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这男女间,稀奇古怪的爱和喜欢(4)

    张小娴曾说,爱情正是一个将陌生人变成情侣,又将一对情侣变成陌生人的游戏。

    很可惜,或许还有一种极少数,他们的关系走向剑拔弩张,犹如此刻的简白珂和沈澈。

    多年未见,再次重逢,最可悲的不是昔日的青葱少年成了秃头涨肚的猥琐大叔,而是她惊愕地发现他从一个良知尚存的人,彻底变为一个禽兽,一个恶魔,一个人渣。

    “沈澈,我从来没后悔做过当年的事,那是你们沈家自作自受……”

    简白珂逮到一个空隙,扭着脸躲开沈澈的嘴,愤愤出声,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握紧,不动声色地抬起来一些,停在小腹处,等待时机。

    “王浩勋贪污受贿,买凶杀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执迷不悟,觉得都是我们沈家想方设法干掉他。没想到我走了三年,你还是没有任何悔改,简白珂,我原本有心原谅你,给你个认错赎罪的机会,看来,你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澈怒不可遏,刚松开的手再次卡紧,手指勒得死死的,骨节突出,简白珂的下巴上霎时传来剧烈的痛意。她演苦情戏久了,类似的镜头也拍过,但没有一次像这么疼,可见他的的确确是下了狠手。

    “呵,我还不至于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简白珂红着眼,拧了拧脖子,无法从他的掌中挣开,于是停住动作,不做无谓的抗衡。

    “是嘛?你在我爸床上浪/叫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怎么,是不是只有老男人才能满足你,就像刚才那个?”

    一想到当年那一幕,沈澈气得浑身发抖,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叫自己看到的,还是忍不住有种想砍人的冲动。

    她接近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尽办法让他家破人亡。因为她调查到,是沈澈的父亲沈天明,联合其他几个地方官员,将多年来积攒的关于王浩勋贪污受贿的证据呈交给中/央纪/委,使得王落了马,从红得发紫的京官沦落为阶下囚。

    简白珂随母姓,是因为她的母亲简繁多年前就有预感,这段婚姻或许注定和幸福无缘,是以她坚持孩子不跟父亲的姓氏,因为是女孩儿,王浩勋也就由着她。事实上,他虽然在外面有数不清的女人,但简繁对于他,却有着难以名状的致命吸引,所以他从未动过离婚的念头,甚至试图努力在女儿面前扮演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

    她也不懂,自己为何在父亲死后才惊悟到原来她是如此地依赖他,依赖他的权势和财富,甚至小小年纪就能靠着异于同龄人的韧性,去谋划布置一个看起来还算完美的复仇计划——接近沈澈,接近沈家。

    简白珂成功了,她先让眼高于顶的沈澈爱上自己,并且借机认识了沈天明,以沈澈女朋友的身份,在令他放松警惕的同时,也诱惑到了这个人到中年喜好美色的南方官员。

    她年纪虽小,却拿捏准确,在沈天明剥去她内衣的那一瞬间,酒店客房的门“恰好”被撞开,目瞪口呆的沈天明回过头去,对上的是自己亲生儿子那暴怒的眼,还来不及从这具鲜嫩娇媚的女体身上滑下来,他就被击倒在地,脑后流出的汩汩鲜血浸湿了高级的白色长毛地毯。

    两个男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蜷缩在洁白床单上的简白珂,正放肆满足地露出一脸的灿烂笑容。

    可惜,她什么都算计到了,唯独一件事……

    “咦,你在发抖,这算是你对我特殊的邀请嘛?”他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在无声颤抖,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笑意如同碎金,齐齐揉碎了在眼底蔓延开来。他本就长得好,这一笑更叫人错不开眼。

    尽管简白珂这些年也着实见了真真假假无数好看的男人,可在过尽千帆后的如今,她仍是要承认,沈澈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这一点毫不夸张。

    不等她回答,沈澈俯□,细碎的吻已经落了下来,就在她眉心眼角,仿若当初,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细腻令简白珂不禁一愣,双眼圆睁,耳畔随之传来他的低喃。

    “小骚货,是不是太想要男人了?你看,你这里有变硬……”说完,那原本正在轻柔抚摸她颈子的手,猛地滑到她胸前,隔着礼服的衣料,一把捏住了其中的一枚樱果,大力地用指腹揉搓起来。

    简白珂“啊”一声,收在小腹处的拳头果断地挥向沈澈的鼻子!

