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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28部分阅读

昏迷中告诉自己:

    总有一天,那些伤害我的人,将付出惨重代价!

    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

    谢胭寒昏睡过去。

    ……

    (96)牢笼

    一弯残月朦胧,透过地下室的小窗,默视地上的女子。

    月光虚虚实实,曲曲折折。模糊的白光流泻在谢胭寒脸上,头发凌乱如风中的草。凝滞。

    她昏睡许久。半生半死。一脚踏在鬼门关。

    醒来时,眼前仍是白光,仿佛氤氲雾气。她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庞,忽远忽近,如水中的倒影。是个年轻男子。

    胭寒以为是沈重阳,或者梁欢城,或者……

    但那人是医生。

    例行公事的动作着,给胭寒的伤口消毒,测量体温、血压,挂上点滴瓶。

    然后离开了。

    门口站着一个人,是秀桂。全程监督。

    他们并不想让胭寒这样死掉。至少,现在不行。

    地下室变得沉寂。胭寒继续昏睡。

    再次醒来时,仍是那一片模糊的灯光。她感觉自己能动了,下床来到墙边。墙上有一块方形镜子,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脸上仍是青一块、紫一块。她拢了拢头发,乱蓬蓬的头发披散在面颊。

    她默默流泪。为什么要哭呢?

    她回想自己在昏迷中说过什么,立过的誓言。

    忍耐。等待。复仇。

    突然听见一阵婴儿啼哭。胭寒猛地抬起脸,忘了一切,忘了身上的痛。

    哭声若隐若现,在外面的走廊飘荡,从左边到右边,再从右边回到左边。好像故意给胭寒听,为了刺伤她,让她痛不欲生。

    胭寒踉跄着来到走廊。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外边是一堵潮湿的墙壁,走廊入口有座上了锁的铁门,防止胭寒逃走。这时,有人打开锁,穿过铁门,越来越近。胭寒逐渐看清,是秀桂。

    秀桂漠然地问:“你站在外边干什么?”

    “我听见峤峤哭。”胭寒说。

    “是吗?”秀桂打量胭寒。看着眼前这个倍受折磨的女人,秀桂并没有兔死狐悲的感觉,相反,她觉得很舒服,内心得到了平衡。“你本来就不该来沈宅。”秀桂的语气变得凉丝丝的。

    “不是我要来的。”胭寒回到房间,坐在床边,望着墙角的一张蛛网。

    (97)应该惩罚的不是我

    秀桂跟进来,站在房间中央。头顶便是那盏灯泡,枯黄的光晕洒在秀桂肩膀上。“不管怎样,你来错了地方,当然要受到惩罚。”

    “应该惩罚的不是我,而是邓菲。”胭寒说。

    秀桂哼了一声。“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要生存,全凭实力。你斗不过她,只能认命。”

    “这个道理不需要你告诉我。”胭寒冷冷地说。

    秀桂不喜欢胭寒的语气。她希望胭寒乞求她,向她哭诉,让她体会到高高在上的感觉。但胭寒并没有那样做。

    秀桂冷笑一声,似乎为了刺伤胭寒,接着说道:“我告诉你吧,那天晚上你在石屋的卧室看到我和重阳哥哥,那个场面是邓菲安排的。而我,为了得到重阳哥哥,便和邓菲做了交易。我们各取所需。”

    “别说的那么好听,邓菲怎么可能跟你做交易?她只会强迫你、威胁你。”

    “随便。反正我向重阳哥哥献出了自己,我很快乐。只要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以为邓菲能放过你吗?邓菲永远都在利用别人,一旦那个人没有了价值,或者妨害到她的价值,她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胭寒说。

    秀桂看着谢胭寒,目光飘忽不定。“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好让我救你出去吗?”

