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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第17部分阅读

    点通”。

    而这会儿贤杰竟然找不到这种感觉了,他虽然很奇怪,却也绝对想不到这女子竟然不是云娇,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他只是想,我见了云娇为何没有了那种心动的感觉?难道分别了这几天,我就把她忘了?这不可能……

    贤宝和如雪也非常的奇怪。贤宝奇怪的是,以往柳姐姐见哥哥时,虽然有时也是冷冰冰的,可是眼里总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深情,而现在这种深情竟然完全没有了,柳姐姐不可能变得这么快吧?颜如雪也很奇怪——她是云娇家的常客,自然也多次见过云妍。不过,因为云娇、云妍两姊妹实在太象,有时候连她都要搞错。这会儿她当然不知道出来见她们的其实是云妍而非云娇……

    贤杰虽然疑惑,还是满怀深情道:“云娇,跟我回去好吗?大家都在等着你……过去的事,是我做得不对,你也说过要给我时间让我‘放下’的……其实我放不下的是对她们的愧疚,我必须要为她们赎罪,等我赎完了罪,我就会迎娶你……在我心里,始终只有你一人而已,我心生生世世只系于你,绝不会再委与他人,若有违背,人神共诛……”

    “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誓,我不爱听……”云妍到底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听了贤杰这等深情之语,也不觉面红耳赤,慌忙摇手止住了贤杰的话头。

    柳直老两口便向她打眼色,要她唤姐姐出来相见。云妍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贤杰道:“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会信你?我今出几道考题,你若能通过,我便随你去;否则,你我永无相见之期!”

    第十四章 姐妹-2

    “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誓,我不爱听……”云妍到底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听了贤杰这等深情之语,也不觉面红耳赤,慌忙摇手止住了贤杰的话头。

    柳直老两口便向她打眼色,要她唤姐姐出来相见。云妍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对贤杰道:“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会信你?我今出几道考题,你若能通过,我便随你去;否则,你我永无相见之期!”

    贤杰一听登时就楞住了,云娇说话怎么如此决绝?难道我不能通过你就永远也不见我了?

    不但贤杰吃惊,躲在里间偷听的云娇也楞住了,不由在心里直埋怨:“云妍你搞什么鬼?你这不是拆姐姐的台吗?”原来,她知道云妍冰雪聪明、刁钻古怪,所出的题目必定要难死人,万一要是贤杰通不过她的题目,这不就把她和贤杰都将死了吗?她真想冲出来数落云妍一顿,然而她还是忍住了,且看云妍出什么鬼点子,万一贤杰通不过,只有暗中给他提醒了。

    却说贤杰说道:“云娇,这出题就免了吧,你知道我这人很笨的(云娇旁白:“你也知道你很笨啊?”),万一答不上你的题,那如何是好?”

    “你若答不上来,那就是天意,我亦无法可想。”云妍幽幽道。

    “柳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哥哥呢?你这岂不是有意刁难?”贤宝沉不住气了,呼地站了起来。如雪也道:“师姐,你就别为难杨大哥了。”

    云妍被贤宝的气势吓了一跳。本来她被贤杰一说,还有点心软了,当下见这贤宝如此厉害,不由心下道:“好家伙,杨贤杰的妹妹如此厉害,那我姐姐今后不就会面对一个很难缠的小姑吗?不行,我一定得煞煞他们兄妹俩的威风!”

    同时她又乜斜了如雪一眼,心里道:“如雪妹妹,你也会胳膊肘儿往外拐了?听说你看上了这杨贤杰的弟弟,我虽没见过是怎生个惫懒人物,但能将如雪妹妹迷住,那也必定不简单……不行,今天我一定要难难这杨贤杰!”当下道:“你既是诚心来接我,那么一定要接受我的考题,否则叫我如何相信你心里是否真的有……我?你放心,我出的题不会很难的。你听好了,考题一共有三道,这第一题便是要作出一诗来,以证明你对我的真心,这诗必须在一柱香之内完成,若过一柱香时间,就算诗作出了也是无效!”