    她清楚地记得,击打对方的鼻梁可以一击制敌,传说效果惊人,没想到,第一次试验的对象,居然是自己的初恋。

    果然,没有防备的沈澈被她打个正着,他低吼一声,连忙放开她,连退了好几步,双手捂住自己的鼻梁。

    他说不出话来,不停地吸气,因为疼痛,口中不住“咝咝”作响,大颗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涌,鼻头红得吓人。

    简白珂依旧站在原地,不说话,一脸戒备地看向沈澈。她刚要动,却发现一直静止不动的电梯震了一下,然后便缓缓上升,应该是楼上某一层有人按了电梯。

    松了一口气,简白珂想,只要有第三个人在场,沈澈应该不敢乱来吧,强烈的心悸令她抬起手捂住心口,却触到那刚刚被他亵玩过的乳/尖,浑身一哆嗦,好似有股奇异的热流正在体内骚动着。

    不过,显然她估计错了。

    沈澈的手按着鼻子,摸到一阵热热的黏腻液体,伸手一抹,果然是血,眼神立即yīn鸷起来。他同样察觉到电梯在动,却丝毫没有忌惮,身子一扑再次压了过来,声音yīn狠。

    “你逼我的!”

    “啪!”

    手一扬,一声脆响,简白珂的脸被打得转向一边,一阵火辣后,脸颊发胀。可她没哭也没叫,只觉得心底那不可见人的思念和自作自受的爱,一寸寸都化成了灰。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她输了。可是这一巴掌,几乎要把她打清醒了。

    等她反应过来时,沈澈已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了,其实她身上也没什么衣服,上身除了礼服都是真空的,下面也仅仅是一条丁字裤。简白珂张了张嘴,才发觉喉咙干涩,几乎一个字也喊不出。

    “咝!”

    布料的撕裂声传来,心急难耐的男人大手用力,将接缝处狠狠撕开,香槟色的裙翩翩滑落,卡在纤细的腰际。

    “沈澈……”她艰难出声,双眼盯着他,瞳孔漆黑得可怕。

    不等她说完,电梯门又是一声“叮”,缓缓开启。

    那等在外面的人,并没有急着踏进来,直到门再次自动合上,眼看着就要关严,一只脚伸了过来,停在门口,于是那门便又大开起来。

    “不得不说,很意外,也很,香艳。”

    门外的范墨存缓慢地拍了两下手,收回了脚,此刻他晶亮的眼中看不出是何种情绪,唇也抿得紧紧,下巴略显高傲地扬起了一些。

    狭小的空间里,沈澈的身体覆住上身赤/裸的简白珂,正如他所说,香艳,yín/靡,空气里有来自她身上的香气,还有淡淡血腥,以及男人因动欲而散发出的特有的雄性荷尔蒙味道。

    从始自终,他并没有特别认真仔细地看向沈澈,一双眼只停留在简白珂的腰部以下,刻意地避开了她裸着的两团洁白丰盈。可精准敏锐的视线只匆匆一扫,他已然看得清楚,确实如记忆里一般挺/翘圆润,叫人忍不住想要握在掌中玩弄,更想含在口里吸吮。

    “你的金主寻来了。”

    范墨存这样的男人,只看一眼便没法忽略忘记,沈澈自然认出来,冷笑一声,退了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不知是不是刻意挑衅,他迈步之前,低下头,将自己人中处半干涸的鼻血,全都蹭在了简白珂胸口。

    她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光滑镜面,咬着牙忍受这种无声的屈辱,她很清楚,范墨存不可能在这时朝她伸出援手。

    果然,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眼睛里似乎有朵火花,蹦跳地闪烁了下,很快熄灭。

    “沈医生。”

    就在沈澈踏出电梯的时候,一直沉默的范墨存忽然出声喊住他,右手也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肘。

    沈澈的脸色立即变得极其古怪,一下就白了,也不说话,只是抬眼看向范墨存,额际的青筋绷起。

    “我不太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乱摸乱碰,除非我不要了,那你拿去随便玩。不然的话,我会不高兴。”

    范墨存语气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陈述着自己的寻常喜好一般,但简白珂看得清清楚楚,他每说一个字,沈澈的脸色就比上一刻难看上一分,太阳穴隐隐地在跳,发鬓也有细汗泌出了。

    他说完,就松开了手,而沈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简白珂,那眼神异常复杂难解,片刻后,他转身离开。

    “还站着干什么,不冷吗?”