    “你猜错了。我要继续和邓菲斗争下去,直到夺回孩子。”胭寒说。

    “对了,你一提醒我,我才想起来,该去给峤峤喂奶了。孩子正饿得哇哇大哭呢,真可怜。你这当母亲的,难道不心疼吗?”秀桂嘻嘻笑着,转身出了门。

    胭寒跟在后边,迎着走廊里的风,出了地下室。

    台阶上还有两个女仆,是来押送胭寒的。

    秀桂在前边引路,两个女仆一左一右夹着胭寒,一起穿过花园。

    …… ……

    (98)紧急会面

    话说在沈宅的外边,梁欢城正在闯关。这已经是第四次了,但是都被门口的守卫挡住。

    守卫永远只有一句话:“对不起,阿欢少爷,家里突然出了状况,夫人严令所有人不得出入。”

    望着紧闭的大铁门,梁欢城怒不可遏,却无能为力。他总不能带着炸药,把大门炸开吧。

    梁欢城只知道沈重阳突然患病,被秘密送进了医院,但邓菲很快封锁了消息,沈重阳究竟在哪家医院,梁欢城查不出来。就连郑文灿都不知道。梁欢城与郑文灿紧急会面,商讨目前的情况。

    梁欢城怀疑邓菲“篡位”,趁着沈重阳病重期间,挟持郑碧月,将沈家牢牢抓在手心。而且她现在有了峤峤,把沈家的未来也攥在掌中。

    郑文灿却认为,邓菲虽然野心勃勃,却不至于将沈家一口吞下。一是她还没有那样的根基与实力,二来,她的胆量究竟有多大,眼下还测不出来,恐怕她自己也没有确切把握。邓菲是个聪明女人,目前并没有失去理智,不至于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何况,沈重阳虽是病重,却仍然是沈家的少东主,而且他在接受治疗,终究会站起来的。

    梁欢城最担心的是,假如邓菲真的起了孽心,或许连沈重阳也不放过。

    郑文灿陷入沉思。根据他对邓菲的了解,梁欢城的担心不无道理。当初邓菲把谢胭寒带进沈宅时,郑文灿便感到意外: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会为丈夫包办这种事,宁肯让丈夫与别的女人 交 合,并且生下孩子?

    邓菲在沈家,长期被郑碧月压制,甚至有好几次,差点连妻子的地位都保不住。

    如今在这样的环境下,邓菲突然得势,她会进行疯狂反扑吗?

    梁欢城见郑文灿久久无语,开口说道:“现在邱令白那边还没动静,估计他不知道重阳病倒的事。”

    郑文灿说:“要防备邱少趁火打劫。”

    (99)商量对策

    梁欢城接着郑文灿的话,说道:“目前对于沈家来说,邱令白只是外患,而邓菲是内忧。我认为邓菲比邱令白更麻烦。那个女人太了解沈家,尤其是一年多来,重阳退隐家中,邓菲便以高压手段,在公司推行残酷管理,不仅让员工之间互相监督、互相告密,还鼓励中高层管理人员,用一切手段,抢掠市场资源,根本没有道德底线。”

    郑文灿忽然笑了笑,笑容云淡风轻。“她的本质,便是抢掠。”

    梁欢城牵一牵嘴角。郑文灿的总结,一针见血。邓菲真的是什么都敢抢。

    郑文灿问:“阿欢,你真的认为她会伤害重阳?”

    梁欢城保持着冷静。他和邓菲之间积怨已久,此时尽可以大肆攻击邓菲,然而出于对沈家稳定的考虑,梁欢城说:“邓菲伤害重阳的概率,有四成。”

    郑文灿点点头。“给菲儿一点时间,让她自己调整好。只要她不起邪念,我相信她能带着沈家走出这个危机。而且话又说回来,在这关键时刻,的确需要菲儿这种铁腕女人。”

    梁欢城不屑地说:“对这个女人不能轻信,只怕到时翻脸不认人,我们连回旋余地都没有。”

    “所以,现在有两件事很重要,一是设法搞清楚重阳住在哪家医院,二是和菲儿坐到一起谈一谈,察其言、观其行。”

    “我联系过邓菲,她不肯见我。”梁欢城淡漠地说,“也许舅舅亲自出面,她总该给点面子吧。”

    郑文灿思忖片刻,说:“我先不见邓菲。先见见我姐姐。”

    两人又商议了一阵子,然后分头行动。

    此时梁欢城最担忧的,并不是邓菲真的会对付沈重阳,而是担心邓菲残害胭寒。梁欢城非常清楚,邓菲对胭寒的嫉恨早已变成了毒药,只等机会成熟,毒性发作,邓菲将变得凶残而可怕……

    …… ……

    这天中午,谢胭寒给孩子喂过奶,想多抱一会儿孩子,却被赶走。

    孩子被身旁的||乳|母抢去时,哇哇大哭,却没有持续多久,便安静了。

    胭寒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地下室。她感到失落绝望。因为她敏锐地感觉到,峤峤已经不像原先那样依赖她。

