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才配得上和她这个影后搭戏似的。

    “怎么了?”

    简白珂见他半天不说话,只是眼神千回百转,不由得主动开口,声音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一开始便知道他和友人间打的那个不怀好意的赌,可她只当那是笑谈醉语,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出戏杀青后便各自走人,从此再相逢,也不过是含笑颔首而已。

    “影后的架子真大呵,怎么请,都不屑于和我们这些小明星一起出去喝两杯。”

    冯邵谦轻启薄唇,慢悠悠地开口道,右手习惯性地摆弄了下左手的尾戒,姿态很是风流闲适,只是眼中流动的汹涌光芒有些不善。

    简白珂一怔,下颌微扬,她不喜欢被人激怒,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刚要开口,门口忽然响起一道脆音,顿时消弭了两人之间隐隐的暗涌。

    “白珂姐,你在这儿,走啊,我哥请吃饭,咱们都去!冯邵谦,悠悠和蜜蜜在外面等你,叫你快点儿过去。”

    是范墨萦,她热情地走过来,一把抱住简白珂,等看向冯邵谦时,神态立刻冷了几分。

    这小姑娘记仇,悠悠和蜜蜜都是中戏科班出身的美女,腰细腿长,面色姣好,一开始并没有暴露身家背景的小不点儿范墨萦自然不受大家重视。

    “白珂姐,你可别说不去啊,我哥都订好位置了,就等你了,我还有好些话要和你说呢,走吧走吧!”

    范墨萦人小鬼大,看出简白珂眼中的迟疑,不由分说,推着她就出了门。

    路很窄,车子开不进来,两个人就慢慢往外走,后面跟着面色不善的冯邵谦和他的助理小王,以及不时嘻嘻哈哈大声说笑的悠悠和蜜蜜几个人。他们也在邀请之列,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哎呦,心肝儿呀,你怎么才来,叫范总等了好久啊!”

    刚一踏进酒店的大厅,眼睛还没来得及环视一圈,耳边就传来略显尖细的男音,简白珂情不自禁地抚了下额角,紧接着就陷入热情的拥抱中。

    “你是不是节食了?胸好像有点儿缩水了?不行啊,下一部戏是唐宫戏,女主角看上去要丰腴一些,这边完事,我找个营养师好好给你调理一下呀!不然试镜效果不好,定妆照拍出来也不好修的呀……”

    这样聒噪的人,认识的人里面也只有一个,简白珂的经纪人凯文,一个神经质又有些娘娘腔的年轻男人,三十出头,却已经在娱乐圈里打拼了十几年,论资历,是众人的大哥。

    “喂,你真烦,干什么唠唠叨叨的?!”

    身边的范墨萦不耐烦了,一把推开凯文,率先拉着简白珂的手踏入电梯,险些将他留在外面。

    “凯文哥,这是范墨元先生的妹妹,范墨萦小姐。”

    简白珂憋着笑,在凯文爆发吼人之前,抢先一步做了介绍。

    果然,就看凯文的脸像是调色盘一般,飞速变化着,眼看就要大怒的面容居然在一秒钟之内诡异地挤出一个热情的笑来。

    “原来是范小姐,失敬失敬,我是简白珂的经纪人凯文,以后还请范小姐多多为我们白珂美言几句啊!”

    凯文的语气近乎谄媚了,可是即使是这样,他的神态语气却也不讨人厌烦,大概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命,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一张嘴巧舌如簧,才能在这染缸似的娱乐圈一做就是十几年。

    范墨萦微微红了脸,她毕竟还是小女孩儿,平生还没有谁像是对待大人一样对待过她,一时间只得点点头,轻哼了一声,握紧了简白珂的手,一脸崇拜地望了她一眼。

    范墨元订的包房是这家酒店最大的一间,名为“韶光”,一进入房门,便有咿咿呀呀的婉转昆曲传来,客厅的角落里,果然有一架老式的金色留声机,黑胶唱片徐徐转动,伴着鎏金铜香炉里的茉莉味道熏香,一时间叫人以为回到了纸醉金迷的奢华六朝。

