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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31部分阅读

  房间开着灯。胭寒的额头渗满冷汗,晶莹闪烁。

    她浑身栗抖,喃喃地说:“还是那个梦……往深渊坠落。”

    梁欢城在她耳畔低语:“丫头,没有深渊了。”

    胭寒蜷在梁欢城怀里,带着哭音说:“那个墓坑……我永远忘不掉……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觉得自己躺在墓坑里。”

    “会忘掉的,相信我。只需要一点点时间。”梁欢城轻吻她的额头,把汗水吮进嘴里,然后吻她的面颊,把泪珠吮掉。

    胭寒慢慢停止了颤抖。窗外渐露天光,又是新的日子。

    他们已经来到了北根。梁欢城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座著名的婆凤皇城能够安抚胭寒的心灵。此地风景优美,而且城中的华裔并不多,约有一千多人,梁欢城觉得,这样反倒更安全。因为沈家在华族中颇有威望,遍布大马的华裔中,总有沈家的势力影响,而对于北根,沈家却鞭长莫及。

    梁欢城在北根拥有一栋院子,靠近山脚,此处名叫“箕门”,两公里之外便是森林,万一遇到危险,可以退入森林。深山中虽有马来熊的踪迹,但马来熊一点也不可怕,它们是世界上最小的熊类,而且胆子小,大部分时间待在树上,吃蜜蜂和蜂蜜,与其说是野兽,不如说更像宠物。

    所以在北根,唯一要防范的,便是沈家的人。

    尤其是邓菲这样的猛禽。

    (6)一定要偿还

    用罢早餐,梁欢城陪胭寒上街游玩。城里正在举行庆典活动,人群兴高采烈,穿着色彩浓烈的本族服装走过。胭寒和梁欢城沿着街边往前走,目的地是大伯公庙

    梁欢城是最好的导游,告诉胭寒,大伯公庙有200年历史,说明华裔在北根落脚扎根的时间,便在200多年前。

    今天恰逢神诞节日,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汇聚此地。梁欢城有意避开人多密集处,带胭寒来到一家餐馆:余美记。

    “要在北根享用猪肉,就得来新市镇,这是全城唯一售卖猪肉的华人餐馆。”梁欢城说。

    胭寒有些惊讶。

    来到店中,两人坐在角落,胭寒放眼望去,但见宾客盈门生意滔滔。此店最吸引人的,便是家喻户晓的“咕?肉”。

    两人边吃边聊。胭寒问梁欢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是自逃亡以来,胭寒正式提到以后的计划。

    梁欢城很清楚,有些事是无法回避的,而且谢胭寒屡遭困厄,却能不折不垮,心理承受力比一般人高出许多,通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可以谈论一些重要话题。

    梁欢城说:“我还是要回到吉隆坡,稳定那里的局面。”他一边说,一边观察谢胭寒的反应,倘若谢胭寒流露出痛苦神情,他便停止。但胭寒平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他接着说道,“胭胭,我不会把你独自留在北根。我只要定期出现在沈宅就行了,其它时间,我会过来陪你。”

    “我明白。”胭寒说,“你回去,我同意。一切照旧,不要让邓菲看出什么异常。”

    梁欢城语气凝重:“邓菲在你身上犯下的罪行,一定要偿还的。”

    胭寒平淡地笑一笑:“我曾经听过两句话,一句是你说的――想得到什么,取决于你能付出什么,这个世界很公平,有个‘等价公式’。另一句是邓菲说的――失去的,终归会以别的方式再还回来,而且,会加倍。”

    梁欢城望着胭寒。

    当一个人,能够从朋友和仇敌那里,分别找出两句话,并且将两句话结合起来,牢牢记住,她便已经脱胎换骨。

    (7)生死未明

    梁欢城陪着谢胭寒在北根玩了三天。

    胭寒很喜欢院子后边的森林。每天从箕门别墅出去,沿着林间小路散步,梁欢城牵着她的手。走到一处山谷前,便停下步子,再往前便是深山,两人返身回来。

    梁欢城叮嘱胭寒,一定要注意两件事,一是深山不要进去,二是院子附近出现陌生人时,不要出门。平时若发现任何异常情况,马上用新手机联络他。胭寒一一记在心里。

    第四天,梁欢城离开北根,回到吉隆坡。

    他先去找了郑文灿,但没告诉郑文灿自己的行程,郑文灿也没多问,两人一起吃了午餐,梁欢城想从郑文灿这里了解沈宅的近况。郑文灿告诉他,沈重阳的身体正在康复,这是郑碧月说的。

    梁欢城问:“姨母同意我们去见重阳吗?”

