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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塔第3部分阅读

    是想象中的那样暗无天ri,山洞两边的墙壁,也不知是凝结了什么山石,闪着莹莹的白光,将整条通道照的雪亮。

    山洞不深,但是张雄这一路走来,却发现了不少崩裂的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经历了大战,整个山壁都被崩裂了。

    走到洞|岤最深处,张雄便看见了一片血雾涌动的血池。真正的血池,血红sè的液体在其中沉寂,像是已经沉寂了无尽岁月,血池周边的岩石都被染成了血红sè。

    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洞|岤,像是在山腹中凿空了一段,山顶是一颗无名蛮兽留下来的眼球,悬挂在洞顶,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血池沉寂,只有半米见方,正前方立着一块丈高的石碑,石碑上有字,密密麻麻,像是在讲述什么?

    张雄走上前去,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他父亲留下的笔迹,其中一些笔迹显得十分的模糊,只有中间的一段,他模模糊糊可以读懂。其中有留给他的一些话,还做了其他的交代,大意是若寻来的是别人,如何如何云云。

    张雄没有细看,却是被其中蕴藏的信息惊呆了,虽然仅有简短的一段话,却让他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他的父亲告诉他,若是他能够找到这里,一定要仔细斟酌,血池的功用他没有时间研究,但是也可以看出绝对不是凡物,或许有生命危险,须要仔细斟酌。

    一连用了两个仔细斟酌,可以看出,他的父亲对血池也是十分的忌惮,或许他想要深入的探索,但是时间不够,只是留下了这句话,交给了他的儿子。

    张雄咬牙,这算什么?满怀希望的找到这里,还是在半夜的大山中,看起来他这一路没有经历什么,但是只有他知道,有几次石塔都颤动了起来,那是有极其强大的蛮兽在路过,他的后背现在都是湿的,狼狈的样子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那又怎样?到现在还要进行一个不知生死的实验,怪只怪他没有了父母,要一个人面对这未知的选择。

    张雄牙疼,这血池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其中的血水像是失去了生命。但却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太寂静了,事有反常必有妖。

    嘀咕几声,张雄从石洞中找来一块石头,轻轻的丢进血池,就见石头刚接触到血池,便猛地化作了血水,没有激起半点的波澜,血池还是原来的血池,寂静的就像是暗夜中的幽灵。

    张雄咋舌,这不用选择,就算是里面放着大荒无敌的功法,他也有多远走多远,什么东西都要命来享用的,要是自个儿化作了血水,还要功法做什么?留给鬼练啊。

    心中决定以下,张雄头也不回的向着山洞口奔去,像是身后有一头蛮荒巨兽在追击般,撒丫子就跑。

    可就在这时,手心中原本沉寂的石塔猛地颤动了起来,金光沿着他的手臂蔓延向全身,一股沛然大力裹挟着他,向着沉寂的血池涌去。

    张雄变sè,身后的血池在他看来就是一头饥饿了无尽岁月的蛮兽,这个时候,他送上门去,他不是找死是什么?

    但是石塔震动,力量实在太雄浑了,让他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身体完全失去了指挥,向着血池猛地栽了下去。

    “我去,”张雄大骂,这破玩意将自己从纸醉金迷的大都市带到了这鸟不拉屎的蛮荒密林中,穿越了就穿越了,自己也认了,谁让自己从小就有一个武侠梦呢?但是现在这是做什么?这是在作死啊,俗话说得好,不作死就不会死,自作孽不可活啊。

    真心的郁闷了,张雄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口,血水便从他的口中涌入,腥臭的味道让他简直要将五脏庙都吐了出来,奈何没有了机会,就在血水入体的瞬间,石塔像是彻底的复苏了,金光万丈,塔身在震动,一道道金sè的力量涌入张雄的身体,与血水交织在一起。

    张雄哀嚎,一瞬间,整个身体像是被撕裂了,钻心的痛。血水从身体的毛孔中挤压而入,像是沉寂了万年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了奔腾的大海,向着每一个可以钻入的地方挤压。

