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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的娇妻第57部分阅读

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

    黑衣女子说不说话,只是动作齐整地回到徐璐身后。

    徐璐悠闲地靠到椅背上,不屑地道:“他们是谁吴太太不用管,吴太太还是好好与我说道说道,究竟是为何原因要置梦兰表妹于死地。”她抬眼,冷冷地警告道:“我可是丑话说到前头,本地知府刘向东为官清廉,公正无私,若是让他知道有人因贪霸媳妇嫁妆就要置媳妇于死地,哼哼……”

    婆母眼红媳妇嫁妆找理由贪墨之类的事儿,她又不是没见过。徐梦兰与龙香盈倒也有些相似之处,都是被拿捏了错处后,被光明正大霸占去嫁妆。等榨不出油水了,再就理由一脚踢开。章家虽然无耻,但也知道遮掩一下,以无子需纳妾为由,就可以借那郝氏之手来磋磨死龙香盈。别人反而说不出什么话来,只会忿忿一句“章家不是东西”罢了。

    这吴家更狠,居然不顾令国公府的显赫背景,就这么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要休掉徐梦兰,更是霸道非凡。吴太太也是官宦之家,却如此行事,要不找到了比令国公府更厉害的靠山,要么就是手头真有徐梦兰厉害的把柄。

    所以徐璐只能先下手为强了。要比歪理,比胡搅蛮缠,她可不输任何人的。

    徐璐一声“哼哼”重重地敲在吴太太心上。

    “胡说八道,我吴家岂是那种人家?”吴太太气急败坏。

    徐夫人这时候陡然回过神来,大叫道:“当年梦兰出嫁,我给梦兰备了两万两银子的嫁妆。梦兰,你来告诉我,如今你还剩多少嫁妆?”

    徐梦兰不再嚎了,全身却似抽干了力气,呆坐在地,她似乎也想到了婆母要对付她的症结,脸色惨白,蠕动着双唇,“这些年来,婆婆要我当家,但府里的进项少开支大。前些年,三个姑奶奶连续出嫁,婆婆要我给每位姑奶奶准备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公中拿不出钱来。不得已,我只好拿了自己的嫁妆。夫君有出息,可那么点奉禄如何过日子,还得在外四处打点,少不得都是从我嫁妆里贴补的。去年老太爷没了,家中治丧,也花了近万两银子,婆婆身子不好,也是用我的嫁妆治病的。”

    徐夫人冷笑道:“好好好,吴家当真是高品格。把我闺女的嫁妆如数霸占了去,如今闺女的嫁妆用没了,就一脚把她踢开?好,果真是好样的。我闺女为了你们吴家,嫁妆都贴补没了,还品性不好。如今闺女嫁妆没了,你就来个卸磨杀妨,你这品格儿倒是好的不得了。”徐夫人气得狠了,话也重三遍四地说。

    徐璐总算明白过来了,击掌道,“让我来说吧。梦兰表妹当真是好运气,亲家太太大方开明,。媳妇一进门来,就让梦兰表妹当家作主。可诺大的一家子,样样都要花钱,吴家公中不拿钱,梦兰表妹生不出钱来,只得拿自己嫁妆往里贴。这不,三年五载下来,表妹也就蜡烛两头烧,精穷了。如今梦兰表妹的嫁妆也花得差不多了。吴家太太也就觉得表妹无甚用处了,反正表妹也为吴家留了一双儿女,吴家也是有后了。就一脚把表妹踢开。可有人呀,做了表子,偏还要立牌坊。表妹又无过错,想要把表妹踢开,只能剑走偏锋。于是,亲家太太就想了这么个绝妙的主意不但能逼死表妹,还能站在道德至高点,吴家还不必退还表妹的嫁妆,一举数得。妙,实在是妙。”

    吴太太刚开始只是脸色铁青,但很快又镇定下来,对徐夫人道:“话我已经说到明处了,徐氏这样的媳妇,我是不会再要了。麻烦国夫人领回去。原本我还想顾忌着大家的颜面,只想私下里解决了便成。但国夫人如此不依不饶,也罢,那就见官吧。反正我是奉陪到底了。”

    徐夫人惊呆了,徐璐也惊呆了。这吴太太怎么一个厉害了得?明明被徐璐逼到无路可退,依然强横至斯,也不知她哪来的凭仗。还要见官,她哪来的底气。

    徐夫人是真的怒了,豁地起身,怒瞪着吴太太,“见官就见官。我闺女清清白白做人,岂能由你污蔑?哼,泉州知府叫刘向东是吧?峰儿媳妇,你可认识?”

