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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1部分阅读

    《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

    (1)纯洁的小花蕾

    沙尘暴刚刚过去,青灰色的天空露出一抹暗黄的微光。

    钱江在房间里徘徊,脸色阴郁,眼睛却异常明亮,嘴角似有一丝笑容。

    他等不及了,如果错过机会,下一次,没人再为他打开幸运之门。而且这次,如果自己不果断,机会照样会被抢去,因为等待那个位置的,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人。

    钱江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低声下气地说:“李市长,明天晚上有空吗?”

    “小钱,你有什么事?”

    “我给您安排了一个活动,请您赏脸。”

    手机里静默一下。“好嘛。”

    挂断手机,钱江站在窗前远眺。那个方向是未婚妻所在的公司。

    谢胭寒是外贸公司最年轻的女翻译员,月亮般的清纯温柔。

    钱江逐渐发现,李副市长很欣赏谢胭寒,不止一次在钱江面前提起。钱江很得意,唯一让他不满足的,直到现在,他仍然没有完全得到谢胭寒。

    两人亲吻、爱抚,只有最后一道防线,胭寒固守着。她注重传统观念,尤其对这场婚姻看得太神圣,于是有了小小的坚持,要把贞洁保留在新婚之夜,在婚床上献给丈夫。

    有一天,钱江陪李副市长喝酒时,无意中说漏了嘴,李副市长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彩,借着醉意,发自肺腑的说了句:“真是一朵纯洁的小花蕾。”

    这句话,钱江刻骨铭心。

    现在,机会来了,李副市长愿意接受,是他钱江的运气。

    想到这里,钱江又拿出手机,拨通了未婚妻的号码:“胭胭,明天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明天晚上……嗯……你有事吗?”谢胭寒嘻嘻笑着,故意问道。

    “听说某人明天过生日,那我另外找人了。”

    “你敢!”胭寒格格地笑起来。

    “呵,明天有礼物送你,别太惊喜哦。”

    …………

    谢胭寒扎着马尾辫,蓬松飘逸。一袭米色长裙,衬着甜美笑容,来到酒店房间。

    “江,怎么选了这里?”胭寒问。

    “安安静静陪你过生日。”钱江的目光游移在未婚妻身上,忽然感到一阵懊悔。这种懊悔并非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不平衡——本是自己的女人,却还没有得到,现在即将献给另一个男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但他马上咬紧牙关,斩断了不良情绪。

    要对自己够狠,这样才能干成大事。

    至于谢胭寒的感受……她不需要感受,她只有奉献的价值……

    “江,你怎么心神不宁的?”胭寒问。

    “哦……你真漂亮。”钱江笑一笑。

    胭寒端起酒杯,深情地注视钱江。在未婚夫面前,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多么优秀,她甚至感到怯弱、低微。钱江是她的全部,她的生活以钱江为中心,钱江不仅支配了她的感情,而且支配了她的命运。

    胭寒偎在钱江怀里。钱江吻了吻她的头发。“干杯,生日快乐。”

    与钱江在一起,即使最俗套的语言,也能化作美妙的旋律。

    胭寒将杯中酒喝掉了。然后又喝了一杯。

    忽然醉了……天旋地转……迷迷糊糊地,发现四周的灯光忽然熄灭。

    “江……”她最后的轻唤,淹没在一片死寂中。

    ……

    (2)寒冷的阳光,驱逐

    谢胭寒觉得自己在做梦。猛地睁开眼睛。一片模糊的光影在头顶闪烁,忽明忽暗。

    她突然看到一个人,并非钱江。

    “李……李市长……你干什么?”

    李副市长一边慢慢的解开她的上衣,一边说:“小谢,其实我很喜欢你,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就像我前世失散的那个人,我真的爱上你了,请你相信我,我会对你好的。”

    “不!”胭寒尖叫。

    “是你男朋友请我来的,可我不希望在你昏迷时得到你,那样很无趣。现在,你醒了,我要好好爱你。”

    谢胭寒拼命挣扎,用尽全力。

    她的头很痛,又昏了过去……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李副市长愣了一下,这个手机只有紧急时刻,才会有人拨打。

    他接起手机:“什么事?”

