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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风流第18部分阅读

过去,等到近前,风思扬竟然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在狼首领的头上抚摸了一下!

    嘎鲁看到这个动作的时候,差点被吓晕过去,虽说风思扬跟自己朝夕相处了很多年,常有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举动,但这次冒险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要知道那头大狼的身高几乎已到风思扬腰间,体重也足有一百五十斤的样子,不要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头黑熊也绝对没有主动挑衅的勇气。

    但风思扬却这样做了,不光摸,甚至还以示嘉许的拍了拍大狼的头顶,而那头大狼不但没有反抗,反而低眉顺眼,做出一副臣服和享受的模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这跟公鸡下蛋、野猪上房、耗子跟猫上床有什么分别?嘎鲁呆了。

    其实狼首领走到风思扬面前的时候,风思扬也已经开始后悔,因为这头狼看起来是那样的强壮和高大,即便自己可以勉强制服它,但如果狼首领中途反悔或者意识到危险,只要开口一叫,那么不远处的群狼便会蜂拥而至,将自己和嘎鲁撕成碎片。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如果自己只是将狼首领呼唤过来,又没有下一步的表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即便是只畜生,风思扬也不想凭借自己的天目异能耀武扬威,也许,不管是人与人之间,还是人与生灵万物,平等和尊重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于是风思扬不但伸手摸了,而且还印证了自己的判断,并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危险已经解除,风思扬本想让这头狼首领带着自己的子民离去,但如果此时分开,以后再想在这片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找到这群草原狼,却如大海捞针一样难。

    于是,风思扬低下头,用天目向狼首领发出一句问询:“你的家在哪里?”

    狼首领接收到信号,立即掉转身,先是向着山梁左侧的草原深处一抬头,一声长啸随即发出,而平台边缘的群狼立即兴奋的加入狼嚎的行列,一起转身,向着同一个方向嚎叫了起来。

    风思扬明白了,这群草原狼的家果然就在那片草原上。但狼首领叫完之后,却又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出一声略为低沉却更为悠长的长嚎,同时俯首引身,几乎将腹部贴在了地上,看上去极为谦卑,竟似在致敬一般。

    风思扬不解,等到顺着狼首领的目光看去,风思扬猛然发觉,那个方向就是圆形子上方的森林,也就是两道山梁汇合的位置。

    但那个地方明明是绿sè地灵之气的生发之地啊!风思扬先是惊讶,随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也许,不但眼前的茫茫草原生发于此,而且这里的飞禽走兽也是受此地灵之气的荫庇,从而繁衍生息,蓬勃生长。

    那么人呢?要知道嘎鲁的nǎǎi生前似乎也是从那里跌落下来的。

    大惑不解的风思扬闭起双眼,暗暗寻思这个地点所在的方位。

    “按照大体位置估计,这里应该位于额尔古纳河与大兴安岭之间,北部便是茫茫的西伯利亚原始森林,往南则通往一片开阔的华夏中原腹地,这片区域地广人稀,能有什么特别之处?”

    突然,一连串古老神秘又赫赫有名的部族名字从记忆深处涌出:

    先东胡而后鲜卑,继而乌桓、契丹、蒙古、女真、满族……无一不对华夏文明影响深远!

    而他们曾经南下中原,建立过的少数民族政权更是如雷贯耳:北魏、南凉、前燕、西燕、南燕,还有那个吐谷浑,以及后来的辽、元、金、清……

    据可考的证据来看,这些部族的生发之初,均是在脚下附近这片区域积蓄力量,等到兵强马壮之时,便从身处南面的汉人那里吸收先进文化和生产技术,最后挥师南下、驰骋中原……

    “难道这里真的就是这些古老部族的龙兴之地?”

    一个念头突然浮出风思扬脑际,再联想到这座山脉颇似龙头的形状,以及那极为罕见的绿sè地灵之气,风思扬最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嗷!”一声颇似狼啸的叫声突然从风思扬口中传出,狼首领先是一愣,接着便顺从的点了点头。原来风思扬叫声出口之后,便用天目对狼首领传达了“这就是我召唤你的方式”的命令,狼首领遵从了!

