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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22部分阅读

    佩服凌峰的手段来。

    “再等等,反正会有人坐不住的。”

    凌峰看她藏东西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笑了,这个妻子,每每行事,都会出乎他的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徐璐心里一喜,他把这么重要的书信都交给她保管,显然心里已有她了。她喜兹兹地接过,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这才找了个妥善的法子保管了起来,连豆绿都没让她知道。

    凌峰把书信交给徐璐,“好生收着,千万别弄丢了。”

    当满面憔悴又卑微的林夫人递过来的投名状时,徐璐心里已经在动摇了,但她仍是坚定地执行凌峰交给她的任务,不管林夫人如何表态,都不能立即松口,要装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这是凌峰交给她的,上位者,在下属面前,就得装出莫测高深,该表态的也不能轻易表态,尤其得让林骏知道,他的官复原职,是多么的不容易,是他这个督抚经过许久的慎重考虑才能够答应的。

    “王氏看起来好不可怜,想来这阵子日子也不好过,爷就行么好,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吧。”徐璐说。

    徐璐点头,有这个信物,就不怕林骏再有二心了,这完全是把他的所有身家性命全递给了凌峰,凌峰要他生,他就生,要他死,就必须死。

    凌峰再一次把王氏给的纸笺看了一遍,笑道:“看来这林骏此次确实学乖了。”

    不过这也是她的小小喜好了,凌峰也不以为意,想着她孤身一人嫁给自己,无靠山无背景,除了巴上他,获得他的重视与宠爱,也无别的出路。这才每做一件事,生怕他不知道似的猛邀功。这样一想,也就释然了。

    凌峰好笑地看她一眼,这个妻子,非常的聪明,一点就透,天生的阴谋家,什么都好,就是爱表现。每每替他完成一件事,就赶紧来邀功,片刻都等不得呢。

    “这是林骏夫妇给出的所有筹笃,想来这已经是他们最后底线了。但我仍是照着爷的吩咐,没有立即给王氏回复,爷是不是还要继续磨磨林骏?”回到屋子里,徐璐屁颠颠地又提起王氏的事来。

    但他也回报了她不少,比方说,对她的尊重与重视,在外人面前给她撑足了腰。让她在霍家,王氏面前,摆足了架子,挣足了颜面。

    不过否认,那日在珍珠湾,她看出凌峰有意拿王家开刀,所以她主动把自己当成棋子,故意落水,让凌峰有正大光明对付王家的理由。紧接着,又拿林骏开刀。在府里设宴举办所谓的庆贺,也是为了其他目的。她每一件事都完成得格外好,小整了霍王两位夫人,又敲打了嘴碎不安好心的周华氏,在霍家,又离间了霍王两家与林家的恩怨,还小小反击了云华氏。紧接着,又按着凌峰的要求,吊足林骏的胃口,她都办得非常好。

    徐璐吐了舌头,为他看出自己的心思而羞怯,但心里也高兴,她这阵子卖力的付出,总算得到回报了。

    他伸手捏了她的鼻子,“你那么聪明,想来也不会替我惹麻烦吧。”

    上了岸后,凌峰扶着徐璐,一路往屋子里走后,他心情非常好,已同意徐璐跟他一道去福州。徐璐尽管高兴,却也怕给他惹来麻烦,“爷去福州是要做正事的,我若是去了会不会打扰到爷?”

    徐璐拿着浆,往岸上划去,经过刚才的一番动作,她已经能熟练地划浆并掌握平衡。

    凌峰从臆想中回过神来,“嗯,上岸吧。”

    当整个天地被黑暗吞噬,湖面上拂来一股冷风,徐璐搓了手臂,白日与夜晚的温差还是比较大的,于是轻声说:“爷,天黑了,咱们也该上岸了。”

    ……

    徐璐还不甚明白,正要问个清楚,但见凌峰陷入沉思当中,脸上不时闪过兴奋之色,知道他正在想对策,便闭口不谈,重新拿着船浆,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船。

