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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28部分阅读

    菲突然撞向胭寒,在她肩膀上打了一拳。

    胭寒快疯了,从地上爬起来,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水果刀,向邓菲冲去。

    邓菲被胭寒的气势骇住了,从卧室逃出来。胭寒一路狂追出去。郑碧月的腿脚慢一些,等她紧赶慢赶到了客厅,胭寒正绕着茶几追杀邓菲。

    长期以来积郁的怒气像点点火星,在这一刻连成一片烈焰,在胭寒胸中燃烧起来。保护自己的孩子――尽管她弱小,仍要拼尽全力。

    邓菲吓坏了,尖叫一声:“婆婆,救命!”

    郑碧月手脚哆嗦,瞪着三角眼不知如何是好。邓菲逃到了郑碧月身后。郑碧月推着邓菲,颤声说:“去喊重阳,快喊重阳!”

    胭寒冲上来又是一刀,当然没有扎到。邓菲逃进小套间,把门反锁,躲在里面不出来。

    胭寒拿起水果刀,在门板上一通乱戳。“邓菲,出来谈个清楚!”

    戳了一会儿,没劲了,空虚感骤然袭上心头。这究竟是干什么?

    秀桂醒悟过来,趁着胭寒喘息之际,突然冲来,一阵拳打脚踢,劈头盖脸向胭寒倾泻而下。胭寒懵了,水果刀脱手而出。

    秀桂竟然用了这么大的力气,打得她头昏眼花,鼻子里喷出血。

    胭寒不知自己挨了多少下,也不知自己如何抵挡。她从地上爬起来,一片迷乱中,向秀桂反击,不料,她却一巴掌甩在郑碧月的额头上,打得郑碧月“嗷”地一声怪叫,身子侧翻出去。

    (89)惊变

    郑碧月摔倒在地,这下场面彻底失控。郑碧月半天没爬起来,瞪着红眼珠,歇斯底里地尖叫道:“菲儿,打死这个贱货!”

    躲在小套间的邓菲,见时机成熟,这是终极一战,只有彻底摧垮了胭寒,她才能真正保住自己的地位。

    邓菲从酒柜里抄起一支红酒,冲了出来。

    胭寒已经耗尽了力气,这时她发现孩子不见了。刚才秀桂抢去了峤峤,不知藏在哪里,隐隐约约听见孩子的哭声,却辨不清方向。

    邓菲的酒瓶砸在胭寒身上。胭寒惊醒过来,听见孩子的哭声似乎从卫生间传出,便跑了过去。里边是空的。

    邓菲一步窜来,把门撞开,揪住胭寒的头发,上手便是一顿狂扇。啪啪地扇了两个耳光,一边扇一边恶毒地咒骂着。胭寒抬脚猛踹,把邓菲从门里踹到外边,一屁股跌坐到地板上,还滑了一段。

    邓菲顿时感到眼前发黑,耳畔像有无数小鸟在尖叫,脑袋里嗡嗡作响。

    胭寒从卫生间冲出去,邓菲拦截,没拦住。胭寒捡起水果刀,向邓菲反击。

    场面已发展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想活了,来,大家一起死!”胭寒吼着。突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菲儿,快打死她!”郑碧月叫嚣着。

    胭寒举着刀朝邓菲走去。邓菲有些害怕,朝后退了两步。胭寒的心在那一刻已经碎成了一万份,她逼到邓菲面前,猛然抬手扇了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打得邓菲原地转了半圈,嘴角马上流出血。

    这一下也把邓菲打疯了。

    举瓶便砍。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你们干什么?”

    客厅的女人们全都一惊,只见沈重阳摇摇晃晃走进来,在沙发边打个趔趄,险些摔倒,忙用双手扶住桌子,艰难地靠近。

    胭寒的眼前虽然已是模糊一片,在强烈的震颤中,她发觉沈重阳脸色不对,惨白如纸,好像患了重病。

    “重阳……”胭寒终究忍不住,沙哑地唤道。

    但与此同时,沈重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跌倒在地。接着又吐出一口血。

    (90)妖异的冷笑

    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秀桂低叫一声,竟忘了移动脚步。

    邓菲扔掉酒瓶,跑到沈重阳身边。“重阳,你怎么了?”

