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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性大发第6部分阅读

    只怕会另起祸端!”

    安东尼奥惊道:“他们现在手上没有能用的军队,能起什么祸端?”

    “我现在还说不准,你一定要密切注意速普等人的动向,及时向我禀报!”阿牙说,“就这么几日了,不可再出岔子。”

    “我明白。”

    “来,喝酒。”阿牙给安东尼奥满上一杯,“越到关键时刻越要沉住气,一切都靠你了。”

    安东尼奥一饮而尽,说:“殿下,安东尼奥这条命是卖给您了,誓死效忠殿下。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跟速普的比试,那些人都是打仗打过来的老兵,杀人如麻,冷血无情,殿下可有把握?”

    “有七八分把握。”阿牙说,“再多就没有了。”

    “殿下,你千斤之躯,怎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个险我只得冒必须冒!”阿牙慢悠悠喝下一口,“自古成仁英雄,无限憾事,也不在乎多我一个。败了,就权当黄土一抔,飘散于世吧。”

    安东尼奥放声大笑:“殿下好气概。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阿,淡言生死,谈笑成败。”

    “安东尼奥大人缪赞了。所谓事已至此,提着脑袋也要干了。”

    他俩相视一笑,干杯而饮。

    阿牙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和安东尼奥举杯密谋的时候,速普在他的内室里和他的一干亲信下属也进行着紧张而激烈的商议。这个貌似狂妄却内心缜密的一军统帅,在大赛之初,在暴风雨即将来临之际,提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内室前方,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争执不下。他的神态沉稳,脸庞坚毅,纵在突发紧急的情况下也显示出他那桀骜不驯的霸气。

    一个灰白须发的老头儿颤巍巍的说:“殿下,诺大个阿抵比斯都是安东尼奥的军队,我们被他们控制了!”

    “安东尼奥的父亲雅戈本来就负责城内治安,安东尼奥又是宫廷护卫官,到处是他们的卫队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呢?”瘦削的雪狼神贵族帕布拉拉说道,“瓦尔希大人,你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

    几个人也附和称是。

    瓦尔希指着帕布拉拉恼怒的说:“你这个黄毛小儿,懂什么,你要害了殿下!”

    帕布拉拉讥讽:“老贼,你说谁要害殿下?你们这帮老东西,疑神疑鬼,草木皆兵,竟然被阿牙那个小东西吓成了惊弓之鸟。可悲可笑。”

    瓦尔希跳起来,抓住帕布拉拉的领子,说:“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有眼无珠的蠢货!”

    帕布拉拉大怒,与瓦尔希拉扯起来。众人上前将两人拉开。瓦尔希喘了口气,瞪帕布拉拉一眼,转身对速普说:“殿下,眼前是择拟太子人选的关键时刻,大意不得。阿牙那小崽子人小鬼大,狼子野心,觊觎王储之位已久,保不准此时铤而走险,犯下杀兄逼父的滔天大罪。我听说阿牙和安东尼奥近日来往密切,并且四下奔走联络众臣,暗中调动王宫庭卫队,更有私下流传阿牙是雪狼神转世的谣言,这些都是他们要动手的征兆阿!放眼阿抵比斯,雅戈,安东尼奥,突突木,桑特,弗莱也这些手握兵权的大臣,都是殿下的反对者,殿下的敌人。殿下呢,孤身回城,重兵在外,就算有一帮臣子们簇拥着,都是些只能说不能干的人,一旦兵变,恐怕就无力回天了!”

    “瓦尔希,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帕布拉拉说。

    “危言耸听?”瓦尔希冷笑,“我听说大难来临的时候就会有谣言,世道混乱的时候就会有小人。如今谣言蜂起,这小人,哼,也都一个个丑态百出的跳了出来。”

    帕布拉拉道:“你他妈说谁是小人?”

    “所谓公道自在人心,谁是小人每个人心里有数,帕布拉拉大人,何必如此激动呢?”瓦尔希斜着眼睛说。

    “殿下!”帕布拉拉大声说,“现今阿抵比斯一派太平,竞技盛会万众瞩目,这都是殿下和皮卡鲁斯大人南征胜利归来的最好庆贺。而法老不日将宣布太子人选,毫无疑问,必是殿下!双喜临门,本该大快人心,而瓦尔希这个老匹夫,不但不为殿下高兴,反而不断散布流言,百般恐吓,扰乱人心,试问居心何在?意图何在?莫非是想挑唆殿下捅下大漏子,犯下大不逆,惹怒法老废了殿下到手的太子,便宜阿牙那小崽子吗?”

