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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17部分阅读

    小又穷酸的船主居然能够请动,纷纷让船夫把画舫逼近这边,一个个都想探探画舫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秦香香一颗脆弱的心,再一次被凌非践踏,正是生死不能之际,陡闻还有如此多的人捧她的场,久悍逢甘雨,一颗脆成碎片的心总算得已修复,她目光怨毒地瞪了凌非一眼,忽然朝其中一个男子凄声道:“王公子,快救救奴家……”

    美人的待遇从来都是最好的,尤其还是泉州第一名伎,一向以清冷高傲闻名的秦香香,如今放低身段求救,这位王公子一阵飘飘然,想也不想就使出他风流倜傥的功夫,中间还隔着两丈的距离,就给跃了过来,嘴里大喊:“香香姑娘别怕,王某来救你了。”

    王公子王瑞身穿白衣,在空中姿态优美,一些旁观人都看得呆住了,心想,这是哪家公子,功夫这么好?

    可惜,还没感叹完,便见场面急转,这位风度翩翩的王公子,还未落到秦香香面前,便被一个青衣冷面男子抬腿一脚就给踹回了原来的船上。

    那王公子没能在佳人面前使出英雄本色,还当场出了这个大丑,气得大吼大叫,从家丁护院手中站直身子就一阵嘶吼:“靠近这艘船,把那小子给我打,往死里打。”

    王家护院也抽出身上的刀,飞身来到这边,徐璐吓得脸色发白,“这,这怎么回事?”

    凌峰护着她,淡道:“放心,凌非会解决的。”

    凌家的画舫并不大,徐璐在船舱这边,也能依稀瞧到前边甲板上,凌非神勇至极,一人一剑,随便一挥,便把飞身上甲板的人统统杀落到湖里。也就眨眼功夫,王家护院已死伤大半。一时间,整个珍珠湾湖面上,一阵鬼哭狼嚎,有起哄的,有看戏的,也有愤怒的,王瑞见自己家的护院完全不堪一击,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摸着就给杀光了大半,气得鼻子都歪了。又吼道:“小子,你等着,小爷立即去叫人来,有种你不要走。”

    凌非眼都不带抬一下的,再一脚把一心想爬到船上的王家护院给踹进了河里。这才看向缩在甲板上的秦香香,“是你自己走,还是我拧你走?”

    秦香香吓得脸都白了,刚才凌非的神勇她看得一清二楚,再也不敢多生事端,就要下船,忽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慢!”

    一个身子纤巧却雍容华贵的美少妇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女,一些就近瞧到徐璐容貌的公子哥们纷纷倒吸口气,纷纷在心中猜想,究竟哪个王八蛋这么好运,娶了如此美貌的小美人还不甘心,还想染指秦香香。

    一些看热闹的妇人奶奶们也暗自猜测着,泉州什么时候有这么个貌美夫人,她们怎么从来没有瞧到过?也不知是哪户人家的奶奶。

    徐璐冷冷地盯秦香香,“刚才本夫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秦姑娘在此挑唆别人对我们大打出手,直至兵戎相见,按我大庆律法,挑唆至人命者,可按极刑处置。凌非,把此人送到官衙,按挑唆罪论处。”

    凌非抱拳:“属下尊命。”然后大步上前,拧着秦香香纤细的胳膊,扔到另一艘小船上,显然是要送入官府定罪。

    围观的人傻眼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召秦香香献唱的居然是位女子,还是位生得貌美的年轻夫人。显然这位夫人与秦香香处得并不愉快。也不知这位夫人是何方神圣,一个侍卫居然有如此身手,只是,胆子未免也太大了,王家公子的人也被他弄得死伤过半,光天化日之下,未免太胆大妄为了吧?

