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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老虎第1部分阅读

    《女人是老虎》

    第001章 悲喜交加

    ( )九十年代初期,s省北莽县黄土村。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一座孤独的坟,周围长满了半尺高的野草,坟头上零星地开着几朵弱弱的野花,火辣辣的太阳把它们晒得无精打采。

    猎子雄跪在坟前,手里捧着一张红艳艳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可别小看这区区一张薄纸,它犹如飞越龙门的羽翼,有了它,就如同跃过龙门的鲤鱼,头生角,鳍变爪,由鱼化龙,发生了质的飞跃,腾云驾雾,翻江倒海,呼风唤雨,从此不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没有它,就可惨了,象一条功力浅薄或是命运不济的鲤鱼,跃是跃起来了,但高度不够,一头撞在龙门的门框上,头破血流地摔在地上,七荤八素,头晕眼花,于是乎,鱼头还是那个鱼头,不但没长出角,还磕破了皮,鱼鳍还是那个鱼鳍,不但没变成爪,还被落地时重重地崴了一下,红烧猪蹄般的肿了起来,老老实实地游回属于自己的河泽湖湾,再度潜伏爪牙忍受,以图来年登顶折桂;也有忍受不了的,干脆摇头摆尾不再回,该干啥干啥去,这碗饭不是谁都能吃的!

    这验证了一句话:修道如牛毛,得道如麟角!

    这一纸录取通知书,是一个学子十年寒窗苦,九载熬油灯的欢喜结局。

    恭恭敬敬地磕完三个头之后,他的眼泪滚滚而下,此刻悲喜交加,无以言表。

    他对着坟前的青石墓碑,喃喃自语道:“爸,妈,儿子给你们报喜来了,这是北原大学的通知书,你们好好看看!”

    他捧着录取通知书放在石碑前。

    他擦了擦眼泪,“爸,妈,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不知道你们长的什么样子,因为你们连一张照片也没有给儿留下。但我心里永远想着你们,连做梦都想!”

    一阵微风吹过,坟头那些不知名的花草扭着腰身轻轻地摇曳着,散发着父母般的慈爱。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象块宝,没妈的孩子象个草!儿我就是一根草,从小到大受尽了别人的冷眼和嘲笑,都莫名其妙地躲着我,好象我是一个掉进茅坑再爬出来,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儿我心里实在是苦啊!难过起来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这里,要不是张二伯一家收留我,恐怕我不会活到现在。”

    他伸手拔着坟前的野草继续说:“从我懂事起,其他孩子都离我远远的,尤其是女孩子,更是视我为洪水猛兽,别说拉拉手,就连看一眼都万般不肯,好象看我一眼她们就变成瞎子一样,和我说话就更别提了,仿佛一和我说话就会变成哑吧,就在我领通知书时,那些女同学才偷偷地、艰难地看着我,那眼神非常复杂,羡慕夹杂着忌妒,还有一些其他的意思,我读不懂,反正把我瞅得心里乱七八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小时候问张二伯,他苦笑着不回答,只是爱怜地摸摸我的头,我知道,这肯定是个秘密,但没有人告诉我,有一次我急了,非得让张二伯告诉我,但他还是不肯,只是说等我长大了,离开这个地方时再对我说。”

    一棵带刺的草划破了他的手,一颗鲜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他放到嘴边轻吸了几下,继续清理着杂草。

    “从那以后,我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好象离群的孤雁,很少有人理我,我也不理别人,有本书上说,喜欢孤独的人,不是上帝就是魔鬼。可我真的不喜欢孤独,我也想象其他孩子那样,快快乐乐地生活学习,但是不行!于是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到了学习上,从小到大,咱们家的墙上贴满了‘三好学生’的奖状,还有各种竞赛得来的证书,但除了张二伯,谁也不进咱们家,每当想你们的时候,我就看着满墙上的奖状,独自流泪到天亮。”

    围着坟转了一圈,清理完周围的杂草后,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靠在墓碑上,一阵微微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服传到他身上。

    “我从来不敢看别的孩子高兴地牵着父母的手,享受着人间亲情的模样,只要一瞥见,我的心就流血,那孤独的伤口永远无法愈合,痛楚无时不在,往往这个时候,我会恨你们,恨你们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世界,而你们却毫不留情地早早离去,既然离去也得让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可是,你们临走前叮嘱过张二伯,不让他告诉我,有时候急得我都快发疯了!”

