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yīn翳,话音刚落,指尖来到她胸前凸起,狠狠掐住,那淡粉色樱果立即敏感地挺立,在他指间渐渐充血饱满起来。简白珂唇一抖,细小的牙齿重又咬上伤口,硬是忍住了没有呼痛出声,只是眼圈霎时泛红。

    范墨存低喘着,用力抱紧她,雪背蜂腰,全都揽在怀中,他的手几乎不顺从意志了,从上而下,拂过那圆润挺翘的臀,蜿蜒向下,来到细白幼嫩的大腿,自外向内地向里探,猛地撑开她试图并拢的两条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玩不过我的。今晚我要好好玩,玩尽兴,玩死你,你大可放心,你要是要钱,我可以现金付给你,一分不少。不过,现在也请你展示些敬业精神,叫几声好给我助助兴!”

    他喉结滚动,低声粗喘,手上掐着她粉嫩的肌肤,动作不复从前的温柔体贴,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好让她感受自己的火烫狰狞。

    放低身体,他亮得犹如豺狼般的双眼死盯着她,嘴角勾着一抹笑,见她不答,也不再理会,只用行动说话。腿一伸,将自己站到她腿中间,继续肆意进攻,不住地挤压她无法挣扎的身体。

    简白珂手腕被磨得破了皮,每每一动蹭到冷硬的金属便益发疼痛,她只好扭着身子尽量避开腕上的伤,可无论她怎么躲,都躲不开他隐隐跳动的悸动之处。脆弱的地带被一再摩擦发痛,身体的自卫功能开始有所反应,可倔强和固执令她抗拒本能,不发一言。

    假如她求饶,她哭泣,范墨存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因一时心软而放过她。可这种假设并不成立,她,彻底惹怒了他!

    温热的暧昧气息缭绕蒸腾,简白珂快要喘不过气了,她艰难地小口呼吸,整个人俨然濒死的鱼。也恰因为如此,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优美诱人地晃动,灵范墨存那隐约的怜惜顿时荡然无存。

    他几乎想也不想,哈下腰一口咬住简白珂右肩,一只手用力抬起她一条腿,不给她任何预兆地强硬占有。

    “不要……”

    眼前似有无边黑暗,如果能在这一刻昏厥过去该是多么幸福,可来自肩膀和腿间的双重疼痛,却令简白珂的意识前所未有的清晰,她的尖叫哽在嗓子眼里,忍了太久的眼泪终于扑簌簌落下来。

    “范墨存,你随意,过了今晚,你滚出我的世界!”

    灭顶的快乐,她觉得自己要死了,而身后的男人,仍不知餍足,一味索要。

    47、如果我们不能相爱,那就相互憎恨吧(2)

    “不要了……算、算我求求你……”

    终于无法承受身后不断的撞击和侵入,简白珂尖叫出声,而男人几乎要疯了,他的心智好像都被欲望掳走了,真想在这一刻死了才好。在他极有技巧的征服下,她身体最娇弱最柔软的地方泛起了酥麻的快意,简白珂耻辱得直掉眼泪,一张脸湿哒哒,又是汗又是泪。

    范墨存抬起手来摸了一把她的脸,他宽掌上还黏着晶莹一片的花液,微甜的味道钻入简白珂鼻翼,她稍稍清醒了一些,知道他期待的就是征服和享受,于是侧过脸避开他的手,哽住呜咽,只求他快些结束才好。

    “不要?轮不到你来说要不要!”

    看着她迷离的眼神和逐渐迷失的表情,范墨存满心都是一种男性的骄傲感,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在奔涌,呐喊着要疯狂要释放。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简白珂体内的变化,尽管她咬唇不出声,但是身体的反应无法欺骗,他更加愉悦,死命地抓着她随着自己的频率,猛烈地侵入。

    终于,简白珂尖叫出声,犹如一只幼兽一样痛苦地发出声音,洁白的小腹隐隐凸显出他的形状,微微颤动,强烈的收缩令范墨存也无法再忍,一声嘶吼之后,他猛地抱紧了她,扭过她的脸来死命地咬住了她还在流血的嘴唇!

