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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人第28部分阅读

    为了团结更多的台人,以利于大局的稳固,因为张天水毕竟也是一员台军大将,也有他的影响力。

    当下,贤杰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浪子回头、千金不换;悬崖勒马、为时未晚,张将军,你说是不是?”

    张天水跪在地上鸡捣蒜似地磕头——他自己都没想到这次还能活命。不过,杨贤杰的宽宏大量又岂能感动一个衣冠禽兽?后来张天水贼性不改,又举起反叛大旗,最终死在云娇枪下——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徐向长叹了一口气道:“此次看在杨元帅面上,暂且寄下你的狗头;下次再犯,定斩不饶!”

    贤杰回头又好言安慰云妍,劝她以大局为重。

    云妍本就心软,对贤杰的话又是百依百顺,当下虽心中犹忿,但也只得作罢——如果是换了她姐姐云娇在此,张天水有一千条命也难逃一死——这也是合该这恶贼阳寿未尽,正应了那句古话:“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

    紧杰帐下众将虽然对贤杰的作法也感到很不可理解,但军令难违,也都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气忿埋在心里。

    做通了云妍的思想工作,贤杰又好言安慰了万沙良一番,让他仍旧做他的头人,管辖高山族各部落,并送了他很多农具、兵器和生产资料,同时也正告他要服从中央的领导,不要再做损害国家、民族利益的事。

    万沙良经历了这次变故,自然被天威完全慑服,从此不敢再有背叛国家之意。

    且说阿里城战役遂告胜利结束,贤杰令徐向的第四军就地布防,令普济引军一万押送十万担粮草送往北线龙彪、文秀英军中;令闲空率军一万押送十万担粮草接济南下解放军右路军;贤杰自己和孔军师、杨金、杨银等率大本营军移师南下,支援左路军。

    三月二十四日,贤杰到了左路军中。

    贤杰先派人去通知乌里乌,愿以血魔子交换周柱。

    再表云娇,率领右路军这日进抵嘉义城下,安营扎寨。

    十八日,云娇排开阵势,进行挑战。

    嘉义守将台台引军出城迎战,正撞上逆军先锋杨贤宝。

    交战只一个回合,贤宝便斩了台台级。

    云娇在后阵见贤宝得胜,大喜,立刻挥军冲杀过来,只一阵便占领了嘉义,全歼敌军五千余人。

    二十日,逆军渡过了曾文溪,进抵台南城下。台南敌军望风披靡,弃城而逃。

    二十二日,逆军前部进抵路竹,离夷州最后一个重镇——高雄只有五十来里了。

    路竹只是一个小村落,鬼方人凭借村里的民居,修筑了一些寨栅,算作屯兵之地,而且兵力也不是很多。

    逆军前锋贤宝对丈夫单铁勇道:“你呀老是打败仗,昔日还号称是‘战神’,如今却只落得个‘铁脖’的不雅称谓,枉让军卒笑话,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给自己争气了——连个副先锋都挣不上!我现在给你一千人马,你去踏平了敌营,为我军开路!”

    单铁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摸了摸脖子上的几道伤疤,自己也觉得有点尴尬:自南下以来,一直有点背,还没打过象样的胜仗,也怨不得妻子数落——但他又怎是一个肯服输的人?当下拍着胸脯道:“你瞧着,我只需一阵就可以杀到高雄城下!”

    “先别吹牛皮,打好了眼前这一仗再说吧!”

    铁勇便率领一千人马杀上前去。

    刚要冲入寨中,不防鬼军寨门大开,竟有无数军马呐喊着杀了出来,不下三万余人。为一将正是铁翅雄!左右拥着他的大将罗布、布扎、冒顿、刁钻、席席、马科思等。

    铁勇一见对方的排场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敌人竟是全部主力人马埋伏在这小村里!

    然而他毫不畏惧,仍然令一千人马排开了阵势,跃马挺槊,上前大声搦战——其实此时他就算收兵回去贤宝也绝不会怪他,毕竟事起突然、敌情巨变,一千人马又怎是三万大军的对手?