    藩王再是可恨,也只有朝廷方有处置权,地方官是没有权利克扣安王岁奉的。若是安王向朝廷哭诉,自己也不会落得好。他这些日子正在努力想办法,安王府一年几乎就有数个孩子出世,按着这些宗室的排场,一个孩子就会有两个奶妈子,十数个下人服侍,这又是一大笔开支,全得由当地财政负担,极是要命。他即不想与安王交恶,又不想恢复安王原本的岁奉,正在头痛之际,徐璐倒是无意中给了他一记灵光。

    凌峰确实兴奋的,他身为福建地方上最高级官员,统管全省军政事务,与安王自然是井水不犯何水的,但问题就在于安王府人口太多了,光福州税赋几乎都填了进去。组建海兵,总理河道,抚治流民,整饬军务,样样都要花钱。光应付这些,就已经很吃力了,还要养安王这一大家子米虫。这让他大为光火,所以前年借口倭寇横行,全省官员裁减奉禄共同抗倭的方案在他血腥镇压下,全面通过。安王也被裁减了一半用例,岂能善善甘休。

    徐璐愣了下,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兴奋。

    凌峰愣了下,忽然猛拍大腿,喝道:“好,说得好。小璐,你可真是我的福妻呀,哈哈。”

    徐璐说:“我是个妇道人家,也没什么见识。但我多少也听说了,藩王虽尊贵,然在封地也有许多限制,如二王不得相见;不得擅离封地;即使出城省墓,也要申请,得到允许后才能成行,不知福建是否也是如此。”

    尽管已经知道皇帝的心思,但藩王与朝廷之间的牵扯,却也不是凌峰能够抗横的。

    徐璐赶紧闭嘴,但心里却是明白的,安王这么庞大的人口,光主子就要近千口人,还不包括奴仆下人,护卫,这得要多大的开销?全国各地的藩王没有一百位也有数十位吧,个个都这么能生能养,这要多大的财力才能养活呀?想来皇帝心里也痛恨,但又不敢明张目胆地对付藩王。

    凌峰淡淡一笑,“为人臣子,岂能妄揣圣心?”

    徐璐说:“这么说来,圣上其实也……”

    凌峰说:“藩王是不能干政,但地方上每年的税收,却要拿三成来供奉这些亲王宗室,有时候甚至还多。福州是安王的地盘,安王子嗣众多,根深叶茂,安王府发展上百年,如今上下连主子就有近千口人,整个福州的税收基本上都填了进去。前年我主政福建,倭寇横行,老百姓流离所失,朝廷国库空虚,士兵们连饷银都发不出,所以我便擅自作主,裁了安王一部份份例,安王向朝廷上书告我的状,圣上留中不发,却也私下里要我多少顾忌些。不能让宗室的人逮着把柄。”

    徐璐说:“不是说,宗室亲王不得干涉政事么?”王爷虽然尊贵,但因为不能干政,也就是贵而不尊了,在地方上,与当官的都是井不不犯河水的。就算安王与凌峰不对付,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福州还有个王爷,安王,是太祖皇帝的第九子。安王与我有些恩怨。”

    “那倒不至于。”他一来福建,就大开杀诫,如今那些官员全都被他吓破了胆,如今他在官场上,几乎是一呼百诺,不怕有人敢给他阴奉阳违。

    徐璐愣了下,说:“怎么,难道还有人不长眼睛,要为难爷不成?”

    “此次前去,不一定顺利。”

    凌峰笑着摇头,这丫头为达目的,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而他反而还挺享受她的撒娇与恳求。

    “主要是,我一个人呆在家里,会很无聊的,还不如跟爷一道过去,我会很乖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徐璐一叠声地保证着,见凌峰没什么表示,又撒娇道:“最重要的是,人家胆子很小的,万一爷走了,我一个人睡觉,晚上会害怕的。”

    “舍不得我?”凌峰笑问。

    徐璐皱了皱眉,一副矛盾的模样,她仔细想了想,说:“按理我是该高兴的,可不知怎的,一想到要有一个月见不着你,心里还有些难受呢。”她抿着唇,脸色摇摆不定,忽然郑重其事地道:“我不管了,我也要去。;”

    “你不是怕我么?我这样离开了,你应该松口气才是呀。”