    沈重阳闭着眼睛,嘴角凝着血丝。从额头到下巴呈现一种异样的色泽。

    邓菲猛然转身,凶狠的目光寻找着秀桂。之前为了让谢胭寒对沈重阳感到绝望,邓菲设了阴谋,派秀桂偷偷给沈重阳下了 迷 药,而秀桂则在沈重阳的迷失状态中,与他纠缠,满足了长久以来的心愿。现在沈重阳突然出现这种状况,邓菲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个原因。

    邓菲怒吼道:“秀桂,你给重阳做了什么?!”

    秀桂恐骇异常,犹如撞鬼一般,声嘶力竭地哭叫道:“我没有给重阳哥哥做过什么……我真的不敢啊……而且昨天晚上……”话没说完,便是一声发自肺腑的哀号,撕裂了她的喉咙,“重阳哥哥,醒醒啊!”

    一旁的谢胭寒已经虚弱不堪,耳畔响起的哭叫、嘶吼,于她,都像是一场梦。

    沈宅陷入空前的惨烈中……

    郑碧月哆嗦着,好半天才挪动步子,即将走到儿子身旁时,双膝一软,跌坐在地。只听她低声咕哝:“都是谢胭寒那个害人精,把重阳克成了这样……谢胭寒那个害人精……命硬的臭女人……“

    她似乎想起了当初杨师的评语:此女命硬,屡遭困厄。

    但她当初认定,谢胭寒的劫难在她自己,而不在沈家,谢胭寒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岂能克制沈家?

    但眼下突然看见儿子变成了这副模样,郑碧月无从宣泄,加之今天谢胭寒想带着峤峤逃跑,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邓菲忽然冷静下来。双眼发直,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脑子里飞速旋转,盘算着。

    她的嘴角绽起一丝冷酷而妖异的冷笑,十分骇人。

    (91)残忍

    邓菲转身面对胭寒,一字一字地,声音却极轻:“你的庇护人吐血昏倒,看看你还能倚靠谁?”

    “邓菲……你是个疯子吗?快送重阳去医院!”胭寒叫道。

    “用得着你来吩咐我?”邓菲一步步走到门口,从外边招来守卫。

    此时的邓菲变得像一块石头。

    她控制了局面,向守卫发布命令,首先要做的,便是封锁消息。谁敢走漏消息,就让谁生不如死!

    所有人都明白,沈家已陷入巨大的危险漩涡,随着少东主的垮掉,谁也猜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邓菲调兵遣将,将沈重阳秘密送往医院……

    ……

    忙完了手头的事,邓菲扫视客厅。

    郑碧月已被秀桂扶起来,瘫坐在沙发里,双目涣散,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嘟哝什么。

    谢胭寒已经找到了孩子,将峤峤紧紧揽在怀中。

    邓菲狞笑一声。

    一步一步逼近胭寒。此时的胭寒,在邓菲眼中便如一只受伤的小鸟,弱不禁风。邓菲可以任意处置胭寒,而不必有任何顾虑。

    胭寒失去了唯一的护身符。

    郑碧月同样恨她入骨。

    邓菲来到胭寒面前,唇角勾起,从齿缝挤出一句话:“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乳|母,而是奴隶。”

    她向秀桂招了招手。秀桂低头走过来。

    胭寒往后退,脊背顶在墙角。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剩下的,只是意念中残存的力量,让她保护自己的孩子。

    邓菲上前,卡住胭寒的脖子。邓菲忍耐了这么久,这一刻,她解脱了。

    秀桂在一旁轻声问:“嫂子,你要杀了谢胭寒?”

    “还没到时候。”邓菲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飘来,鬼气森森。她给秀桂使个眼色,秀桂一把抓住峤峤。

    峤峤在哭叫。

    胭寒拼死反抗,然而邓菲掐着她的脖子,让她喘不上气。

    峤峤最终被夺走了。眼睁睁的,再次从胭寒的怀抱中,离开了她。

    胭寒发出惨厉的哀号声……

    峤峤的哭声回应着她。

    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邓菲在耳畔低语:“谢胭寒,你给我听着,以后想见孩子,就要干最低贱的活。”

    “邓菲……你是个……”

    (92)地下室

    “我是什么都无所谓。我忍了这么久,你以为我在做善事。”邓菲凑到胭寒耳边,阴沉地低语,“现在我告诉你,我早就给婆婆提过建议,不能让你时刻与峤峤在一起,而是让你每天只能定时给峤峤哺||乳|。可惜婆婆顾虑重重,怕峤峤受到伤害,迟迟没有按我说的办。现在好了,那个老女人已经垮掉,重阳也是突发急病,偌大的沈家,将由我一手掌控,我说怎样就怎样,从今往后,就看我心情如何了,如果你像狗一样讨好我,我可以让你多见一见孩子。可是如果你还像以前那样,竟敢对我指手划脚,把自己当个人物,自以为生了儿子,就能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我就让你很痛苦――”邓菲的声音越来越阴森,“我让你每天、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痛苦。”

