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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17部分阅读

有的只是无穷的绝望悔恨。

    王瑞也傻眼了,他实在不明白,就这么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画舫,那个美若天仙的少妇,怎么就成了督抚夫人呢?

    也就在眨眼间,周远山带来的人马已全都抱头投降,张少清带来的人马,不费一兵一卒,便控制了所有人马。当张少清带着人马,来到周远山的船上,周远山赶紧痛哭求饶,“张大人,属下不知道船上的是督抚夫人,属下受人蒙蔽,向您请罪。”

    张少清冷冷地道:“周远山,有什么话,等会见到督抚大人再解释吧。”然后一挥手,厉喝:“统统捆起来,带走!”

    一群士兵如狼似虎地扑向周远山等人,又踢又踹地把他们按倒在地上,王瑞挣扎着大叫,犹自不死心,“你们不能抓我,我姐夫是福建总兵,我是泉州王家二公子,在整个福建,我们王家……”话还没说完,又被人狠狠踹了几脚,几个大头兵骂道:“老子管你是天皇老子,犯到老子手上,等着被侍候吧。”

    王瑞被打得眼冒金星,但仍是不肯死心,还嘴硬地叫道:“我姐夫是福建总兵林骏……”

    又是几脚狠踹,把他踹得差点提不起气来,“他妈的,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敢嘴硬。别说是你姐夫,就是你老子,也要受你牵累,蠢货。”

    不一会儿,林总兵林骏也赶过来了,他也听说了自己的小舅子伙同副将,带兵围攻督抚夫人。林骏听说此事,几乎双眼一黑,二话不说,就从温柔窝里跳了起来领着人直冲珍珠湾,生怕来迟一步,小舅子死了便死了,怕就怕还要牵累自己。凌峰那杀千刀的可是最擅连坐的。

    林骏十万火急地赶到珍珠湾,便见湖面上全是清一色官船,一些民船全远远地驶了开去,听说场面也已经控制,督抚夫人仍在船上,周远山等人也还没有接近督抚夫人的画舫便被张少清给控制住了。不由长长舒口气。

    林骏才松口气,蓦地便听到一阵尖叫:“快来救命呀,抓滛贼呀,快来人呀……”

    林骏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举目望去,便见督抚夫人的画舫上,出现几个妙龄侍女,并拥着一个华服丽人惊惶地从船舱里奔出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清一色青衣的男子,只是衣服湿淋淋的。林骏气得一口气就那样堵在喉间,厉声吼道:“来人呀,把这大胆狂徒给本官拿下。”

    林骏吼得声嘶力竭,他太熟悉这些青衣人的身份了,是王家的家丁打扮,显然是自己的小舅子干的好事,瞧中了督抚夫人的美色,就派家丁前去明抢,如今还被捉了个正着。

    徐璐从船舱中奔跑出来,身后青衣家丁追出来,林俊的嘶吼,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林骏的命令一下,身后便有士兵举着箭往船上射去,林骏对于自己的亲兵的箭术那是很有信任的,心想,小舅子是没有活路了,现在只有丢车保帅才是王道。

    正想着,忽然又是一阵尖叫,“不好了,夫人落水了,快来人呀,救命呀。”

    林骏眼皮子一跳,果然,美若天仙的督抚夫人,被船上陡然出现的陌生男子吓得慌不择路,跌落湖里去了。林骏吓得魂飞魂散,这下子所有的计谋都用不上了,珍珠湾的水本来就深,闺阁女子不会凫水,若没有人救,只有溺死的份。就算有人下去救了,男女授受不亲,督抚夫人的名声也是毁了,如此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就此折戟,凌峰的怒火可想而知,估计整个王家都要拿去陪葬,说不定自己也要受到波及,林骏这时候什么想法都没了,呆呆地望着湖面。

    湖面上所有官船齐齐朝徐璐落水的地方奔去,却没有人敢跳下去水去救人,不是他们不谙水性,而是督抚夫人是女子,他们下去就算把人救了上来,岂不毁掉夫人的名声?