    她用眼睛瞄了瞄十步外的香炉,虚空弹出一指,一团磷火稳稳地落在了香头上,将那香点燃……

    躲在内间的云娇直叫苦,她知道杨贤杰的武功那是没说的,天下无双——自己上次胜他其实也侥幸得很。至于他的文采怎样那就实在不得而知了。据她所知,武将的文采一般都比较差,就算能作诗,恐怕也要想上好几个时辰,而要在一柱香之内完成一诗,几乎是不可能的!

    贤杰也没有想到云妍会叫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一诗来……贤宝和如雪也都有点傻眼,至于柳直老两口,除了苦笑,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不过贤杰虽是武将,小时候因为家庭条件好——他爷爷靠山王杨林可是隋炀帝的叔父,家庭之显赫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他除了跟随祖父、父亲练习武功外,也常进出学堂,学习那四书五经、五韬六略,对这作诗自然也不在话下。再说他对云娇也确是一番真情,因此很快便吟出相思之诗一:“思美芳遥苦缠绵,山高水长阻不断。红豆枫叶香风绕,燃尽烈火心无憾。”

    诗吟完时,那柱香连一小半都还未燃完。

    云妍大感惊异,想不到这杨贤杰还真有才,当下点头不语……柳云娇在里间则听得几乎呆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云妍道:“好,第一道题算通过了,那么请听第二题,假如我和你母亲一同掉入了河里,你只能救起一个,你救谁?”——这道题可问得刁钻,要知道这可是千百年来一直在夫妻之间争论而没有结果的命题,常常被那些女子用来“考验”自己的丈夫对自己忠诚如否。而无论丈夫怎样回答势必都不能令她们满意。

    盖因为若说先救她,那么她必会说你不孝,不孝之人也必是无情之人,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拒这男子于千里之外。而若说先救母亲,同样会令她不满意,她会说你眼里只有母亲而没有她,想必亦是无情之人,只会“愚孝”而不会考虑她的利益和感受。所以说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

    贤杰还未吭声,贤宝先急了,大声道:“柳姐姐,我一向对你尊敬有加,你今日如何出这种古怪刁钻之题目为难我哥?你若是嫌弃我哥哥,我和我哥哥现在就走!”

    其实云妍题目一出口便后悔了,但她却是一个极要强之人,说出去的话从不收回,因此现在就算骑在老虎背上她也要骑着走下去!云娇在内间急得直搓手——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懂得男人的心理,自然也不会问贤杰这样的问题。可现在问题既然由妹妹提了出来,她既怕贤杰回答不出来,又想听听贤杰到底会怎样回答,因此仍然耐着性子呆在里面不吭声。

    柳直夫妇更加没辙,只好在那里大眼望小眼,唉声叹气。颜如雪虽然也着急,但终究是局外人,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于是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落到了贤杰身上。

    只见贤杰肃容道:“这个问题问得好——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云娇,对不起,请恕贤杰要先救母亲——一来她年纪大、体力衰,不能在水中支撑长久,所以贤杰要先救她;二来母亲乃是给予我生命之人,没有母亲含辛茹苦将我拉扯,我今天如何能站在这里同云娇说话?母亲之恩大于天地,永生永世也难报答,今母亲陷于危难之中,为人子女若弃母亲而不顾,那与禽兽何异?乌鸦尚且知道反哺,何况人乎?而云娇你年轻,体力好,自然能在水中多支撑一段时间,某救起母亲之后,必当全力营救于你……”

    “人若溺水,救援时间非常有限,等你救得你母亲时,云娇只怕早已沉入江底、气绝归阴,你如何还有时间再来救我?”云妍眼睛红红道——她仿佛真的进入了角色,变成了她姐姐云娇,同时要替她姐姐鸣此不平。

    “若果真有此不幸生,那么贤杰也只有一件事可做……”贤杰神色戚重道。

    “什么事?”