    “去!去你们该去的地方,仍旧过你们想过的生活,看管好这片地方,直到我再次归来!”

    这是风思扬对狼首领发出的最后一个命令。随之,狼首领后退两步,接着便转过身,带领着平台边缘的群狼向着密林边缘慢慢退去!

    “大哥,你跟这些狼……”嘎鲁再也忍不住了,脱口问道。

    但不等说完,风思扬已然打断了嘎鲁:“这些狼很有灵xg,你不觉得吗?”

    “嗯,可是……”嘎鲁还想再问。

    “时候不早了,既然正事办完了,我们就该回去了,淡誉潭那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而且博ri格德老人去世的事,我们也要给邻居们一个交代!”

    风思扬再次打断了嘎鲁,随即转身,向着山坡下走去。

    与此同时,又一个八风寨营地已被风思扬确定下来,就建在这片高企山梁的平台上,以便仰望山峦森林、俯瞰富美草原。

    而且风思扬连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逐乐原”!

    六十六章 节外生枝

    走下山梁,涉过沼泽,最后又将抛在半路上的牛车找到。

    幸好,两头牤牛都还健在,身旁绿油油的野草不仅喂圆了肚子,而且经过一天一夜的休整,两头牛都已从疲惫中缓过劲来,此时正在等待主人回家。

    风思扬和嘎鲁套好车,鞭子只是虚空一甩,两头牛便拔开脚步,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坐在车上的嘎鲁还没有从失去悲伤中彻底走出来,因此一路无话。

    风思扬很理解嘎鲁的感受,因此也不打扰,正好可以独自静一静心。不多久,风思扬便望着草长花开的五月草原出起了神。

    要说这个地方就算没有绿sè地灵存在,也绝对称得上纵情驰骋、放飞心情的好地方,虽然两道山梁之间的草地部分有些泥泞cháo湿,但溪水潺潺、子密布,水鸟游鱼各有妙处,天鹅大雁等诸多候鸟秋离chun来,循着温暖带来生机,即便等到三九严寒之时,满目银装素裹,千里冰封雪飘,不也是别样滋味在心头?

    左侧山梁外面的草原则又是另一个样子,得益于地势较高,相比更为干燥,因此草长得并不高,沿着缓缓起伏的山丘忽高忽低,最后,在目力穷尽的极远处与蓝sè的天合二为一,像极了一块平整芳美的人工地毯!

    再加上低垂松软如棉花糖般的朵朵白云,以及蹦跳嬉戏四处撒谎的草原黄羊,正是策马飞驰的绝好去处。蒙古包、烤全羊、牧羊赶牛、打草捕獭,哪样不是久居城中的人们所向往和稀罕的?

    至于山上的森林,更是再好不过的天然氧和探险线路了,白天出去采榛蘑、挖野菜、捡松子、捕兔套狍,等晚上回到平台上的营地,燃起篝火,架上汤锅,将白天的收获全然倒入滚烫的沸水中,不需任何调料,只需加一点盐,便是一锅上好的浓汤,既有营养,又能驱散夜晚的寒气,光是想想,便忍不住流口水。

    而且,还有那群已被收服的草原狼,岂不就是看家护院、维护安宁的好保安……

    牛车辘辘,地面越来越坚实干燥,两头牛越走越轻快。

    晚上露宿一夜,第二天不到中午时分,风思扬和嘎鲁便回到了出发时的帐篷前。

    此时,嘎鲁的几家亲戚和住得比较近的邻居,正在等待他们回来,一见面,嘎鲁便将大致过程和天葬结果讲了一遍,只是说道博ri格德老人的时候,嘎鲁却有点犯难,因为老人无儿无女,只有一个侄子,还外出打工了,想要送信,短时间内也不太现实。

    好在,蒙古族天xg诚实豁达,一个年长的老邻居答应转达这个消息,博ri格德老人的事情随之告一段落。

    因为嘎鲁还要跟风思扬回去,此时的家中已没了主人,帐篷家什都还好说,但那些需要张嘴吃饭的牛羊却有些难办,总不能任其自生自灭!

