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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藏族小媳妇第13部分阅读

的读者有一不成熟的见意:如果你们的头儿没事老是训斥你们,辱骂你们,甚至没一点人情味,那么你们不妨联合起来,全体同事凑份子雇一个私人侦探什么的,对头儿的家庭进行一番调查。十有八九你们这个头儿的老婆是位母老虎,天天影响着你们头儿的情绪。真是这样你们就应当断然采取措施,想尽一切办法棒打鸳鸯……

    骂完张所长,我进了他们为我和拉姆梅朵准备的休息房间。拉姆梅朵跟了进来,有点急赤白脸地说:“大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哦!有必要把脸色弄的那么难看吗?大过年的,人家不是为了咱俩好嘛,为了大家能看上春晚嘛!大老公,你若还是我的好老公,快给人家张所长陪不是去。”说完,她柔中带刚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张所长老刑警出身。我们单位成立初期,本来我们打算安排他当刑侦队长,可他死活不同意,死活要求到气候最恶劣、条件最艰苦的第四派出所当一个普通民警。那会儿还没正式成立派出所,他作为警长在平凡的岗位上,干出了不平凡的事业,为此,我们单位作出决定,号召大家向他学习。这个学习决定的文件还没来得及下发,他就找到我阻止了文件下发,说他没那么高的思想境界,说自己到四所工作纯是为了多挣点钱。张所长上有老下有小,老妈久病卧床不起,老婆下岗,孩子正上大学,每月又要还房贷,家庭生活不堪重负,所以他以伤害自己身体作代价去了四所。四所各种补贴加起来比机关多800元。

    被拉姆梅朵推出房间,我一看,张所长正在走廊上溜达着抽闷烟,我笑呵呵地走过去,打趣道:“老张,想孩子了,抽起闷烟来了。”

    张所长将叼在嘴上的香烟拔出来,嘿嘿一笑,说:“想、想孩子……他妈。”

    “想孩子他妈好呀,说明你老张在高原上那些功能还没退化。对了,老张,你有七八个月没回家了吧,过了年抓紧回去看看吧,要不老婆该和别人私奔了。”和张所长开了几句玩笑,我拍着他的肩膀,歉意地说:“刚才我有点不冷静,别往心里去。”

    “老大,是我不好……”

    “行了,行了,咱俩都是老警察,什么都不说了。”我打断张所长的话,将他一推,说:“过年了,走,咱们开开心心和大伙儿看电视去。”

    说是看电视,电视里雪花飞舞能看得了嘛!

    大屋子的人还没散,在喝着茶水嗑瓜子,俨然改成了一场茶话会。

    我一进屋,拉姆梅朵着急地迎上前,说:“这样不行哦,大家都等着看春晚,你块想个办法吧。”

    我问张所长:“别的房间还有电视吗?”

    张所长说:“还有几台,但今晚的风太邪,所有电视都看不成。”

    “还有别的办法吗?”

    “还真没有。”

    我果断地对所长说:“还是采取你的土办法吧。”

    张所长一下来了兴致,说:“好,我马上安排人”

    我说:“女同志和有病的不能上,其余的每人在上面守20分钟,时间再长会把人冻坏的。这样,晚会还剩三个多钟头,差不多都轮过来了。我头一个上,给我拿床棉被来!”

    张所长赶忙说:“这怎么行,外面风雪交加的,老大,我们哪能让你上楼扶天线啊!你这不是骂我嘛!”

    我脸一沉,冲张所长瞪着眼,说:“少废话,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别耽误时间了,快抱床棉被来。”

    好几个民警看我真的要上楼为他们扶天线,也都过来劝阻,我正不知道说什么好时,拉姆梅朵挤了过来,耐心地对民警们说:“你们老大也是男人,身体不比你们哪一个差,他上去是应该的必须的,他想上如果你们再这样阻拦,只会惹得他发火。所以,谁也别劝了,让他上吧,不就20分钟嘛,一眨巴眼就过去了哦。”

