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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性大发第9部分阅读

    厉声道。

    修马忒斯跪下大呼:“殿下,臣一片忠心,只盼殿下早日当上太子,早日君临天下!”

    速普说:“你起来吧,你的忠心我明白。我也给你说明白了我的苦衷,用兵逼宫毕竟不是上策,能顺顺当当的当太子当然是顺顺当当的好,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把这些污水往自己头上泼。阿牙究竟有没有野心,要不要兵变,现在还说不准,这可是大忌,没有人愿意轻易走到这一步。我不愿意,他也不会愿意。现在情势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先动!”

    众人说:“殿下圣明!”

    修马忒斯喊道:“殿下,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形势吗,还对阿牙心存侥幸吗?情势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也能转瞬之间在阿牙的掌控之中,夜长梦多,万事难料!等到敌一动,只怕我们再没机会动。”

    希尔瓦说:“修马忒斯你太固执了!阿牙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当初也是我提醒的殿下,但现在格局不一样了,阿牙包围我们的势力外面又被我们包围了一层,主动权落回了我们的手里,这里应外合,他们插翅难飞。殿下说的不无道理,轻举妄动只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修马忒斯正欲再说,一个红袍仆人从里间进来匆匆走到速普跟前附耳低语。速普放声大笑,挥挥手打发他下去,对修马忒斯说:“你们口中这个野心勃勃的阿牙王子,现在正钻在那莫西里的被窝里狎昵。明天就是决赛,他却一刻都离不开女人。试问一个好色之徒,怎么跟我一较高下?”

    修马忒斯说:“这……会不会又是障眼法?”

    “刚才来的那个人是阿牙的贴身仆从,他亲眼所见,不会有错。色令智昏,哼,不成气候的东西。”

    修马忒斯叹口气,说:“殿下,我还是那句话,杀阿牙,望殿下加以三思。”

    人去室空。

    一个少妇缓缓走进。那少妇面容清秀,衣饰华贵,款款对速普行礼说:“殿下。”

    速普朗声笑道:“原来是夫人。”

    少妇说:“殿下别这么叫,殿下的夫人应该是出生高贵的王室后裔,我一个贫民女人,将来能为你出生个一男半女,也就心满意足了。”

    速普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说:“那你就生他一堆小王子,一辈子陪着我。”

    少妇理理秀发,说:“我的命是殿下在卡塔尔的战场上救的,殿下让我做了你的女人,已是我的福分,我还能要求什么。”

    速普问:“你是不是听到外面说我跟阿牙争抢那莫西里的事情,不高兴了?”

    少妇说:“那莫西里是阿抵比斯城里的第一美人,殿下喜欢她,原本就是通常的事情。”

    速普说:“自古英雄爱美人,不错,我是喜欢她。她的美丽让我心动,让我想据为己有,但你却能让我牵挂,让我体会到生命有多美好。从前我不明白父王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几十年,现在阿,我有点明白了。”

    少妇深情的看着速普,说:“能听到殿下这一句话,喜耶夫复何求?”

    速普哈哈大笑:“喜耶,你总是淡淡的,这也不求那也不求。太阳宫殿里珠宝灿烂,衣食奢华,也不见你多惊喜。可就是你这股淡淡的劲儿,吸引我,非常吸引。”

    喜耶靠在速普怀里,回忆说:“半年前,我还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躲避在战乱烽火中,颠沛流离。有一天,当我和父母还有一小队族人沿途南下,荒漠间忽然响起了惊天动地的声音。那声音真大阿,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大,这么气势磅礴的声音。我们惊疑不定,四下张望。漫漫荒漠,狂风卷来,天边黑压压出现一片人海马潮。我听见父亲喊叫,打仗了,打仗了!阿牙吓坏了,我们夹在两军对垒之中,铁蹄山响,震耳欲聋。我们拼命的朝边上跑,跑啊跑,可战线拉得那么长,好像永远都望不到头。而军队却来得那么快那么猛,气势汹汹,铺天盖地,我们那十几个人在黑海巨浪撞击一般的两军相触下,顿时粉身碎骨。我都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刀光闪动,人影交错。那兵刃穿刺肉体的声音,那鲜血喷射肢体分离的惨状,发生得那么真切,那么迅速。我被父亲压倒身下,他在最后一刻护住我留下了我的生命。”