    徐璐沉默地点头:“认识。”

    “那好,就由峰儿媳妇去把刘向东叫来,咱们官府见。”徐夫人冲吴太太冷笑一声,“虽说我们徐家不大如前了,但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真当我是徐家没人了吗,就治不了你一个小小的吏部给事中的吴家?我闺女清清白白做人,岂能任由你们这般欺辱?”

    吴太太不动如山,一派稳重自恃,似乎还真不怕见官。徐璐不由凝惑了,难不成这人手头还有杀手锏不成?

    于是徐璐紧紧地盯着吴太太,她手上究竟有何厉害杀手锏,不惜冒着被人撕碎的风险并吞媳妇嫁妆,还一副吃定徐家的模样,她究竟哪来的底气。

    就算令国公府确实大不如前,好歹也是世袭贵胄,姻亲众多,盘枝错节,并且瘦死的骆驼也绝对比马大,也不至于被小小一个吴家就能拿捏的。

    徐梦兰这时候幽幽醒了过来,听得母亲这么一说,又凄厉叫了起来,“婆婆,您为何要污我清白?”

    吴太太回了徐璐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冷笑一声:“说到清白二字,呵呵,别人可以说,就你徐氏说出来,我都替你臊得慌。”吴太太逼视徐梦兰,不屑地道:“你也别在这儿寻死觅活了,难看。本来看在大家姻亲一场的份上,我不豫当场说出来,可你偏要做摆出要死要活的模样,也罢,我就说了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包括徐璐在内,目光全集中向吴太太。

    吴太太喝了口茶,缓缓放下茶盏,缓缓地道:“当年,我正与老大说媳妇的时候,却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偏巧了,徐家居然使人来说亲,欲把嫡女嫁给我家老大。当时我可是高兴坏了,我们吴家小门小户出身,居然能让国公府小姐下嫁,这简直就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我当时可是高兴坏了,就满口的答应,为了迎娶你进门,可是花了不小的代价。”

    所有人都茫然了,不明白吴太太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没有人敢开口,只能静静地任由吴太太摆布。

    吴太太又继续道,“为了让徐家瞧到咱们家的诚意,我们吴家上下,几乎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这才凑齐了一万两银子的聘金,只为了表示咱们家的诚意。我原以为是我们徐家瞧中了我们老大的为人和品性……不曾想……这天底下从来没有掉馅饼的事儿。可惜我明白得晚了。”她恶狠狠地盯着徐夫人母女,一副似要噬人的追悔莫及的模样,“徐氏,今儿当着大家的面,你老实与我讲,新婚之夜,你并未落红。那呈给我的帕子,只是你用刀割下来的血。”

    吴太太的话被称作满座皆惊也不为过,徐夫人瞪大眼,一脸的不可置信,徐梦兰更是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而徐璐,也是当场没有了血色。

    吴太太满意自己当场甩出的平地惊雷,又冷冷地道:“徐氏,我不追究你当年隐瞒我之罪。你以失贞女的身份嫁给我儿,更该痛改前非,好生做你的吴家妇。可你是如何做的?拿我吴家作冤大头,我都不与你计较了。但你不该挑衅我的底线。妄想与勾引我娘家侄儿。”

    “我没有,我没有勾引天豪表弟。”徐梦兰失声大叫,最后痛哭出声,“婆婆你冤枉我,我没有失贞,当年我是落了红的,你不能这般冤枉我。”

    “冤枉你?”吴太太冷笑一声,“你当我是瞎子,没看出帕子上的血有问题?哼,我当时一眼就看出来了。”

    徐梦兰大惊失色,“婆婆当时还与我说,没有落红并不代表我失贞,您明明是相信我的。”

    “那时我确实相信你。但并不代表你真就清白如纸。”吴太太盯着她,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但看在徐家人眼里,简直如一把尖刀,直刺的徐夫人母女毫无招架之力。“之所以没有当场发作,也是看在国公府的门弟以及观你后边的表现。”