    眼看督抚夫人就要沉没下去,忽然,船舱中奔出一个身影,纵身跳了下去,把人救了起来,后来大家才认了出来,救人的正是凌峰本人。众人松了口气,又祀求着督扶夫人没事。

    这时候,林骏等人心头七上八下的,凌峰把夫人救起来时,夫人已经晕迷不醒了,也不知能否救得活。大富人家的夫人奶奶们身子娇弱,稍微受一点寒就会要去半条命,这会子又是是惊吓,又是落水,也不知能否救得回来。

    林骏失魂落魄地跳上甲板,凌峰抱着湿淋淋的徐璐,脸色铁青,双眸似要喷火,对着湖面一众官兵厉吼:“别挡道,都给我滚一边去。”然后抱着徐璐蹬蹬地飞身上了岸边,纵马往城里奔去,显然是要去找大夫。

    剩下的林骏也急急忙忙往岸边赶了过去,被人控制住的周远山已是如丧考妣,垂头丧气,要死不活。只有王瑞还搞不清楚状问,兀自对林俊叫道:“快放开我,姐夫,快来救我,把这帮狗日的军法处置。”

    林骏气得双目喷火,奔过去,左右开弓把王瑞打了个痛快,并吼道:“你这个混账,老子要被你害死了。”也不等船只靠岸,隔着一丈宽的距离,就跃到岸上,匆匆抢了匹马如狼似虎地拍马前行。

    张少清神色疑重,刚才凌督大人的架式,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王家,这回是凶多吉少了。于是张少清肃了神色,“王瑞大胆包天,纵人行凶,纠结官兵,欲图谋害督抚大人,欲对督抚夫人不轨。水军营撤回。骁骑营,弓兵营,步兵营,立即随我去包围王家,把王家上下统统捉进大狱。”

    “是!”这群大头兵最喜欢的就是抄家抓人了,不但富了自己的腰包,还能一呈威风,一举数得。

    张少清能成为凌峰的心腹,甚至左右臂膀,自然是极有眼色的,凌督抚刚才的神情,以及对夫人的狂怒担忧,已经证明,不管夫人是生是死,王家是死定了。恰巧督抚大人本来就要对付王家,只是苦无机会,此时现成的大好机会送上门来,张少清哪还能错过的,当下就领着人气势汹汹地去王家了。

    ……

    凌峰抱着徐璐一马当先风驰电掣驶回凌府,徐璐便睁开了眼,笑嘻嘻地望着凌峰,“刚才我表现得不错吧?”

    凌峰一边牵着缰绳,一边低头看她一眼,“别说话,风大。”他越发搂紧了她,生怕全身湿淋淋的她着了凉。

    徐璐看着两旁飞逝的景物,吓得闭了闭眼,说:“慢些慢些,我快要吐了。”

    凌峰并没有放慢速度,依然打马前行,“再忍忍,万一着了凉可不好的。”他已有些后悔让她参与此事了,她身子娇弱,万一着了凉可要怎么办才好?

    感觉得出他对自己的关心,徐璐心里甜兹兹的,紧紧地偎紧了他。

    很快,凌府到了,凌峰抱着徐璐火速奔回了屋子,来到蘅芜院,三两下就剥掉了徐璐的所有衣物,徐璐哭笑不得,一边挣扎一边抗议,“唉呀,你扯得我好痛,我自己会脱的。”

    “闭嘴。”凌峰喝道,下扯光她的衣物,又把她按在床上,“闭嘴,不许说话。”他动作飞快地拿了被子把她包裹住,紧紧抱在自己怀中,看到跟进来的几个丫头一脸茫然,不由喝道:“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衣服服侍少夫人更衣?还有,去厨房熬姜汤来,少夫人落水了,不能着凉。”吩咐完后,这才把徐璐放到床上,任由一群丫头给她更衣,绞干头发。不一会儿,外头已有人禀报,“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老大夫被拉得气喘吁吁,气都还没喘匀,又被推了进来给徐璐诊脉。

    其实徐璐身体健康着呢,就只是落水而已,又被及时救了起来,天气又不冷,根本没事的,但为了稳重起见,仍然叫了大夫仔细诊治了一翻。

    老大夫仍是上回那个老头儿,被气喘吁吁地抓到凌府,得知督抚夫人落了水,脑海里浮出一张略带婴儿肥却又粉嫩娇怯的小姑娘时,怜惜之意顿生,也顾不得身上这把老骨头,拼了老命,甩着老腿老胳膊地赶着。

