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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风流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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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但真品见不着,就算是后世画家临摹的仿品也是难得一见,早已被封为国宝了!”胡图秋答道,“要知道那副《地狱变相图》可是唐朝有‘吴带当风’之称的吴道子墨宝,现在台北故宫博物院中的那幅只是近代仿品,就已经被列为珍品,要是那幅真画面世,岂不就是整个中国书画界的大地震,准保轰动啊!”

    “有这么金贵?”风思扬有点不相信,但吴道子却也在历史课本上学过,想来错不了。

    “至于那副枫叶江水和钓鱼老头的画,却很难分辨,因为这种山水画自宋元以来就很多,景致内容也是大同小异,因此我师弟也说不出来。不过,”胡图秋接着说道:“类似内容的画中最出名的当属元朝四大家之一——赵孟頫的《秋江渔隐图》,只是失传了,后世都是摹本。这两幅可是任何一个书画收藏家做梦都想看上一眼的画作,哪怕只是看上一眼,就算让他们倾家荡产,我估计也有人愿意!”

    “哦!”风思扬已经有些麻木了,因为到手的都是好东西,反而引不起兴趣。于是风思扬随口问道:“那这两幅画能值多少钱呢?不会又是无价吧?”

    “不,有价,因为这两位画家还是有一些画作传世的,对照起来就能估摸个差不多。”

    胡图秋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师弟转授的包袱,随即便兴冲冲说道:“比如,《地狱变相图》尺寸极大,虽然吴道子的画作没有官方拍卖过,但价值却与《清明上河图》有的一拼,至于《秋江渔隐图》嘛,甚至高过《富chun山居图》!”

    胡图秋说的这两幅画估计是个中国人就都知道的,那可都是国宝中的国宝!

    风思扬刚提了三幅画,便发现均是画中极品,再考虑到自己都懒得去看的那一大箱其他画轴,风思扬便立即发现自己很无知、很可笑,也许这些古画的价格远比那些金元宝要高得多,要知道那些金元宝就已经价值两个亿了!

    “其实,风老弟,如果咱们真要做那没本钱的生意……”

    “什么生意不要本钱?”还没缓过神来的风思扬没听明白,当即打断了胡图秋。

    “咦,这可是你的主意啊,偷梁换柱,狸猫换太子啊,你怎么不记得了?”胡图秋急忙反问。

    “哦哦,对不住!我刚才在想别的事。老胡,你放心,那个事没有任何变化,不做成,誓不罢休!”风思扬醒悟过来,急忙道歉加安抚,接着便问:“刚才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胡图秋放下心来,说道:“我是说这古玩虽然被各国列强抢走不假,但其中也大致有些规律,比如瓷器青铜器主要在欧洲米国的那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字画印章之类他们却欣赏不了,可能只会看看毕加索梵高之流的油画吧,要说流落海外的字画古籍,大都在东边那个混蛋邻居家里,要想下手,可要先做好计划才行。”

    “那是一定,咱们肯定不能打无把握之仗,这个我来想办法!”风思扬说着说着,突然一丝灵光从脑中闪出,“对啊,老胡,你那个姓单的师弟现在哪里高就?”

    “高个屁,他现在吃了上顿儿没下顿的,还高?能不被血本无归的仇家找到就算不错了!”

    胡图秋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看似既关心又怒其不争。但风思扬听到耳中,却又是一喜,略想一想,便说道:“老胡,要是你师弟愿意,也可以来我这儿啊,话说但凡是咱们中华大地的物件,我是不管什么类别的,也绝对不嫌多的,只要他手艺够好就行!”

    “真的?那我现在就打电话,我敢保证,这小子非得高兴的蹦起来不可!”胡图秋明显兴奋了,但不忘再给自己的师弟打打广告:“风老弟,你一百个放心,这小子别的能耐没有,要说这假画假章的手艺,就说是独步天下也绝不为过!”