    一些有眼光的人多少也猜出这位夫人出身肯定不凡,把在泉州横着走的王家公子也打得落花流水,显然是有依仗的。就是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女眷,什么时候小小的泉州有这么一号厉害人物了。

    但一些知道王家公子身份的人,却暗自兴奋着,王家是什么人呀,那可是福建总兵林骏的小舅子呢。王氏族人有好些在朝中任职,王家老爷又是福建少数有名的大富之一,整个王家,在泉州乃至整个福建,都是排得上名号的大家族。这位小夫人估计凶多吉少了。

    徐璐不知道这些人心底的想法,回到船舱后,一脸的不满,“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居然遇上这样的事儿,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凌峰安慰道:“不是要午睡么?去睡吧,让人把船开到岸边的树荫下,那儿凉快。”

    “不睡了,哪睡得着。那个,姓王的爷要怎么办?”她一脸担忧,泉州的人多少也知道王家的,这王家在泉州,比县令还要威风呢。

    “好歹你男人还是这一建督抚,再厉害的地头蛇,敢来惹我么?”凌峰哼笑一声,他不去找王家的麻烦就谢天谢地了,王家还敢来惹他?那就正中下怀。

    徐璐想想也是,她的男人可不是吃素的呢,

    船夫把船停靠在湖边背阳的一面,这儿有着宽阔的树荫遮蔽,凉风习习,倒也舒服,一点都不显热。

    徐璐让人放下白色的沙帘,这沙帘设计得很是奇怪,从里边看,外头的景像一揽无遗,可外头的人却瞧不出什么来,好些画舫上都有这样的纱帘,尤其在船上乘凉的女眷,这种纱帘即能挡住那些猛浪的目光,又能自成天地,观看湖面风景,又得到凉爽,一举数得。

    徐璐正要躺下,忽然瞧到远处气势汹汹地驶来几艘大船,船上立着一群手持武器的士兵,看其方向,还是呈四面包抄的形式朝这边驶来。

    凌峰也瞧到了,眯了眯眼,哂笑一声:“很好,林骏果然也被牵扯了进来。”

    徐璐知道,林骏是福建总兵官,手底下有十万人马,但依然要听凌峰吩咐行事的,如今却带着人来找凌峰这个顶头上峰的麻烦,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爷,咱们要怎么办?”徐璐有些兴奋地问。

    凌峰看她一眼,说:“王家我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碍着林骏的面儿,一直没有动他们。”

    徐璐想了想说,“要不,等会子他们来后,我装作惊吓过度落水,淹个半死不活。那样,爷不就有了动他们的借口么?”

    凌峰身子一震,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她。

    徐璐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来,轻声道:“恰巧,我也瞧不惯王家。所以,咱们干脆就将计就计。”

    凌峰仍是震惊不已,“你……你当真明白我的意思?”

    徐璐横他一眼,嗔道:“这有何难?虽然不懂你们男人的心思,但想要收拾某一个人,肯定要先找足理由嘛。有了理由,再正大光明收拾,谁敢说半个不字?”以前她祖母看田氏不顺眼,想收拾田氏时,就是故意先落个理由出去,等田氏上了钩,再狠狠收拾田氏。这一招通常都是屡试不爽。她当然也会,所以一听凌峰说看王家不顺眼,她就知道该如何做了。倒不是她有多聪明,而是刚才王家实在太嚣张了,是该给些教训。还有,先前那王夫人和林骏的妻子也还曾怠慢过自己,害得她在林家外头晒了半日的太阳,哼,眼下就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凌峰看着徐璐的目光,带着惊喜,他咧唇笑道:“好,不愧是我凌某人的妻子。”凌峰是真的高兴,简直是欣喜若狂了,想要睡觉马上有人递枕头的感觉,确实很好。他的妻子年纪不大,却能够跟上他的步伐,猜出他的心思,然后主动配合自己。

    虽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但能够同心协力的夫妻,这世上又能有几个呢?

    徐璐也察觉得凌峰对自己的赞赏,也颇觉得意,但见王家人马来势汹汹,已经渐渐把自己的画舫包抄住了,也来不及得意了,“好了,爷快去前头吧,我在后头见机行事。”

    凌峰有些担忧,这珍珠湾的水可深呢,他怕她这个半调子的游水技巧,万一做戏做过头,他可没地方后悔去。

    看出了凌峰的担心,徐璐俏皮一笑,“爷放心好了,我不会有事的,等我一落水,你就马上下来救我不就得了嘛。”

    凌峰不再说什么了,因为王家那个蠢货已经在叫嚣了,他只能郑重地道:“那你一定要小心些。”