    “我亦下阴司来陪你——和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你……”云妍一时楞住了,想不到贤杰会有如此回答。

    “回答得很好,杨将军真不愧是人中之伟丈夫也!你若不救母亲,我亦绝不会将女儿嫁与你!”柳直忽然开言道。

    云妍哑口了,娇嗔道:“爹,您怎么护着一个外人……”

    “云妍,你别闹了,你……姐夫回答得很中肯——我亦望他先救母亲,而我必定亦会学习泳技,若果真有这一日,必定助他共同营救高堂……同时我亦定会自救,绝不轻易放弃生还——因为我心中有他,我会为他而坚持活下去……我还要和他白头偕老、连理一生!”云娇终于走出内室,望着云妍一字一顿道。

    “云娇!”贤杰眼中大放光芒——他终于找回了那种心动的感觉:这才是他朝思暮想的云娇!

    云妍则羞红了脸,躲入了内室……

    又是一个很美好的夜晚。杨贤杰和柳云娇立在一个八角亭里眺望着眼前的一片碧波荡漾的水面,只见银色的月光洒在水面上,象撒下了一湖的碎银;湖岸边柳丝拂浪,不时飞起一群群水鸟,还有一对鸳鸯在附近的水面上游荡着,象一对恩爱的情侣……

    云娇在贤杰耳边呢喃道:“这一片水面叫逍遥津,引的是淝水之水,异常清澈……这逍遥津还有一个故事,三国时曹操手下名将张辽曾在此大败东吴率领的十万大军,有诗云:‘的卢当日跳檀溪,又见吴侯败合肥;退后着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便是说的此事。”

    贤杰叹道:“原来此处就是逍遥津……贤杰亦有耳闻,言孙权趁曹操西征张鲁、合肥空虚之机,亲率十万精兵,企图一举攻占此地;幸得魏国大将张辽,面对强敌压境、敌我实力对比悬殊的危难局面,临危不惧,履险如夷,毅然率领将士出击迎敌。在张辽英勇却敌精神的感染下,魏国将士众志成城,奋勇杀敌,以一当十,大败吴军,以至东吴小儿听到张辽之名都不敢夜啼的典故原来就出自这里。听闻此地还留有教弩台、张辽墓、渡津桥等景观,可否带贤杰一见?”

    “好,你随我来。”云娇便偕贤杰踏着月色沿着湖边散步……

    “杨大哥,我明日就随你去军中,可是我又舍弃不下我的父母还有云妍妹妹,这叫我如何是好?”云娇娇涩道。

    贤杰道:“不知二老可肯离开故土?若能离开故土,不若叫他们同往军中,我等也好有个照应。”

    “二老只恐故土难离,还有妍妹也和我难舍难分,云娇想起此行就要远离他们,这心中还真有不舍……”云娇眼圈红红道。

    “那我们可推迟几日回军中,慢慢探听二老意思,妍妹若肯随我等而去自然也是再好不过……”

    “那就依你之见,明日我就去问询二老,看他们是否愿随我等去军中?”

    那柳直夫妇都是极开通之人,并不信奉什么“故土难离”、一定要坟埋桑梓的古训,表示愿意跟随女儿、女婿(他们已经在心里把杨贤杰看成了未过门的女婿)去海外。云妍自然也一道去了,她的借口是盯住杨贤杰,不让他“欺负”姐姐,至于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杨贤杰他们痛痛快快地在庐州玩了好几天,几乎尝遍了庐州的美味,等到柳直夫妇变卖了家产,交割清了一切物事后,便启程回台州。

    却说台州城里此刻却乱了套。周柱、龙彪、高应龙等人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原来他们得到军丁报信说,杨贤安和单铁勇竟然失踪了,找遍了整个台州城也找不到人影。周柱急得心里冒火,贤安、铁勇,一个是杨贤杰的亲弟弟,一个是他看重的过命弟兄,这下同时失踪,怎不叫周柱急得双脚跳?正在忙乱之时,军师孔亮风风火火来到了帅堂上,对周柱等人道:“我刚才算了一卦,此二人现在在西南方三百里远的温州!所为之事则是一个‘马’字!”

    龙彪将信将疑道:“麻衣神相、打卦算命如何能信?”

    孔亮道:“凡事皆有定数,卜卦问鬼之事和冥冥天道相通,并非毫无道理——周元帅请依我言,派一支人马前往营救为要!”

    周柱和孔亮在泰山相处过一段时间,知道他通晓命理玄术,能知阴阳,而且所算皆准,当下问道:“可要派多少人马,以谁为将?”