    “刚开始你在吴家,表现偿可,还替吴家生了一双儿女,对我也还算恭谨。看在一双儿女的份上,我也想就此作罢。但你也太让我失望了。这才几年功夫,就装不下去了。”

    徐梦兰身形再一次摇摇欲坠,“我真的没的勾引文豪表弟,我真没有……”

    徐夫人也傻眼了,这时候完全没了主意。

    徐璐总算明白过来,徐梦兰新婚之夜,因为没有落红,就私底下割了手指头放了血,蒙混过了关。吴太太老而弥勒,当场就揭穿了,徐梦兰自知理亏的情况下,只能拼命地扮贤惠,拼命地拿自己的嫁妆贴补婆家,只为求得安心,消除婆母对她的误会。殊不知,吴太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当时并不发作出来,主要是让徐梦兰主动把嫁妆吐出来,等她吐得差不多了,失去利用价值了,再以此借口把她一脚踢开,干净伸落,别人还无法说她半句不是。高,实在是高。、

    一个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还试图做弊来蒙混过关,还被发现了,对徐梦兰来说,这本身就是灭顶的灾祸。但当时吴太太摆出一副大度容人的态度,倒让徐梦兰理亏心虚,所以尽可能地孝顺服侍婆母。这正是吴太太的厉害之处,她把新进门的媳妇的心理拿捏得分毫不差。

    这个世道,女人的贞洁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徐梦兰有这个把柄在婆母手上,这辈子,也别想抬得起头来。如今,吴太太这时候才拿这个来发作,她除了哭外,也无别的办法了。

    不知何时,吴太太手上多了个陈旧的盒子,那盒子颜色比较深,也不知是何等质材制作的,只见她打开盒子,从里头取出一块白布,那白布也微微乏黄,显然,也有些年头了。

    吴太太牵开白布,往徐梦兰身上一扔,折成四四方方的白布被摊了开来,中间赫然有一块深色的痕迹。

    “这上头的血迹,究竟是处子之血,还是人的血迹,但凡有经验的稳婆都能辩别。”

    “你新婚之夜没有落红,这是事实,你不容抵赖。如今又勾引人在后,更是罪无可赦。”吴太太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霸气。

    这块白布,如灌了铁布金衫,把徐梦兰打击得体无完肤。她连连后退,失声痛哭,“我没有失贞,我是清白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没有落红。可我敢用身家性命担保,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吴家的事……”徐梦兰是真的绝望了。

    成氏皱着眉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吴太太才咬着此事不放,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女人落红与否,无关贞洁,但凡是有经验的大夫,都可以作证。更何况,表妹也与吴家生了一双儿女,没有劳功也有苦劳,吴太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这般撕破脸皮,又有何意思?”徐璐开了口,“既然吴太太早就知道了这事,为何现在才发作出来?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此时此刻,梦兰表妹的嫁妆也被吴家花得差不多了吧?”

    也就在这时候,徐璐才真正明白,吴太太是铁了心要甩掉徐梦兰。而甩掉徐梦兰的理由就是徐梦兰失贞。这事儿真要传扬开去,整个徐家女的名声也完了。吴家得了便宜,手上还拿捏着现存的把柄。

    徐家赔了闺女不算,嫁妆也赔给人家,若是吴家再毒辣一些,时时拿着这个把柄要胁徐家,徐家一辈子都别想直起头来。

    所以徐璐也不再客气,话里话外,都是直指吴太太的不安好心,卸磨杀驴不说,把人利用完了,马上就丢弃。还找出这么个拙劣的借口。

    徐夫人被徐璐这么一说,这才找回了主心骨,跳起来吼道:“对,我闺女落红与否并不代表她不贞洁。这世上没有落红的女人多了去,难道就全都不贞洁了?你休要以这个借口来要胁我。告诉你,没门。”

    吴太太毫不动气,闲适地道:“既然国夫人不怕丢脸,那就官府见吧。刘向东刘大人一向秉公案断,想来不自然给徐氏一个交代的。”

    “还有,徐氏既然自认清白无瑕,为何又要私自以鲜血冒充落红?若非心里有鬼,又岂会做这等事?”

