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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29部分阅读

    万一它闯进来……

    胭寒的脑海中浮现了各种恐怖血腥的画面……浑身栗抖,如同风中的树叶。

    突然,门外安静下来。

    胭寒一下瘫软在床上,四肢酸痛,紧绷的神经里漫过一阵宽慰的暖流。疯狗累了,或者觉得无聊,或者被人牵走了……不管怎样,天下太平。

    胭寒又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她醒过来。从床上爬起来,模模糊糊的,觉得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好像是场噩梦。她下床,准备洗漱,却发现停了水。无奈,只好先换衣服,出去干活的时候再洗脸刷牙。

    她打开门,突然像被雷电狠狠抽了一下。

    房门斜对面的角落里,趴着一只巨大的狗,没错,就是图巴克,脖子上套着黄金项圈。

    胭寒刚将房门打开,恶狗便纵身扑来。

    胭寒闭起眼睛,拼尽全力将房门关上。她的动作足够快了,胳膊上仍然被毛绒绒的爪子刮了一下,一股腥味迎面涌来,巨狗的喘息直接喷到她的鼻孔里。

    房门嘭地关上了。胭寒向后跌倒,摔在地板上。

    接着,房门又开始“嗵嗵”地撞动起来。还有狗吠声,尖利的指甲挠动门板的声音。那一切的一切,让胭寒绝望。她仿佛还能看到狗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珠渗着血丝,眼底弥漫着可怕的仇恨之光。狗的嘴角滴着血,显然是昨晚撞门弄伤的,可它还是不停地撞着、撞着。

    门板开始摇晃,细碎的木屑飞起来,烟尘弥漫。门框快要支持不住了,裂缝正在扩大。

    胭寒想打开电灯,这才发现,房间断电了。

    她一下明白:停水、断电、疯狗扑门――这一切,是有人设计的!

    不用猜便知道,肯定是邓菲。

    可是那只狗为什么要发疯地撞门?是什么缘故,令它如此愤怒癫狂,甚至不惜撞死,也要把胭寒撕碎!

    (104)对峙

    胭寒浑身紧张,心颤肉跳。短暂的麻木之后,突然想起要把门顶住。她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拖过桌子,顶在门后。

    狗的撞动仍在持续,但有桌子的抵挡,门是不会撞裂的。胭寒不放心,又搬来椅子、小柜子,全部堆到桌子上,增强抵抗力。

    外边又安静下来,狗虽然不撞了,却传来闷哼声,夹杂着呜呜的哀号。

    胭寒瘫坐在桌下,绝望地看着天花板。怎么办?房间既没水、又没电,彻底困死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找到一袋饼干,再把暖瓶打开,还好,昨天剩了些热水,将饼干泡在饭盒里,吃了几口。然后她掰了几块饼干,来到门后,隔着桌子往外看。透过门板的裂隙,只能看到外边走廊黑乎乎一团。

    突然,一只琥珀色的眼珠顶在裂缝上,喷着血火。狗在瞪她。

    胭寒惊叫一声,跌倒在后边的床上。随后,狗又开始撞门,咣咣地响不停。

    胭寒挪着步子,胆战心惊走到门后,将掰好的饼干从裂缝塞出去,对图巴克说:“乖狗,你饿了吧,吃点东西吧。”

    想用饼干贿赂那只狗。但是那点饼干根本哄不了它,撞动声猛烈起来,胭寒彻底绝望。

    她退到床上,蜷在床角,用被子蒙住脑袋。

    这一天,胭寒与狗对峙了七个钟头,直到傍晚,她只吃了一袋饼干,房间里再也找不到食物了。

    ――邓菲想让我死,想让我发疯……那么好吧,我就要努力活下去……

    外边变得寂静。胭寒小心地站在门后,仔细倾听。没有一点声音。她想:狗是不是撞死了?

    又听了一会儿,仍然没动静。她试着推了推桌子,发出响声,外边还是没反应。

    胭寒把桌子上的椅子和箱子搬开,对着外边轻声呼唤:“图巴克,还在吗?”