    “我惊吓得昏迷过去。等我醒来,杀声震天。我掀开层层叠叠的尸体,漫山遍野,人影憧憧,到处是步军厮杀,是战马穿梭,是旌旗飞扬。我怔怔呆呆,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就在一个士卒砍杀我的时候,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而过,马上的将军一把提起我扔在马背上,挥剑刺穿那个士卒的胸膛。我趴在马背上,看不见那个将军,看不见他怎么英勇杀敌,但我看见一具一具尸体倒在马蹄下。慢慢的,我由开始的恐惧恶心变成了佩服变成了景仰。战马横冲直撞,所向无敌,在尘土滚滚,烽火漫天的战场中来来回回,而我毫发未伤!很快,敌人开始溃散。我第一次见到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局面变成压倒性的一边追杀,对方哭爹叫娘丢盔弃甲,那将军带领士兵如洪水席卷,砍杀砍杀还是砍杀。尸体越积越多,血象汩汩溪水一样流淌。那个惨烈,我生平第一领略。”

    “这一路追击,我一直在想象着马上将军的模样,少年英俊还是沉稳刚毅,我能感到的只是他的一只搂在我胸前的胳膊,粗壮有力,伤痕累累。我在想,拥有这样一只胳膊的人,一定是久经沙场,出生入死,用敌人的鲜血写满荣耀的大将军。这个大将军是什么人,有着怎么样的经历,又立过怎样的功勋?我的脑子遍布疑问,直到这场战役的结束,直到这个将军领着军队凯旋回营。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士兵在他马前手脚匐地,他踩着他的背脊下马,然后把我抱下。他的动作很硬,硬得弄疼了我,硬得就像我初次看见他的脸。他跟我想象中一样,也不太一样。他年轻黝黑,一身暗黑盔甲,算不上英俊,但线条刚毅轮廓分明,目光如锥。营中士兵欢声如潮,他站在他们中间,透露出一种大将风范,恢宏气势。他举起手中的狼旗,士兵们高呼:速普殿下,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战无不胜……我知道了,原来他是阿抵比斯王子,法老王嫡长子,传说中冷酷无情的铁血将军。他确实像传说中那样冷酷凶悍,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可怕,因为他救了我,因为……他是我心中的英雄。后来的日子,就像做梦,我日日陪伴这个将军,皇子,跟随他行军打仗,风餐露宿,攻城略地。再后来,他带着丰厚的战利品回到了阿抵比斯,也把我带到了太阳宫殿。我不在乎太阳宫殿的华美壮观,不在乎里面的富丽堂皇的生活。我只在乎我爱的人,在乎他雄风依旧,霸气不倒。”

    喜耶说的是速普和皮卡鲁斯在卡塔尔的第一场大战。总共将近五十万人的战场,那是怎样的声势浩荡,壮阔无边!她轻轻抚摸速普的脸,速普握住她的手,说:“你今天说了很多,我第一次听你说起我们的认识。”

    “我不说,以后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到。”

    “什么意思?你也认为我斗不过阿牙?”速普语调一变。

    喜耶没接他的话,只是继续说:“刚才我去看了法老王,他在夜里总是显得很苍老。他向我问起你,又念叨阿牙,你们两个都很久没去看他了。”

    “我跟阿牙那小崽子正斗得火热,哪有功夫看他。”速普冷冷说。

    “我看得出来,他很想你们去看他,可碍于面子又说不出口。你们两个都是他的爱子,如今却势成水火,王位真的这么重要吗?”

    “妇人之见!”速普高声说,“你不是喜欢我的霸气吗?喜欢我英雄了得吗?你难道要我将来匍匐在他一个黄毛小儿的脚下?”

    喜耶沉默,面上露出一阵黯然,说:“殿下,如果王位真对你这么重要,那你明天杀了阿牙!”

    速普吃惊的看着她,说:“我真不相信这话是你说出来的。”

    “是我说出来的。”喜耶说。

    “你跟修马忒斯一个意思。”速普郑重起来,“你为什么要我这么做?”