    “那就好!老胡,这事你去办,条件待遇啥的都好说,你应该了解我,最重要的手艺!”风思扬也很高兴,不由多说几句。

    “您就擎好吧!”胡图秋如火烧尾巴一般,匆匆挂断了电话,就连风思扬还在说山庄三四个月之后就能建好,到时候为他们预留一间实验室的话都没听完。

    风思扬只得无奈的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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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 乐极生悲

    随后的几天里,楚天梦不时叫上郎腾走进淡誉潭实地考察测量,以便让自己的设计更加准确和贴合实际,回来则是关门闭户,任何人不得进入房间,一副闭关修炼的架势。

    嘎鲁则兼任沙妞妞的副手,不但要帮着出主意、想点子,还要不惜挨骂,给沙妞妞提反对意见。谈到激动处,还不时会被沙妞妞的小粉拳一顿胖揍,当然,只是开开玩笑!

    风思扬也没闲着。先是去乡里买了个台秤,趁没人的时候测量了一下金银元宝的重量,果然,金元宝正好是五斤,银元宝则是三斤,跟自己估计的完全吻合。

    因为有了这笔意外之财打底,风思扬心气更足,这几天一直考虑着八风寨的“八”字!既然叫八风寨,那总要名副其实才对,现在已经有一个地处华东的淡誉潭了,但剩下的七个应该怎么布局,又在哪里布局呢?风思扬沉思片刻,便猛地一拍脑瓜,暗骂自己太笨!

    八风寨当然应该取四面八方之意,东南西北各设一个分寨,东北、西北、西南、东南又是四个,这样一来,祖国边陲的大好河山尽入版图之中。

    远是远了点,但中原大地早已人满为患,也只有交通不便、人迹较少的边疆地区还有一些大自然的自留地了。俗话说得好:无限风光在险峰嘛!只要真正动人,距离又算的了什么!

    ……

    只用了五天,楚天梦的大作就提前完成了!

    不愧是国际知名的景观建筑设计师,整个设计浑然天成,细节之处也是匠心独具,各项功能安排的很合理。更重要的是,这个设计虽然画的是建筑,却一点也没有突兀的感觉,似乎这些建筑物本就是为此处的青山碧湖而生。

    风思扬一幅一幅的看过,感觉就跟自己想象的景象没有任何区别,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难道这也是楚天梦的心头模样吗?风思扬生出这个念头,去看楚天梦时,却发现楚天梦也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风思扬赶忙把视线收回,转而询问其他人的看法。说

    来也奇怪,这个设计不但嘎鲁和郎腾叫好连声,就连一向与楚天梦貌合神离的沙妞妞也是忍不住喝彩,看来真正美的东西是人人皆知且雅俗共赏的!

    风思扬见此,果断拍板,就它了!

    紧接着,风思扬掏出手机打给郝支书,让他小舅子,也就是建筑公司的老板速来商谈,口气十万火急,容不得一点耽搁。

    而郝支书的小舅子也没让风思扬失望,天刚擦黑,便带着自己的预算主管赶到双流村。在郝支书的介绍下,风思扬接过名片,一看名字:朱基!朱基,筑基,好名字!

    风思扬赞了一声,又与朱基握了握手,然后各自落座。

    有些时候,眼缘很重要,就比如现在,风思扬对眼前的朱基很有好感,一米七的个头,敦实,面庞黝黑,带着淳朴的笑容,握手的时候并不刻意加力,但却很厚实很温暖,话不多,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实诚。

    等朱基开口指出设计细节的一些修改意见和建设思路时,风思扬随即便能感受到丰富的工作经验和专业素养。

    大略谈完各自想法,便剩下楚天梦与预算主管谈细节。半个小时之后,已经各自明白对方的想法。

    这时,风思扬才开口说道:“朱总,前面我已经提过,因为时间有限,招标之类的流程就免了,我只关注质量和工程进度情况,至于价格,等我们楚小姐按照贵司意见修改完成后,会将设计图和施工尺寸材料图一起发到您的邮箱,请尽快核算一下,报出个价格来。虽然如何报价我不懂,但有个原则我先讲清楚,第一,你必须赚钱!毕竟开门做生意,不让人赚钱是不道德的!这第二嘛,希望朱总只赚合理的钱,我的话说完了,后面就是朱总的事情了。”

    朱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甲方老板,竟然就这点话,而且第一点竟然就是要让自己赚钱!