    寂静。

    胭寒松了口气,挪开桌子,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105)千钧一发

    胭寒小心翼翼地打开门。门板往下掉着木渣,门框早已被图巴克撞得变形扭歪。

    胭寒刚刚打开门,一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来,夹杂着血腥味,森冷的獠牙几乎触到胭寒的鼻子,血红的眼珠透出凶残狠厉的光芒。

    胭寒的心脏猛地震颤一下,眼前一黑,哼也没哼,便瘫倒了。

    图巴克的爪子扑住了胭寒,耸着肩背,像一只狼。往胭寒的脖子咬去……

    “图巴克。”千钧一发之际,走廊里传来一声呼唤。

    图巴克顿时止住动作。嘴角的涎水与血水淌到胭寒脸上,毛绒绒的爪子撤回去,将胭寒的衣服撕开数道口子。

    图巴克呜咽着,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走向梁欢城。

    梁欢城的身影浮现在走廊,大步而来,将胭寒抱起来,轻轻摇晃着:“胭寒。胭寒。”

    胭寒缩在他怀中,勉强睁开眼睛,望着他,颤声说:“你再晚来五秒钟,我就死定了。”她的声音娇弱发抖,更显得凄艳可人,恨不得让人拥在怀中,暖在心里,为她驱散恐惧。

    “对不起,我来晚了。”梁欢城感到一阵强烈的悲伤。

    胭寒从梁欢城怀里下来,靠着墙,站定了。

    梁欢城侧过身,在狗的脑袋上抚了抚,“可怜的图巴克。”

    “它可怜?”胭寒气结。

    “图巴克撞成了这个样子。”梁欢城半蹲半站,指尖梳理着图巴克背上的毛。图巴克呜咽着,像个孩子,脑袋在梁欢城的衣襟上蹭来蹭去,将血水染了半片。梁欢城丝毫也不在意,掏出雪白丝帕,擦拭图巴克唇边的血迹。

    “胭胭,等下给你解释,我先把图巴克安顿好。”梁欢城说。

    胭寒说:“你把它牵出去吧。”

    “没关系,图巴克是懂道理的,比邓菲更通人性。”梁欢城居然开起玩笑。

    梁欢城指着走廊的出口,低声对图巴克说:“回家去。回家。”

    图巴克在梁欢城腿边徘徊,显得异常焦躁。不时用仇恨的目光望着胭寒,胭寒吓得挤在墙角,不敢挪动半步,生怕梁欢城控制不住那狗,扑过来就是一顿狂咬。

    “图巴克,回家。”梁欢城轻轻拍抚着狗的脖颈,尽力安抚一颗受伤的心灵。

    图巴克呜呜悲鸣,万分不情愿地侧过身,摇摇晃晃走了。

    (106)不得安宁

    图巴克离开后,胭寒有千言万语想问梁欢城,第一个问题是:“图巴克为什么莫名其妙攻击我?”

    梁欢城说:“图巴克的幼崽死了。”

    “啊?”胭寒并不知道图巴克有了小狗狗。

    “我听说,昨天晚上,它的幼崽被勒死了。”

    胭寒瞠目结舌。

    “现在你看你的房门外边,门框和墙角――”梁欢城指了指。

    胭寒旋即转身,瞪大眼睛去看。她猛地打个哆嗦,只见门框和墙壁下端有些暗红色的东西……那是……血!

    “现在明白了吗?”梁欢城问。

    昨天晚上,邓菲派萝萝和秀桂分作两路,萝萝先把图巴克牵走,秀桂则勒死小狗狗。然后,萝萝连夜将幼崽的血洒在胭寒的门外。图巴克发现自己的孩子不见了,一路寻踪而至,嗅到胭寒的门上有幼崽的血,怎能不发狂?

    “我明白了。全明白了。”胭寒虚弱地靠着墙。墙壁冰冷,像刀刃。

    胭寒同时也明白了:邓菲并不是让她死,而是要把她逼疯。

    假如胭寒真的被图巴克咬死了,万一沈重阳日后追问起来,邓菲也不好交待。

    真是残忍的女人。

    胭寒的脑子一片纷乱,仿佛一阵狂风卷过。

    梁欢城弯腰到墙边,开始清理现场。胭寒拖着疲惫的身子,与梁欢城一起把门外的血迹擦净了。可她总能闻到血腥味,狗狗的血渗透了门板,让她不得安宁。

    她累极了,虚脱地坐在门边。

    突然醒悟过来,是什么缘故让她不安宁――是图巴克。图巴克误以为是她杀了幼崽,这事根本没法解释。只要图巴克存在一天,就不会放过她。

    门上的血迹可以洗净,但是图巴克心底的仇恨怨毒无法消除。胭寒在沈宅的生活,将充满极度危险,图巴克随时随地会扑向她,用獠牙撕裂她的脖子,把她的五脏六腑扯出来……上天啊,只是想一想,便令胭寒毛骨悚然。

    梁欢城将胭寒抱回房间,轻轻放到床上。

    (107)挂念

    谢胭寒的心里安定了许多,这才想起来问道:“阿欢,你今天怎么来了?”