    范墨存懒洋洋地再次出声,姿态优雅地脱下西服上衣,抛给瑟瑟发抖的简白珂,歪嘴讥讽道:“真够腻歪人的,简白珂,每见你一次,我对你的好感就降一分。我们来打个赌,看我什么时候,把对你的好感和兴趣,消磨殆尽。”

    简白珂接住他的衣服,默不作声地穿在自己身上,遮住裸/露的曲线。

    “不是说要请我喝酒,走啊。”她声音有些哽咽,眼圈泛红。

    见她如此,范墨存那努力强压的火气,一下就燃起来了。他本想收敛那因在部队淬炼多年而塑造的一身强硬,温柔待她,可她不惜福,那他也不介意,强取豪夺。

    25、没有该保持的距离,只有该发生的事(1)

    你好,这里是上海,大名鼎鼎的魔都上海。

    九月底的夜晚,风拂过带着一丝清爽,一改白天的闷热,十一点左右的时候,一辆黑色的房车缓缓停在酒店门口,若是有心人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车牌照被一块黑色的丝绒布遮住了。

    车门被等候在一旁,快步上前的侍者拉开,率先走下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他站定,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在等着车里的人下来。

    当然是范墨存,在车里磨磨蹭蹭的,也当然是简白珂。

    脸上虽然戴着一副能遮住大半张脸的眼镜,但她不想就这么下去。要知道,有经验的狗仔,习惯在各大高级酒店和会所门口“蹲点”,尤其晚上,相机长焦对着,只要肯守上五六个小时,运气不太差的记者都能逮到些值得写的新闻。

    所以,简白珂不敢保证,她这么大大方方走下车,不会被人拍到。她冲一脸不耐烦的范墨存比了个手势,他大概是明白了,嘴里嘟囔了一句,皱皱眉,走回来一哈腰,将她抱住,一手按着她的头,压到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圈着她,直接就往酒店里走。

    两个人一直到房间里都没说一句话,好像很有默契似的,简白珂把脸埋在范墨存肩窝里,被沈澈打了一耳光的左脸还微微疼着,擦过他的衣服,她不禁缩了一下。他好像感觉到怀里人的瑟缩,环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范墨存没骗她,果然是首屈一指的江景房,空间开阔,足有两层,第一层是娱乐室,桌球、影院、棋牌室,第二层是卧室和浴室,选用了浓重的巴洛克风格,墙纸的颜色鲜明而热烈。相隔的大厅是打通的,异常宽敞明亮,头顶是巨型的圆盘式水晶吊灯,灯光柔和,其中一面墙壁做成斜坡式,中间是一扇可以开启的天窗,最适合在天气晴好的夜晚欣赏夜景,俯瞰整座城市。

    从他怀里钻出来,简白珂这才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伸展双臂,走到窗前,抓着身上披着的男人外套。

    她知道,他在生气,忍了一路,却是要面子的男人,不至于在车里就找她算账,此刻就只剩下他二人,他不会再放过她。

    “还疼不疼?”从身后探过来一只手,轻轻抚上那有些红肿的脸,简白珂嘴一咧,疼,怎么不疼,可她没开口,就那么站着,由着他的掌心贴着她的面颊。

    因为背对着范墨存,简白珂也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其实他眼里是有疼惜的。

    “小猫小狗遇到事儿了还会跑呢,你一个大活人,就被人家给拖电梯里了,惹不起躲不起你不懂啊,你鼻子底下长的嘴是喘气儿用的?!”