    血水入体,瞬间便将他的身体彻底的腐蚀,血肉在消融,骨骼在融化,像是经受不住这种强大的力量,在瞬间崩碎。

    一眨眼的功夫,张雄就是连哀嚎都做不到了,整张脸在血水的侵蚀下彻底的被消融,身体的器官眨眼间便被彻底的毁去。麻木的感觉传来,金光在弥漫,逐渐的笼罩了整个血池,将血水糅合在了一起,不断的压缩。

    张雄身体既毁,痛觉在一瞬间便彻底的消失,唯留意识,像是于虚空中沉浮,说不清道不明。灵魂是什么东西?jg神是什么存在?张雄过去没有思考过,但是现在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种奇异的存在,他的双眼已经毁去,却能够看到或者是感受到,有一种生命的气息在凝聚,酥麻传递入灵魂中,在虚无与真实之间不断隐现,灵魂像是真的可以感受到这种触觉。

    这是一个奇妙的状态,难以说清,玄之又玄。唯有一座石塔在发光,并没有被血水消融,镇住了张雄的意识,在虚无与真实之间徘徊。

    冥冥中,张雄感觉有什么东西穿越了真实与虚无的界限,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那是六个浩瀚的大字,像是从无尽岁月前跨越时空而至,苍茫的气息隔着无尽的时空,依旧传递了下来,“乱天动地魔功!”

    意识在沉浮,像是被苍茫的气息所摄,看不到也感受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除了一座发光的金塔,天地间就余下了六个大字,散发着苍茫古老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流经了几多岁月,张雄意识重新恢复清明,就见一道道血sè的光华在意识海中转动,瞬间,像是这本就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般,张雄就明白了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是一篇修炼功法,也不知传承自何时何地,在这座大山中沉寂了万古岁月,在这一刻才在张雄的身上重现。

    石塔发光,包裹着一团粘稠的东西,向着张雄的意识汇聚,那是包含了血水的张雄原先的。被消融之后,却并没有消失,而是变成了血水中的一部分,在向血水中汇聚生命之气的同时,也将自身的气息留在了血水中。

    这一刻,张雄才明白石塔为什么将自己摄进了血池中,这是一汪人间宝药,只是以往它的腐蚀xg太强了,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承受的住那种药力,但是石塔硬生生的逆转了造化,将张雄的生命气融入血池,再将血池积淀了万古的jg华重铸了他的。

    这是一种生命的升华,沉寂了无尽岁月的血池,天知道其中融入了什么东西的血脉,在这一刻完全的纳入了张雄的身体,变成了他的一部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承载了但不是继承了这万古来无数融入血池中生灵的血脉。

    这是天大的机缘,没有石塔镇住他的意识,他早就被血水融在了血池中,难以承受这种改变,张雄更加的对石塔感兴趣了,石塔到底是多么强大的存在,看起来已经崩碎了,只余下石质的塔身,却带着自己从遥远的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里,而后更是融合了一层金光,变得更加的神秘了,而今帮助自己取得了这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东西,逆天的让人恐惧。

    肉身在重铸,不管是血肉还是骨头,都像是经过了新生,充满了强大而又莫名的力量,张雄就觉得,现在的自己,比起之前洗髓境的时候,强大了何止十倍,力量的改变简直不能够以道里计,实在是太大了,难以置信。

    等到整个血池的血水完全的凝聚,血池中唯有余下一道血红sè的大坑,石塔才停止了震动,金光收回,逐渐的纳入石塔的塔身,石塔滴溜溜一转,又恢复了石子大小,附着在了张雄的手心。

    张雄闭着眼睛,没有立刻起身,而是将心神沉入意识中,全身上下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像是在进行某种奇异的变化。

    实际上,张雄在心神回归的瞬间,便顺着脑海中血线的路线吐纳了起来,骨髓中有莫名的力量被牵引,原本重铸之时消散的金sè骨髓不断的浮现,不断的扩大,向着全身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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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春回