    铁翅雄冷眼打量着对面的唐将,鼻孔里冷哼一声,下令罗布、布扎出战。

    布扎抢先出马,挥舞大刀直冲向铁勇。

    铁勇大喝道:“来将通名,本将不斩无名之鬼!”他仍然保持着国内两军交战的思维,先要报一番名号。

    那布扎听不懂铁勇在说什么,见铁勇端坐不动,一时疑惑起来。

    “咚咚咚!”逆军阵中忽然鼓声震天。

    布扎不明白中国人打仗的规矩,对这通鼓响更感到不解——只是觉得奇怪,中国人怎么这么喜欢制造莫明其妙的噪音?

    铁勇忽然大喝一声,挺槊疾刺而至——布扎来不及招架,便被刺下马去。

    罗布一见,心下着慌,硬着头皮上前迎战。未战三合,照样被刺了个穿胸透背……

    铁勇取了两颗级,拴在马项上,率军乘胜冲杀过去。

    鬼方军的阵脚顿时有些乱。

    铁勇正在冲杀,忽然迎面撞上一将,正是铁翅雄。

    铁翅雄乃鬼方国第一勇将,力大人蛮,深通中国技击,善使一对五百斤重的钉头大锤。

    单铁勇不知深浅,以为鬼方军人人都是好捏的软柿子,照样挺槊便刺……

    铁翅雄挥锤一挡,那铁槊刺在铁锤上,立刻弯成了一张大弓,接着“喀嘣”断成了两截!

    铁勇吓得惊呆了,一个嘴张得比蛤蟆还宽。

    他正在楞,对方跟着又是一锤打来。

    铁勇来不及回逃,急忙一个“懒狗打滚”滚鞍下马。

    “咔嚓”他的马被打成了一滩肉泥!

    铁勇趴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我的玉龙马啊!”入台作战以来,已经有两匹良马毁在了他手里——大甲溪南岸的战斗中,他的“风睢”陷在了敌军阵中,这匹“玉龙”本是贤安骑过的,现在竟然也叫敌人打死了,叫他怎不心疼?

    他还在那里捶胸顿足心疼他的马,铁翅雄的大锤已当头砸向他的头顶——

    “贼将休得逞凶!”早有贤宝飞马冲来,挥舞双刀战住了铁翅雄。

    未战三合,铁翅雄照样“喀嘣”一锤将她的右手刀砸成了碎片。

    好在贤宝是双刀将,一把刀被打碎了,左手还握有一把。

    这时铁翅雄吼声如雷,连连挥锤打来,打得贤宝是手忙脚乱、招架不住。

    情急之中,她突然将刀掷了出去——

    那刀如一道迅急的闪电,铁翅雄躲闪不及,那刀正射中他的左眼,鲜血直喷……

    就在他疼得左右摇晃的时候,贤宝已飞身下马,拖起铁勇,复又上马,急逃而去——从未有过对手的贤宝也第一次败得如此狼狈。

    这时,云娇率领大队人马冲杀了过来。铁翅雄眼伤疼痛难忍,不敢恋战,退回营寨包扎去了。

    云娇也传令鸣金收兵。

    次日,云娇亲自与铁翅雄大战,激烈厮杀了两百多个回合,云娇的快枪奈何不了铁翅雄,铁翅雄的锤也砸不着云娇,打成了个平手。

    两军便深沟高壑,在路竹形成了僵持的对峙局面。

    此后又混战了几天,各有胜负。

    再表左路军中的情况。

    这一日,派去和乌里乌交涉的人回来报告说,乌里乌不同意用周柱交换血魔子,只批了四个汉字:“来日会战!”

    贤杰气得鼻孔里喷出两道青烟:“岂有此理!难道他们连老头子也不要了么?”

    孔亮沉思道:“我看此中定有隐情!”建议再派细作,潜入鬼方军营中,探听真实情况。

    然而全是白搭,鬼军营里就象一层铁幕,针插不进、水泼不透,半点消息也透露不出来。

    杨金火道:“干脆将血魔子宰了!”