    4、女人习惯口是心非,但也偶有例外(1)

    包房很大,最中央摆放着一张酸枝木圆桌,坐了几个人,旁边甚至布有假山流水,几尾肥胖的锦鲤正悠闲地游来游去,墙壁上有大片水幕,一波一波的水纹徐徐落下,发出哗哗的声音。

    简白珂淡淡一瞥,果然,范墨元将剧组里有头脸的人都请来了,就连半老徐娘的制片人李玉红居然也在,正满面春风地看着抽烟不语的范墨元。

    几个人进来,里面的人自然听见了声响,李玉红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冯邵谦,赶紧起来,不顾大家都在,上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嘘寒问暖起来。冯邵谦虽然尴尬,但也不好推拒,只好与她周旋起来,白皙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李玉红爱煞了他这副样子,言语间更加放肆地逗弄起来,众人纷纷避开眼,耳朵却都竖着探听。

    简白珂几乎忍不住想要笑出声,刚要将外套脱掉,耳边忽然传来凯文低低的话语。

    “白珂,今晚想办法,拿下范墨元,记住了?”

    她脱衣服的动作一滞,几乎是下意识地朝范墨元坐的方向投去好奇的眼神,却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眼,那双眼黑白分明,眼角微挑,慑人的眼神里,精明中透着洞察,看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拿下一个男人,有很多种诠释,最低等的是与之发生肉体关系。

    凯文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简白珂今时不同往日,早已不需要通过贡献出自己的身体才能换来对方的青眼相待,但范墨元确实是条大鱼,就这么叫他溜走了,任谁都会懊悔扼腕。

    饭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却也很微妙,这种时候,最能发掘出男女间四下流窜的暗流和骚动。简白珂右手边是冯邵谦,左手边是今天的主角范墨元,冯邵谦的另一边是李玉红,再往那边依次是两位导演、编剧和剧组里其他几位年轻女演员,七八个人坐满了一桌。

    “听说简小姐将月筱桂这个角色演得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李玉红抿着嘴唇,妩媚地看向简白珂,说实话,对于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来说,她保养得已经很好了,除了在大笑时眼角会显露出几条鱼尾纹。

    她此刻看似平易近人,可谁不知道,自从剧组开机,她就恨不得时刻盯牢冯邵谦,生怕他再搞出什么桃色绯闻来。简白珂原本是她最担忧的,不过,观察了一段时间,她见二人私下并无亲密交流,这才放下心来,转而去忧心那几个年轻女演员。

    “您过奖了,其实我一直是跟着冯老师走才对。”

    简白珂握了餐巾,优雅地擦拭了下唇,适时地在众人面前夸赞了下冯邵谦。

    在圈里,互称对方是“老师”,简直成了一项不成文的规矩。虽然简白珂入行早,但其实说起来,冯邵谦还算是比她大两级的学长,两人都是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这一声“老师”叫得也不算冤。

    果然,一听简白珂称赞自己力捧的“干儿子”,李玉红脸色顿时好看了三分,看向其他几个女演员的眼色也不那么带刺儿了,转而和两位导演攀谈起来,委婉地提出要给冯邵谦加戏,尤其在他就义那段戏的时候,更要浓墨重彩地烘托起他。

    相对于她的热络,冯邵谦的脸色不是很好,除了有人主动敬酒,其余时间,他都沉默不语。

    简白珂偷眼望了他一眼,心中了然,李玉红这么明目张胆地宣扬着两人的私密关系,他作为男人,一定是面上无光,脱不开吃软饭的嫌疑了。

    低下头,唇微微翘起,她甚至在一瞬间恶毒地揣测,若是冯邵谦的那一众疯狂的女粉丝知道,她们的偶像在夜晚卖力地伺候一个老女人,又会作何感想?