    “邓菲,我不会放过你的。总有一天……”

    “住口!”邓菲一把掐住胭寒的脖子,嘶声道,“你没听懂我的话吗?多为你的孩子想一想。”

    胭寒咬紧牙关,眼里几乎要滴出血。

    邓菲冷笑一声。“目光是杀不死人的,现在你有多恨我,就等于当初我有多恨你。自从你上了重阳的床,我的心里――就有一把尖刀在割。每天都在割。不过我相信,我付出的一切代价,终有一天,会还回来的。世间必有天意。”

    是的,世间必有天意。

    ――终有一天,会还回来的,而且,是加倍。

    胭寒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昏倒在墙边。

    邓菲吩咐道:“来人,把她拖到地下室。”

    …… ……

    谢胭寒醒来后,感到身上又酸又痛。她睁开眼睛,昏沉沉地看着天花板的灯泡,光芒模糊不清,地板投下柠檬色的光影,仿佛一道涟漪。门板的缝隙透进一缕风,灯泡微微摇晃,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嘎嘎吱吱的声音。

    潮湿阴暗的地下室,被隔了几个小房间,胭寒被扔在其中一间。

    一阵风从门缝吹进来,灯泡的摇晃更剧烈了,桌椅的影子在墙上摆动,忽大忽小,仿佛一些复活的怪物。

    胭寒挣扎着起身,顺手一探,发现手机已经不在了。

    她坐到床边,拼命回忆着。她想起了峤峤离去时的哭叫……想起沈重阳吐血倒地……

    今天究竟怎么了?

    为什么连番的变故发生在她身上?

    难道苍天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或者是对她最后的煎熬与考验?

    那么,还会有更不幸的事情发生吗?

    (93)发了疯的女人

    胭寒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挪到墙角,那里有个简易的水龙头,打开,一股冰凉的水柱流出来。胭寒捧了些水,慢慢淋到脸上,让自己清醒过来。

    要镇定。

    她对自己说。

    夺回儿子。一定要夺回儿子。

    外边忽然传来脚步声,是两个人。胭寒猜到是谁。房门打开,邓菲和秀桂走进来。邓菲微微仰着头颅,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谢胭寒,感觉舒服吗?”邓菲问。

    胭寒未加理睬。

    邓菲喝斥道:“谢胭寒,你耳朵聋了!”

    胭寒淡漠地说:“邓菲,别装模作样的……”

    邓菲突然扑过来,往胭寒头上打去。胭寒抬臂抵挡,胳膊肘捅到邓菲的肩膀上,用力一捣,邓菲的身子后仰,脚底绊了一下,跌坐在地。

    这下邓菲可发了疯,从地上爬起来,攥住谢胭寒的衣领,把脑袋往墙上撞去,一边撞,一边尖叫:“贱 货!贱 货!”

    胭寒的脑袋被邓菲强按着,嘣嘣地狠撞。鼻孔里喷出血,血水射到邓菲的脸上,沿着面颊往下滑。

    邓菲将胭寒推倒,在身上踢了三脚,有一脚直接踢在小腹上,胭寒浑身一扭,猛地缩成一团。

    邓菲揪住胭寒的头发,拖了几步,然后膝盖弯曲,直接就是一下。胭寒感到腹部袭来一阵可怕的痉挛。邓菲的膝盖撞上之后,并没有停,骑坐在胭寒肚子上,双手左右开弓,又一阵乱打。

    胭寒只觉得眼前充满了掌影,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却感觉不到痛。

    邓菲的巴掌和拳头疯了似地落到胭寒的头上、胸脯上、肚子上。然后她跳起来,用脚猛踢猛踹。

    谢胭寒像一团可怜的毛线球,在狂风暴雨中滚动着。但她没有喊叫,更没有求饶,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种局面。这种冷静的态度,就连一旁的秀桂都是暗暗称奇。

    邓菲一边发泄,一边恶毒地咒骂胭寒:“死不要脸的臭 婊 子,敢勾引我男人!滥货!脏x……”

    谢胭寒突然攥住邓菲的手腕。

    邓菲正打在兴头上,手臂却抬不起来,急得哇哇乱叫。

    (94)血债

    胭寒披头散发,浑身惨不忍睹。齿缝里迸出一句话:“打够了没有?”

