是男女媾合的声音。哼哼唧唧,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放浪地呻吟叠加在一起就别有风情。听着隔壁房间里肆无忌惮地放浪形骸,辛兰觉得羞愧难当。原来男女在一起风情无限的时候是如此地丑陋不堪,包括声音都是如此地异样和走调。

    那么男女之间若不是正常夫妻关系,有心理负荷的他们在一起是不是就很难和谐了?至少她是那样的。有了道德和良知的束缚,还有着那么多的责任和义务的牵扯,谁还放纵得无所顾忌呢?不为贪图快乐就让自己轻易迷失掉,辛兰有点为自己不值。她喜欢清高得无欲无求的女人,虽然清高是需要资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辛兰迷糊地睡去。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化作了一只小燕子,飞过高山,飞过河川,最后落在林端。

    林间草青青,萋萋满别情。自此她不再选择流浪,她于林间筑巢,与清风相伴,笑对鸣蝉。

    “天若有情天亦老,摇摇幽恨难禁。惆怅旧欢如梦,觉来无处追寻。”昨晚辗转反侧辛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朦胧睡去,醒来之后她就想起了《小窗幽记》中的句子。自古多情空余恨,辛兰一人独对时有了“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悲哀。她想忘却俗尘的烦恼,但是往往又被尘事所缠累。胡思乱想中,她心里一茫然,梦境就缥缈得无法追寻了。

    辛兰迅速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梳洗一下就到了吧台退了房间,走出宾馆的大门。到了外面辛兰才知道昨夜刚下过小雨,路面湿了薄薄的一层。北方的春天有时候就是不胜凄寒,瞬息阳光灿烂,瞬息又阴雨连绵。出来的时候她只穿了件连衣裙和一双丝质的高妆袜,站在晓风之中,她感到有点冷。她后悔来时没把那件米色的风衣带来。辛兰在心里自怜道:“清风忽来难伴,独自怎凭栏?从此去,天涯路远,归梦难成!”

    此时时间尚早,出租车也就很少。车四点钟就开,辛兰看了看表,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点了。辛兰站在街上焦急地等着出租车,等待的过程中有了一丝烦躁和不安。她后悔不应该倔强地拒绝了穆子健来送她,但是他真若在乎她,又怎么会任她一个人黯然地离去呢?她不原意承认自己只是穆子健累了倦了的时候所寻求的精神刺激,或是他婚姻疲软期的调剂品。但事实上她孑然而来又孑然而去,不能不让她想到穆子健对她确实是薄情寡义。倘若他妻子出门,他又怎么会不亲自相送呢?看来这和妻子的地位,在一个男人的心目之中根本就没法比。因为不具有可比性。

    此刻穆子健可能正和他的妻子相拥而眠沉浸在温柔乡里吧?睡梦中,他一定早忘却了她辛兰是谁。这个时候,她是那么后悔自己再度走近穆子健。如果和他仍保持着和原来一样的距离,她永远会是穆子健心目之中的女神。他会永远仰视她,眷恋她。因为望尘莫及,所以才显得格外美丽。而如今呢,得到的和失去的反而不成比例。一个女人这一生中只要一份深沉的眷恋便足矣,可是对于辛兰来说,却无人能给予。穆子健留给他的美好,只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