    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又不可抑制地流了下来。

    “作为一个孩子,我没有办法,只能拼命地学习,把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学习,用一次又一次优异的成绩来麻痹自己,如果你们还活着的话,你们一定非常骄傲,儿子永远都是第一,全班,全年级,现在又是北莽县唯一一个考到北大的学生!从恢复高考到现在,我是第一个考入北大的学生!连县领导都表示会解决我所有的上学费用。但我还是不开心,因为我活在迷失了未知的谜团里,作梦都想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

    两只不知名的小鸟扇动着花花绿绿的翅膀,在不远处的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我实在弄不明白,自己的身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十多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哪怕是吵架骂出来也行,可是,没有。现在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一会儿回家张二伯就该告诉我了,爸,妈,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们肯定是有苦衷的,谁不爱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父母,但你们对我的爱很残忍,我对你们的爱很痛苦!”

    他站了起来,仰头看了看天空,低头再看着父母的墓碑:“爸妈,等我弄明白自己身世的秘密后,再来看你们。人都说‘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间最无可奈何的悲伤和痛苦,但我想说,人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象我这样子,生不见父母,没有叔伯姑姨亲朋好友,有着谁都不说的谜一样的身世,孤独地生活在这个热闹的世界上。我现在可以说功成名就了,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多少人羡慕的目光在我看来啥都不值,我现在活着的最大动力就是弄清我的身世!”

    他知道,凭着这张通知书,以后自己的人生命运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最低级的需求就是解决了温饱问题,把头伸进了国家的粮仓,这还愁没饭吃吗?

    来到张二伯家门前,猎子雄敲了敲门,门开了,六十多岁的张永发一看是猎子雄,当下笑呵呵地把他让了进去。

    “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张永发问。

    “二伯,我考上大学了,是北原大学!”猎子雄眼睫毛都笑开了花。

    “什么?北原大学!”张永发一听,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太好了,太好了,我猎兄弟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你可是咱们黄土村,噢,不,是咱北莽县的状元郎啊!娃他娘,快弄几个菜,买瓶酒,给雄娃庆贺一下!”

    张二婶一听这等喜事,满脸笑开了花,狠狠地把猎子雄夸奖一番,然后脚不沾地地忙活去了,她当然高兴了,自己因为一次大病不能生育,从小把猎子雄当自己儿子养着,现在这小子有了出息,哪能不让人高兴呢!

    “来来,快坐下!把通知书让二伯看看,也沾沾喜气。”张永发拿过猎子雄的录取通知书,小心翼翼地打开,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那神情比看皇上的圣旨还要敬重!

    看完后,还给猎子雄,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观尽长安花。北原大学可是西北最好的大学!雄娃,说,你有啥要求,二伯我都答应,报名时到西安好好逛一圈,西安可就是以前的长安。”

    “二伯,你和二婶从小把我养大,我感激不尽,哪还有什么要求,等我以后挣钱了,好好孝敬你和二婶。”猎子雄感激地说。

    张永发没有孩子,最爱听这话了,当下高兴得满脸放光,道:“这傻娃呢,说这话干啥,你出息了就好,以后把自己的人生经营好就成了,有空回来看看我和你二婶比啥都强,哈哈哈!”

    “那是肯定了。”猎子雄说完后,顿了一下,道:“二伯,我想问你一个事。”

    张永发抬头看着猎子雄,从他清澈的目光里,他知道猎子雄想问什么,但现在说不大合适,双喜临门是人们最愿意看到的,扫兴的事还是挪到以后再说。

    “等你二婶把菜炒好了,咱们边吃喝边说。”张永发笑咪咪地说。

    猎子雄此时已经急不可奈,当下不容商量地说:“二伯,你都瞒我十七年了,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不再是小孩子,你就告诉我吧!”