    记得出生之后的几个月,峤峤片刻都离不开她的怀抱,任何人都无法安慰峤峤,只有胭寒能让峤峤安宁下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郑碧月和邓菲不得不把孩子交给她,然而现在,眼睁睁地,孩子可以接受||乳|母的哺育。

    (100)要把她逼疯

    第二天,胭寒焦灼地等待着,想回到孩子身边。但直到傍晚,秀桂才把她带走。胭寒以为孩子哭惨了,也饿惨了,到婴儿房一看,峤峤很精神,只不过刚刚哭了一场,因为一天没有见到妈妈。

    翌日,仍是如此。整整一天,胭寒只喂了孩子一次。

    邓菲正在慢慢地破坏母子间最后一丝联系。邓菲吩咐更多的||乳|母待命,看看峤峤更能接受谁的哺育。然后她挑中了四名||乳|母,白天大部分时间,由她们轮番照顾峤峤,只有当峤峤哭得最惨的时候,才会把胭寒带来,对峤峤进行稍许安抚。

    这样持续了两个星期。

    终于有一天,秀桂没有带走胭寒。

    胭寒坐在地下室的房间,孤独而哀伤。

    儿子不需要她了。

    …… ……

    邓菲则是万分得意,对她而言,一切都是那么顺利。自从沈重阳病倒后,郑碧月也像患了大病似的,整日气息恹恹,五魂丢了三魂,天天只是诵佛念经,忙着给儿子祈福。

    邓菲料到郑碧月会变成这样。当初邓菲嫁入沈家不久,便用四个关键词,对郑碧月做了总结:寡母,恋子,洁僻,迷信。

    沈重阳是一脉单传,郑碧月一手抚养儿子长大,倾注的心血无法形容。付出愈多,期望愈高,依赖愈深。沈重阳也是非常孝顺,郑碧月很满意。现在突然得了重病,岂不要了郑碧月的命?

    因此郑碧月无暇顾及其他,由着邓菲去闹。

    于是事情按照邓菲的安排,顺利地发展着。

    假如仍是郑碧月掌权,不可能这么快就把胭寒和峤峤拆开。郑碧月的性格,尽管冷酷强硬,但在孙子的事情上,与天底下所有祖母一样,忍不下心,生怕孙子受到伤害。

    邓菲则不同,她对峤峤原本就没有亲情,更不相信小孩离不开妈妈。换句话说,假如谢胭寒突然死掉,难道峤峤就不活了?邓菲才不信这个邪。而且她认为峤峤之所以依赖胭寒,也是郑碧月惯出来的。以前她也给郑碧月提过建议,都被驳回,心里边又恨又无奈,只能苦苦忍耐。

    现在好了,沈家的格局突然扭转,权柄,落到了她邓菲手中。

    于是当峤峤能够脱离胭寒的那一天,邓菲便开始实施新的阴谋。

    她要在沈重阳苏醒之前,想方设法,把谢胭寒逼疯!

    (101)生杀大权

    晚上九点钟,邓菲将秀桂喊到房间。

    秀桂低头站在邓菲面前,此时的邓菲,俨然已是沈宅的女东主,掌握着每个人的生杀大权。

    邓菲先说了几句闲话,诸如“你姑母近来身体怎么样……吃斋念佛不必太执著,别伤了自己”。秀桂一一回话。

    接着邓菲话锋一转,冷不丁问了句:“图巴克的小崽子,这几天如何?”

    忽然提到那只凶猛的大狗,秀桂愣了楞,一时跟不上邓菲的思路。

    邓菲催促:“回答我――图巴克的小崽子,怎么样?“

    图巴克一个月前生下一只小狗,非常可爱。

    “小狗很好玩。”秀桂赶忙应道。

    邓菲慢慢踱到秀桂身旁,在她耳畔说:“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请嫂子吩咐。”秀桂语调平静,脑子里却在紧张地运转着。

    邓菲低声说了一句话。

    秀桂猛地仰起脸,一脸的震惊惶恐。她瞪大眼睛望着邓菲,怀疑自己听错了,战战兢兢地说:“嫂子……那那那……”

    邓菲冷笑一声:“瞧你那个死b样子。”突然而起的咒骂,粗俗不堪。

    “我不行……嫂子,我真的不行。”秀桂双手乱摆,似乎沾着一张粘稠的蜘蛛网,甩又甩不掉。

    “你行。”邓菲咬着牙关,自齿间漏出寒森森的话,“你要是不行,你就回老家去。”