    “你心情很好?”

    耳边传来低沉悦耳的男中音,因为离得很近,她甚至能嗅到他口中散发出来的淡淡酒香,极为甘洌醇香,简白珂情不自禁地跟着心神一柔。

    喝过酒的男人形形色色,她见得多了,毛手毛脚的更不在少数,然而身边这一位,今日的表现,却并不像传言中那么放荡不羁,这着实出乎简白珂的意料。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心情自然好。”

    她三言两语,没有直接回答,然而说的确实不假,一桌子苏帮菜,地道,精致,虽然口感偏甜,但伴着范墨元的私藏陈年酒入口,绵软悠长,回味无穷。

    “喜欢就好。”

    范墨元没有过多纠缠简白珂,一脸闲适,懒散地靠着身后的高背椅,唇里含着烟,轻声地和对桌的一个女演员说起笑话来,逗得那还不到二十岁的姑娘笑得几乎流出眼泪,半真半假地娇嗔,不过十分钟便借故坐近过来,白皙细长的手臂若有似无地按在了范墨元的大腿上。

    简白珂眨眨眼,又想起之前凯文那句话,忍俊不禁。

    如今的女孩儿,一个赛一个的水灵好看,心思转得也快,莫不是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上位,哪里像她,还需要经纪人一再叮嘱。

    思及此,口中的酒液似乎也比一开始辛辣了一些,脸颊滚烫,双眼泛湿。

    尽管视线有些模糊,可她依旧能看清,范墨元腿上那只娇嫩的手,在徐徐上移,从大腿一直往上摸,几乎快要摸到男人的命根子了。

    她有些瞠目,未料到这么香艳的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眼前,一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扭过头去,以免长针眼。

    刚要动,忽然,一个硬硬的薄片抵上她滚烫的掌心,简白珂讶异地低头,那一端,是范墨元的手,细长,有力,骨节分明。

    触到她的,是,一张房卡。

    003

    潜规则也是一种规则,凡事若是没了规则,早晚都要失去平衡,中国人最讲究中庸之道,便是求一个“和”。

    出了包房,一众人站在走廊恋恋不舍地寒暄话别,后赶来的助理宁宁忙从黑色手包里翻出披肩递给简白珂,她怕冷。

    “白珂,记着回去叫宁宁给你熬汤,方子我给她了,滋补的,专门用来养颜丰胸!”

    凯文翘着兰花指,见宁宁光顾着拿披肩没搭理自己,指头几乎要戳到她的脑门子上,换来她的一记白眼。他悻悻地瞄了眼简白珂,又努努嘴,递给她个眼神,示意她还不赶紧到范墨元身边套套近乎。

    咱家白珂什么都好,就是不大会和男人“卖骚”。这是凯文唯一一次醉酒后吐出的真言,倒叫整个工作室的人笑了好久。可是,却也是实情。

    温热的手心悄悄泌出细汗,牛仔裤口袋里面那张薄薄的卡片隔着布料,硬硬的咯着肌肤,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叫人想忽视都难。

    简白珂淡笑,朝着人群簇拥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冲凯文比了个手势,转身往走廊另一边的电梯走去。

    那手势,她和他都懂,就看凯文咧咧嘴,暗暗嘀咕一句“行啊”。

    宁宁急了,抬脚就要去追简白珂,被凯文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别去多管闲事儿!”

    “你个死娘娘腔,别碰我!”