    朱基仔细想过,说道:“既然风老板实诚,那小弟也不能干那些不上路子的事,大话我先不说,咱们看最后的效果。”

    说着,朱基又看向楚天梦:“楚小姐,设计图和施工图什么时间可以发给我们?”

    “都已经做好了,只是需要按照你们的意见调整一下,明天下午吧!”楚天梦答道。

    “好,那我们明晚连夜做报价,后天会发正式的报价单过来,风老板,您看这样可以吗?”朱基问道。

    “可以,顺便也可以把合作协议一起草拟出来!”风思扬的回答很干脆。

    “好,就这样!请客吃饭之类的话我也不说了,想必风老板肯定也不在乎这些。”朱基也很干脆。

    “对,先把事情做好!这里条件简陋,我今天就不留朱总了。”风思扬说道。

    “好,咱们后天早上见!”

    朱基说完,立马起身,带着预算主管回去了。

    郝支书当村干部已经有些年头了,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但像风思扬和自己小舅子这种惜字如金的谈判方式还是生平头一遭见到,一个上来就说要人家赚钱,另一个也不客气,三言两语,就谈完了,这算哪门子谈判?

    风思扬对朱基很有信心,也不再找其他建筑公司报价,就把这件事归位已经定论的范畴。而其他四人见风思扬如此,也便放下心来。

    当晚,于公于私都是颇有收获的郝支书特意让自己老婆多做了几个好菜,又颇为殷勤的拿出一坛在地下埋了十几年的女儿红,与大家边吃边聊起来。

    “风老板,真要谢谢你,您这一来,可是给我们双流村带来了不少好处啊,来,我代表乡亲们敬您一杯!”郝支书举杯相邀。

    风思扬不含糊,一碰,举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郝支书,您别客气,咱们既然已经当了邻居,以后理应相互照应,您要是方便,请统计一下村里有多少愿意在山庄工作的,虽然我们是外来人,但也想为村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那太好了!我明天就办。”郝支书满口应承下来。

    接着,大家各自谈些见识,各地趣闻,不知不觉间,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突然,嘎鲁的手机响了!

    嘎鲁立即起身,走到门外接电话。

    过来足有十分钟,嘎鲁才走回来,只是出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时却愁眉不展,甚至眼角还有一丝泪痕,虽然用手擦过,但还是被风思扬看到了。

    “怎么了?嘎鲁。”风思扬问道。

    嘎鲁却不做声,而是摩挲起酒杯,独自神伤起来。

    风思扬见不对劲,忙把嘎鲁拉到门外,再次询问道:“嘎鲁,有事说事,有什么好为难的!”

    “大哥,咱们正缺人手,但我可能暂时帮不上忙了,因为我nǎǎi病了,很严重,医生说可能熬不过这一关!”嘎鲁低着头说道。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连夜回家,赶紧订机票,跟自己的亲人比起来,一切都是屁话!”风思扬斩钉截铁的说道。

    嘎鲁抬起头,看看风思扬,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应了一句“嗯”!

    “现在是九点,来不及了,机场已经没航班了,而且都喝了酒,山路又不好走,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场!”风思扬看了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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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一章 狂奔草原

    第二天还不到五点,风思扬便已带着嘎鲁出发,直奔距离最近的浙省省会天堂城。

    路上,情绪依旧低落的嘎鲁一直沉默着,风思扬见这样下去对身体不好,便对嘎鲁说道:“讲讲你的nǎǎi吧,看得出来,你跟她感情很深。”

    嘎鲁先是叹了口气,随即便开始讲起那个颇为曲折的故事。

    嘎鲁是个孤儿,老家位于内蒙呼伦贝尔草原北侧,距离中俄边境已不太远,偏僻,闭塞,最近的定居点都在一百多里以外。也因为如此,那里原野,草肥,泡子遍地,滋润的牛羊膘肥体壮。

    嘎鲁刚刚五岁的时候,就在一个大风暴席卷万物的冬夜里失去了父亲,为了找回被“白毛风”吹散的羊群,嘎鲁的父亲独自冒雪外出。羊群最终找到了,也差点赶了回来,但只差距离自家帐篷最后的一百米,嘎鲁的父亲饥寒交迫,再也支撑不住,就此沦为雪原上的一具冻尸,但又至死不倒,目视家的方向,手中仍旧拄着套马杆,腰间的皮鞭却已被冻成一截冰棍。