    风思扬的建议是全部送人,嘎鲁想了一下就同意了,随后便将这些牲口物件,连头两条大狗全部托付给了邻居和亲戚,自己只是把nǎǎi常用的几个小件物品装在旅行箱内,随身携带,也算有个念想。

    一阵忙乱,等全部安排完毕,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只得在草原上再住一夜,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简单吃了点晚饭,风思扬就早早睡下了,但嘎鲁却整夜未睡,于是草原上响彻一夜的蒙古长调,只是这次没有丝毫的欢快,只有无尽的思念与惆怅!

    风思扬听到了,却没有起床,也没有劝导,只是在心底暗下决定,以后一定要对这个已没有亲人的小兄弟好一点、更好一点!

    第二天,路虎卫士带着两个人驶离了草原。

    刚刚走上铺装路,风思扬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风思扬立即接通,电话那头却是沙妞妞焦急的声音:“老大,你在哪里?事办完了吗?要是没事,就快点回来!”

    机关枪似的一顿发问过后,风思扬知道肯定出事了,于是立即问道:“妞妞,别急,我正在往回赶,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郎腾把人打伤了,现在咱们的淡誉潭被封了!”电话那头说道。

    “被封了?那郎腾为什么打人?”风思扬急问。

    “还不是那群不让我们开工的城管动手在先,郎腾气不过,这才自卫还击的!”沙妞妞立即答道。

    “那总要有点原因,城管为什么不让我们动工?要知道我们各项手续上次都是一次xg办全了的,而且这些城管又是怎么知道的?要说咱们这山旮旯里的,他们的鼻子哪有这么尖?”

    风思扬的一通问题吐出,电话那头却没了声响。

    “妞妞,你还在吗?”风思扬放缓了语气,追问道。

    过了一会,沙妞妞才略带内疚的答道:“嗯,我也不明白这些城管怎么知道的,而且我找过吴叔叔了,但这个事现在还没有违规的地方,所以他也不好出面。”

    “吴叔叔?又是谁?”风思扬不解。

    “就是上次出面jg告姚乡长的人,是我父亲的老部下,现在转业在本市当纪委书记。”沙妞妞一时说漏了嘴,再想补救已经来不及,于是只得实话实说了。

    “哦,原来是吴剃头!”风思扬终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随后接着说道:“你别担心,我明天就能回到淡誉潭,你就老老实实待在郝支书那里,顺便告诉郎腾暂时忍耐些,千万不要上了那些人的当!”风思扬立即嘱咐道。

    “不会的,因为郎腾已经被jg察带走了,说是故意伤人,先要拘留……”沙妞妞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拘留了?!”

    风思扬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xg,再三嘱咐沙妞妞稍安勿动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接着脚下油门猛踩,越野车便如离弦之箭向前驶去。

    坐在一旁的嘎鲁已经听了个七七八八,本来还有一肚子问题要问风思扬,但嘎鲁就有这样好处,关键时刻绝不添乱,只是打起jg神,准备换班开车。

    路上,风思扬给霍海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去堵城机场接车,顺便给自己和嘎鲁订两张明天最早飞往天堂城的机票。

    连夜狂奔,第二天凌晨五点,风思扬已到达堵城机场。将车交割完毕之后,风思扬和嘎鲁立即去办登记手续,然后起飞,前往天堂城。

    上午九点半,风思扬已经坐在自己的叉八越野车里,路上给沙妞妞打电话得知,这事是县城管局搞的,而且来龙去脉也终于听明白了。

    原来,朱基出于对风思扬的信任,未等工程首付款到账,就开始采购材料,并派测绘人员进入淡誉潭,进行前期测量工作。由于淡誉潭入口的一线天过于狭小,运输材料的卡车无法进入,于是陆续运来的建筑材料就堆积在入口外面的平台上。

    谁知,第一天刚结束的时候,一群城管便开车四辆皮卡来了。下车之后,二话不说就要找甲方负责人说话,对在本市关系比较熟络的朱基看都不看一眼,似乎他们已对这个工程了解很多,甚至蓄谋已久。

    而郎腾打人不到五分钟,公安的jg车就到了现场,要知道双流村这边是一条断头路,距离最近的派出所都要四十分钟路程,即便是到达山下的大路也要开车二十分钟,如果说是jg车碰巧路过恐怕很难令人信服。

    唯一的结论就是,有人在故意给风思扬使绊子!