    拉姆梅朵一席话,没人再劝阻我了。

    我捂上厚棉被,戴着大手套,用手扶身体挤的方法慢慢移动天线锅的方位,直到对讲机里传来张所长“好了”的声音才停下来。

    我上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给民警们做做样子,起表率作用,还想看看天线锅老是被风吹移位,问题出在哪里?载人的神六都飞上天了,小小的天线问题再解决不了岂不让世人嗤笑!我腾出一只手,用手电筒一照天线锅后面,一下就明白问题所在。回头让单位管后勤的人用三角铁做一些支架将所有的电视天线锅固定上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我正观察着天线锅,琢磨着支架制作的最佳方案时,发现有个人影从楼洞子里钻了上来。不是说好20分钟一换嘛,这才多大功夫怎么就有人换班了?我正想着,那个人影已经走近了,我才看清那人是拉姆梅朵。我忙把手电筒光柱投向她,高喊着:“你上来干啥?快下去,下去!当心风把你吹走!”

    我的喊声毫无作用。拉姆梅朵如同一名冲锋陷阵的战士,顶风冒雪,勇往直前。突然,光柱里的拉姆梅朵脚下一滑,吧唧摔了一个嘴啃雪。她顽强地重新站起来,抹掉脸上的雪花,匍甸着身子来到我跟前,把捂在我身上的棉被扒开一条缝,带着一股寒气钻进我怀里。

    我装着很生气,说:“你不好好在屋里看电视,跑上来干什么?听话,下去!”

    拉姆梅朵翘着脚尖,用凉滋滋的嘴唇亲了我一口,说:“大老公,你自己在这里冻着,春晚节目再好我也看不下去哦。大老公,乖,让我在这陪你一会吧。两个人在一起保温。”

    “好吧,好吧,反正就一会儿。”我把被子向下拉了拉,盖住拉姆梅朵身子。

    拉姆梅朵歪着脖子上下看了看,说:“大老公,你看你像不像一个大袋鼠,我像不像你怀里的小袋鼠哦?”

    一阵强风呼啸而来,冻僵的手抓着天线锅很吃力,我只好用力往前一顶,借用拉姆梅朵的身体将天线锅固定住。

    拉姆梅朵嘿嘿一笑,借题发挥说:“老公,你啥时候都那么坏。以后,我不叫你老公了哦,叫你老顶。”拉姆梅朵这句玩笑话,说得有些变调,似乎声音也被冻伤了。都冻成这样了,拉姆梅朵还能开着热乎乎的玩笑,可见她跟了我是多么的开心!由此我就想:夫妻之间不能太正经、不能太严肃、不能太认真,否则长久不了。对于夫妻来说,有时,打情骂俏就是一面镜子。两人在一起都懒得嬉笑嬉闹了,那肯定是感情上开始出现了裂痕。

    凭借不远处车站站台上映射过来的灯光,拉姆梅朵扭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十分爱怜十分顽皮地伸出手捏捏我的鼻子,又抚摸我的嘴唇,好大一会煞有介事地说:“大老公,你说点什么吧。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快。”

    我脸贴到拉姆梅朵的脸上,说:“你想听我说什么?”

    拉姆梅朵说:“我还想听你前妻的事。大老公,你知道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你就讲嘛。”

    多少次了,拉姆梅朵缠着我,要听我和我前妻的事情,而且最想知道的是:我和前妻是怎么相识的,有没有感情?又是为什么分手的等等?拉姆梅朵说她想知道我的过去,不是处于好奇,而是想从中吸取经验和教训,以利我俩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这次,在拉姆梅朵软磨硬泡下,我给她讲了一件相对完整的事情——裤衩事件。

    0076 疑是女鬼(四)