    嘎鲁在蒙语中是“大雁”的意思,名字是母亲起的,用以纪念夫妻俩的情投意合和至死不渝,但却未料到这个名字却同样包含着缺一不可的意思,就如丧偶的大雁不愿独生。

    于是,嘎鲁父亲死后不到三天,嘎鲁的母亲就疯了,一直吵闹着要去草原深处找寻丈夫,起初还有人紧盯,但百密一疏,同样寒冷的一个冬夜里,嘎鲁的母亲真的走了。两天后,在距离帐篷二十公里之外的一个结冰的水泡子里,匍匐在地的尸体被找到,身下竟然还有一个早已废弃的雁巢。

    从此,嘎鲁只能跟nǎǎi相依为命。

    嘎鲁的nǎǎi是一个外乡人,确切点说,是嘎鲁爷爷年轻的时候从外面带回来的,并不是蒙古族,长得漂亮不说,还有一手熬鹰打猎的好本事,就连草原上的棒小伙也是自愧不如。但自从跟了嘎鲁的爷爷,便开始相夫教子、洗衣煮饭,英姿渐隐,转而成为一个贤惠的妻子,跟其他蒙古女人并没有两样。

    嘎鲁从小便开始放羊、割草、挤nǎi、捡拾牛粪……而那些本该属于男人的活计,比如晚上值夜看守羊群,冬夏转场装车,搭建拆卸帐篷等等,却都落到年迈的nǎǎi肩上,但nǎǎi从不叫苦,并且在嘎鲁八岁的时候毅然送他去上学。

    没了帮手的nǎǎi从此更加辛苦,早早熬白了满头乌发,压弯了本来挺拔的脊梁,一双全年裂着口子的大手,伺候完牲畜,还要收拾家务,给嘎鲁做饭带饭……但笑容却从未从nǎǎi慈祥的脸上褪去。

    又是一个大雪之夜,一群饿狠了的草原狼闯进嘎鲁家的羊圈,护羊的两条大狗都已被活活咬死,一只接一只的绵羊却还在流血倒下。nǎǎi毫不犹豫的冲门而出,只身护在瑟瑟发抖的羊群前面,而nǎǎi的手中,只不过是一把平ri割草用的镰刀!

    那是一个怎样的场景!一面是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的弱小老太,一面是呲牙咧嘴、大如牛犊的成年草原狼,一人群狼,就这样对峙着、对峙着,直到雪花将人与狼全都埋成雪人雪狼,也没有人和哪怕一只狼退缩!

    嘎鲁起初吓傻了,等到反应过来,便手拿套马杆从帐篷里冲出来,准备给nǎǎi帮忙。不料,生xg狡猾的草原狼早已有一只埋伏在帐篷门口,一见不到十岁的嘎鲁冲出,便猛地扑上去,白森森的牙齿向着嘎鲁的颈部咬去,嘎鲁甚至已经感觉草原狼腥臭无比的舌头搭在了自己脸上……

    可就在这时,那个瘦老无力的老太喉咙里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如雷怒吼,接着不要命的向嘎鲁身上的草原狼冲去,不知是那声吼起了作用,还是草原狼也被这舐犊深情打动了,只听一声长啸响过,群狼便豁然丢下已经无法起身的嘎鲁和到嘴的肥羊,向着茫茫雪原深处退去!

    不知不觉间,风思扬的眼角已经湿润了。家,亲人,那是从娘胎里就开始感觉到温暖的字眼……

    “霍海,回到堵城了吗?”风思扬在电话中问道。

    “昨天刚到,有事?直说!”霍海了解这位发小的脾气,如果只是繁文缛节的问候,风思扬才不会干,既然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

    “给我准备一辆好点的越野车,加满油,方便面和矿泉水都放上几箱,再就是堵城的特产,多买点,放车里,我中午前到你那儿取车!”风思扬毫不客气的安排道。

    “好,你到的时候肯定都准备好了,那部奔驰g你开去!”霍海根本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答应下来。

    “奔驰就不必了,你还要用,弄部车况好点的越野车,能走一般的山路就行!”风思扬说道。

    “那就拆过的路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