    宁宁涨红了脸,细长的手指用力抠着凯文的手掌,边抠边骂。

    凯文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好歹圈里人见了他谁不客客气气问一声“凯文哥好”,如今一个小助理居然敢在众人面前骂他“娘娘腔”,他简直要气得冒烟儿,拖着宁宁就往另一边走,非要好好教训下这个小丫头不可。

    电梯里,简白珂对着明晃晃的镜子审视了下妆容,因为喝了点酒,她的脸颊显出由内而外的红晕来,伸手拍了两下,随着“叮”一声,15楼到了。

    走廊里寂静无人,地上铺着浅棕色的地毯,即使穿着高跟鞋,走起路来也是悄然无声。简白珂从裤兜里掏出房卡,按照上面的数字找到了这间高级套房。

    插卡,推门,开灯,动作一气呵成,简白珂关上门,环视四周。

    套房面积很大,卧室、客厅、餐厅、小厨房、卫浴间、衣帽间一应俱全,格局开阔。头顶上的水晶灯直径足足有近两米,散发着柔和澄净的浅橘色光芒,全套的红木家具彰显着这座古老城市的历史积淀,落地窗前的深色窗帘随风飘动,一阵微凉的雨丝轻飘飘地刮了进来,原来是没有关窗。

    简白珂深吸一口气,耐心地站着,她想,范墨元还要在楼下和几位制片导演寒暄一阵子,她先等等,不急。

    只是,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都做不到平心静气。在这种极为相似的环境中,她只要一闭上眼,曾经发生的一幕幕,那三个晚上所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梦魇般挥之不去,耳边阵阵蜂鸣起来。

    死死地握着拳,低垂着头,她拼命安慰自己,一会儿等范墨元来了,只要把话讲清楚,告诉他自己不是那种人,然后便能全身而退了。

    正想着,忽然,她听见隐隐的水声从卧室的卫生间方向传出来,浑身一僵。

    简白珂懵了,她亲自开的门,房间里难道还有其他人,怎么会?!

    顿了一下,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简白珂抬起脚,往卧室步步逼近。

    果然,越接近,水声就越清晰。

    一直走到门前,简白珂才收住脚,她颤抖着伸出手,按着门上的把手,轻轻旋动,然后,猛地一把拉开!

    里面,果然有人,还是个年轻男人!

    “啊!”

    5、女人习惯口是心非,但也偶有例外(2)

    眼前水雾迷蒙,潮湿氤氲,空气中有好闻的铃兰香氛味道传来,如若不是太过惊讶,简白珂也不会失声尖叫,等她看清眼前的景象,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上了头顶!

    男人站在莲蓬头下,伴着哗哗的水声冲洗身体,听见声响,错愕地转过身来。

    瘦削,却壮硕,结实中透着健美,肤色稍深一些,有种雕像般的硬朗之气,极为健康完美。他短短的黑发不停地往下滚落着水珠儿,从额间一直滴到下巴,胸前,小腹,最后隐藏在那一丛蜷曲茂密的毛发中,水流汇聚在大腿根,最终消失不见。

    简白珂愣住,忘记挪开眼神,就这么直直地“欣赏”起来,胸肌坚硬,腹肌平坦,大腿修长,还有双腿间那虽然软绵,但尺寸叫人无法小觑的垂硕,她都一一瞧了个遍。

    一瞬间,简白珂有种快不能呼吸的晕眩感,明知道应该赶紧离开,或者赶紧闭上眼,可她浑身虚软,迈不动步子,眼神似乎黏在了男人身上。

    与她的惊骇相比,男人异常地冷静,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伸手取过洗发水,在手心挤了几滴,双手揉搓着头发,白色的泡沫在他的指间堆积得越来越多。

    太过香艳刺激了,尽管简白珂并不是头一次看见男人光裸的身体,此刻却还是头重脚轻,尤其是看见男人的手指,不停地在发间穿梭,她情不自禁地幻想着,若是这双手轻柔地在自己身上拂过,该是何等的温柔甜蜜。

    半晌,见对面的女子仍旧没有离开的意思,男人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将手中的毛巾用力抛向一边,长腿一动,迈步走过来。

    “你……我……”

    简白珂眨眨眼,终于回神,往后退了一步,平素异常流利的口齿,此时竟然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来得这么早?不是告诉你们老板十二点之后再来么?”

    孰料,男人只疑惑地嘟囔了一句,便一把攫住了简白珂的手腕,不顾自己还是□的,便将她往浴室里面拖!