    裤衩事件发生时,我和前妻关系已到了崩溃边缘,基本处于半分居状态。有一天,我出差回来刚到单位上班,我们局里的政治部主任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谈话了。虽然,主任是我直接上级领导,但他也爱好收藏,平时闲下来,我们总在一起聊聊古董什么的,基于有着共同爱好这层关系,主任找我谈话是给我留了情面的。他说:你呀,你挺聪明的人,做事咋那么不小心不利索呢?怎么能把一个野女人带进家呢?带进家就带进家吧,怎么能干完那事把野女人的裤衩忘在家里呢?听主任一说,我才清楚,我出差这几天,前妻又找主任告黑状了,说在家里发现了一条粉红色的女人裤衩,说她从来没买过、也没穿过粉红色的裤衩,说一定是我带野女人在家偷情时忘穿走的。听主任这么一说,我蒙了,我头大了,不知道前妻为何要如此恶毒地抛出一条女人裤衩来单位恶心我、糟蹋我?老实说,这期间我和她已经冷战两年多了,已铁了心和她分手,却由于她胡搅蛮缠始终离不了。离不了,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早有了再找个女人的想法。但这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没正式办离婚手续之前,我将自己当成和尚了,没碰过任何女人。那天,主任找我谈完话,回到家里看到前妻,我真想把自己武装成一个人体炸弹,然后在前妻面前义无反顾地拉响导火索……当然,我在前妻面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发生,我早就麻痹了麻木了,懒得和她搭腔,她就是到联合国告我强行了她妹妹,我也不会跟她辩解一句话。主任找我谈话后时间不久,有一天傍晚我正在看电视,前妻一下把电视关了,坐到我身边说有件事该向我赔礼道歉。她说三个多月前的一天中午,她和她单位一位胖娘们在单位澡堂子洗澡,洗完,胖娘们要换上一件新买的粉红色裤衩,但太小了,胖娘们就随手将新裤衩送给了她,她把这件粉红色的裤衩带回家,塞进了衣柜里,几个月过去了,上周她在衣柜里翻找衣物时,这件裤衩突然从衣柜里滑落下来,她没买过什么粉红色裤衩没穿过粉红色裤衩,也早忘了这裤衩的来由,所以就联想到了我……一直到昨天她再次和那个胖娘们一起洗澡,才猛然想起裤衩是胖娘们送的。

    听摆裤衩事件,拉姆梅朵使劲抱紧了我,义愤填膺地说:“大老公,你太不容易太不幸了,你前妻咋这么混球哦!大老公,以后我不会…… ”

    不等拉姆梅朵说完,我们就发现有个人爬上楼来。是张所长来接班了。

    新年钟声敲响之际,扶天线的民警就从楼顶上撤下来了。在这辞旧迎新的时刻,我和拉姆梅朵与大家一起跑到楼下,开始进入鞭炮、烟花世界。

    鞭炮、烟花放完的时候,拉姆梅朵已经冻得瑟瑟发抖,两排齐整的小白牙嗒嗒嗒嗒不停地在打架。零下二十七八度呀,的确够人受的。

    我将拉姆梅朵送回房间,说:“你自己先钻被窝里暖和一会,我跟大伙儿再说几句拜年的话,马上回来。”说着,我转身要走。

    “等等。”拉姆梅朵把我叫住,忽地窜上来,搂着我脖子,送给我一个深深的吻。之后,说:“从现在开始就是鼠年了,是我本命年。这是鼠年我送你的第一个鼠吻。好了,大老公忙你的去吧,早点回来哦。”

    接受完拉姆梅朵的鼠吻,我和张所长挨着房间的看望民警。当走到李文燕、刘正芳宿舍时,我对张所长说:“怎么没让两个女孩子回家过年?”

    张所长说:“不是我不让她俩回,而是我撵也撵不走。这些年轻人年前就串通好了——让有老婆孩子的回家过年,他们留下来值班。老大,你没注意到嘛,现在留下来的除了我之外都是光棍男女?”

    “噢。是这样呀。”我念叨了一句,又跟李文燕开起玩笑来,说:“小李,留在这里过年可不能想家。”

    李文燕费解地看着我说:“老大,我们不能回家,还不能想家想妈呀?”

    我说:“你们不知道我胆小?”

    刘正芳凑上前,说:“老大,我们想家和你胆子有什么关系?”

    张所长听出了我话的意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我也忍俊不禁。

    李正芳和李文燕面面相觑。

    张所长笑着指着李文燕,说:“傻丫头,这还不明白,你们一想家,再没电视看就要闹出动静,半夜三更宿舍再传出女鬼哭声,还不把老大吓着?!”

    刘正芳、李文燕不好意思地对笑起来。

    与张所长转完一圈,我回到房间一看,拉姆梅朵像只小猫团在被窝里。我关切地问:“小媳妇,冻坏了吧,还没暖和过来?”