    王瑞一脸威武地对身旁长相严肃身穿铠甲的将军道:“周大人,对方护卫身手厉害,周大人等会子可得小心行事。”

    叫作周大人的将军全名叫周远山,是林骏身边的左副将,福建近一年来已倾于和平,很少再有战争,没了战争洗礼,想要升官就不容易了。周远山还年轻,武艺又好,巴不得再依靠战争更进一步,这会子见总兵大人的小舅子有了难,他便自告奋勇领兵前来,一来能够巴结上王家,二来也是巴结总兵大人。只要得了王家公子的好感,不愁总兵夫人不替自己说好话。听说总兵夫人与这位王公子感情极好的。

    周远山威风凛凛地扫了对方的画舫一眼,冷冷地说:“王公子放心,不过是普通富户家的护卫罢了,身手再好,还能躲得过我军中的百发连机弩?只要他敢反抗,只需我一声令下,包准把他刺成刺猬。”

    王瑞哈哈大笑,拍了周远山的肩膀,“好,周大人,等下就靠你了。对了,虽说这户人家可恶透顶,但祸不及女眷嘛,男人若有反抗就地格杀了,女的嘛,就给他们一线生机好了。”

    周远山一听,心头鄙夷不已,什么被对方护卫不分青红皂白打伤,还杀了王家半数护院,原来是姓王的色中饿鬼瞧中了人家女眷的姿色,妄想明抢,难怪会被杀得哭爹喊娘。

    尽管心里鄙夷,但周远山却不得不依着王瑞了,他太想更上一步了。

    “王公子放心,周某带出来的人虽然不多,但全都是军中精锐,个个以一挡十,区区一个护卫又算得什么?王公子请靠后,在下这便过去,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抓来,任公子发落。”

    周远山威风禀禀地立在船舱,目光威严地望着对方小小的画舫被他十数艘巨舰包围,士兵们已弓在弦上,全都对准了画舫,渐渐逼近,还有五百步,四百步,……只要他一声令下,包准把对方射成窟窿。

    周远山身边的校蔚站到前去,舌绽春雷:“船上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被官兵包围了,赶紧束手就擒,否则,爷爷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你们射成马窝蜂。”

    王瑞站在周远山身边,举目眺望,果然瞧到了对方甲板上,踹自己的凌非,恨恨地道:“周大人,就是此人。小爷我要抓活的,等会子抓到他,我要亲自侍候他。”

    周远山看了凌非一眼,说:“王公子放心,周某一定如您所愿。”只是,周远山忽然眼皮跳了跳,怪了,这人怎么这么面熟?

    王瑞恨恨地瞪着凌非,恨恨地道:“这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咱们都已把他包围了,他还站在那儿,想当活耙子是不?”

    周远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军舰一出,湖面上的画舫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唯独这艘画舫,却毫不理会,而那人甚至立在甲板了,也是动也不动。

    忽然,那人动了动,冲这边大声喊道:“可是林骏麾下副将周远山?”

    周远山身边的校慰大怒,“大胆,我家大人的名讳岂是你一介草民能叫的?”

    凌非没有理会校慰的狐假虎威,冷冷地喝道:“周远山,督抚大人在此,还不快过来拜见督抚大人?”

    周远山眼皮猛跳,他刚才没听错吧?

    督抚大人?

    凌非忽然一扬手,“督抚大人令牌在此,周远山,接着。”一块黑色的物体隔着三四百步远的距离,凌空朝周远山飞来,稳稳地射向周远山的门面。

    周远山接过,身子晃了晃,赶紧把令牌换到左手去。而右手却悄悄背在身后,无人知道的是,周远山这只右手在轻轻颤抖着,他的手掌心,有一道被令牌压过的痕迹。

    周远山强忍着右手臂的痛楚,左手拿出黑色玉牌,上边写着个凌字,不正是大名鼎鼎的凌督抚的令牌么?自己上峰的上峰。

    周远山只觉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甲板上。

    王瑞不知道周远山的心思,冷哼一声,“哼,什么督抚不督抚的?开着个小小的船,居然敢冒充督抚?周大人,居然也有人敢冒充督抚大人,实是可恶。大人赶紧下令吧,把这些人全都捉起来。”