    时间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雄没有离开石洞。整个人的身心都沉浸在修行中,忘记了岁月的流逝。

    金sè的骨髓在不断的增多,逐渐的蔓延向全身,实际上,到了这个程度,他早就可以跨域这个境界,突破入易筋的境界,甚至于,在那个境界可以走的很远,但是张雄依旧没有去触摸那层壁垒,他想尽可能的将全身的骨髓全部炼化成金sè,可以感觉到,金sè的骨髓比起原来的骨髓更加的强大,整个人的jg神气都在这段时间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像是获得了新生。

    这是一种生命层次的蜕变,在得到了血池的重铸肉身之后,张雄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对于天地灵气的吸纳变得迅速了很多,简直不可同ri而语,这也让他看到了完成这一步的希望,否则的话,花去十几年甚至于上百年的时间在这一个境界上,对于修行一途来说,是一种桎梏。

    而今,金sè的骨髓已经蔓延到了全身,张雄却觉得还是没有走到终点,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像是缺少了什么?难以再进一步,但是进军易筋境,张雄又觉得十分的可惜,走到了这一步,他极想去验证传说中的髓灵是不是真的存在。

    这一ri,张雄迈步走出了修行ri久的山洞,还没有到洞口,就觉得一股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生命的气机在释放,浓浓的生机在演化。

    整个人的jg神都是一震,张雄大踏步的走出山洞,就见chun回大地,整个大山都在消融,冰雪在融化,冻结在大树上的冰渣子逐渐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浓浓的生命的气息,空气都像是被净化过了,张口一吸,神清气爽。

    “过了多久了?”张雄呻吟,像是置身于温泉中,全身说不出的舒服。他只觉得自己在山洞中不知修行了多久,却没想到,再次出现,已经是chun回大地,万物复苏。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是阳chun三月了,他离开张村的时候,尚记得是年关过后不久,这样算来,他在山洞中,至少修炼了有两个多月。

    不过,修行的路就是这样,山中一甲子,世上已千年并不是传说,强大的修士往往一个闭关,就是数百上千年,比比皆是,这就是修行,永远充满了寂寞与孤独,倒不如世上的凡人,充实的过完自己的一生,有欢笑,亦有泪水。

    步出山涧,挂在山涧的山藤在万物复苏的chun风下,竟然扎根在了山崖间,焕发出了浓浓的生机。张雄并没有拔除,而今山洞中就只剩余一个大坑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当然,还有他父亲留下的那块石碑,还矗立在那里。张雄而今并不怕有人找到这里,实际上,在见到血池的时候,他就知道,当年留下血池的人怕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躲避众人的视线,但是血池的侵蚀力太强了,万古来也不知有多少豪杰葬身在了血池中,最后,却便宜了自己。

    山中逐渐的热闹了起来,但是那些强大的蛮兽却大都沉寂了,这是一片新的气象,有年轻的蛮兽在成长,chun天是他们的季节,角逐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只有强大的蛮兽才能够活过这一年,而后在历年的修行中,不断的成长,最终到达这座大山容纳的极限,有的留下了,有的追寻着强大的力量,走出大山,向着遥远的大荒中前进。

    张雄没有走多远,就听见了战斗的动静,遥远的,有人声传来,想必是张村出门历练的少年,借着这个万物复苏的机会,在密林中出没,也是为部落狩猎。

    跃上一颗大树,极目望去,远远的,他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一头幼年的山彘战斗,那是一种像是野猪的蛮兽,但是却也极度强大,与张岚战的难解难分。

    张岚而今也更加的强大了,已经迈入了易筋的门槛,一身战力几乎可以比拟两个月前的张雄,山彘虽然强大,但是在他的手中,却也难以持久。

    但是看了不大一会,张雄的脸sè就变得铁青,张岚几乎是一个人在战斗,一起出山的伙伴们并没有帮忙,却不断的从远处赶来不同的蛮兽,与张岚战在一起。

    几个人欢呼着,从各个地方汇聚来不同的蛮兽,张岚已经挂彩了,不到半刻钟,已经全身血红,体力的巨大消耗让他的动作都变得缓慢。

    张雄随手从大树上折下一段树枝,在手中一分两段,猛地掷出。就见半空中两道树枝像是化作了两柄战矛,呼啸着,在天空中留下一段残影,猛地钉在一头蛮兽的脑门上,穿透而过,又向着另一头蛮兽shè去。