    “爷既是公务在身,那我就不跟过去了。只是爷这样一走就是一个月,可要我怎么过呀,唉。”她长长叹了口气,一脸的不舍。

    徐璐有些打退堂鼓了,他去福州可不是游山玩水,既然还要呆一个月,如果只是他一个大男人的话,只需带上小厮,护卫,身边随从,轻车从简便成,反正地方官也会把他招待他的。但她也要跟去的话,少不得又要带上奴仆丫头,她若是去了那边,地方上的官员女眷,也要接待自己,应酬肯定是跑不了的。想要与他一道外出溜玩,也就难了。她要是一道跟过去,也只能替他打理日常锁事,别的忙也帮不上了,说不定还会扯她的后腿呢。

    “此去福州,主要是视察海兵训练情况,督理税粮,总理河道,抚治流民,整饬边关,都有涉及,估计要呆一个月左右。”

    小船有一会儿的摇晃,徐璐赶紧停止跺脚的动作,等船平稳了,这才讪讪地道:“爷,好不好嘛。”

    “要要要。”徐璐停了手上的动作,跺了跺脚,想也不想就说,“呆在屋子里闷都闷死了,爷就让我去嘛,我会很乖的,不会给爷添麻烦的。”

    凌峰很想说,让她不怕他,他又不吃人,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换了话题,“明日我要去福州视察,你要不要一道过去吗?”

    “呃?”徐璐胸口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一般很少称呼自己的,这会子叫她的名字,让她格外的怪异。

    “小璐。”

    第84章 最后一根稻草

    现代人就是这样,离开了电,真是不方便。今天10点多钟才来电,好一阵手忙脚乱,生意都没法子顾了,先传上来交了差再说。

    ------题外话------

    徐璐心想,看来今日的事已经是压垮王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连总兵的位置也不要了,只求保住性命,不陷入牢狱之灾。也不知梁晋光等人是做了什么手脚,居然把他们逼到这等地步,好歹林骏也是泽云侯二房嫡次子呢。

    “如今我和夫君已不奢求官复原职,只求保住性命,不至于身陷囫囵,就已心满意足,还求夫人成全。夫人的大恩,王氏必永生不忘。”

    王氏不肯起来,依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如今已是走投无路了,什么人都要来作贱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好歹也要拉扯我们一把,不然,我是真的没法子活下去了。求夫人给我们一条活路吧。”王氏是真的没办法了,什么脸面全统统不顾了,只求徐璐拉她一把,给她一条活路。

    徐璐吓了一大跳,赶紧起身,扶着林夫人,一叠声地问道:“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徐璐仍然在东厢房里接待林夫人,今日的林夫人比往日更要憔悴,确如豆绿所说,人也瘦了一大圈,双眼红肿,一进得门来就跪在徐璐面前,痛声哭道:“夫人,王氏求您了,一定要给王氏作主呀。杀人不过头点地,千错万错,都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您要打要杀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只求您看在我家夫君对世子爷忠心耿耿的份上,好歹拉上一把。”

    林夫人已经狼狈如丧家犬,打扮方面肯定不会用功,她再弄得光鲜亮丽,也有刻意炫耀之嫌。于是就只捡了普通的钗子戴上,衣服也只是平常的居家服,苹果绿的对襟长褙子,同色的裙子,周身并无多少刺绣,只在领口以及裙摆处用白色丝钱绣了密密麻麻的夕颜花朵,看上去清清爽爽,韵致精雅。

    徐璐打量着镜子里琢渐明丽的面庞,以及鬓边栩栩如生如要冲天飞去的丹阳凤簪,说:“把这个凤簪取下,换上小些的,朴素些的。”

    如果林骏还没失势之前,林家的下人还有可能这样干。但如今林骏已如过街老鼠,肯定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哪还能当街呈凶的,这不明摆着授人把柄么?显然是被有心人给推动的。

    怪不得呢,原来霍文泰也坐不住了,亲自赤膊上阵了。

    “是,大概也是瞧出了刘向东有偏袒之意,所以布政使司霍大人也亲自到场了的。”

    “是刘向东升的堂?”