    一想到电梯门开的那一幕,范墨存强自压下的怒气又有奔涌的兆头,抚着她脸的手也跟着不自觉用力起来。

    “我去洗澡。”

    简白珂忽然觉得累了,她是成年人,自然懂得,跟他回来意味着什么,满心的疲惫下,不愿再和他玩那欲迎还拒的小把戏。推开他的手,她肩上的外套滑下,简白珂踢开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朝浴室走去。

    范墨存觑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却没有等待美人出浴的欣喜,浓眉反而皱到了一起,眼中射出凌厉的寒光来。

    她的反常,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个认知,令他痛苦,嫉妒,愤怒!

    简白珂站在整面墙的镜子前,面色平静地审视着自己的裸/体,她的身高在北方女孩儿中并不算高挑,但是腰细,胸部浑圆,比例适中,最令人移不开眼的是一身无暇的肌肤,既有上天的偏爱,更有后天的呵护。

    “假如真有一天你什么都没有了,还可以把自己卖了,这一身细皮嫩肉可要记得卖个好价钱。”

    犹记得当年,简繁为她擦拭特制的乳液时,笑着如是打趣儿,却不想一语成谶。

    简白珂洗得很快,不到半个小时,就再次出现在了范墨存面前。

    他坐在沙发上,侧过脸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脸部轮廓看上去异常刚硬,即使是在没什么表情时,唇也抿得很紧,似乎永远都在隐藏着内心的情绪。一瓶红酒斜躺在盛满冰块儿的小桶中,两支高脚杯静立在一旁,倒映着头顶的水晶灯,闪闪发亮,晃得人眼睛有些疼。

    洁白的浴巾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体,除去浓妆的脸素净白皙,一双眼漆黑水润,不停滴着水珠儿的卷发披在肩上,犹如大片生长在海中的藻类,妩媚妖娆。

    听见声响,范墨存转过头来,眯着眼看向简白珂,尽管他在心中勾画了千百遍,但眼前的景致和心中的幻想仍是有了太多的差别,更加真实也更加美好,他顿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眼角也有些泛酸。

    “我等着你的酒,连澡都没泡好。”简白珂走近,站在离他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他,见他看着自己,了然一笑,两只手一拉,将那挽在腋下的浴巾的结扯开。

    光/裸的诱人女体,完整地呈现在眼前,带着沐浴乳香气的潮湿味道,流窜在空气里。

    范墨存看了她一眼,伸手去取那冰着的酒,拔开木塞,倒入杯中,握了其中一个,站起身走向她。

    在这个如此美妙静谧的夜晚,做什么都是多余的,除了,爱。

    他的眼神放肆地在她身上游走,似乎燃着火焰,所到之处,无不灼热。他手里捏着那支渗出水珠儿的杯,眼睛仍黏在她的脸上,将杯沿凑到唇边,抿了一口,然后低头寻到她的唇。

    简白珂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踮起脚尖,顺势抱住他的头,张开嘴,一口冰凉的酒便喂了进来,她刚咽下去,还来不及合上嘴,范墨存湿热的舌也跟着进来。

    强烈的晕眩感袭遍全身,若不是他也抱着她,她甚至怀疑自己随时都会昏倒。

    但他没继续太过深入,舌舔过她口腔一遍,便滑溜溜地离开,直接咬上她耳垂,低喃道:“你鼻子底下的嘴,看来不是喘气的,是专门叫男人亲的!”

    说这话时,范墨存的呼吸很急很乱,他是个强壮健康的男人,此刻怀里的女人□,他不可能没反应。

    紧贴着他的简白珂自然感受到了他的热切,并不说话,只是收紧抱着他后背的手,指甲几乎嵌到他的腰肉里去。

    “夜景也看了,酒也喝了,然后呢?”

    她挑眉看他,有些挑衅的语气,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骨,他右边的眉峰下方,有一处浅浅的痕迹,应该是受过伤留下的疤痕。据说在眼睛周围有疤的人,是因为命太好,连老天都嫉妒了,非要留个印记。

    简白珂自然知道,范墨存是一棵大树,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抱得上这棵大树。

    大概是她的话令他有些不悦,片刻的温柔旖旎立即烟消云散,简白珂只觉得眼前一花,身子便腾空被他抱起,快走几步,踏上两级台阶,她身下一颤,整个人被抛向了柔软的大床。

    他立即压了上来,还不忘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动作急迫而粗鲁,呼吸洒在她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撩得她也紧张起来,连忙伸出手,推向他胸膛,急急道:“我们先聊聊?”