    死亡般的战栗,两个人半天都缓不过来神,似乎过了很久,直到从腰际传来的种种过电般的酥麻全都褪去,范墨存才站直了身体,去审视怀里的女人——

    散乱的长发遮盖住她的脸,几乎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态,范墨存情不自禁地伸手撩开她的发丝,只见她的泪不停地涌出来,一张脸白得吓人,但双颊仍有高/潮后特有的红晕。

    简白珂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浑身绵软,靠在他怀里,身体光/裸,满是狼藉。将浴室的另一盏大灯按亮,范墨存细细看向她,顿时脑中有些清明,不禁被她的可怜样子弄得心惊,不太敢相信自己方才居然如此狠虐。简白珂锁骨脖子上都是他的牙印和吻痕,有些已经呈现出紫红色,胸前也有道道指印,粉嫩的臀上两个掌印更为明显,而被手铐锁过的手腕就更不用说了,皮都磨破了,红肿得粗了一圈。

    范墨存眼中滑过一丝内疚,他弯身去放洗澡水,特意将水温调得适中些,这才抱起她,与她一起洗去一身黏腻。

    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温柔,尽量避开她的伤口,抚摸着一片片白腻的肌肤,甚至连吻她时也是极轻的。但当他的唇游弋到她肿胀的唇上时,他还是听见了她细不可闻的抽气声。

    范墨存没有再继续强迫,专心地清洗她的长发,涂上洗发水细细揉搓,掌中是她的三千烦恼丝,他一开始并不明白为何古人说这发丝全是烦恼,如今他颇有感触,这一丝一丝缠着他的心,叫他烦闷令他难舍,自然是不尽烦恼。

    “我知道你在听,那我就慢慢说给你听。”

    见简白珂一直闭着眼,全身僵硬着,不发一言,范墨存揉着她柔软的发,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徐徐开口:“其实,我知道你有问题,打一开始就知道。那一晚你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你是谁。我当时就想,这女人心机很重,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卖了,就算卖,也是待价而沽,我不觉得几个戏几个广告就能令你满足。”

    他停顿了一下,偷眼看她,她仍旧闭着眼,但显然正在认真听自己讲话,微微颤动的眼皮泄露了她此刻复杂的心情。

    “但是知道你和墨元之间的心思,却是过了很久。我和他一起长大,从小到现在,只要是我喜欢的女人,他必定要夺过去才开心。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为什么,直到他18岁那年,父母把我俩一起叫到书房,跟我们说了实情,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和墨元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当时脸色一下就变了,母亲只好哭着不停安抚他,却没人跟我说半句话,该哭的人是我才对,但我没哭,为了离开家,我果断地选择进部队。”

    说到这里,范墨存刚好将简白珂的长发冲洗干净,帮她将发绾起来,继续帮她擦洗身体,将手心里的沐浴露全都替她抹好,白色香甜的泡沫聚满她全身,他的手在她细滑的身体上游走,揉出更丰富的泡泡。

    “部队很苦,我又一再请求我的父亲,哦,我的养父,求他不要和老战友说我是他的孩子,我不想沾他的光,所以一切都是我自己一步步走。一开始我是在兰州军区,大西北条件特别恶劣,我又是个新兵蛋子,部队里的事情很难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后来隶属于21集团军,俗称‘老虎团’的特种大队来我们部队招人,五天四夜的山地单兵作战考核,我挺了过来。再后来,我跟大队一起参加过国际比赛,也执行过边境任务,你那次看到的我身上的旧伤,就是那几年留下的。”

    简白珂在听,还听得很仔细,生怕错过一个字,她很清楚,范墨存这样的人,不管是过去现在,都很少说自己的事情,也许这些话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说了。一想到这里,她不禁屏息,似乎身上的酸痛,也不那么明显难忍了。