    “我也说不上来,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你无他有他无你。殿下,你霸气有余,果断不足,这会成为你的终生遗憾。”

    这个夜里,速普反复思量着喜耶最后一句话,他觉得修马忒斯和喜耶说得都有道理,不杀阿牙,或许真成大患。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就在这个胜利在望的时刻,是不是应该更谨慎更凶狠一点呢?

    第六六章

    春日多雨,清早下起了毛毛细雨,直到下午才放晴。决赛拖到了傍晚。夕阳如血,泼红了半边天。竞技场人山人海,兴致勃勃。法老王坐在看台上和旁边的王公大臣谈笑风生,看上去精神不错。今天的比赛对他来说,无论谁获胜,都是他的儿子夺魁。

    开阔的场中速普和阿牙遥遥相对。

    两边斗士各自都不约而同的手持长矛,腰系短剑,配备一人高大盾。斗士们身穿战甲,头戴铜盔,在盾牌后严阵以待。双方充满攻击和警戒意味的重装备入场令台上一片议论。

    速普从盾墙中走出,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腿臂矫健结实,头盔上长长的黑色硬毡毛使他看上去更威严肃穆。他对阿牙露出一个笑容:“弟弟,看来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

    阿牙说:“大哥沙场老将了,这种小场面,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弟弟有备而来,而且来势汹汹,我能不放在眼里吗?”

    “大哥言重了。”

    速普朝阿牙背后张望,问:“你那个打败安哥的勇士呢?很了不起,只怕我也不是他对手。”

    “他伤势太重,这次没有来。”

    速普意味深长的一笑,说:“弟弟用来对付我的利刃折了,这下可损失大了。”

    阿牙的脸被头盔面翼挡住,他看不出他神色。阿牙说:“大哥若能赢我,那莫西里自当归你。不过大哥现在就这么胜券在握,未免为时过早。”

    “弟弟想跟我争的,恐怕不只是那莫西里吧?”

    阿牙掉头走回盾墙后,大声说:“废话少讲,刀剑下见!”

    速普冷冷看了阿牙两眼,大步也走回。

    阿牙紧紧攥住弯刀“死亡”,它真能给他带来速普的死亡吗?战士们头盔上的红色厚重毡毛和天边晚霞融为一体,矛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这二十个对峙勇士,将以血肉之躯碰撞在生死一线。是否能杀死对方,是阿牙和速普这两个法老王的儿子最关注的问题,他们中的一个人将以对方的血来祭典太子大礼。历来王位的夺目光辉,是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为代价换取而来?前仆后继,心力憔悴,没有人却步。观众台上叫喊着着,他们看到冷硬的甲盾,看到如林的长矛,看到雕塑一般的战士在凛凛风中岿然不动,却看不到战士们脸上视死如归的坚毅,看不到战士们内心那份背水一战的悲壮。夕阳的殷红究竟是谁的鲜血?为谁染红?

    阿牙发令:“前进!”

    斗士们如士兵作战,踏步推盾,缓缓逼近。

    竞技格斗,一般都是各自为阵,游走散打。这样的集体号令,统一行动还是第一次,人数虽少,却气势雄壮。踏步声像踩在人们的心上,踩向生死荣辱的边缘。

    速普那边忽然从盾墙后飞出支标枪。阿牙大喊:“掩护!”斗士们迅速蹲下,举盾朝天,将阿牙遮挡。标枪从天而降,插在盾牌上。

    阿牙举刀高声再喊:“前进!”

    斗士站起继续推进。速普那边开始第二轮投掷。标枪如流星飞来,嗖嗖有力道凶猛,穿透斗士举挡的盾牌。赤诸惨叫一声,被刺穿小腹,倒在地上。唐古拉肩胛骨中枪,他一把折断标杆。血浸透铠甲。

    速普的斗士开始前推。两边队伍整整齐齐,对垒靠近。高大的盾牌像黑漆漆的死亡之门,压迫着对方。阿牙透过盾墙,看见速普目露凶光,步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快,拔出宝剑,叫道:“杀!”

