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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凄凄惨惨回家路

于读书时候的朦胧感觉,绝非现在的几次草率所能给予的。

    辛兰于思绪纷乱中,终于看见有一辆白色夏利开了过来。她一招手,车停下了。但是上得车来,那司机听说是去火车站,就想到她是急着去赶火车,开口就说:“十元!”本来官价是五块钱的,这司机也趁火打劫。十块就十块吧,辛兰没有讨价还价。她把一张面值十元的新帖儿扔给了司机。她没那闲工夫和一个司机磨牙,她嫌争争讲讲的太累。反过来想,要是这辆车不及时出现,她走到车站一是穿着高跟鞋走路不方便,二是也赶不上第一班火车。所有多给五块就多给五块吧,即便是被宰了辛兰也没有丝毫怨气。

    临出来的时候,她和丈夫说来省里进行为期四天的讲师培训,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她务必要赶回去。虽然和丈夫费力在维系着的婚姻多是责任的牵扯,但她不想那么露骨地去伤害他。她想让丈夫觉得自己还忠于他,还是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的妻子。尽管自圆其说良心上很过意不去,但是人有时就是两面性的,往往阳面留给别人,阴面才留给自己。

    到了车站,她要乘坐的火车已经开始检票了。检票口已经排起了两队长龙。辛兰只随身背了个挎包,手上提着个装着几本书的方便袋。和那些提着大包小包的旅客相比,她显得轻便了许多。挤在人群中,她机械地随从人流往前移动。

    可是后面背着大包的男人紧贴着她的腰身,这让她很不习惯,也让她觉得有些厌恶。她回头瞪了那男人一眼,但是那个农民模样的胡子拉碴的男人还是没有深浅地兀自在排着队。看到她的怒意,那人只是换了个姿势,把大包拿到身子前面来,这下又戳到了辛兰的背。总之人多挤着就是不舒服。

    穆子健在没得到她之前曾许诺过只要她来见他,他就会开车送她回去。那时穆子健的甜言蜜语曾让她心醉,她想象着他们一路开着车一路观赏着风景,该是怎样的浪漫和惬意。但二人走近了之后,她只身往返了几次,穆子健都没有提到过要去送她,总以工作忙为借口。每每他对她的漠视让她觉得心都在疼。

    终于排到了检票口,检完车票的瞬间,辛兰还是回头向车站门口望去。她在潜意识里还是希望穆子健会出现。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向她挥一挥手,她都会觉得为他所有的付出都值了。但是没有,穆子健一直都没有出现。虽然辛兰嘴上说不用他早上起来送她,说他这几天在乡下劳动改造也很累,但是内心里又何尝不希望穆子健能够出现在她的身边来和她依依惜别!在检票口转身的瞬间,辛兰的视线有点模糊,她知道是有泪水溢出眼睑。伤心之地,不可久留。辛兰转身离去了,带着怅恨和决绝。一如当年的背井离乡,徒负着情伤。

    幸好是昨天下午提前买了票,使得她有了个靠在窗口的座位。辛兰喜欢在急驰的列车上观赏外面的风景。火车开出后,天就阴了。不一会工夫天空又飘起了小雨。人间五月天,辛兰看到了静默在雨中的丁香和随风摇曳着的柳枝。想来“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结雨中愁。”这样的诗句是别有一番道理的。而今虽盟在海棠,却和穆子健终成了陌路萧郎!至于那沾满了离人泪水的柳枝,千百年来,又记录了多少惆怅哀伤以及恋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呢!

    辛兰是感性的,她不能不为自己的情怀无寄而去流泪;同时她又是理性的,她做不到“当为情死,不为情怨。”这一路上,洒了下了辛兰几番滚涌而出的泪水,同时泪水也诠释了她的寂寞、孤独以及伤心绝望的情愫;这一次和穆子健的小聚,让她更清楚地看透了男人和女人的所谓情钟。男人出轨是潇洒,女人出轨的悲苦却永无际涯。

    上午十点到省城后,辛兰很快就买到了回家的车票。她没再去挤火车,而是改乘了公共汽车。一共三个小时的车程,再晕车也能挺过去。她想马上回到家,她想儿子了,想儿子天天那张笑脸。此刻对于她来说,什么都是虚无的,只有家庭、丈夫、儿子才是最真实的。辛兰又开始后悔这几天一意孤行把丈夫和儿子留在家里,没陪他们一起过端午节,也没陪儿子去公园里玩过山车。她想早点到家,以弥补一下她这几天疏离了那爷俩的过失。她没忘了给丈夫买他最爱吃的哈尔滨红肠,也没忘了给儿子买故事书和变形金刚。

    如果汽车不误事,她只要下午一点多钟就能赶到家里。害怕因晕车而吐得稀里哗啦,辛兰从早上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吃。她事先就预备要换乘汽车回去,所以也就没敢吃东西。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晕车是避免不了的了。每次出门晕车她都吐得小脸蜡黄,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过后也得休息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在那么多人乘坐的汽车上吐得一塌糊涂极为不堪,爱干净又要面子的辛兰怕难为情。所以不吃什么东西,吐出的也只能是酸水。那于面子上还过得去。

    昨天晚上穆子健提醒过她别忘了吃晕车药,殊不知车站卖的晕车药多半是假的,吃了也不当事儿,还反胃。穆子健从来就没细心到去药店给她买一包晕车药放进她的包里,而自己这千里迢迢地往返奔波只为见他一面,又是何苦呢?辛兰开始嘲笑自己的不智和愚蠢来。郎心似铁啊,可怜了这纤弱单薄的痴情女子。辛兰想到这儿只能悲悯自怜,且是顾影自怜!

    从早晨到现在,穆子健不是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么?工作再忙,打个电话的时间也不会抽不出来。没有了穆子健的问讯,辛兰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她暗恨自己多情成恋,苦不堪言。

    车行途中,她呕吐了三、四阵。头昏昏沉沉的,五脏六腑似乎也有被掏空的感觉。看看要到家了,辛兰想终于快挨了过去。为什么晕车的大多是女人?罪都是女人遭的,就像新婚第一夜,再痛苦也得挺着。新媳妇多半矜持,不能喊也不能叫。只能放任男人进入自己的躯体里胡作非为,那既天经地义又理所当然。还有生孩子,再痛苦万状、撕心裂肺也得走向手术台去等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那一光辉刻的到来。女人可能天生就是遭罪的命,抗争不得。女人的生理结构注定了女人要比男人承受的苦痛要多得多。

    下车了,天也晴了。辛兰迈步向家中走去,正午的阳光下,她的影子缩成了一个圆,不!或许只是一个点。

    走了几步,手机里有了短信的提示音,辛兰拿出来一看,还真是穆子健发过来的。这时她的心里又有了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