    就在她静心等待他继续说的时候,范墨存却不开口了,手掌沿着她美好的曲线摩挲,修长火热的指尖滑入她紧闭的腿间,借着那湿滑小心地挤入。

    简白珂回过神来,身体开始挣扎,不许他碰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隐秘处,浴缸里满满的水扑腾出一地。

    “别乱动,进去水就不好了,我帮你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

    他按住她不停动的手臂和腿,侧身搂住她,用唇含着她的耳垂,不住地低声安慰,简白珂果然不动了,只是紧抿着的唇微微显露了此刻的心绪。

    他的手指徐徐探入,随着勾弄,里面两个人的液体逐渐流出来,他洗得很认真,取下莲蓬头细细冲着,撕裂的小伤口像是婴儿的唇一样粉红,简白珂觉得有些疼,却不出声。

    “那次你问起孟丹婷,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知道了那件事……”

    范墨存将两个人都冲洗干净了,又帮她擦干,一把抱起简白珂往卧室走,她挣了挣,听他边走边又开口,索性放弃徒劳的反抗,听他继续。

    “墨元是真的喜欢她,那时她刚毕业,很有天赋,打小学舞蹈,功底很好。墨元毕业后接手了华星,所以给她了个好机会,她也算是出名了,不过丹婷对他的态度却很朦胧,直到有一次我探亲假回家看我母亲,正好墨元带她回家,她应该是对我一见钟情了。”

    简白珂抓着被子,靠着床头,不发一言,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范墨元说完,叹了一口气,转身给她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她自然不肯伸手去接,他的手在空中等了好一会儿,才语调yīn沉道:“喝水。不喝我就用我的法子喂你。”

    这是威胁,简白珂听出来了,握住杯子,暖融融的感觉自指尖传递全身,倒也舒服,她低头喝了一口,才沙哑道:“那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这大抵是范墨存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回想的事情了,他也上了床,躺在她身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颤声道:“当时中缅边境毒枭非常猖狂,不仅贩毒数量巨大,还购置了大量武器,那边的缉毒警察殉职了不少,无奈之下当地政府向我们部队打了申请,我和几个战友就前去执行任务。这次代号“毒蛇”的抓捕行动很成功,缴获了大量冰毒,也把整个贩毒网给破坏了,但是他们的头子跑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摸到他的消息。没想到,他到了中国境内,又从云南到了广东。当时孟丹婷已经和墨元摊牌,在深圳那边拍戏,她告诉我她怀孕了,是墨元的孩子,可她舍不得打掉,想自己养。我为了说服她,那阵子两人的联系比较频繁,因为我当时刚好也在广东参加一个缉毒成果展示,主要就是汇报这次任务的收获和心得。结果……”

    范墨存竟哽咽了,一时间说不下去,闭上眼,翻过身来摸索着简白珂的手,让她的手按着自己的脸,整个人瑟瑟发抖。

    “结果,那个毒枭头子以为她是你的女人,找人弄死了她来报复你。”

    简白珂猜到了,这样的故事是真的惨烈,她的手指动了动,摸到他眼眶涌出的泪,很烫。

    “丹婷死的太惨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后来有大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法合眼,只要闭上眼,眼前就全是血色,哗哗的血。当时我赶到的时候,墨元也到了,要不是他,我都不敢确认那个是不是丹婷,她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方了。我……我知道,他恨我,这是我造的孽……”

    范墨存哆嗦着伸手抓住简白珂的手,握得极紧,捏得她骨节都发痛了,可她犹豫再三,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原来这就是他和范墨元多年的心结,确实,不是一个父亲这种事并不会造成滔天的仇恨。怪不得范墨元一遇到孟丹婷的事情就三言两语地敷衍过去,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不敢说,怕说了会令自己再崩溃一次。