    郑文灿摇了摇头,语气淡然:“目前还没有松口。”

    不料,当天晚上,梁欢城忽然接到邓菲的电话,颇感意外。邓菲说沈重阳要见他,请他连夜过去。

    梁欢城驱车来到沈宅。邓菲先接待了他。

    “阿欢,近来在忙什么?”邓菲冷漠地问。

    梁欢城一见邓菲,便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燃烧,想起胭寒被邓菲折磨,那股怒火几欲喷发。但他必须暂且忍耐。

    “我忙什么,与你何干?”梁欢城露出嘲弄的笑意。

    梁欢城一贯如此,邓菲并不介意。她忽然说:“胭寒从家里逃出去了。”

    “哦?是吗?”梁欢城直视邓菲。

    “秀桂没对你说过?”邓菲反问。

    “秀桂是你的人,怎么会向我通风报信?”

    邓菲说:“家里最近忙于重阳的病,对胭寒疏忽了,没想到她跑了出去,等我们发觉,去追赶她时,她失足坠落大海,生死未明。”

    梁欢城不露声色。“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重阳一定要见你,应该会问到胭寒。我希望你回答的时候,要注意。重阳正在康复阶段,受不了刺激。”邓菲说。

    梁欢城只是牵了牵嘴角。

    (8)密室

    ( )邓菲送他前往密室。来到郑碧月的佛堂外时,邓菲忽然拿出一块黑布,要把梁欢城的眼睛蒙起来。梁欢城很生气。邓菲解释说,沈重阳治病的地方要保密,这也是郑碧月的意思,请梁欢城谅解。

    梁欢城怒道:“重阳曾经救过我的命,如今我也正为沈家的事奔忙,你们却要这样对待我!”遂拂袖而去。

    邓菲无奈,只好拦住梁欢城,由着他了。

    两人穿过佛堂,沿着曲折的密道前行,梁欢城冷笑一声:“你就这样把重阳关在老鼠洞里。”

    邓菲说:“一切都是为了他。”

    “我看未必。”梁欢城说。“趁着重阳昏迷不醒,或许另有企图吧。”

    邓菲咬着牙关,没再回应。

    步入密室,一眼看到房间里的病床,沈重阳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好在他睁着眼睛。邓菲马上换了一副神情,微笑着上前,说道:“这次醒的时间更久,已经快三个小时了。重阳,加油。”

    沈重阳摆了摆手,让邓菲出去。邓菲转过脸,瞥了梁欢城一眼,目光似乎在说:注意分寸。

    邓菲离去后,沈重阳直接问道:“胭寒生病了吗?”

    梁欢城一怔,马上反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听菲讲,胭寒近来头痛,住进了医院,怀疑可能是脑子里长了瘤子。”

    梁欢城对于邓菲说的话,并不感到惊异,一个敢活埋别人的女人,说几句恶毒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我一直没有见到胭寒,所以不了解情况。”梁欢城慎重地说。因为他怀疑,这间屋子肯定有窃听装置。

    “阿欢,坐吧。”沈重阳这才想起招呼梁欢城,“桌上有茶,你随意。”

    梁欢城坐在床畔的椅子里,望定沈重阳。沈重阳一脸忧郁,不知是昏迷造成的后遗症,还是为其它事烦恼。

    梁欢城说:“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早日康复。”

    “他们把我关在这间屋子里,我无能为力。”沈重阳苦笑。

    (9)狼?

    ( )在沈重阳面前,梁欢城总要顾全大局。“我姨母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我明白。”沈重阳说着,试图从枕头上抬起脑袋。梁欢城忙上前,将枕头竖起来,垫在沈重阳脑后。沈重阳吁了口气,继续说,“你去医院看看胭寒,我想搞清楚,她现在究竟怎么样。”

    “我抽时间吧。”

    “不,尽快。其它事先放一放。”沈重阳喘了几口气。

    “你别着急。”梁欢城将话题转开,“邱令白始终不清楚你生病的事。”

    “封锁消息,也有好处。”沈重阳又苦笑一下。

    这时,外边传来敲门声,沈重阳说:“是秀桂。让她进来。”

    秀桂推门而入,撞上梁欢城的目光,赶快避开了。低头走到病床前,柔声说:“重阳哥哥,感觉如何?”