    ------题外话------

    一般当天传的章节都是头天写好的存稿。第二天上传的时候,再看一遍,改错字,改掉不合理的词句,这种习惯已经持续几年了。改好后,从文档里复制到网站后台,字数不够再继续复制,只是偶尔在操作复制粘贴的时候,又被旁的事打扰,等把杂事搞定,重坐到电脑前,一不注意,就给粘贴重复。章节也给重复了。我也尽量避免这种乌龙事儿,谁知道,稍不注意又犯了,这该死的鬼毛病。昨天的章节已改过来的,亲们可以再看一下,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敬请原谅。

    第74章 夫妻同心

    周远山看着令牌,正是吓得全身哆嗦的时候,但听王瑞的话,又颇觉得有道理。督抚大人那可是堂堂安国侯世子,家财万惯,富贵泼天,又怎会开这么个寒酸的船?比普通富户还要不如的。想来应该不会是督抚本人,或许与督抚有些相关的人物吧,不然哪敢光天化日之下冒充督抚的。

    只是,周远山虽然野心勃勃,但也细致如发,尽管心头怀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说:“王公子,对方有督抚大人的令牌。依周某看,还是小心为上。”他的意思先把对方身份弄清楚了再说。

    王瑞不耐烦地道:“我敢保证,对方绝不是什么督抚大人……”话还没说完,忽然背后响来一阵巨喝,“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袭击督抚大人?”

    周远山心里一阵恍惚,赶紧回头,忽然脸色大变,只见他们的背后,密密码码地使来无数艘船只,船上全是清一色黑衣带刀武士,当先一排是人高的巨盾,身后是一排排手持连弓弩,拉弦如满月的弓弩兵。

    对方的船驶得飞快,一眨眼间,就已离他们的船只有百步之摇,还来不及想对策,对方船上已有人大吼,“周远山,你好大胆子,胆敢带兵围攻督抚夫人,你有几个胆子?对方听着,督抚大人在此,统统放下武器,举手投降,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对方只稍稍停了下,又嘶吼道:“督抚夫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灭你们九族。”

    周远山心里一阵哆嗦,他目力极好,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首领,是凌督抚麾下大将,叫张少清,此人天生神力,又是神射手,据说能拉五石弓,骑术好,武艺好,有勇有谋,是凌督抚少数的心腹爱将之一。此人一旦出面,那是不见血不收兵的人。

    人的名,树的影,张少清的身份,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再来凌督抚的大名,军中的将士哪个不知哪个不晓,那可是有屠夫之称的杀人狂。曾经一口气枭了三千投降士兵的首级,只因为他们投降得太慢了,丢武器也丢得太慢了。

    所以,张少清话一出口,周远山带来的人马全都集体打了哆嗦,想也不想就放下了武哭,然后抱头蹲下,一个个如丧考妣。紧接着,张少清的话,又令他们一阵哆嗦,心想完了完了,对方船上居然是督抚夫人。督抚前阵子才新娶了夫人,他们也是知晓的,就算不知督抚大人对这位新夫人有多少感情,但凌大人护短的名声那是出了名的。

    这回也亏得张少清及时赶到,否则督抚夫人真要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只有被抽筋扒皮的份,想着督抚大人的冷血酷厉,心里更是骂死了周远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咒遍了。

    不说普通士兵,周远山本人现在也是腿肚子抽筋。他带领士兵围攻督抚夫人,法不责众,凌督抚不一定会惩罚士兵,但他这个带队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心里更是恨毒了王瑞。这个天杀的,杀千刀的,胆子可真是肥得很呀,连督抚夫人的主意也敢打。

    现在他总算明白过来,王瑞所说的对方护卫就是凌非,那可是督抚大人身边第一侍卫长呀。

    凌非那可是凌督抚身边的心腹中的心腹,从来不离左右,如今也在船上,要么就是凌督抚对这个新夫人格外的疼宠,连心腹侍卫也要派来保护,要么就是凌督抚本人也在船上。不管是哪一种,周远山都得天眩地转了。这时候的他双膝跪在甲板上,全身半丝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