    贩毒集团的首脑会怎么样折磨一个怀孕的弱女子,简白珂甚至不敢去想,连让在部队摸爬滚打多年的范墨存都合不上眼的凄惨景象,想必一定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我亲手抓到了他,用了快两年的时间,然后我就退了下来,不管我的上级如何挽留,我也再不在部队了。我怕有一天,我身边的人,全都因我而死,而我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哪怕事后为他们报仇,可那又能如何。”

    范墨存闭着眼,继续交代自己为何到地方任职的原因,赵晓然一直心疼他,得知他有心离开部队,和范善罡商量之后,为他谋了个江南省份的副部官职,官虽不大,但锻炼两年后调回北京的可能性很大。范善罡的一个多年老友是广电总局的一把手,对方早就留了个好位给范墨存,只等他在地方累积些工作经验便好晋升。

    “那你究竟什么时候确定我和范墨元有问题的?”

    简白珂微微阖眼,她还是想不透,自己究竟哪里不对了,她一向自诩入戏,不想早就被他看出端倪,她不甘心。

    他收住了泪,飞快地抹了一下眼,低咳了几声重归平静。

    “不得不承认,你在某些时候给人的那种感觉和丹婷很像,也许墨元是抓住了我对她有愧疚的心理,所以选定了你来接近我。但他没算计到的一点是,我是个对自己感情很有数的人,我分得清什么是愧疚什么是爱。我确实心疼丹婷,但我不爱她。而他错得离谱的一点就是,我怀疑他把对丹婷的感情,一部分转移到了你身上,如果你们私下没有交集,我想他一定会疯了一样从我手里夺走你,可他并没有,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所以,我猜测,他一定是有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比如,你是他手里的棋子。一个下棋的人,怎么能爱上自己手里的棋子呢?”

    范墨存果然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想的分毫不差,连猜测都是那样精准。

    “我知道,在北京的最后一天,他跟我说话时,你听见了。我当时故意那样说,试图打消你的怀疑,可你还是没信。”

    简白珂叹了一口气,杯里的水早已凉了,喝一口遍体生寒,她的小聪明,一言难尽。

    “是,我全都听见了,你试图激怒他,让他做出过激举动,你好趁机撇清和他的关系,叫我不认为你们有问题。但恰好是这一点,叫我看清他对你的感情,不正常。”

    范墨存眯眼,眼角隐约可见几条细纹,他已不再年轻,洞察人心的能力,远胜于简白珂,尽管她已经比同龄的女人成熟太多。

    “可是你要知道,他对你的喜欢是畸形的,那标签是孟丹婷,不是你简白珂。”

    他又补了一句,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和目的,简白珂听完一怔,继而冷冷笑出声来。

    “呵,你以为我会稀罕他的喜欢!范墨存,我不妨告诉你,不管是你,还是范墨元,我真的巴不得你们全都消失。你想得做的都做了,现在,要么让我走,要么你走,二选一。”

    简白珂抓起身下的床单,用力一扯,遮住自己的身体。她的衣服都在浴室,早就被仍得到处都是没法穿了,可她就算这样光着走出会所,也不想和他再多相处一秒钟。

    “你想的太美好了吧,简白珂,一个沈澈,一个冯邵谦,我都不嫌弃你脏了,你还装什么三贞九烈?”

    她脸上的决绝惹来范墨存的不悦,浓眉紧紧揪到一起,他伸手去夺她覆住自己的床单,“咝啦”一声,白色床单被撕开一道口子,霎时紧张起来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颤了一颤。

    “一个是旧爱,多年没见,停车场里两个人都忍不住亲热;一个是新欢,没想到三流戏子居然有个有权的爸有钱的妈。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难选择,还是你艺高人胆大,想脚踏两条船,小心掉河里淹死你!”