    “好多了。”沈重阳说。

    梁欢城知道,是邓菲派秀桂进来的,目的是赶他走。梁欢城也不想多待,以免言多必失,便告辞了。

    …………

    百多公里外的北根,又迎来一场雨。

    这场雨不大,使得山中的空气更加清新宜人。谢胭寒很快便适应了箕门别墅的生活,虽然这里的空气比吉隆坡潮湿一些,但对于她那干燥的心灵,反而更像一剂良药。

    梁欢城给箕门别墅留了一个女仆,名叫阿古,三十来岁的马来女人,非常诚实,会说简单的华语。平时打理胭寒的生活起居,还会烹制马来美食,间或做几顿中餐,带给胭寒阵阵惊喜。

    一天傍晚,阿古忽然神色慌张地走进客厅。

    胭寒正在修剪花瓶里的鲜花,见她匆匆而入,便问:“阿古,出了什么事?”

    阿古结结巴巴地说:“我刚才在外边,看见山洼里,有狼。”

    “狼?”胭寒顿感惊异。听梁欢城说,这一带没有狼虫虎豹,深山里虽有马来熊,却很温驯,胭寒甚至想牵一头回来养着玩儿。可是现在怎么会有狼?

    她问:“阿古,你没看错吧?”

    阿古伸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说:“这么大的,很吓人。”

    胭寒思忖片刻,笑了笑:“可能是狗,你没看清。”

    这么一说,阿古也没把握了,害羞地拧着自己的辫子,转身出去。

    胭寒继续修剪花枝,并未在意。

    (10)一阵惊慌

    ( )这天午夜,胭寒忽然惊醒了。远处传来悠长的叫声。她侧耳聆听,夜空中,那声音像狗吠。她松了口气,看来阿古的确看错了,如果是狼,只会长啸,不会那样吠叫。但同时胭寒也有点奇怪,这一带没有多少住户,距离最近的一户人家,也在相隔一千米之外,房主显然是商人,偶尔带亲属回来度周末,他们家并没有养狗。

    或许是流浪狗,那便要当心了,能在山里出没的流浪狗,想来不是普通角色。

    胭寒迷迷糊糊,睡着了。但她又惊醒过来。这次听得很清楚,而且让她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我怎么听到了图巴克的叫声?

    胭寒的心里突然掠过一阵惊慌。

    在此之前,梁欢城并没有告诉胭寒,是图巴克从地下找到她的,因为梁欢城不想再把胭寒的伤口撕开。胭寒也在努力回避,从来没有问过梁欢城,她是怎么被找到的。

    此刻突然听到图巴克的叫声,胭寒怎能不感到惊诧?随即安慰自己:图巴克在沈宅,怎么可能跑到这里?再说,狗叫声都差不多,是自己太累了,产生了错觉。

    这天晚上在惴惴不安中度过。

    第二天早晨,胭寒拨通了梁欢城的手机。“阿欢,昨天晚上,我好像听见了图巴克的叫声。”

    梁欢城一下沉默了。

    胭寒催问:“你在沈宅,见到图巴克了吗?”

    梁欢城考虑应该怎么告诉胭寒。

    胭寒追问:“究竟怎么回事?”

    梁欢城说:“图巴克没有回到沈宅。”

    “啊?”

    “你等我,我马上去北根,见面再谈。”梁欢城说。

    ……

    驱车两个钟头,梁欢城来到箕门别墅。一路上他关注着路上的变化,绝对不能让人盯梢。走进院子,胭寒正在等他。梁欢城步入客厅,胭寒从沙发里站起身,窈窕的身姿,美丽的容颜,略显忧愁的双眸,以及那企盼的眼神,使得梁欢城一阵激动,情不自禁抱住了胭寒。

    嗅着胭寒身上的芬芳,他的思念犹如海潮。

    胭寒的身子慢慢软下来,拥住了他。

    梁欢城在耳畔呢喃:“丫头,害怕了?”