    “你,你放屁!”瓦尔希气得声音发抖,“老臣对殿下一片赤诚,日月可鉴,你这小贼休要血口喷人,诬蔑于我!”

    帕布拉拉得寸进尺:“老匹夫,你的外甥女与安东尼奥眉来眼去,勾勾搭搭,连野种都怀上了,你以为别人不知道吗?你这不会是在不帮你的外甥女婿提携一把吧?”

    瓦尔希哑口无言,半晌对速普说:“殿下,老朽管教无方,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实在愧对殿下的信任和期望。但,老臣方才之言句句发自肺腑,深思熟虑,乃为殿下着想,决无异心,还望殿下明察。”

    帕布拉拉连连冷笑。这时,一个面容儒雅的贵族站起来说:“帕布拉拉大人,你和安东尼奥也算是故交吧?”

    帕布拉拉怒道:“胡说八道。我和安东尼奥一向不合,众人皆知,修马忒斯大人,你这挑拨离间之术也太不高明了吧?”

    修马忒斯微微一笑,说:“帕布拉拉大人确与安东尼奥心存芥蒂,政治意见相佐,可两位大人却又是虚怀若谷之人啊,这安东尼奥每年都会给大人私下备上一份厚礼,价值不菲,而大人也照单全收,从不矫情推诿,该斗的时候照斗,该收的时候也照收,大人的心胸令在下佩服。”

    帕布拉拉变色道:“修马忒斯大人,你这话可不能瞎说。”

    修马忒斯说:“帕布拉拉大人,没有真凭实据我敢在殿下跟前挑弄是非吗?”

    “你有何证据!”帕布拉拉心虚问。

    修马忒斯不紧不慢说:“大人府上可有一只举世无双的夜光璧,黑暗之中湛光如月,叹为观止。这可是安东尼奥的传家之宝,爱如性命,为何到了大人手里?而且早不到晚不到,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到了?大人作何解释?”

    “哪,哪有此事?”帕布拉拉惊慌的说。

    速普目光凌厉的看向帕布拉拉。帕布拉拉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说:“殿下,小人错了,小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他的宝物。求殿下开恩,原谅小人这回吧!小人对殿下也是忠心耿耿,为殿下效过不少力啊!”

    速普起身大步走过来,狠狠一耳光将帕布拉拉抽飞了出去,然后不再理会他,问修马忒斯:“大人对当前形势有何看法呢?”

    “殿下,臣以为瓦尔希大人说得非常有道理。阿牙这个人,看似柔弱,实则狡诈。雪狼神转世一说便足见其野心,志在太子,志在天下。他这是要蛊惑民众,蒙蔽苍生,对殿下开刀了!阿牙选择了竞技大赛作为动手时间,因为他深知王储人选一直是压在法老王心头的大石,速普南征的凯旋,大臣蜂拥的进谏,都随时可能击溃法老王弃长立幼的决心,而这个决心的放弃,很可能就出现在竞技大赛落幕之后。他在法老王自身尚犹豫不决的时候,便已经当机立断,为自己的前程和抱负起了杀心,并且不动声色一步一步的去实施。阿牙,这个阿抵比斯最年幼的王子,对势局的把握,对关节的拿捏,竟如此老到,城府之深,令人生寒阿。”

    速普恨恨说:“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杀了他!”

    “他为今天的行动已经准备很久了。”修马忒斯继续分析:“这些日子以来,阿抵比斯看上去平平静静,波澜不惊,可是殿下注意到没有,王宫庭卫队的人被暗中调换了,阿抵比斯防卫也无缘无故加强了,城内探子密布,外使频繁,大街小巷看到的都是安东尼奥的人。更奇特的是,邻国亚米特大军的突然压境,不攻不退,不战不和。这一定是阿牙私通外国,调离皮卡鲁斯的阴谋诡计!山雨欲来风满楼,殿下,形势危急了,箭在弦上了!”

    众人顿时窃窃私语,惊惶起来。有人问道:“那怎么办?我们手上没有军队!”