    “不是,我不是!”

    简白珂似乎明白过来,这男人大概是认错了人,而她误打误撞地用范墨元给自己的房卡闯了进来。

    不对啊,她自己开的房门,房里怎么还能有别人?这里面古怪的地方太多,可是她还来不及细想,就被男人用力一抛,整个人被扔进了注满热水的浴缸中!

    “先洗洗,我不碰不干净的女人。”

    简白珂本能地反抗起来,男人的手似乎带了某种魔力,轻易地避开了她的挣扎,探向她上衣宽松的领口,用力一扯,布料“嗤”的一声裂开。

    真丝的衬衫沾了水,紧紧地贴在曲线优美的娇弱胴体上,简白珂慌了,更多的则是身为女性的羞赧和胆怯,她一只手遮掩住春光泄露的胸口,一只手拼命往外推着面前的男人,尖声叫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我是来找范先生的!”

    邪恶地一勾薄唇,男人盯着她紧张羞涩的表情看了一瞬,语气冷硬道:“看来,这次你的老板还真摸准了我的喜好,知道找个脾气倔强的来对我的味儿。”

    简白珂愣住,琢磨着他的话,这回她确定自己是招惹麻烦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范墨元赶紧过来。可是,一想到餐桌上那纠缠如藤蔓的小女星,她便清楚,处处留情又怜香惜玉的范总裁不可能那么快上楼来。

    见她不说话,高大的男人弯下腰,又取来一条干净的毛巾,塞到简白珂手中,低声吩咐道:“给我擦下背。”

    说完,不等她反应,便转过身子,将宽厚的背脊对向她。

    简白珂这才看见,男人的背上,有几道明显的疤痕,有新有旧,其中一个最为明显,肩胛骨附近,大小如碗口,异常狰狞,看得她一哆嗦,情不自禁地将毛巾沾湿为他擦拭,丝毫不敢忤逆。

    她的力道很轻,生怕令他感到不舒服,但是她忽略了男女间的力道差异,这样温柔的动作,无异是在挑动着男人敏感的感官神经,纤细的指头每每擦过肌肤,便带起一阵阵酥麻的战栗,很快,男人原本平和的呼吸便急促起来,灼热的体温更炽。

    “行了!”

    他猛地转身,飞快地将简白珂手中的湿毛巾抽离,然后不由分说,猛地上前,一双铁臂将她牢牢纳入怀中,温热坚硬的胸膛,死死地贴合着她胸前的丰盈。

    热热的鼻息喷薄下来,带着薄茧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借着浴室里蒙昧的灯光,他细细审度着她精致无暇的脸,蓦地,大掌滑向她的纤细腰肢!

    掌心火烫,抚向那湿透的衣衫,滑过细腰,直直就探向简白珂翘翘的还浸在浴缸中的粉嫩娇臀上!

    虽然隔着牛仔裤,他仍能依稀感受到那种柔滑和娇嫩,喉结滚动两下,他忍不住用力,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中扣着,感受着她因为不停挣扎而不断跳跃扭动的一对饱满。

    “唔!”

    如此旖旎缱绻的一幕,忽然被一声吃痛的闷哼打断,男人错愕地捂住自己的下巴,瞪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

    他松开手,手心赫然已经有了一丝红痕,微腥的气味在密闭的空间里很快散发开来。

    简白珂伸手,用手背飞快地抹了下唇,额上冷汗涔涔,气息不稳道:“别碰我!”

    原来,是一只会咬人的猫儿,有趣。男人眨眼,一脸兴味地看着她。

    “千方百计,不就是为了爬上我的床?”