    “报告市长,红州煤矿发生瓦斯爆炸事故,井下困了43人,已经发现5具尸体!”对方的语调中带着哭音。

    “我知道了。”他放下手机。

    作为主管市长,发生了矿难,若不及时处理,停职检查在所难免。

    他往床上瞥了一眼,灯光下,谢胭寒的身体白晳诱人。真可惜,这顿丰美的夜霄不能享用了。

    …………

    一抹阳光映在额头。谢胭寒的眼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皮滞涩,耳朵里嗡嗡响着。泪水滑落,无声无息。

    良久,胭寒挣扎地坐起身,离开了酒店。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躺到床上。

    一天一夜过后,她醒来,正要质问钱江,钱江却先打来了电话,冷淡地问:“你怎么样?”

    胭寒心如刀割,仍不敢相信未婚夫背叛了她。“江,你怎么对我做那种事?”

    “哪种事?”钱江十分漠然。

    “你……”

    “行了,你也没损失什么,别装可怜了。”钱江语气轻蔑,“话又说回来,就算弄了你,又有什么了不起?女人值钱的,不就是那一下吗?早晚都是那么回事,你不给我,我转给别人,有什么分别?”

    胭寒只觉得眼前发黑,四周充满了血腥味。

    钱江阴沉地说:“另外我要提醒你,乖乖闭住嘴巴,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至于咱们的婚期嘛,我见你可怜,再考虑一下。”

    “钱江,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这些?!”胭寒嘶喊。

    “我是你的未婚夫呀。”钱江冷冷地说,“可你这个窝囊废,连那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让我空欢喜一场。”

    “你是个畜生!”

    “好吧,畜生曾经爱过废物,挺般配的。”钱江挂断了电话。

    ……

    谢胭寒挣扎着去外贸公司上班。

    但是突然间,关于“谢胭寒心理不正常”的谣言铺天盖地,员工们添油加醋,甚至有人信誓旦旦,说曾经见到谢胭寒的变态举动,譬如在卫生间跳舞、在电梯里和看不见的人说话、在楼顶大喊大叫,还因为加薪的事,脱掉衣服,用水果刀威胁老板……

    不久,谢胭寒被辞退了。

    她想反抗,但一个弱小女子,拿什么对抗?人家封她的口很容易,如今她说出的每句话,都不会有人相信,即使上网宣泄,网民也会认为她在炒作、无理取闹,或者说她有妄想受害症、自虐。

    谢胭寒在房间封闭两个星期,为了生存,挣扎着出去找工作。

    但她发现,自己在行业里已经成了名人,当然是“坏名远扬”。

    投递出去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她去面试的时候,接待员禁止她入内。

    一只小绵羊遭遇了罕见的行业驱逐,被整个圈子排斥在外。

    她知道钱江在陷害自己。但知道又如何?

    只能去找别的工作。碰得头破血流之后,仿佛为了折磨自己,她找到一份工作——在洗衣厂干活。

    并且遇到了梁欢城。

    (3)逃到哪里去?

    洗衣厂的规模不小,仅洗衣、烘干设备就占了一个篮球场那么大。主要承揽市区酒店、宾馆等场所的衣物和被褥。

    胭寒做了三天,忽然被叫进了经理办公室。

    窗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形挺拔,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

    胭寒第一次见到经理,心里隐隐有一阵不安。

    梁欢城缓缓转过身,打量谢胭寒,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他总在笑,似乎在他眼里,到处都是可笑的人、可笑的物,也包括他自己。所以他的笑,还有一种自嘲的意味。

    他聪明,玩世不恭,倜傥潇洒,这座洗衣厂的投资人被他哄得团团转,与他相见恨晚,请他做了经理。他之所以来这里,并不是因为对脏衣物感兴趣,而是因为大部分衣物来自市区的酒店、宾馆,他真正感兴趣的是鑫海酒店。

    “谢胭寒,你为什么到这里工作?”梁欢城坐在办公室桌后边。

    胭寒沉默不语。

    梁欢城接着说:“我留意了你三天,你这样的女人,本应该穿着笔挺的职业装,神情冷艳,一脸傲气地步入写字楼。却出现在这里,跟那帮冤鬼似的工人搅到一起,拼命干着又累又脏的活儿。为什么?”