    范墨存越说越气,倾身上前,恶狠狠地瞪着简白珂。心头那股莫名的焦躁,还有对同性的强烈嫉妒使他的自制力几乎土崩瓦解,此刻只想逼她到绝路。

    简白珂脸色变了变,这些天她已经尽量强迫自己不去想沈澈是亲哥哥这一痛苦纠结的事实,此刻被范墨存乍一提起,她像是被针扎一样痛苦,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不作声。

    她的沉默让范墨存理所应当地认为她是心虚,脸色更为难看,体内隐藏的兽性挣脱而出,喷薄着令他难以自制。

    他一把抓起她的手,不顾她手腕还伤着,将她整个人轻而易举地提起来,大声质问道:“说话!说啊,旧爱新欢,你还真厉害,加上被你弄得神魂颠倒的范墨元,你是不是心里特别得意特别高兴?”

    简白珂扭头不答,原本想要告诉他,沈澈是自己的哥哥,但她忽然打消了这念头,说了又如何,难道冯邵谦和范墨元都是哥哥不成。范墨存就是借机羞辱她,与他人无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范墨存,‘自大’这两个字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再一次被他按住之后,简白珂狠狠吐出这样一句,正啃咬她胸口的男人似乎停顿了一下,继而更加凶残地蹂躏起她娇美的身体,气喘吁吁如同猛兽。

    这一回,范墨存是打定主意让她不好过,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精力旺盛到如此地步,他几乎一夜未睡,全都在折磨她,一次比一次时间长。到最后几个小时,简白珂都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的还是昏睡的,她只清楚,自己似乎一直在云端漂浮,尖锐的快感久久不退,高/潮紧接着毫不止歇,她哆嗦着战栗着,被他抓住不放。

    疼痛的花瓣被无数次碾过,一开始还能感觉到酸疼,后来是着了火一样发烫,到最后几乎麻木了,没有知觉了。她哭不出来了,勉强睁着一双肿痛的眼,看向房间的屋顶,被他顶撞得上下颠簸,直到眼前模糊一片。

    她最后的记忆,是他的喘息和低吼,以及自己满身的乳白色浊液,全是他的味道。她试着艰难地动了动手指,窗外照进来清晨的第一缕光映得她睁不开眼,终于认命地闭上。

    范墨存从她身上起来,拉过被遮住她的身体,抓了抓头发,眼中的欲望之色已经退去,他再次走入浴室冲洗。

    很快出来的男人翻找出手机,拨通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

    “把她接回去,给她上点药,可能会有些发炎。”

    那边顿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问道:“人,还有气儿吧?”

    是李玉琴。她的问话令范墨存烦躁不堪,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这会所的幕后老板是李玉琴,她自然能找得到简白珂,范墨存穿戴整齐,离开前,他情绪复杂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人。

    简白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身上也清洗过了,私/处涂了药膏,有些凉飕飕的,应该是有薄荷成分,虽然还是没力气,但好歹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悲从中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愚笨,甚至幻想着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游刃有余。可是她错了,她输得很惨,每个人都不算输家,只有她,什么也没得到。

    床头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简白珂不想听,无奈它一遍又一遍响得极欢,她只好伸长手臂摸到,一看是宁宁的电话。

    “白珂姐,最近好吗?”

    宁宁的声音还是充满朝气,简白珂挤出一丝笑,答道:“很好,钱收到了吗,大家开不开心?”

    她听了范墨元的话,给了自己工作室的员工极好的年终福利,除了红包还有三亚的旅行,甚至每人都有一个家属随行的名额。

    “当然啦,都乐疯了,所以我给你打电话,转达大家的谢意嘛!对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我帮你一起把机票订了好不好?”