    两个嬷嬷给徐璐梳头描眉,上簪子,插步摇,戴凤钗,豆绿没事可做,这儿弄弄,那儿抹抹,又说:“刚才奴婢听说,林夫人的陪嫁去外头买菜,不知怎的与人起了冲突,据说,这个女管事打了人还拒不认错,被愤怒的老百姓扭送到官府里去,衙门公堂上,这女管事依然不肯承认有错,还口出狂言,被下令打了二十大板。”

    豆绿唇角翘了翘,显然心情非常好,“可不是哦,刚才奴婢瞧到她的时候,差点都没认出她了。憔悴得不得了,人也瘦了一大圈,还哭得双眼红肿,看着也怪可怜的。”

    徐璐一下子就惊醒了,“看来这林夫人总算忍不住了。”算算时日,从流言开始,到凌峰避去泉州,再到流言全面暴发,前后也就五个日夜。

    这日,下午,徐璐正在午睡,就被人吵醒了,豆绿道:“小姐,林夫人要见您。”

    梁夫人兴奋得不能自已,接下来数日,更是山珍野味不要钱似地全往凌府送,与此同时,外头又传出了林骏更加不利的流言,如强抢民女,杀民冒领军功的事儿也被抖了出来。

    徐璐自然是按着凌峰交代她的,依稀透露了有让梁晋光上位的可能,“我一介妇道人家,哪能参与官场上的事儿。不过按着规矩,在主将没了的情况下,让副将顶上去也是有的。就是不知梁副总兵有没有这个资格了。”

    武将们兴奋了,林骏空出了总兵职位,按规矩,副总兵梁晋光上位的可能性非常大。于是乎,梁家也门庭热闹起来,梁夫人也时常往徐璐这儿凑。一副与徐璐亲热不已的模样,一会儿夸徐璐生得好,一会儿夸她的衣裳搭配得好,一会儿又夸她有福气,倒也没明着说让她在凌峰面前替梁晋光美言,却也拐弯抹角打探了一番。

    林骏就算不死,也无缘总兵之位了。

    福建上下,无人不知,林骏对凌峰多有不敬,凌峰一直没有发作,主要是没有适合的机会。眼下,大好机会送到嘴边,相信以凌峰的聪明,不会平白放过的。尤其现在还有如此之多的铁证。

    所以,大家都在等凌峰,等他从厦门回来,再给林骏一记重击。

    没有人知道刘向东对林骏的偏袒,就算刘向东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依然没有提审林骏,众人却误以为刘向东惧怕凌峰的威热以及林骏身后的泽云侯府,倒也没放在心上。这刘向东确实没胆子查办林骏,但凌峰可以呀。

    刘夫人回去后,把徐璐的态度告诉给了刘向东。刘向东又亲自去了一趟林府,向林骏表示,在我的不懈周旋这下,督抚夫人把外头闹事之人强压了下来,你现在还是安全无虞的,请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的安全问题我是绝对保证的。

    刘夫人松了口气,只要不逼着她男人处置林骏就成了。她怕的就是徐璐年轻气盛,呈夫人威风,强逼着她男人处置林骏,那她才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夫人的意思,我明白的。只是,官场上的事,我一介妇道人家,如何好干涉的?这事儿还是由爷来作定夺。只是爷此去厦门,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刘大人的难处,我也明白。断不会为难刘大人的。”

    徐璐淡淡一笑,她自然明白刘夫人的心思,一来委婉道出林骏身份不简单,另一方面,又怕处置林骏,被林家人算账。干脆直接向徐璐点明,刘向东不好处置林骏一事,把难题抛给徐璐。

    刘夫人又委婉地提醒着,“我以前在京城的时候,还曾在泽云侯府见过几次。夫君以往在泽云侯府,也曾与林骏喝过几次酒。有这点子情份上,还真不好查办此人。这法理之外,无外乎人情,还请夫人体谅。”

    刘夫人笃不定徐璐心里的想法,叛林骏死罪,刘向东是万万不敢的,京城泽云侯府可不是善茬。刘家小胳膊小腿的,可得罪不起的,所以这才听其夫君吩咐,赶紧来探徐璐的口风。

    徐璐问:“不是说证据确凿吗?刘大人只需按律办案便成了,何来的没底之说?”

    “夫人,林骏这事儿,您可得给个确切的吩咐才成呀。”刘夫人一脸焦急,“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