    不过在赶路的同时,老头儿犹在想,这位新夫人不是与凌督赞犯冲,就是被凌督抚身上的煞气冲着了。这才成亲不到一个月呢,已经连续叫了两回大夫了。

    不过在给徐璐把了脉后,老头儿又纳闷了,除了有些微的惊悸之症外,这个新夫人身子好得很呢,半丝毛病都没有,脸色红润,似乎还比上一回长胖了不少,不由奇怪。十天前,这个新夫人还面容瘦削憔悴,心怀兢惧,可现在却是生龙活虎,动若脱兔。

    得知徐璐确实无事后,凌峰这才松了口气,又让人重赏老大夫,亲下了封口令。紧接着,姜汤也熬好了,凌峰逼着她喝下。这才挥退屋子里的人,搂着徐璐,要她脸上亲了几口,“我的夫人,可真有你的。王家这回是死定了。”

    徐璐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开他,“我要不要再晕迷不醒?”

    “不用。大夫和丫头那儿我已下了封口令。”凌峰倒不担心有人会反水。

    “不过这阵子就得委屈你呆在屋子里了,哪儿都不要去。”

    徐璐点头,既然要做戏,肯定要把戏做足的。

    “估计这时候已有人心烧火撩了,爷要不要出去处理?”

    “急什么?现在我的夫人可是生死未卜,本官担心自己的夫人,守在屋子里也是常理。谁也不会说半个字来。”

    徐璐咯咯地笑了起来,搂着凌峰的脖子,眉开眼笑道:“爷,有没有人说您阴险卑鄙狡诈?”

    “有。”

    “谁?”

    “你呀。”凌峰笑道,“就算有,也不敢当着我的面说,是吧?而你倒是第一个当着面说我的人。”

    “那倒也是哦。”徐璐又笑了起来,这才发现,凌峰尽管已换了衣服,但头发都是湿湿,于是直起身,“爷快把头发放下,我给你绞干。”

    凌峰没有反对,果然坐到桌前,任由徐璐细心地给他绞干头发。这时候,外头天色已暗,豆绿进来,问道:“小姐,时侯不早了,要传膳么?”

    徐璐看着凌峰,笑道:“唉呀,不说我还没感觉到呢,今儿有一天没吃饭了,现在肚子都咕咕叫了。”

    凌峰笑道:“那就传膳吧。”

    吃了饭后,徐璐也累了,嚷着梦周公去。

    “你去睡吧,我还得去外书房处理些事。”

    “那爷什么时候回来,我好让人留门。”

    “不用了,今晚我不睡了。”

    “啊……爷可是有要事要处理?”

    “我夫人可是生死未卜,我哪睡得着,自然要熬夜守在夫人床前,自然是一夜未睡了。”

    徐璐张大嘴,“没必要做到如此逼真吧?”

    凌峰冷笑,“冲着王瑞领兵冒犯我,王瑞已是个死人了。如今,又让我的夫人受此惊吓,记王家脱一层皮也不为过。但打蛇不死,后窜无穷。所以,我不但要钉死王家,还要林骏以后的忠心。”

    徐璐迷惑了,“爷已经达到目的了呀?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凌峰微微一笑,摸了她的脸蛋儿,说:“想要灭掉王家满门,就你落水,份量还不怎么够。所以,得再给他们加把火。”

    平淡的语气里,血腥意味却异常浓烈,这也是徐璐第一次发现,她的枕边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屠夫。王家是何等超级豪族,就因为不怎么安份,暗地里小动作不断,他就要灭王家满门。这是何等的心狠手辣?

    徐璐不再说话了,放开了他,“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介妇道人家也是不懂的。那我就不问了,爷去吧,不过不要呈强。”其实她很想对他说,少造些杀孽,不过想来他是不会听进去的,瞧他尽管眉宇间带着疲惫,精神却奋亢,她便知道,他动王家的心思已是不容更改了,也就歇了劝解的心思。

    凌峰再看了她一眼,妻子的皮肤雪白,眉宇间带着惹人怜爱的粉嫩气质,大大的杏眼,却带着忧虎,这让他格外的怜惜,低头,吻了她丰润的双唇,不一会儿,他放开了她,等匀了呼吸,这才大步离去。

    凌峰走后,徐璐却一时没了睡意,王家呀,那可是超级大豪门呀,就她有限的认知里,光泉州城,王氏家族就有数上千口人,而在泉州,福州等地,也有王家的分支。甚至王家也还有族人在朝中当官,若是真要一网打尽,这要多大的手笔?需要安多少罪名才能达到灭族的目的?