    “可请普济、闲空二位大师率五百步战手前往即可也!”

    周柱点头同意。

    第一章 运筹

    唐贞观四年十二月初三日,杨贤杰偕同柳云娇及其家人回到了台州。周柱、孔军师、龙彪等人将杨贤杰一行迎接入中军,周柱等人笑道:“大哥这回总算是功德圆满,该考虑办喜事了。”一席话说得柳云娇羞涩不语,忙将柳直二老和云妍引入后堂去歇息。

    周柱等人见到云妍时也都是一楞,贤杰忙笑着替他们解释,说这是云娇的双胞胎妹妹云妍。众人皆赞叹不已。高应龙坏笑道:“大哥这一趟庐州之行收获颇丰,不但带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娘子,还带回一个水嫩的小姨子,常言道:‘小姨子的有姐夫的一半’,哈哈……”贤杰作势沉下脸道:“再胡说,割了你这嚼粪之舌!”

    正在这时,忽见两个人上身、背负荆条走入帐中,跪在贤杰面前。贤杰仔细看时,却是贤安和铁勇两个。

    贤杰大为诧异道:“你们两个垂头丧气的……这是干什么?”

    贤安红着脸道:“大哥,我们擅离军中,触犯军法,请大哥治罪……”

    贤杰沉下脸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个清楚明白!”

    周柱道:“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来说吧……”

    原来,贤安和铁勇跟了那阿那伯商人胡利安去温州相马,没想到马没相到,却误入了人家的陷阱,被人家关起来了——盖因人家看他二人穿着华丽,以为是有着家财万贯的公子哥,想要讹诈他们一笔,将他们骗至一荒僻所在,以蒙汗|药将二人药倒,然后擒住——二人虽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却涉世未深,如何能识破见利忘义的歹人伎俩?结果中计被擒,关在温州城外一个叫堡的地方,受尽拷打,要他二人通知家人拿出十万黄金方可放人。

    幸得孔军师眼观天象现有害神冲克太岁,用神卦算出了他二人受困之事。因遣普济、闲空二位大师率五百军丁星夜前往营救,一举攻破那堡,救出了二人。那胡利安、胡利金兄弟为求保命,情愿献上良马风睢、玉龙。普、闲二位大师也不想多事,毕竟这胡氏兄弟是外国人,万一他们回去后毁谤我中华,反为不美,因此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同时本着不白拿百姓财物的准则,依然给付了马资两千两白银——银两也都是军师安排妥当、早已备好。然后便带着贤安、铁勇及两匹良马返回了台州。

    这便是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贤杰大叫一声:“气煞我也——来呀,将他们两个推出斩示众!”

    周柱等人慌忙求情道:“大哥且请息雷霆之怒——他二人虽有错,不该擅离军中,但他二人已经认错,况东征在即,若杀大将必于军心不稳……”

    贤杰“呛”地一声拨出佩剑砍下了一块案角,大叫道:“此二人如此胆大妄为、坏我军法,岂可纵容姑息?来呀,推出斩,谁敢再劝,与他二人同罪!”

    众将都不敢吱声了,不知贤杰为何动了真火?

    原来,贤杰虽是恼恨他二人违反军规,实则也是替他二人担心——试想,此次若不是军师神断,他二人岂不被那胡贼所害?到时只恐尸骨都无法寻回。因此必须要让他二人为他们的冒失莽撞付出代价,否则这两个楞头青不长记性、依旧我行我素,如何有利于管理好一支队伍?

    当下士卒将贤安二人用麻绳绑了,推到帐外的空地上跪定。这时周柱急忙跟出来,不许士卒开刀——其实士卒也没有那胆敢开刀……

    贤杰仍在帐内虚张声势、怒气冲冲,忽然云娇来到他身边嫣然道:“放了他们两个吧——你要是斩了他们两个,那就是害了四个人啊。”

    贤杰一楞:“害了四个?还有两个是谁?”

    “当然是如雪和贤宝啊——你要是杀贤安和铁勇,那她们两个还会活吗?”

    “什么意思?她们两个为什么就不会活了?”贤杰的头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