    “嗯,有点儿。”胭寒轻声说。

    (11)搜寻

    两人坐在沙发里,梁欢城揽着胭寒的腰,喂她吃水果。胭寒迫不及待地问:“外边那只狗,真的是图巴克?”

    梁欢城说:“很有可能。”

    梁欢城把过去发生的事,给胭寒讲了一遍,希望胭寒能够明白,图巴克并不是存心要伤害她,至少图巴克救过她一命,如果没有图巴克嗅到她的气息,后果不堪设想。

    “阿欢,你说的这些,我明白了。可是图巴克一直认定我是杀它幼崽的凶手。它从那么远的地方,一路追踪过来,你说它……”

    梁欢城抚着胭寒的秀发。如果告诉胭寒,图巴克跑来是为了叙叙旧,别说胭寒不相信,他自己都想往自己脑袋上打一拳。

    “晚上我去山上找找看。”梁欢城说。

    “我担心图巴克变得野性难驯。”胭寒说。

    “不要紧,它信任我。”

    胭寒坐直身,望着梁欢城说:“我陪你一起。”

    梁欢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傻丫头,你去了,谁知图巴克会做出什么。”

    “有你在,不怕。”胭寒说。

    梁欢城露出那熟悉的谐谑笑容:“我怕啊,到时我怎么向图巴克解释?”

    ……

    吃罢晚饭,梁欢城便离开了箕门别墅,前往林区。事先他询问了阿古,曾在哪里见过那只狗,阿古说是东北方向的山洼里。

    这片山洼开满了热带鲜花,风中充满浓郁的香气。这种环境显然不是图巴克喜欢的,梁欢城认定,图巴克只是偶尔途经此处,被阿古看到。

    失去了这条线索,在茫茫山林里寻找一只狗,真比登天还难。尤其是,那只狗很聪明,对人的习性很了解,如果它执意与人为敌,要比一般的野兽更难对付。

    夜幕降临,山林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遮掩,山石与林木露出狰狞的一面。

    梁欢城独步穿行在密林中,搜寻图巴克的踪迹。他突然停下来,有种不详的预感――图巴克会不会已经去了山脚下的别墅?

    (12)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梁欢城急忙往山外走去,速度越来越快,荆棘划伤了他的手臂面颊,他全然不顾,一口气狂奔出山。猛然顿住脚步,远远地,看见石头上凝固着一个影子。

    那是图巴克,黄金项圈闪闪发光,正站在石头上眺望箕门别墅,相距不过数百米。月色中,狗的影子显得无比庞大。

    “图巴克!”梁欢城唤道。

    狗缓缓转过脑袋,看了梁欢城一眼,无动于衷。

    “图巴克,来。”梁欢城招手。

    狗的肩背耸起,猛地往前一纵,却不是往梁欢城这里来,而是直扑别墅。

    梁欢城疯了似地往前跑去。要赶在图巴克之前冲进院子,将它拦截。

    图巴克冲到了院墙外,速度未减,腰身一个弹跃,两只前爪在墙壁上扣了一下,后腿跟着往前一耸,接着前爪趴到了墙头,尾巴一甩,身影消失在墙内。

    梁欢城紧接着跑进院子。图巴克却不见了。

    梁欢城一边警觉地观察着,一边来到主屋门外,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侧身,后背贴着门板进去。就在那一瞬间,图巴克的身影突然闪现,琥珀色的眼珠近在咫尺。

    梁欢城“嘭”地一声关了门。

    狗的利爪从门板上劈过,传来“嚓啦”一声。甚至看见几道火星窜起。

    梁欢城走进卧室,看见胭寒坐在床边,一颗心才算放下。

    他将胭寒拥在怀中。

    胭寒轻声问:“怎么样?”

    梁欢城正要开口,门外的狗吠声替他作了回答。胭寒不由得颤抖一下,说:“它进来了。”

    “在院里。”梁欢城说。

    “怎么办?”胭寒问。

    梁欢城拍抚着胭寒的后背,淡然说道:“放心,我有办法。”

    “你……”胭寒颤抖得更厉害。她猜出梁欢城想做什么。

    梁欢城站起身,往门外走去。

    “阿欢,你干什么?”

    “别怕。我去走廊。”

    走廊尽头有间储物室。储物室里有杆猎枪。

    (13)正面接触

    谢胭寒猜到梁欢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