    步步进逼,得理不饶人。

    这简直就是有恃无恐了。

    徐梦兰并不擅言辞,除了说她是清白的,没有勾引人的话外,也无别的话了,最后,在吴太太的凌厉攻击下,溃不成军,只觉全身被刺得鲜血淋淋,直哭的撕心裂肺。徐夫人这时候也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是好。成氏也皱着眉头,一时没了主意。

    而吴太太却是志得意满的胜券在握。

    第161章 反戈一击

    徐璐深吸口气,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让人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徐梦兰扶了起来,说:“吴太太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现在我只想问个清白,吴太太究竟意欲为何?”

    吴太太笑了起来,志得满满的模样,她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这位奶奶虽年轻,倒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此事哪里有什么后续呢?我们吴家写下休书,徐家领人回去,这件事也就完了。”

    “那么,关于梦兰表妹失贞一事……”

    吴太太淡淡地道:“只要徐家不来找吴家的麻烦,这事儿就作罢。”

    徐璐自小就见多了佃农因不识字不懂法,被识字的地主家的师爷玩弄于鼓掌间,也知道读书的重要性,古人发明创造的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放在不同的地方,却是用意颇多。吴太太这话等于没说。

    “那万一外头传出对徐家不好的言论,吴太太又该如何?”

    吴太太微笑地道,一脸的从容不迫,“这怎会呢,好歹吴家一双儿女也是徐家的外孙。徐家哪有不认外孙的道理。”

    徐璐大怒,果然打得好算盘。这吴太太也太毒辣了些。霸占了徐梦兰的嫁妆,把徐梦兰一脚踢开还不罢休,非要拿着此把柄要胁徐家,并且还是一辈子。最恶毒的是,我休了你的女儿,霸了你女儿的嫁妆,你徐家还得替我养孙子孙女。摆出一副吃定徐家的架式。

    如果不如她的意,那么徐家女就得遭受恶梦一般名声污蔑。

    最毒妇人心,这吴太太果真狠毒如斯!

    徐璐也自叹不如。

    徐夫人和成氏也是惊呆了,尤其是徐夫人,她也承认自己刻薄,还狠辣,却也从来没有料到,还有人比她恶毒到这般地步/

    徐夫人气得脸色通红,头发直竖,指着吴太太嘶声道:“毒妇,你休得猖獗。我告诉你,想要占我徐家的便宜,没门。”

    吴太太好整以遐地道:“国夫人,我也是秉承大家好相商的原则。若恼了我,到时候外头传出不好的名声来,可怨不得我了。”

    这时候,墨香进来,在徐璐耳边说了句话来。

    徐璐挥挥手,让她退下,又对吴太太道:“既然吴太太已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好说什么了。那这事儿就这么办吧。”

    吴太太面有得意,语气温和地道,。“还是这位奶奶行事最有分寸。”

    徐璐微笑着说,“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对了,忘了告诉吴太太。凡事留一线,日后也好相见。”

    吴太太语气淡淡,“这位奶奶说得是,我记下了。”然后转头,对徐夫人道,“国夫人请稍候,我这便去写放妻书。”

    徐夫人失魂落魂,徐梦兰哭得半晕不活的,成氏也是呆若木鸡。徐夫人忽然看着徐璐,“峰儿媳妇,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快去把峰儿叫来,不能让梦兰被吴家休弃。不然梦兰这辈子也就完了。”

    成氏也急忙道:“是呀,峰弟妹,吴家欺人太甚,打的算盘也太精了。这世上哪有这种人。”

    徐璐微笑着说:“大姨母稍安匆躁,好戏马上就要登场了。”

    正说着,吴太太出来了,她已写好了休书,就要递给徐太太,徐璐像在说笑似的,对徐夫人道:“刚才听了个消息,有个叫周玉芝的人,去衙门里自首了。说某家主人把媳妇嫁妆搬空了,这位婆家觉得这个儿媳妇已无甚用处,就想甩掉这可怜的妇人。并且还在私下里另外新物色了一位名门闺秀。这家婆婆居然想出了个恶毒的主意来,居然故意设计儿媳妇与外男有染,想趁机逼死儿媳妇,好给新夫人让位。周玉芝于心不忍,那位少奶奶贤惠温柔,对下人也好,她心里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