    静默。

    胭寒淡然说:“混口饭吃。”

    梁欢城半阖凤目。若有所思。

    胭寒抬脸扫了一眼。梁欢城五官清俊,由于很少皱眉,他的眼角、嘴角与额头没什么纹络。如果他做出认真的模样,别人会认为他非常坦诚。他的骨子里散发出隐隐的贵气,像一位豪门公子。

    梁欢城的唇角勾起笑容。“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

    梁欢城靠着椅背,手指轻叩桌面,随意地问:“有个姓钱的人,你认识吧?”

    胭寒一惊。钱江居然找到了这里!

    梁欢城的目光穿透胭寒的双眸,一直望到心底。胭寒的眼里既有慌乱,但更多的是悲愤和屈辱。

    梁欢城说:“那个姓钱的,跟洗衣厂的赵董打了招呼,不希望你在这里上班。我看那人的意思,似乎想把你赶出省城。”

    “对不起,打扰你了。”胭寒转过身。

    “你做什么?”梁欢城满怀兴趣地问。

    “离开这里。”

    “怕了?”

    “不给你添麻烦。”

    梁欢城从桌子后边站起身,踱到胭寒身旁。“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别人越是想让我拒绝什么,我越是想要靠近。”

    胭寒瞥了他一眼。

    梁欢城说:“从明天开始,你是主管。”

    “啊?”胭寒惊讶。

    “那个姓钱的,无论背靠着什么样的势力,也奈何不了我。”梁欢城笑了。

    “可你……为什么让我做主管?”

    “我愿意。”

    “……”

    梁欢城没有告诉胭寒,其实是因为胭寒的眼神与气质,让他想保护她,使她免于伤害。

    “别拿我开心。”谢胭寒漠然地说。“我领了这三天工资就走。”

    “你想逃到哪里去?”梁欢城坐到桌子后边。

    胭寒再次沉默。

    “现在去工作。”梁欢城说。

    “可我……没有经验,从来没当过主管……”

    “以前在哪里上班?”

    “外贸公司,做翻译。”胭寒的心口不由得一阵抽痛。

    “唔,高级白领。”梁欢城一瞥之下,看到谢胭寒脸上的痛苦神情。“你在那里做得不开心?”

    谢胭寒咬着嘴唇。

    梁欢城摊开双手,“好,不谈那个。”他真是善解人意。

    谢胭寒拉回正题:“可是关于主管的职位……”

    (4)狼窝中生存

    “别怕,那些看起来错综复杂的东西,只不过是一种家务管理——普普通通的家务管理,仅仅是规模大些罢了。”梁欢城微笑地说。

    “我不行,毫无经验。”胭寒显得束手无策。

    “你上学的时候总该当过班干部吧?”梁欢城望定谢胭寒,“像你这种乖乖女,不是书呆子,也是老师的跟屁虫。”

    “我……做过学习委员。”

    “这就行了。你有经验。”

    “可这……”

    “都一样。”梁欢城勾起嘴角,戏谑地笑一笑,“作为资深学习委员,管理洗衣车间的几十个怨女刁婆,没什么问题。”

    “她们不会服我的。”谢胭寒看着梁欢城。这男子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

    “如何建立威信,就是你的事了。”梁欢城案头的电话响起,他一边拿起话筒,一边做个手势,让谢胭寒出去。

    胭寒无可奈何,只得离开。在外边关门时,听到里面飘出梁欢城的一句话:“……好的,麦卓,晚上吃饭,你选地方……”

    胭寒脑子里乱哄哄的,像在梦中。

    …………

    一周后,梁欢城把胭寒唤进办公室。

    “看来女工们挺服你。”梁欢城说。

    “是因为你的面子。你是经理。”谢胭寒说。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不喜欢说话?”梁欢城嘴角噙着笑容。

    “习惯了。”胭寒准备离去。

    “晚上请你吃饭。”梁欢城忽然说。

    “……”

    “你晚上肯定没事,对不对?”梁欢城颇为自负。

    谢胭寒转身面对梁欢城,他那张讨人喜欢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笑容,可是胭寒已经不再天真,没有把他当作好人。

    ——不过,要想在狼窝中生存,找个狼做朋友,才是最保险的吧。

    目光从梁欢城的额头移下来,看到睫毛下那双好看的乌黑眼眸。“去哪吃饭?”谢胭寒轻声问。

    “你选地方。”

    “我……很少在外边吃饭。”

    “噢,看出来了。乖乖女。”梁欢城温存地说。“我去接你。你住在哪?”