    这句话像一个咒语,击中了秀桂。

    邓菲继续威胁道:“你要是不做,我就让萝萝去做。”

    萝萝是个女仆,名字挺好听,性格却是残酷暴力。其实这件事,派萝萝一个人去做就足够了,而且萝萝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但邓菲偏偏想看到秀桂那种痛苦绝望的模样,觉得非常刺激。

    “嫂子……”秀桂仍在挣扎。

    邓菲漠然坐到沙发里,开始倒计时:“9、8、7、6……”

    “我做!”秀桂嘶喊。

    “别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快点滚出去,今天晚上就动手。死b样子。”邓菲再也不看秀桂。

    秀桂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邓菲思忖片刻,还是把萝萝叫来了:“你要盯着秀桂,我对那个 贱 货 不放心。”

    萝萝狞笑,一张倒三角形的脸庞上充满阴邪的神色,“少奶奶,让我一个人去办吧,秀桂那个 贱 货 碍手碍脚……”

    “你俩一起去,分头行动,你配合她把事办完,然后你连夜到谢胭寒住的地方……”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萝萝用心听着,频频点头,一边焦躁地用双手搓弄着头发。

    ……

    (102)无人回应

    入夜,一场细雨降临沈宅,雨丝若有若无地笼罩在头顶,化作一片凄迷的雾。

    一场罪恶,正在树荫深处悄然发生。那里是图巴克的窝,搭了座小房子,一只小狗独自趴在房门里,它的妈妈图巴克,刚被萝萝牵走了。

    这时秀桂靠近了狗窝。狗狗似乎嗅到了危险,嗯嗯呜呜地哀鸣。

    秀桂想:它是饿了吧。

    秀桂掏出几块饼干,泡在食盆里剩余的牛奶中。狗狗凑过去,观察片刻,试着伸出舌头尝一尝,然后抬头看一看秀桂。秀桂在发抖。狗狗也在发抖。

    狗狗忽然往后躲去,想钻进窝里。秀桂跪爬在地,一把按住了狗狗。

    “对不起……”秀桂颤声说着,从口袋拿出一根细长的绳子,套在狗狗的脖子上……

    黑夜,覆盖了一切。

    ……

    这天晚上,谢胭寒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地下室。她刚刚干过活儿,邓菲的吩咐,不干活就没有食物,也不能见峤峤。为了生存,为了孩子,胭寒坚持着。

    胭寒打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干了一天的活,繁重的劳动让她苦不堪言。

    由于外边下着细雨,地下室更加潮湿,站在屋子中间,能感觉到潮气从地板升腾起来,钻进衣服里。

    胭寒洗漱一下,爬到床上,蜷成一团。她的头发遮在面颊,长长睫毛覆上了眼睑。睡意笼罩下来。

    远处似乎传来狗吠。

    也许在做梦……

    狗吠声越来越近……

    胭寒睡熟了,再也不管外边发生了什么。

    突然惊醒。

    耳畔传来“嗵嗵”的声音。她猛地坐起身,神情恍惚,一半思绪还停留在梦中,另一半思绪被“嗵嗵咣咣”的撞动声吓得心惊肉跳。

    声音从门上传来。

    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撞动门板。小屋颤抖着,仿佛地震一般。

    胭寒紧紧抱着被子,沙哑地问:“谁?”

    一声狗吠传来。

    胭寒毛骨悚然,浑身汗毛倒竖,后背冷汗淋漓。难道是有人牵着狗,要来追杀她?胭寒的头脑一片空白,随即冒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邓菲,是你吗?”

    无人回应。只有“嗵嗵”地撞击,凄厉的惨号。那只狗发疯了。

    (103)惊魂

    胭寒想求救,却无法与外界联络。她安慰自己:让疯狗吵吧,惊动了家里的守卫,或者惊动了仆人,肯定有人出面解决的。

    这样想了想,她又蜷伏在被子里。

    疯狗还在撞,不仅没人管,而且疯狗越来越狂躁。

    胭寒捂着耳朵,大声对自己说:“熬到天亮就好了!熬到天亮!”

    疯狗不顾一切地撞着,几乎要把门板撞开了。那扇破门恐怕经受不住这样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