    修马忒斯思索道:“现在最大的难处就是这点。我们被阿牙欺瞒,中了他的套,陷入困境。就这在几日,他就要动手了,发动政变。”

    这句话像一个惊雷在速普的心腹亲信中间炸开了:“我们找法老王去!”“还让他反了不成?”“跟他拼了,先杀了这小崽子!”

    修马忒斯说:”少安毋躁。太阳宫殿已经被安东尼奥把制,进去报信,恐怕是有去无回。何况打草惊蛇只能逼他们提前动手,万一局面失控,就连法老王也会被殃及啊。这事要从长计议,不可莽撞。”

    “还从长计议!都到什么时候了,再不行动,我们就全成阿牙那兔崽子的阶下囚,板上肉了!”“真他娘阴沟里翻船,被那小杂种算计了。”众人嚷嚷叫骂。

    修马忒斯看向速普。速普制止住纷乱,说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们还留了一手。”

    众人屏气凝神,只听速普说:“皮卡鲁斯大人奔赴西疆的途中,在中道迪比特故意留下一支军队,这样,进可支边,退可回防,首尾兼顾,万无一失。哼,有了这支军队,安东尼奥的第8骑兵团何足道哉!”

    修马忒斯大喜道:“皮卡鲁斯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余人啧啧称是,也都松了一口气。瓦尔希问:“殿下,皮卡鲁斯大人如何得知阿牙王子要作乱?”

    速普说:“皮卡鲁斯说早些日子阿牙到他府上示好套近,具体情形他也未讲,大约事出蹊跷,而亚米特国又大军压境,便留了意。临行前,皮卡鲁斯特意告嘱我,如若阿抵比斯有变,便可立刻遣人至迪比特,调兵救急。昨夜,我已命西格马出城送信迪比特,立即挥师都城。十日之后,兵临城下!阿牙,这一回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杀机,在这个生机蓬勃的春天,无声无息的蔓延。无知的市民们,高高在上的法老王,谁也没有意识到一场血腥的你死我活的大战迫在眉睫了。两股充满欲望和仇恨的势力,两个出自同脉的血亲,秘密策划,凝神潜伏,等待着最佳时机,将对手一招扑杀。

    阿牙找最好的铁匠以重金购买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弯刀,漆黑的刀面,简陋的刀鞘,看不出任何锋芒与刺冷。就像他训练出的死士,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出众的声誉,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然而他们能杀人,像野兽一样,像利器一样,置人于死地。这柄刀,阿牙叫它“死亡”。

    而竞技大赛的这七天,每天都有人在死亡。观众们在角斗士倒下的躯体和喷射的血液中找到了兴奋和乐趣。踏着这些残缺的肢体,又一个英雄诞生了。在人们的欢呼中,一个高嘲过去,全场被推向了另一个高嘲,王族子弟的竞技赛开始了。

    抽签过后,比赛次序定下来。初赛阿牙被分在了第6小组,上午阿牙对堂哥忽丹,第二天下午对基图察。对付忽丹是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个好吃懒做的皇亲贵戚,十三岁便j污民女,贪杯好色,臭名远播。他虽然已经二十三岁,但病恹恹的身体还停留在青涩少年一般,犹如废人。

    阿牙带着他的斗士走进竞技场中央,忽丹正懒洋洋的玩弄着他的短剑,后边九个斗士虚张声势的瞪着他们。斯巴达,图尔法等几个最强悍的斗士没有上场,杀鸡焉用牛刀。对付忽丹这种货色,从地宫训练出的候补斗士足矣,没有必要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麻痹速普,才能出奇制胜!

    显然,就像阿牙藐视他一样,忽丹也没把阿牙放在眼里。他干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阿牙殿下,听说在酒肆你被安哥亲王吓破了胆,居然鞭打自己的下人,不知道今天你的刀会不会砍到自己人的脖子上去,哈哈!”他身后的斗士也笑得前仰后合。

    阿牙笑嘻嘻的看着忽丹,突然上前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忽丹冷不丁的被阿牙袭击,顿时疼得龇牙咧嘴,眼泪涌出,虾米似的弓了起来。阿牙扬扬眉说:“咦,堂哥,你怎么流泪了?你可真多愁善感阿。”忽丹的斗士恼怒的嚷嚷:“乘人不备算什么英雄,有种一刀一剑的拼!”忽丹大吼一声扑上来,短剑直刺阿牙胸口。他敏捷的躲开,抽出弯刀,削向他背心。两边斗士也一拥而上,厮杀起来。巨大的环形看台上,观众呐喊不断。