    张永发看着猎子雄猴急的样子,面色一沉,点起一只金丝猴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雄娃,不是伯不给你说,而是时间未到……”

    不等张永发说完,猎子雄坚决地打断他的话:“二伯,你非说不可,我必须得知道我的身世,不然我会疯了的,如果你不说我就不去大学报名了!”

    “这傻娃,犟脾气又来了,等你报名走时我再告诉你,今天先吃饭!”张永发伸手点了一下猎子雄的额头。

    “不行,必须得现在说!”猎子雄梗着脖子。

    看着猎子雄的倔强,张永发知道不说不行了,他太了解猎子雄了,自从他父亲猎青正死后,猎子雄就跟着他夫妻二人一起生活,一直到现在,跟自己儿子一样,可惜自己没有儿子。

    张永发起身关好门后,长叹一声:“好吧,早晚你都得知道,就告诉你吧,虽然我永远都不想说!”

    猎子雄一看有戏,十七年的秘密马上就要揭晓了,他激动得竟然浑身微微颤抖起来。

    张永发同情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成大小伙的猎子雄,开口道:“你的身世啊,唉,那可真是孩子没娘——说起来话长,咱们一会喝两蛊后我再细细地给你说。”

    猎子雄一听这话,急得险些跳起来,但张永发抬手朝他一压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等我把话说完。”

    猎子雄只好气哼哼地坐在板凳上,张永发说:“其实你今后的人生,可以用一句话作为概括。”

    “哪句话?”猎子雄道。

    “这辈子最好别碰女人!”张永发说完后,低下头,痛苦地抽起来了烟。

    第005章 毒咒

    ( )猎子雄听着张永发的叙说,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他万万想不到共工的发狂导致的天塌地陷和自己的祖先有关!

    眼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一瓶太白酒也空了,只有桌上的菜几乎没动几筷子,不过没有一丝的热气,已经凉了!

    “虽然共工将毒咒说得恐惧异常,无法破解,但猎凤阳可不这么想,身为医术高超的医生,他认为既然毒咒是毒物所设,肯定能找到破解之法,于是他从此挂剑封刀,不再行医,而是潜心研究寻找破解毒咒之法,但直到死都没有找到方法,猎家后代们为了破解这个毒咒,历尽千难万险,想尽了办法,不断地寻求着,直到今天,仍然徒劳无功!”张永发说。

    “难道真的无法可解?‘有女不能碰,一碰就要命。有子不能见,一见就完蛋’是什么意思?”猎子雄自言自语道。

    “这里面的细节我可不知道,须得你打开家谱才能得知。至于到底能不能破解这个数千年的毒咒,谁也说不准,不过现在的医学技术比以前已经先进多了,应该有办法的!”张永发安慰性地拍了拍猎子雄的肩膀。

    ……

    回到自己的家里,猎子雄连大门都没有关,对于他来说,别说关门,有没有门都没啥区别,不是说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而是没人敢来!这个家在村人的眼里是个邪气无比的地方,除了张二伯时不时地关照自己来过外,从来没有人踏进过这个院里,因为谁也不想沾惹上这千万年的晦气。

    坐在炕沿上,把那个要命的家谱恭敬地放在炕上,想了想,又把它放在桌子的正中央,然后按照张二伯说的,朝着装家谱的盒子跪下,磕了三个头,起来走到桌前,解开包袱,用小刀刺破自己的手指,把渗出的血珠滴入盒上的黄铜按钮上。

    血一沾那个被多少代先人磨得光亮无比的按钮后,慢慢地消失了,猎子雄心惊无比,虽说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在老师的谆谆教导下,早已成了坚定的无神论者,但眼前的怪异还是把他吓了一大跳,突然,一声清脆的机簧声响起,那个暗红色的盒子竟然自动弹开了一条缝!

    只是一个小小的盒子,就这样的怪异,看来自己的身世及家世绝不同常人!