    邓菲的脑袋猛地撞上去,在谢胭寒的胸口砸了一下,胭寒身子一震,几乎颠了起来。她的手松开,邓菲又一阵暴打。

    这下,就连秀桂都看不过去了。

    她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邓菲如一头发怒的母兽,残忍地想撕碎谢胭寒。但是胭寒给邓菲摆出的神态,却是那样淡漠,好像邓菲打的并不是她的身体,而是一个塑料娃娃。

    “嫂子,算了。”秀桂说。

    “不要你管!”邓菲歇斯底里地叫,“我打死这个 贱 货!没人x的 贱 婊 子!勾引我男人,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死路一条!死路!死!”她已经变成了疯子。

    谢胭寒的手掌在地上摸索着,找到了一支酒瓶。

    脑子一片空白,抓起酒瓶,便朝邓菲的头上砸去,嘣地一声,酒瓶砸歪了,击中邓菲的肩膀。

    秀桂见此情景,赶忙上前踢了一脚,谢胭寒的胳膊一歪,酒瓶脱手而出。

    秀桂将邓菲扶起来,说道:“算了,嫂子,为这个 贱 货 不值得受累。”

    邓菲余怒未消,嘶吼:“把臭表子的衣服脱了!”

    秀桂迟疑不决。

    邓菲在秀桂脸上抓了一把。

    秀桂冒出一股邪火,发泄在胭寒身上。他把胭寒的衣服扯掉,身上只剩内衣。

    邓菲顺手捡起地上的酒瓶,往谢胭寒身上砸去。酒瓶在墙角碰烂了,玻璃茬扎在胭寒的后背、大腿上。

    谢胭寒惨叫起来。

    邓菲累得头昏眼花,扔下谢胭寒,出了房间,嘭地一声关了门。

    胭寒身上只穿着内衣裤,浑身青一块、紫一块,不少地方肿了。最痛的地方,是被酒瓶扎烂的后背,皮肤上还嵌着碎玻璃渣。

    胭寒蜷在地上,很久,她爬到床上。稍微动一下,身体便袭来疼痛,每寸肌肤都不敢碰。她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呼吸,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

    (95)不死鸟

    谢胭寒低下头,看着腿上扎的玻璃渣,全是酒瓶的碎片,有些地方还沾着酒液,散发着古怪气味。

    胭寒伸出手,将腿上的玻璃渣抠出来。

    手指在哆嗦,抖得太厉害了,她又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将最大的一块碎片拔出来。她 呻 吟 一声,压抑的哀号如同小动物。

    腿上的玻璃碎片慢慢抠了下来,然后是胳膊上的。胭寒的额头浸满冷汗,汗珠凝结成串,沿着面颊滑落,像泪水,像鲜血,一滴一滴坠在地板上。她的耳朵里嗡嗡响着,这样反而能让她平静下来,不去想别的事。

    现在,眼前能看到的玻璃渣都清理完了,后背却越来越痛。谢胭寒扭着胳膊,在后面摸索,因为看不到背部,手指掠过之处,更加重了她的疼痛。她停下来喘息,弓着腰,侧卧在冰凉的地板上,呜咽,却流不出泪。

    她强撑着,咬紧牙关,干脆用手掌在脊背乱蹭乱抹。

    呻 吟。哀号。痛得眼前发黑,鼻腔里充满了血腥味。

    她终于耗尽了力气,就那样蜷在地上,把自己缩成一团。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突然醒来,是被冻醒的。她意识到自己在发烧,身体抽搐,皮肤烫得惊人,却感到无比寒冷。

    她想昏睡过去,又怕自己这样死掉。

    拼尽全力攥着拳头,让自己清醒,一定要熬到天亮。

    她的脑袋耷拉下去……

    身上的伤口没有及时消毒,可能要转为败血症……

    她又醒过来,四肢痉挛,仿佛沙滩上的鱼――快要渴死的鱼,抖动,手掌机械地拍打地板,发出可怜的啪啪声。

    要活下去!

    她在心里喊。

    曾经的钱江夺去了她的一切,然后邓菲又一次夺去她的一切。

    她是从灰烬中飞出的不死鸟,不把他们毁灭,决不罢休!虽然她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复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复仇,但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