    孔亮道:“不可——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乌里乌的女儿乌里红看上了周柱,要强逼成婚呢。

    乌里红其实只有十六岁——古人结婚都比较早,十五六岁已是谈婚论嫁的年龄,不象现在我们的大城市里的人们,搞什么“晚婚晚育”,二十七八了都不急着处对象,三十好几才谈恋爱、四十左右才步入婚姻的殿堂——那些大明星尤其如此,他们一定要玩够、风流够了才开始结婚——当然结婚之前的风流韵事是不作数的。

    乌里红虽只有十六岁,却天生丽质,且冰雪聪明,武艺高强,号称是鬼方国第一美、女。乌里乌自是对她娇宠有加、溺爱无比,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帮她摘下来。

    如今乌里红要和周柱成婚,他岂能不依?

    然而偏偏在这时传来血魔子全军覆没的消息,血魔子竟然还被杨贤杰俘虏,现在要用周柱去换回!

    他视女儿为生命里的最重,又怎会拿周柱去换回血魔子?因此批了个“来日会战”,一口回绝了此事。

    要知周柱是否能成为乌里乌的乘龙快婿,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章 女巫邪阵

    此时,在乌里乌的后营里,正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对新人穿着中国式的结婚礼服坐在床沿上。

    周柱穿着大红新郎服、头戴插花帽、胸前还挂朵大红花,新郎官韵味实足,然而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气,一张英俊的国字脸拉长成了一张马脸。

    头戴婚纱、穿着一身红的新娘子却兴高采烈,她将红盖头掀开一条缝,仍在向周柱游说:“今天晚上的婚礼完全是按照你们中国的样式办的,你看这洞房、这红双喜、红蜡烛、还有那一对鸳鸯,多漂亮……”

    周柱的一张马脸拉得更长,道:“不满意!”

    “郎君,你们中国人常说‘一刻值千金’,时候不早了,也该宽衣上床了。”乌里红并在在乎周柱的态度,仍是自说自的,恬静安然、温情脉脉。

    周柱道:“小姐,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跟你成亲的!”

    “哦?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不知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中国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捆绑成不了夫妻’?我对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感觉,你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何况你我是交战双方的敌国,成亲更是不可能!”

    “郎君,你和我成了亲,就是我们鬼方国的人了,何必还有这些见外的话语?”

    “住口!我周柱从不做叛国求荣之事,我绝不会和你成亲,也不会做鬼方人!”

    “那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乌里红也火了,一把扯下了红盖头,气汹汹地嚷道。

    周柱冷眼打量这去掉了红盖头的新娘,果然长得很漂亮,姿态动人、秀色可餐,一点也不比中土女子差,甚至还有胜过之势。

    然而他横下了一条心:任凭你乌里红就算长得赛过天仙也绝不动心!

    他凛然道:“你杀了我吧!”

    乌里红立刻拨出宝剑架到了周柱脖子上!

    但她并没有砍下去——

    她不舍得。

    乌里乌虽然回绝了逆军的条件,却又感到愁闷无比,毕竟血魔子是他的顶头上司,不换回来始终说不过去。

    然而女儿的要求也不能不答应——女儿既然心甘情愿爱上了那异国的青年,他只有遵从。

    今天他硬着头皮和逆军打了一仗,和对方一个叫杨金的小将大战了八十多个回合,竟然丝毫占不到上风,还差点被扎中了大腿。他不由得佩服逆军中勇将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看来这仗是没法打下去了。

    前日,他令人去铁翅雄军中催要粮草,铁翅雄竟然不给,还以老大的派头教训了他的人一顿。

    他其实是很不服铁翅雄的气的。

    论功劳,他坚守的南西关比高雄要靠北了数百里,而且擒获了逆军的左路军元帅周柱;而他铁翅雄仅剩下高雄一座孤城了!

    “要不是老子守住了南西关,他铁翅雄能神气个屁!”乌里乌恨恨地骂道。

    他正在百感交集,忽然内侍惊慌失措跑来报告道:“元帅,小……小姐自刎了!”

    “什么?”乌里乌骇得跳了起来,一把揪住内侍的胸口道,“你再说一遍!”

    “小姐自刎了!”内侍惊慌道。

    乌里乌慌忙冲向后营……

    只见喜气弥漫的洞房里,此刻血流满地,映得本就红光流彩的洞房更加红得令人透不过气来。

    乌里红倒在地上早已气绝,脖颈上有一道横拉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

    周柱则象个傻子一样跪在乌里红的尸体前,不住地捶着脑袋,两颗浊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好的怎么就闹到了这一步?