    “家里出事后,邓菲封锁了大门,我努力了很多次,都进不来。”梁欢城说,“今天文灿舅舅和邓菲约好了,第一次见面详谈,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你陪舅舅一起来的?”胭寒问。

    梁欢城点点头。“他们在会客厅谈话。我挂念着你,向一名仆人询问,那仆人和我相熟,偷偷告诉我这些天发生的事,我才知道你被赶进了地下室。”梁欢城越说越愤懑,咬紧牙关,脸色铁青。

    胭寒很少见他如此震怒,反过来安慰道:“算了,我也是为了峤峤。只要想到我和孩子都在这座宅院里,而且有机会见到孩子,我可以忍受。”

    梁欢城克制着怒气,说:“我怀疑邓菲想篡位,现在的沈家,已经没有能镇住她的人。重阳毫无消息,我姨母受了打击,心如死灰,那个老女人虽然不可理喻,原本却能制衡邓菲,至少文灿舅舅可以通过姨母说话。但现在,姨母无心过问家族事务,专心拜佛,执念过深。没有了姨母的支持,恐怕今天文灿舅舅和邓菲的谈话,不会有好结果。”

    胭寒对于家族里纷争,一向没有兴趣,除了峤峤之外,心之所系,便是沈重阳,不知他如今情况如何。

    “阿欢,你一点没有重阳的消息吗?”胭寒问。

    梁欢城摇摇头。“派出去的人找了许久,吉隆坡大大小小的医院查遍了,居然都没有打听出重阳的下落。”

    胭寒突然一阵惊谎,望着梁欢城的眼神变了。梁欢城看出了胭寒的意思,轻声问:“你怀疑邓菲对重阳做出了什么?”

    胭寒颤声说:“那种女人,她做出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

    梁欢城说:“是啊,邓菲的心,长在了蝎子的尾巴尖上。”

    这么一说,胭寒更紧张了。

    (108)沈重阳的下落?

    梁欢城随即说道:“但邓菲那个人无利不起早,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眼下对她来说,重阳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她还没有达到一手遮天的力量,倘若没有重阳这支令箭,沈家会变得七零八落,邓菲应付不了那些叔伯,何况我姨母仍在沈家主事。”

    胭寒一脸忧思地问:“可是邓菲能把重阳送到哪里去?”

    “一种可能是,重阳已经被秘密送出了吉隆坡,我们的寻找范围便要扩展到整个马来西亚。另一种可能――”梁欢城顿了顿,说,“或许重阳根本没有出去,就在沈宅里。”

    “什么?”胭寒讶然。但她马上理解了梁欢城的意思。

    邓菲那个女人心思险恶,惯以非常手段行事,当所有人都以为沈重阳被送到了外边,这时候的沈宅反而成了最隐秘的地方。可是邓菲会把沈重阳藏在哪里?

    胭寒轻声自问:“这栋宅子里,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梁欢城说:“沈宅至少有二百年历史,或者更早。我姨母常说她是‘明国后裔’,其实便是明朝,沈家的祖先从中国福建逃出来,流落此地,与当地人婚配,成了大马的第一代华人土著。据我所知,在那动荡危险的岁月中,先人们为了保护自己,很多宅院都有秘密通道,既防海盗和兵匪,还要作为天灾时的避难所。”

    胭寒喃喃低语:“沈宅也有这样的地方?”

    梁欢城说:“反正我们梁家的老宅是有的。至于沈家,我从未听姨母提到过,目前只是我的猜想。”

    胭寒的眼里突然现出一丝亮光。“假如真有那样的地方,重阳的母亲一定知道。”

    梁欢城突然醒悟过来。“胭胭,你提醒得对!”他在房间徘徊起来。

    胭寒看着梁欢城,问:“你在想什么?”

    “重阳患病后,我姨母始终没有踏出过沈宅。”

    “你的意思是……”

    “若依照我姨母的性格,假如她儿子被送到外边的医院,她怎么可能不去探望?可她居然天天守在家中,诵经拜拂,显得异常平静。”

    胭寒的眼睛睁大了。“这么看来,重阳的确在家里!”