    范墨存一愣,似乎没有料到在这种时候她还要“聊聊”,一双漆黑幽深的眼在她脸上细细扫过,直看得她后背发麻,一阵寒气从尾椎骨攀升,这才猛地一个翻身,躺在她身侧。

    静默中,他摸索到床头的遥控,将卧室的窗帘拉上,原本半明半暗的空间又暗了一些。

    谁都不说话,刚才还火辣暧昧的气氛便有些诡异,范墨存从裤兜里掏出被压扁的烟盒,窸窸窣窣地掏出烟,又摸出火机点上,喷出一口烟。

    被这熟悉的味道呛了一下,简白珂赶紧掩住鼻子,她有鼻炎,对这些味道都敏感,否则,也不至于一直记着这味道。

    “这一年多,还开心吗?”

    范墨存用空着的那只手,摸索了几下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心还是那么凉。

    她被这一句话逼得几欲落泪,真的是他,将她捧上了天,却又在这时,问她是否满足是否开心。

    当年简白珂出名无望,赚钱无门,求了凯文不下千百次,他终于松口,答应替她找“门路”。果真寻到一位神秘男子,对方对她提出的苛刻条件一口答应,也只求一夜欢爱,只是有一个要求,简白珂不可以知道他是谁。

    她巴不得从此以后和对方没半点交集,于是想也不想地点头,飞往德国,去找那个正在度假的神秘男人。

    在机场,她强作笑颜,对凯文开玩笑说,别人是千里寻夫,她则是万里找操。

    临安检前,她又自嘲道,既然做了婊/子,那牌坊还是留给别的人吧。说完,她背上包便决然踏入安检通道。

    她永远也忘不了,法兰克福那一夜,她几乎要被他折腾致死,男人深重的欲望令她不堪重负,只能在他的身下娇喘求饶,一次次被他送往巅峰,羞耻而快乐。

    见她不答,范墨存掐灭了烟蒂,翻过身来,捧着她的脸,重重吻上去,口中模糊道:“不怕,我们边想边做……”

    他的手指似乎带了神奇的魔力,温存地拂过她的脖颈,继续往下,柔柔地握住了一团柔软,轻擦住那一点嫣红。

    一如上一次。

    26、没有该保持的距离,只有该发生的事(2)

    21个月前,德国。

    简白珂抵达法兰克福时,已经是当地时间12月24日的下午,整个欧洲圣诞的气息异常浓郁,随处可听见欢乐的圣诞乐曲,早在一个月以前,这里就举办了圣诞购物集市。整座广场是法兰克福这个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城市中,唯一仍保留着中古街道面貌的地区。

    但她无心观赏,步履匆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酒店的地址。简白珂呵了一口气,裹紧身上的长风衣,抬脚向莱茵河畔的国际酒店走去。一路上她的东方面孔自然引来了路人的好奇眼神,毕竟在德的华人并不算多,又是这样年轻漂亮的独行女子。

    踏出电梯,走在黑木壁板装饰的走廊里,简白珂将头上的软呢子檐帽压低了些,再加上宽大的眼镜,她今日涂了红色的唇膏,衬得皮肤更白,一身复古风很是时尚。

    踏上21层楼,走进预定好的豪华房间,据说这一层楼可以俯瞰法兰克福全景,她给了引路的侍者不菲的小费,然后关上门,站在窗前抱住双臂,她慢慢阖上眼,吸了一口这异国的空气。

    她不能看到我,也不可以知道我是谁。

    想到今晚要“侍候”的对象如此古怪的要求,简白珂露出讥讽的笑容,与其说是不解,还不如说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是交易,她巴不得,闭上眼光了灯,身上耸动流汗的是谁,都无所谓,只要他能手眼通天,给自己一个翻身上位的机会。