    原来,这乌里红确实是爱上了周柱,然而周柱却给了他个热脸对上了冷,无论是柔情蜜意、威逼恐吓全不奏效。

    乌里红才知周柱根本就不爱自己。

    她本想一剑杀了周柱,然而这鬼方女子有一个和中国女子的不同之处就是:自己得不到,绝不会毁了他,让别人也得不到,要毁灭也只毁灭自己!

    因此万念俱灰之下,她竟然一剑抹了自己的脖子……

    周柱根本没有想到乌里红这样刚烈,大惊之下也来不及阻挡——实际上他身体虚弱、没有力气,也根本无力阻拦!

    周柱也不由十分后悔,觉得自己真是愧对了这鬼方少女的情义,当下哭得死去活来,就如当初如雪遇难时一样……

    乌里乌对这个结果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他又悲又痛,抚尸大哭道:“我的傻孩子,你这是干啥?你妈死得早,如今你也丢下爹走了,叫我这个孤老头子(其实他才三十多岁)可怎么活呀,呜呜……”

    他一回头,见了周柱,咬牙切齿道:“你,你这个混蛋,你逼死了我的女儿,纳命来!”

    周柱伸直了脖子道:“乌将军,请杀了我吧,让我去找你的女儿,和她在阴间团圆,此生定不负她!”

    “呸!你这个东西,你不配去找我的女儿!”乌里乌听到周柱这样说,反而将剑推回了鞘,仿佛杀了周柱,倒让周柱得了莫大的便宜……

    周柱这憨汉却一再请死,还口称:“岳丈,你就让我死吧,让我去找我的娘子……”

    乌里乌道:“呸!我偏不让你如意!我的女儿就算在阴间也不会嫁给你这堆牛粪、狗屎、癞蛤蟆!”

    骂归骂,冷静下来后,乌里乌传令将周柱暂时收监,一面令人殓葬了自己的女儿。

    同时,他在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会生这样的悲剧?如果不是处在敌对状态,周柱

    焉能不会答应自己女儿的要求?看来全是这场可恶的战争!我们鬼方人根本就不应该来到夷州,侵占别人的土地!该结束了……

    三月二十七日,乌里乌率部向杨贤杰投降了!

    女儿一死,他万念俱灰,早已没有了争战之心,痛定思痛,终于作出了一个明智的选择……

    贤杰不费一枪一弹便取了南西关,同时继续兵南下,直指高雄。

    二十九日大军渡过了曾文溪,三十日抵达屏东城下。

    却说铁翅雄正率领大军在路竹同柳云娇的部队对峙,这日忽然接到探报说乌里乌已经投降了杨贤杰,杨贤杰的人马正从南西关南下,不日就要到达高雄了。

    铁翅雄大惊,气急败坏道:“这个乌里乌竟敢叛国投敌,真是岂有此理!”

    幕僚尤尔金娜(尤金霍的老婆)道:“我愿率一军前去抵敌。”

    铁翅雄大喜,拨给了她一万人马及两员大将席席和马科思赶去屏东布防,同驻屏东的大将左龙会合,并由她任元帅。

    尤尔金娜一个女流之辈,又非武将(她只是一个幕僚),铁翅雄为何如此器重她呢?

    原来这尤尔金娜正是左道之,鬼军中的左道人物包括她丈夫尤金霍在内皆是她的徒弟,对她的巫术不过学到了十分之一。

    这尤氏据说撒豆、点石皆能成兵,更不用说制作各种机关了,甚至还能召唤邪灵。

    至于有没有这么神,谁也没有见过,但这女人既然这么受铁翅雄器重,想必她的那些手段也不是空来风。

    最先抵达屏东城下的是华元丰率领的第五军。

    华元丰令谢志君到城下挑战。

    城上却高悬着免战牌,并无一将出战。

    谢志君只得郁闷而归。

    直到第四天也即四月四日早上,只听得城里三声号炮响,大队鬼方军蜂拥出城,排开了阵势。

    华元丰也整队迎战。

    只见对面军中四名中年妇女穿着黑纱,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上坐着一个头披肩的中年艳妇,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华元丰大吃一惊,心道:“莫非又是左道人物?”

    那美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