    徐璐对王家人没什么好感,王瑞的母亲林氏还曾奚落过她,王家人在老百姓心目中名声并不怎么好,欺男霸女,胡作非为,强占民田,甚至还有逼良为娼的事儿,王家人死了就死了,但这样一个大族,凌峰究竟要罗织什么样的罪名,才能够灭掉王氏家族,进而达到牵制林家的目的呢?

    ……

    外界传闻,督抚夫人受了惊吓,又失足落水,凌督抚大怒,当场下令,把王家人全都控制起来。督抚夫人徐氏被救起来已是晕迷不醒,淹淹一息,直到第二日依然晕迷着,高烧不退,大夫说是得了急性风寒,能否救得回来也难说。

    徐璐不愿破坏凌峰的计划,只好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去,就算有人登门看望她,也被劝了回去,据说,林骏的夫人王氏从昨日开始,已来过数回了,都被门房上的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又过了一日,徐璐“清醒”了,但身子虚弱,烧是退了,却咳嗽不断,依然很危险,王氏再一次吃了闭门羹。

    又过了数日,据说督抚夫人总算捡回了条命,却依然在屋子里休养,但却又噩梦连连,显然被那日王瑞等人的动作给吓住了。凌峰心疼爱妻,非常震怒,把王瑞打入大狱,其余爪牙也被如数丢进大牢。周远山也因“擅离职守,为虎作伥,领兵冒犯督抚夫人”被打了五十军棍,一撸到底,发配到城门守门去了。这数日来,王家上下日子可不好过。王峰的母亲林氏几乎哭瞎了眼,从她儿子做出冒犯督抚夫人的混账事来,便知道,儿子估计是凶多吉少了。紧接着,王家上下一致朝她发难,指责她若非她纵容儿子,王瑞哪会犯下滔天大错,甚至连累王家。

    林氏心里又闷又苦,儿子不知生死,公婆妯娌丈夫接连怪她,这两日简直是水深火热,外头又有官兵把守,消息也递不出去,也不知外边怎样了。

    但尽管如此,林氏仍然心存侥幸,好歹她是京中泽云侯府的千金,虽说只是庶女身份,但福建总兵林骏,既是自己的侄儿,又是自己的女婿,相信凌督抚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王老夫人冷笑连连地搓穿她的侥幸心理,“督抚夫人是何许人物?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林氏心头一紧,婆母这可是戳中自己的心窝了。她一方面希望那徐氏干脆死了算了,这样一来,以后见到此人就不会满面的难堪了。但又怕此人真的死了,凌督抚会牵怒王家,尤其是自己的儿子。后来不知听谁说的,王瑞被打入大狱,被人一日三顿鞭子侍候,已被打得血肉模糊,林氏心如刀绞,三翻五次想冲出去亲自跪求凌峰,但都被挡了回来。

    过了两日,王家人的柴米油盐也快要用光,一大家子都被关在家中,上千口人吃喝拉撒全在家中进行,茅坑里的屎粪已渐渐淹过地面,臭气薰天,各个主子屋子里的马桶里集满了粪便,薰鼻欲吐。厨房外的腐烂垃圾也堆成小山高,苍蝇满天飞,下人们更是人心浮动,不服管束。王老夫人实在经受不住这样的煎熬,病了下来,张少清倒是没有为难王老夫人,还特地请了大夫上门给王老夫人看病。于是王家人赶紧拿金子的拿金子,拿银子的拿银子来贿赂这位大夫,打听外头的近况,以及督抚夫人现在如何了。

    老大夫说:“据说督抚夫人已经醒来了,却也受罪不小。凌大人爱妻如命,一直守在夫人床前,哪儿也没去。”

    林氏又赶紧问她儿子王瑞如何了。

    “这个老夫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据说日子不大好过呀,毕竟,他别的不去惹,偏要去冒犯督抚夫人,还弄得大张旗豉。”老大夫摇了摇头,他也是泉州城的人,王家霸道蛮不讲理是亲眼见识过的。那个王瑞,就是十足的土霸王,如今落到比他更残忍更厉害的凌督抚手上,也是活该,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想着儿子在牢里遭罪,林氏心如刀绞,又连忙问她女儿女婿的近况。

    老大夫摇了摇头,“老朽只是区区大夫,那些事哪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