    (109)无声的哭泣

    梁欢城半阖凤目,缓缓地点了点头。“我姨母能够天天看见重阳,因此才能保持安宁,而且为重阳诊治疾患的,必定是姨母最信任的医生。”

    但是明白了这些,却仍然无法确定沈重阳的具体位置。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胭寒终于开口说道:“除了邓菲和重阳的母亲,还有一个人,或许知道重阳的下落。”

    梁欢城看着胭寒。“你说秀桂?”

    胭寒“嗯”了声。

    梁欢城说:“秀桂对邓菲俯首帖耳,跟我们不是一条心。”

    胭寒说:“我可以试着跟踪她。”

    梁欢城一惊。“胭胭,别做傻事,如果被邓菲发觉,她必定要折磨你。”

    胭寒说;“我会小心的。”

    梁欢城走到床边,望着胭寒,语气坚定:“胭胭,抛开这些事情,跟我走。”

    胭寒低头不语。

    怎么走得了?

    抬起脸时,她的眼角有泪痕。“阿欢,前几天我让你带我走,是和峤峤一起。现在峤峤落入邓菲手中,她挟持了孩子,我只能任她摆布。”

    “邓菲不敢对峤峤怎样的。孰轻孰重,她很明白。”梁欢城说。

    “我知道。可我不能扔下孩子,独自逃亡。”

    “但你留在沈家,就是邓菲的眼中钉、肉中刺。你以为住在地下室,做着苦工,她就能容忍你?”梁欢城显得焦躁了,“邓菲已经变得穷凶极恶,你在重阳身旁,就是她最大的威胁,为了家族地位,她什么都可能做出来。”

    胭寒明白梁欢城的意思。但她沉默不语。

    梁欢城无法说服胭寒,焦急又无奈。看看手表,时间飞逝,估计郑文灿和邓菲的谈话快要结束了。

    梁欢城说:“丫头,我还会来看你的。”

    胭寒说:“邓菲不会让你轻易进来,你还是不要管我了。”

    “我从来不怕她,大不了撕破脸皮。”

    “不,阿欢,你们和我不同。我是飘零孤女,而你们各自背靠着家族,任何一点矛盾都可能引发内乱,造成灾难。现在最关键的,是重阳的安危,你既要保证他的病能够康复,还要保证邱令白不要伤害他。”

    “丫头,我明白你是为了顾全大局,可你为什么不为自己想想?”梁欢城语调颤抖。

    胭寒站起身,走近梁欢城,帮他抻了抻衣襟。“无论怎么说,重阳是峤峤的爸爸,我害怕他出事。”

    梁欢城的心里一阵刺痛。

    胭寒将梁欢城送出门口,轻声说道:“阿欢,你责任重大。”

    随后她掩起门,背靠着门板,无声地哭泣。

    …… ……

    (110)杀我灭口?

    秀桂来地下室,查看胭寒的状况。秀桂预料图巴克的袭击会给胭寒带来强烈刺激,一见面,却发现胭寒神情平静,反倒是她自己脸色苍白,心中有鬼。

    胭寒很清楚,昨天晚上的“狗祸”,秀桂一定参与了,因为邓菲不可能亲自动手。

    “秀桂,受你主子的吩咐,来看我是死是活。”胭寒嘲弄地说。

    “我仍然认你是胭寒嫂子,请你说话注意。”秀桂看着胭寒。

    “你回去告诉邓菲,让她少用点心思,多办点正事。”胭寒说。

    “什么正事?”秀桂皱眉问。

    “重阳的病怎么样了?”胭寒直视秀桂。

    秀桂的目光闪躲。“你不必挂念重阳哥哥。”

    “你刚才说,你还认我这个嫂子,现在嫂子问问情况,你为什么不回答?”胭寒追问。

    秀桂回避着胭寒的目光。

    胭寒转变话题,说道:“那天夜里,我看见你和重阳在床上。”

    秀桂抬起脸,正对着胭寒的视线,意思仿佛是:看到了又怎么样,我就是喜欢重阳哥哥!

    胭寒说:“邓菲故伎重演,曾用那个办法对付我和重阳。”

    秀桂有些不安了。

    胭寒说:“我想你和重阳在一起的时候,重阳也是在迷乱状态下。对吗?”

    “你凭什么这样肯定?”秀桂显得很生气。

    胭寒淡淡一笑:“你以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