    “杀!”斗士们大声吼叫,劲风送出,透过竞技场的喧哗,树上鸦雀惊飞,扑棱棱直冲上天。

    长矛交错,高盾抵磨。

    密密麻麻的铁蹄踏上尼泊罗河畔,在缓缓起伏的原野上掀起雷鸣般的轰响。三万大军洪水一样弥漫,迅速向阿抵比斯靠拢。西格马策马飞奔,挥鞭吆喝。他望着远处不可见的高城,心潮澎湃!三万大军,足以踏平阿抵比斯,足以簇拥速普为王!法老王太老了,留他在宝座上一天,就多一天腐朽日子。黄袍加身,兵逼禁宫,速普还能推辞吗?西格马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城郊的驻兵很快发现了这支不请自到的大军。那是突突木的部队,一个将官带着士兵挡住去路。西格马催马上前,那将官认出西格马,说:“原来是将军。不知为何大军逼城,可有宝瓶王旨意?”

    西格马说:“我有速普殿下的口谕。”

    那将官脸色一变,说:“将军速速撤退,待我禀明法老后再放将军过去。”

    西格马说:“这也是法老王的意思,我有密旨。”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卷细长的信筒,“你过来看。”

    将官骑马过去,西格马突然拔刀砍下,将官人头落地。对面士卒一片哗然。西格马大声说:“我是13军团将军西格马,你们的将领抗旨不遵,已被我就地正法。你们并不知情,现在离去,概不追究,否则格杀勿论!”西格马盛名当空,士兵敬畏,顿时散去了大半,剩下一百多人战战兢兢,面面相觑。

    西格马一声令下,大军启动,黑压压的汹涌前行。几声微弱的惨叫被嘶鸣的马啼淹没,战马过后,步军踏至,一百多人转眼踩成尸泥。

    西格马哈哈大笑,驰骋一片高坡之上,心旷神怡。

    竞技场上双方斗士血染兵甲!血腥的味道在风中飘散,飘过喜耶,飘过伊芙,飘过那莫西里,这三个女人怀着不同的心事怀着不同的焦虑关注着场中的比赛。法老王皱起眉头:“太惨烈,太凶险!阿牙变得这么好胜,跟安哥一战就看得我心惊肉跳,现在和自己大哥也如此咬牙切齿。速普也是,他,他哪里是比赛,分明是要杀阿牙!”蒙大拿笑着说:“年轻人总是争强斗狠。您不也夸阿牙有长进了吗?”法老王说:“是啊,阿牙现在真让我刮目相看。”他看着场中斗士一个个倒下,残酷的刺激让他老迈的心也升腾起一股手刃仇敌的快意和热血,这种快意和热血曾经贯穿了他空戎半生的青壮年,却在垂垂老矣被深深埋没。他看着阿牙,看着他挥刀,看着他受伤,似乎回到了少年时代,那时候的他不也是这么桀骜不驯,血气方刚!他微笑着,期待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激烈杀戮的背后是他两个儿子欲置对方于死地的权力争斗!

    速普的宝剑在血雨腥风中穿透了巴布的胸膛。巴布瞪着的双眼布满血丝,他死死抓住速普的手臂,嚎叫着死亡。速普掰不开他的手,图尔法攻了过来。速普挡开图尔法的短剑,挥剑斩断巴布手臂。一只断臂攥在胳膊上,鲜血淋淋的速普看上去诡异莫名!

    唐古拉和阿牙合力用盾牌将一个斗士挤压在台壁上,他们大吼着拼命前推,那斗士惨叫连连,骨骼在根根碎裂,血泡咕噜噜从嘴里冒出。

    “阿牙,你这小狼崽子!”速普站在阿牙身后,血污已经让他面目全非,他举起宝剑劈在他背心上。阿牙被一下子砍倒在地,速普举剑再砍,被唐古拉用盾牌砸开。

    场中只剩下十二个人,八具尸体横七竖八,决赛变成了死亡之战,变成了屠宰场!速普一剑震飞唐古拉,大喊:“13军团的兄弟们,你们都是来自一个光荣团体的战士,都是战无不胜的好汉,你们割下敌人的头颅,用头盔盛敌人的鲜血当美酒,你们什么时候失败过?你们什么时候被这种瘦不啦叽的小崽子打得束手无策过?这场比赛,没有输赢,只有生死,为了13军团的荣耀,为了永不战败的辉煌,拼死一战吧!”

    速普的六个斗士浴血高呼:“13军团!13军团!”

    阿牙艰难的从地上爬起,他们只剩下五个人。速普是个很有感染力组织力的统帅,他单打独斗不如安哥,但他的部众在他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