    “什么人?”少年们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头蛮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人,太强大了,隔着也不知道多远,就将两条柔软的枝干投掷的这般的强劲,就算是部落的大师兄,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要知道,这是chun天,万物复苏,枝干就像是水蛇般柔软,想要将它像战矛般投掷而出,还拥有这般强大的杀伤力,是很难做到的。这不是冬天,冬天的树干就是天然的投枪,冰冷的树干十分的坚硬,像是战剑,chun天大不一样。

    “是你吗?”张岚疲惫的眼神忽而焕发出了奇异的光彩,这一手太熟悉了,至今他都难以忘记,在两个月前的那个少年,就高高的站在大树上,不知疲倦的投掷出一根又一根冰枪,像是永远不知疲倦似的。

    这两个月,他在部落中并不好过,作为唯一一个站在傻子这边的人,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待遇,张天的仇视还在其次,自从张雄与大师兄一战后消失,几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大师兄一边,对于张岚,从最初的疏远,到现在的为难,他受到了难以想象的侮辱。

    虽然有大长老撑着,不般人并不敢把他怎么样?但是像今天这般的欺辱,却是已经司空见惯,每一次都要将他折磨的筋疲力尽,全身伤痕,才肯罢休,而他修为的迅速攀升,也与不断的大战摆脱不了联系。

    张雄没有回答,而是在一颗一颗大树上不断的腾跃,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迅捷的影子,攀附在少年们身前的一颗大树上,手中折下一段树枝,猛地甩出,插在了少年们的身前。

    “这是jg告!”张雄面无表情的看了少年们一眼,才将目光凝聚在张岚身上,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虽然这个朋友交的莫名其妙外加惊心动魄,但是他能够感觉到张岚骨子里露出的温和。

    “真的是你?”张岚一屁股蹲在地上,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他看出来了,张雄比起两个月前何止强大了十倍,那一手投掷的功夫就像是铅华洗净,与当ri已经不可同ri而语。

    “当然是我。”张雄从树上跳下,扶起全身已经软绵绵的张岚,“走,我们回家。”

    张岚在畅笑,像是要将这两个月的郁闷都在这一天完全的释放出来一样,虽然和张雄相交的时间不长,但是他还是感觉的出来,这个前族长的儿子,大家眼中曾经的傻子,短短的两个月,已经站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前面。

    一路上,张雄问起这两个月的事情,张岚叹息不已,原本以为他在大山中迷失了,没有想到还有再见的一天,这两个月他过的并不好,张天不知廉耻的为难也就罢了,大师兄也在有意无意间会表现出对他的不满,原本他交好的几个兄弟都受到了不大不小的牵连,而今,他们这几个人过的都不是很好,甚至于,有兄弟在大山中消失了,战死在了这一片黄土中。

    张雄听得牙齿咬的咯蹦响,有道是小人难养,这两个人搭在一起,几乎代表了整个张村的话语权,再加上大长老不甚出现,整个张村,几乎就是他们这一脉的天下,张岚受到的屈辱,虽然他说的轻松,但是张雄依旧听出来了,那是刻骨的仇恨。

    两人边走边谈,并没有理会留在山中的少年们,旁若无人的向着张村走去,不大一会,便看到了雅居的影子。

    扶着张岚躺在石床上,张雄发现,这里的床被简单的处理过了,铺上了厚厚的软草,比起之前舒服了许多。

    “砰砰砰!”张岚刚刚躺在床上,两人就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有人在喘息,大力的敲门,伴随着嘶哑的呼喊。

    “波志?”张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