    几个回合后,体质虚弱的忽丹开始气喘连连。相形之下,阿牙面不改色,进退有章,显得沉着稳健,大大出乎大家的意料。依照竞技大赛上以往两人的成绩,他们应当是半斤八两,都是惨遭淘汰的角色。这得益于阿牙这一年来的刻苦训练,体能和格斗技巧都得到了大幅度提高。忽丹嫉恨道:“阿牙,你他奶奶的越来越有长进了。”阿牙冷笑说:“过奖了,堂哥。”话音一落,阿牙一把揪住忽丹的领子甩了出去。忽丹翻身落地。不等他爬起来,阿牙一脚踹在他头上。忽丹一个斗士一刀砍来相救,被阿牙的人用肩头撞飞。阿牙又狠狠踩踏他的肚皮,忽丹痛得哇哇直叫,大喊:“我投降,我投降,别打了!”阿牙轻蔑的骂了一句窝囊废,再看周围,他的斗士垂头丧气,一个个也都败了。

    这场本来看上去实力旗鼓相当的较量,片刻间便结束了。主持大赛的礼仪官蒙大泰大声宣布:“阿牙王子获胜!”观众台上议论纷纷,但战胜忽丹这种软货毕竟不算什么震惊人大事,很快众人的热情便投入到下一场比赛中,忘记了阿牙的这个小小胜利。这也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在遭遇速普前,他需要尽量的低调。

    等到下午打败基图察,阿牙就可以进入复赛。阿牙回到座席上,那莫西里说:“殿下,打得很好。”阿牙冲她一笑,这是预料中的胜利。速普弦外有音的说:“弟弟,你进步不小阿,看来为了这场大赛花费了不少心思吧?”阿牙琢磨着速普的话,只听法老笑呵呵道:“阿牙,你现在很让为父欣喜。好好干,明天再胜一场!”法老不过是随口鼓励,以基图察的勇猛,他自不会相信阿牙会进入复赛。阿牙说:“多谢父王,儿臣一定尽力!”

    晚上回宫,安东尼奥找到阿牙:“殿下,明天对付基图察可没忽丹这么容易,要不然让斯巴达他们上吧?”阿牙说:“不必。”安东尼奥急道:“殿下,还是稳妥行事。”阿牙挥手制止住他再说,问:“西格马那边有消息吗?”安东尼奥回答:“还没有,不过沿途城市我都叫人盯着了。”我说:“一有消息,马上来报。这个西格马,走得大有文章阿。”安东尼奥说:“殿下,也许是我们多虑了。这几天,也没见着速普他们做什么。再说,他们城里就剩下些唠里唠叨的老东西,兵在我们手上,怕什么?”阿牙摇摇头:“不可大意,所谓千里之堤,溃于蚁|岤。一个疏忽,便功亏一篑!我听说速普手下有一个叫修马忒斯的人,善于审时度势,运筹帷幄,很是精明,你要多注意着点。”安东尼奥说:“是,殿下。”

    安东尼奥退下后,阿牙独自在殿外散步。月色如水,倾泻在白玉石阶上。那莫西里站在喷泉的手持矛盾的战神雕塑旁,若有所思。英雄和美人,仿佛自古便不可分割,然而多少生死离别,愁肠悲歌,也不知是谁陪衬了谁,谁辜负了谁。

    她看见阿牙莞尔一笑。阿牙说:“你怎么不在屋子里,也出来了?”那莫西里眨眨眼,说:“这么好的月色,就只许殿下独享么?”她说得顽皮,倒显得比平日的温顺恭敬多了一分娇憨。阿牙忍俊不禁,那莫西里问:“殿下笑什么?”阿牙说:“很少见你这么俏皮。”那莫西里马上说:“也很少见殿下这么开怀,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你不也是吗?”阿牙仔细的看着她,“美丽,富有心计,不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倒像一个女政治家。”

    “都说什么样的环境培养什么样的人。”那莫西里叹气,“您觉得我还能无忧无虑吗?”

    “你这话像是在埋怨。”

    “我能埋怨谁呢?这个世道,还是这些骑在我们头上的统治者?正如殿下所说的,弱肉强食。如果有一天苏色人强大了,也许也是这般作威作福,涂炭生灵吧?”那莫西里幽幽说。

    “你落寞的样子看上去很美。”阿牙忽然问:“你爱过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