    但能是谁呢?

    六十七章 狗窝怪象

    解铃还须系铃人,已经捋清头绪的风思扬决定先去县城管局,并中途把嘎鲁放下,让他打车去拘留所走一趟,看看郎腾的情况。

    风思扬刚到城管局门口,便看到朱基早已等在那里,见到风思扬下车,朱基立即走上来。

    “风老板,这个事恐怕沙小姐已经向您汇报过了,我也不再重复,只是提醒一点,城管局的局长姓牛,心黑胃口大,而且听说背后的靠山也很硬,属于软硬不吃的那种,不太容易对付,还请风老板多留点神,如果有说得上的关系就提前打个招呼,实在不行,就只能拿钱塞狗洞了,我估计,得至少这个数。”

    风思扬看到朱基左手立起两根手指,右手拇指与四根指头相扣成环,便明白了需要牛局长的胃口大概是两万。

    “嗯,多谢朱总!我有数了。以后你还要在这个地面上混,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你放心,凡事总讲不过一个‘理’字。”

    风思扬说完,便向朱基挥挥手,随即转身走进了城管局公务大厅。

    一进门,风思扬便看到正对的接待台后面墙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文明执法,服务为民!”

    风思扬笑笑,走到接待台前面,便向一位头都不抬的小姐自报家门,并提出想要约见牛局长。谁知接待小姐却直接把电话拨给了一位马科长,放下电话之后,对风思扬随口说了一句“等着”,便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机。

    足足等了二十分钟,就在风思扬有点不耐烦之际,一个大敞着制服上衣,嘴里叼着烟卷,约莫四十来岁,脸长似驴的中年人终于走了出来。

    “谁找我?”中年人问接待小姐。

    “喏,就是这个人,说是双流村山庄工程的负责人。”正在玩手机的接待小姐不耐烦的向风思扬努了努嘴。

    “你找我有什么事?”中年人朝风思扬打量了两眼,冷淡的说道。

    风思扬进门之前就告诫过自己,凡事大局为重,能用钱解决就用钱,千万不能动气。但长时间的等待和两张冷冰冰的面孔,早已让风思扬有些上火,当即不太客气的说道:“首先我找的是牛局长,其次既然你们已经知道我是双流村来的,那么总该知道我来这儿的原因?”

    这世道,有些人就是这么贱,比如眼前这位。一听风思扬语气不善,便立即一拍脑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拉下笑脸,向前两步,伸出双手,貌似极为熟络的说道:“莫非是风老板?敝姓马,是综合管理科的科长,您好您好!”

    风思扬没料到这位马科长的脸皮竟然比苟艾利变得还快,当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木然的伸出手,任由马科长握住摇着,口中说着你好你好的虚词。

    紧接着,风思扬被请进一间富丽堂皇的会议室,面积足有七八十平方,复古风格的原木会议桌椅,一直亮着的吊顶水晶灯,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还有投影仪、无线麦克风、液晶电视、组合音响等等一应俱全的家具摆设,直让风思扬误以为走进了夜总会包厢,话说这些玩意开会也用不着啊!

    马科长没有带风思扬在会议桌旁落座,反而拉着风思扬一同坐在那张宽大舒适的真品沙发上,接着从兜里掏出一盒软中华,随手递给风思扬一根。

    风思扬原本抽烟,只是在草原上待了几天,早已断炊,来的又很急,也没来得及买,于是只得接过,随口道了声谢。

    “风老板,你那个工程的事呢,我们是依法办事,但你那个弟兄火气太大,打伤了我们两个人,这样一来xg质就不一样了,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