    眸色转深,泛着浓浓的yīn郁,他的手还沾着血,简白珂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上半身就忽然暴露在了空气中。大片的白腻肌肤,霎时落入黑曜石般的眼底。

    强烈的视觉冲击瞬间就摧毁了男人的意志力,他觉得有团烈火从自己的内心燃烧起来,整个人身体倏地一紧,就这么压了下来。

    “啊!”女人的尖叫声,回荡在氤氲的浴室中。

    范墨元静静地站在15楼客房的走廊上,长久的静默几乎令他站成了一个苍凉的雕像。

    闭上眼,却挥不去满心的烦躁,昏暗的夜色中,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罕见的疲惫之色来。

    她完全不记得了,微笑客气,礼数周到,就像是一位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一般,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他。

    喷出一口烟圈儿,范墨元靠在墙上,微微阖上眼。

    那是多久以前,三年,还是五年,那时的简白珂还是学生,就读于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马尾飞扬,面色清秀,因为近视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更显文静。

    范墨元彼时不过二十五六,刚刚接手了华星,表面意气风发,实则焦头烂额。

    内地的演出公司往往良莠不齐,鱼龙混杂,明星们热衷走穴搂钱,经纪人更是一个个狮子大开口,甚至有王牌经纪带着手里的艺人集体跳槽,转投死对头公司旗下。整个华星,简直成了一盘散沙。

    他年轻,心高气傲,听说著名的国际大导演张导刚刚在一所高中物色到一个年轻小女孩儿接拍新戏,便亲自前往,打算签下来为华星扭转乾坤,借着这部戏的热炒力挽狂澜。

    不曾想,吸引到他的,并不是那个单眼皮的小演员,却是,简白珂。

    他居然胆怯,几番观察下来,最后仍是派了公司的人去谈,却被简白珂以“学业为重”一口拒绝。范墨元孤傲,闻听此消息,也就索性作罢,再不勉强。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居然真的走上了演艺之路,还一夜成名。

    “到底是谁在捧你呢?”

    狠狠地将烟蒂扔在脚边,踏上去碾了几下,范墨元吐出一口浊气,自言自语道。

    他猜测了几个人,又逐一否定,但确定她红得太快,太不同寻常。只是想了半天没有头绪,这才抬脚往自己预订的包房走去。

    而此时,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简白珂正在被动承受着来自陌生男人的激狂热吻——

    粗重凌乱的呼吸,静谧的空间里听得格外清楚,在耳边不断放大,柔弱的女人无法逃离可怕的桎梏,犹如溺水的人一般,只能抓着面前男人的手臂,指尖泛白,几乎要将他的肉抓破。

    “别这样,你真的认错了,我要找的人是范先生,不是你……”

    简白珂终于低低地颤抖着出声求饶,她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记忆碎片,那三个夜晚,屈辱又卑微,然而却是无比真实的存在,在她的生命里打下深深的烙痕,使她格外恐惧与异性的肢体接触。而现在,这个强壮的男人几乎要用可怕的欲望将她焚烧成灰。

    “呵,这时候知道害怕了?咬人的时候还是很厉害的嘛!”

    男人毫不理会,将简白珂推搡到宽大的浴缸边缘,而他自己则半跪在她的面前,温热的唇和舌不住地吸吮着她娇嫩的唇瓣,舌尖放肆地顶入她的口腔,用力地推送着,感受到她瑟缩地不停躲着他的亲吻,他按住她的两侧肩膀,狠狠地用牙齿噬咬起来。

    军人出身,做起事来自然狠辣强硬,包括在对待女人方面,也无例外。

    很快,简白珂的唇就被吸得红肿不堪,因为缺氧,大脑一片纷乱,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得罪了华星的老总,以至于被范墨元设计了。

    疼,疼到麻木,只能任由他亲吻,有晶亮的唾液从她嘴角流出,她再也受不住,眼前晃动的全是当年的模糊景象,半个身子滑落在温热的水中,瘫软一片。

    鼻端萦绕着从她身上传来的幽香,眼前是她酡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一切都令男人血脉贲张,他立即站起来,将简白珂整个人从水中提起来。

    就在这时,略显急促的门铃响起,男人动作一顿,惊讶地看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