    拉姆梅朵哆哆嗦嗦说:“放鞭炮时,我被冻得透心凉,好像骨头缝里都是冰碴子了。”

    拉姆梅朵跟了我以后越来越怕冷了,这与不喝酥油茶有直接关系。藏族人因为地处高原,气候寒冷,酥油茶具有高热量,正好可以增强抵御低温的能力,所以酥油茶成了藏族人每日不可缺少的饮品。我却完全把拉姆梅朵这一赖以生存的饮食方式和习惯打乱了。

    我把手伸进被窝里一摸,拉姆梅朵的双脚简直像冰棍,我便毫不含糊地解开上衣扣,坐到床上,将拉姆梅朵两只冒着寒气的脚丫子塞进我那热乎乎的两个咯吱窝里。

    我说:“小媳妇,这样马上就好了,马上你脚丫子就变成热红薯了。”

    拉姆梅朵无言以对,躺在那里默默地、久久地凝视着我,两眼渐渐湿润了。

    我给拉姆梅朵暖着脚丫子,嘴上还不识闲地说:“小媳妇,你不但给我了鼠年第一个鼠吻,还送我了一双鼠脚。谢谢啊!”

    拉姆梅朵用纸巾擦着潮湿的眼睛,甜甜的笑了笑,说:“我给了你鼠年第一个鼠吻,大老公,那你是不是该送我鼠年第一枪哦?而且还要打响鼠年第一枪。”

    一时,我没反应过来拉姆梅朵的意思,说:“刚放完炮,怎么还想让我开枪?”在这里,我说的炮是鞭炮的炮。

    拉姆梅朵一脸坏笑,说:“笨样儿,我说的是你的那个……”

    立马,我明白拉姆梅朵的意思了。猛然,我将咯吱窝里的两只脚夹得紧紧的,操着山西土腔,说:“老汉是个好老汉,有枪没子弹!”

    拉姆梅朵仰脸长笑,然后瞪着我,说:“你少来!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今晚你就是放空枪也要给我放。快……”说着,她把两只脚丫子从我咯吱窝里抽走,坐起身为我宽衣解带。

    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今晚可不行。”

    拉姆梅朵说:“为什么哦?”

    “你闹床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大过年的,我真担心民警们又要起来捉女鬼。”说是说,笑归笑,大年初一头一天拉姆梅朵既然有要求,我自然会有求必应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拉姆梅朵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一掀被子,开始穿衣下地。

    “你这是想……”我不解地看着她。

    拉姆梅朵说:“现在已经是初一了,一年的头一天,我要好好拜拜菩萨。你也快把衣服穿好。”她系上衣扣,穿好鞋袜,又在脸盆里洗了洗手,这才打开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样叠得齐齐整整的东西。一打开,我才明白:是挂在家里的那幅四臂观音让她带来了。她在墙上找了个带钉子的地方,将唐卡挂好,然后,挺身收腰,两眼微闭,双手合十,开始“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念诵起六字真言。

    唵嘛呢叭咪吽,是汉字的音译。是藏传佛教中最尊崇的一句咒语,密宗认为这是秘密莲花部的根本真言,也即莲花部观世音的真实言教,故称六字真言。 “唵”表示佛部心,念此字时要身、口、意与佛成为一体,才能获得成就;“嘛、呢”二字,意为如意,表示宝部心,又叫嘛呢宝。据说此宝隐藏在海龙王的脑袋里,有了此宝,各种宝贝都会来聚会,故又叫聚宝;“叭、吽”二字,梵文意是莲花,表示莲花部心,比喻佛法像莲花一样纯洁;“咪”表示金刚部心,是祈愿成就的意思,即必须依靠佛的力量才成达到“正觉”成就一切、普度众生、最后成佛的境界。藏传佛教将这六字视为一切根源,循环往复念诵,即能消灾积德、功德圆满。在广大藏区,六字真言随处可见,随处能听到有人念诵,充分表现出藏族人民对幸福的憧憬,对佛的虔诚和他们美好善良的心地。

    念诵完七七四十九遍六字真言,最后拉姆梅朵又在四臂观音像前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收起唐卡,对我说:“好了,老公睡觉吧。”

    拉姆梅朵最后那句阿弥陀佛是替我拜的。拉姆梅朵知道我是党员不能烧香拜佛,故而,在每次拜佛时都要替我拜上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