    猎子雄慢慢地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本线装书,时代久远,书页已经暗黄无比,象一个勤奋的学生用过的课本一样!

    他咽了一口唾液,紧张得浑身发抖,伸手将那本家谱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神情更是无比庄重激动,比一个虔诚的基督徒面对《圣经》还要诚惶诚恐,因为基督徒只有崇敬,而他不但崇敬,还伴随着未知的恐惧,想想吧,那个霸道的张三铁只看了一眼就变成了瞎子!搁谁谁不害怕?虽然自己是猎家的后代,但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暗黄|色的封面上只有四个字:猎家家谱。

    猎子雄翻开第一页慢慢地看了起来,看得十分仔细,多亏自己古文学得好,不然还真看不懂这些古代的文字……

    随着不断地翻看,猎子雄逐渐毛骨悚然,等到看最后一页时,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家谱上显示,从猎凤阳一直到他自己,都是单传,猎家的子孙后代全是男性,一个女性都没有!

    除了记载猎家先人的名字外,这本家谱简直就是一本神话怪异的传奇小说,记载着从猎凤阳到自己父亲猎青正,这些先人们寻找破解毒咒的方法,但无一例外全都是一个结局:失败。

    虽然说失败了,但先祖们还是有不少的收获,比如说想通过不断强健自己的体魄来破解毒咒,研究总结出一套健身之法;比如说想通过医学来破解,研究总结出许多独家秘笈;比如说想通过巫术破解……

    每代人都要经受从精神到上的残忍折磨,谁也逃不脱这个宿命!

    当猎子雄把家谱往盒里放的时候,突然发现盒子底部还有东西,他拿出来一看,是一双手套,蛇皮手套!一红一绿,鲜艳无比,摸上去爽滑冰凉,这肯定是共工儿子皮所做的那双手套!

    由于他还不是十分清楚这双手套的秘密,所以打消了戴上试试的想法,仍旧把它放到盒子底部,然后把家谱放回盒子里。

    屋里虽然阴凉,但猎子雄还是觉得闷热无比,打了盆水擦洗一番,然后把那本家谱又翻看一遍,他总算弄明白了,这辈子只要碰女人,就得承受身体上的痛苦;只要结婚,亦或有类似圆房性质的接触,结果就只有一个:死!

    猎子雄合上家谱,虽然有些地方看不懂,但时间还长着呢,以后再慢慢理解吧,总有一天会把家谱上所有的记载都弄明白。

    刚才在张二伯家抓了一下二婶的胳膊,左手心里的蝎子图像就是共工时期的那个蝎子精所种下的咒!原来手、脚、头这几个部位,无论哪个碰女人,哪里的毒咒就会有反应,要是身体其他部位接触呢?想到这儿猎子雄不禁脸上一红,心里一热情。

    结婚,女方必须是独生女!

    只要同房就会五毒齐发,女方怀孕后,种在体内的蛇、蝎、蜘蛛、蟾蜍、蜈蚣毒咒就会慢慢向一起靠拢,待孩子出生时,五毒会齐,大罗神仙也无回天之术,而且立刻毙命,看不到自己刚出世的孩子!女子稍好一些,只能看孩子一眼,然后没有任何症状地死去!

    痛乎?痛彻肺腑!

    惨乎?惨绝人寰!

    猎子雄对着镜子皱了皱眉头,国字型的脸充满男人的阳刚,两道平直的眉毛象被剪断的黑绸丝带,非常平,非常直,一双眼睛虽然还没有从恐惧中解脱出来,但黑瞳大,白眼仁少,大而有神,山梁一样的鼻子棱角分明,嘴巴如同雕刻出来的大卫雕像,这张脸简直就象鬼功神斧的杰作,虽然与众不同但绝对散发着男人的魅力!

    自己刚上高中时,那个初次见到自己的那个漂亮美丽活泼奔放的高晓晓,总是对自己美目盼兮,仿佛自己能当饭吃似的!可是,自从得知了自己邪乎的身世后,她再也没有看过自己,哪怕是眼睛的余光也不敢再光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