    褪去衣衫,简白珂缓缓踏入注满水的白玉浴池中,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有些一掷千金的大手笔姿态,单只看浴室便令人咂舌,门窗均是澳洲红木,颜色天然,气味清新;方形的大浴缸上方是大片的玻璃屏幕,倒映出无数个自己的影响。台阶之上的柚木地板从客厅连到卧室,于细节处可窥见一丝酒店的高品质。

    一个小时后,简白珂披着睡袍,在酒柜里翻出一瓶红酒,倒了一杯慢饮,她没开灯,从晚上等到了夜深。

    凌晨一点的时候,她实在熬不住,近十二个小时的飞行令她疲惫不堪。刷了牙,混混沌沌地爬上床,拉过被子,片刻她便进入了梦乡。直到床颤了几下,有人似乎上来,轻轻压住她,在黑暗中摸索一阵,准确地寻到了她的嘴,吻了上来。

    简白珂惊醒,下意识挣扎,几秒钟后她终于清醒过来,知道身上的人是谁,停下动作,迟疑了片刻,还是抬起手臂,藤蔓一般缠了上去。

    卧室里一片漆黑,两层厚实的窗帘毫不透光,屋里的摆设似乎都精心换过,几乎没有能反光的。简白珂圆睁着眼,也只能看见个模模糊糊的轮廓,依稀可见这男人下巴形状很坚毅,身形略瘦而高大。

    见她似乎在打量自己,男人哼了一声,伸手抚上她的眼,并不说话,简白珂明白过来,自己的探寻视线显然是犯了忌讳,于是也就顺从地闭上眼,全靠着身体的感觉。这男人目的性很强,上床前应该也是洗过澡的,浑身湿漉漉的,体温很高,散发着沐浴乳的清香。

    他几乎不给她适应的机会,大手伸到被子里,很快地剥去她身上皱巴巴的真丝睡袍,掌下的女人立即是光溜溜滑嫩嫩的了,犹如剥了果皮的鲜嫩荔枝,他立即嗅到了一股甜橙混着柠檬的果香,睡前简白珂做了精油按摩,难怪她睡得那么香甜。

    这味道宛如催/情剂一般,叫他有些失控,原本算不上温柔但也算不上粗鲁的手加了两分力,捏着她细软的腰肢,将头埋在她的胸前,伸出舌尖来用力吸吮舔/舐,只觉得身下的人一颤,却并没有躲,乖巧地任由他掠夺占有,扒在他腰后的手指滑过他坚实的背脊,勾得他心里都痒痒的。

    他将那丰润处都舔得湿湿的,全是他的味道,这一刻他有些遗憾,若是开了灯,便能好好欣赏到她此刻的妖娆和妩媚。但是这想法也仅仅是一闪即逝,他便又低头含住,大手顺势摸向她小腹之下。

    简白珂哆嗦了一下,只觉得全身都软掉,再也忍不住,抽回手推拒起男人的胸膛,她的手臂刚晃动了几下,便被他一只手按住,叠着压在头顶,沉重的身子压得更紧,她再也没法乱动。火烫的小腹处,他冰凉的皮带扣抵着她的肚脐,修长的手指像是弹奏钢琴一般,轻快自由地在她身上挑拨抚弄。

    她被他折磨得不住抽泣,尽管她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但是真的承受起来,原来是如此痛苦。一开始只是低低的哀泣,随着他的动作愈发放肆,简白珂终于忍不住大声哽咽起来,腿也并得紧紧的,无声反抗着。

    她心里却是瞧不起自己的,既然是自己做的决定,又没人逼迫,这一刻又装什么三贞九烈?!可是她就是放不开,浑身似乎被一股不算熟悉也不算陌生的情潮给笼罩控制了,她眼睛发酸,就是想哭,怎么也无法做到全然的放松。

    察觉到她的紧张和排斥,男人顿住动作,却没放开对她的桎梏,抬起上身,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哭声渐小,重又吻住她。这一次,他动作很轻,一开始只是摩挲舔着她的唇,似乎在用舌描摹着她的唇形,等她抽噎着微微分开唇瓣,他才将自己的舌喂了进去,吸着她软软的牙床,慢慢令她放松。

    简白珂觉得自己比方才更加无力了,她知道这是他的策略,也有些感激他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