    谢胭寒在一片破落的住宅区租着房子,那地方不能让梁欢城看见。

    她说:“我还是在兴盛路立交桥等你。”

    “行。晚上八点。”

    谢胭寒回到住处,长久地坐在床边。思前想后。

    她预料今晚将会有所不同,却不知自己能把握到什么程度。

    她太孤独了,而且恐惧,这些天在洗衣房当主管,她努力保持着镇定,装出泰然自若的样子,然而她的内心,却始终空悬着。

    她想在梁欢城那里得到依靠。

    ……

    晚上八点钟,谢胭寒在街边瑟缩着双肩,总是感觉冷。好几次想逃走,却强迫自己等在这里。

    一辆轿车停在眼前,梁欢城从驾驶室出来。“今晚很漂亮。”他说。

    谢胭寒的确打扮了一番,头发扎在脑后,一件果绿色连衣裙随风摇曳,甚至还在脸上化了淡妆。

    梁欢城牵起谢胭寒的手。胭寒无知无觉地,随他坐进车里。梁欢城帮谢胭寒系了安全带。“乖乖女,别紧张。”他瞧出了她的不安。

    “我挺好的。”谢胭寒吸了口气。

    梁欢城开车穿过兴盛路,停在一家餐馆前。“我订了位子。”他帮着谢胭寒解开安全带,手指碰到谢胭寒的胳膊。谢胭寒像被烫了一下,浑身颤抖。梁欢城笑起来。谢胭寒更紧张了,恨不得蜷成一团,让人装进口袋里。

    (5)听天由命

    他们步入餐馆,这里的菜肴和服务都不错。梁欢城先点了甜食。“谢胭寒,你再丰满一点,会更完美。”

    谢胭寒低头不语。

    吃饭的时候,两人都不怎么说话。谢胭寒感觉到梁欢城的目光,他在观察她、欣赏她,甚至……玩味她。

    “谢胭寒,有男朋友吗?”梁欢城随口问。

    “没……”话一出口,谢胭寒便后悔了,她回答得太快。马上补充,“有个男友,前不久分手了。”

    “为什么?”梁欢城问。

    “不为什么。没感觉。”谢胭寒抿着嘴唇。

    “你怎么总是低着头?”梁欢城笑出了声。

    “这里……灯光太亮了。”谢胭寒极快地抬了抬脸。

    “哦,你喜欢昏暗的环境。”梁欢城意味深长地说。

    谢胭寒的心一颤。“也不是。”额头渗出汗珠。真没出息。她暗骂自己。

    梁欢城的手机响了。谢胭寒趁这个时候去了卫生间。站在明亮的镜子前,她想哭,流出一些眼泪,却又哭不出来了。

    回到桌旁。梁欢城问:“怎么去那么久?”

    “肚子不大舒服。”谢胭寒说。

    “我以为你跳窗逃了。”梁欢城牵了牵唇角。

    谢胭寒没再说话,低头吃饭。她吃了一大盘熏肉腊肠杂烩,把一份咖喱饭吃得精光,还喝了一小盆豌豆汤,最后吃了几个薄脆饼。

    梁欢城目瞪口呆。“你潜力很大。看起来弱不禁风,没想到……”

    “这家的菜很好吃。”她抬脸看着他。

    “噢。那就好。”他歪着脑袋。

    “谢谢你。现在去哪?”她望定他。有种绝然悲壮的意味。

    梁欢城目不转睛地看了胭寒一会,起身牵起她的手。“跟我走。”

    梁欢城感觉她在颤抖。“还没吃饱?”他笑着问。

    “饱了。”

    “你究竟饿了几天?”梁欢城问。

    “没挨饿。”谢胭寒一紧张就会暴饮暴食。从小就这样。

    梁欢城把胭寒送进车里,自己坐到驾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