    宁宁没觉察简白珂的异样,还在畅想着着海南之行,简白珂只好打断她,轻声道:“宁宁,你听我说。”

    大概是听出她语气里的郑重,宁宁沉默了。

    “我不去了,你们好好玩。过完年,你就叫凯文帮你物色其他人,他认识的人多,总能帮你找到一个好艺人。我短时间内不想工作,你不要等我,好好做,总有出头之日,我知道你也不想一辈子只当个助理。还有,我会找机会解散我的工作室,等旅行回来你再告诉大家,每个人我准备三个月的工资,如果有人最近的经济压力比较大,比如刚买了房子车子,我会付薪水直到他们找到新工作,我很抱歉,刚组建起来就要结束了……”

    不等她说完,宁宁已经在那边哭了起来,简白珂也有些哽咽,她怕自己难受,又叮嘱了几句,不顾宁宁在那边的嚎啕大哭,果断地挂了电话。

    她将被子全都蒙在头顶,抽噎着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起来,简白珂以为是宁宁不死心,又打来电话说服自己,于是摸索着接起,想也不想道:“宁宁,听话……”

    但那边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急切道:“小姐,我是陆明,您现在能不能赶紧来一趟医院?”

    简白珂几乎是同时就坐了起来,这一动,腿间剧烈地疼,可她顾不上,急急问道:“医院,是我妈妈怎么了?”

    “是,医院下发了病危通知,由于昨天一直联系不到您,所以院方只能联系了首长……”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她摔了电话,从床上下来,腿还是软的,走一下几乎跌倒,可她顾不上这些,穿着睡衣就冲到楼下。

    “给我辆车,快点儿!”

    简白珂刚出门正好撞到李玉琴家的一个佣人,她死死抓着对方,吓坏了那个佣人,却不敢得罪她,知道她是女主人的贵客,只好连忙叫来家中司机,送她去医院。

    简白珂冲进病房的时候,护士刚好将白色的床单盖到简繁的头上,旁边的医生看了一眼手表,低声道:“下午三时二十四分。”

    “妈!妈你怎么不等我啊!我是小珂啊,妈你看看我啊……”

    她哭号着,径直冲到床边,一把揭开床单,不停地摇晃着已经去世的简繁的身体,上面遍布着各种透明胶管,连接着各种精密仪器。

    医生护士见惯了生离死别,见她如此,摇摇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妈,妈我有钱,你别走啊,咱们有的是钱看病,妈我挣钱了啊……”

    简白珂几乎泣不成声,边喊边摇着简繁,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一直昏睡的母亲会突然离世。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这才想起来环视病房,果然,王唯山正端坐在沙发上,拄着拐杖,一身军装,面容严肃。

    简白珂立即松开简繁,摇摇晃晃站起来,几步冲向王唯山,目眦欲裂,失声吼道:“一定是你!你巴不得我妈死!都是你,一定是你叫医生动了手脚!”

    陆明冲上去抱住她,可制不了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只得喊道:“小姐,你冷静!不是首长做的!不是!”

    简白珂瞪向他,狂喊道:“怎么不是?怎么不是?我早知道他看不上我妈,他恨不得她死!我回来了,他忍不了了,先拿我妈开刀!她都已经这样了,你干什么不放过她?王唯山,我恨你,我恨你!你不得好死!”

    “啪!”

    一声脆响,是陆明,忍无可忍的他只好打了简白珂一个耳光,令她安静下来。

    果然,简白珂不动了,站在原地,冷冷看向王唯山,老人的沉默令她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白珂,你妈妈确实是熬不过去了啊。”

    王唯山终于露出些许遗憾的表情,摇摇头继续道:“你如果不信,可以申请尸检。你该知道,植物人的死亡率说高不高,可说低也不低,平均也只能维持三到五年。当初抢救过来时,医院已经宣布她的脑干严重受损,这些,你都是应该有心理准备的,孩子,我一把年纪了,活不了多久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做。我怕老天爷将这罪孽报应到我的子孙后代身上啊……”

    王唯山的手搭在拐杖上,微微颤抖,一双略显浑浊的眼微微湿润。

    简白珂垂下头,低声啜泣,她自然是知道这些的,从简繁住院那天起,她就查阅了无数医学资料,知道植物人的死亡原因很多,植物人身体免疫力降低,对外界病菌的抵抗能力不高,任何感染都会致命。

    陆明站在原地,低声向她道歉,简白珂只是摇了摇头。

    “是的,小珂,首长没骗你。”

    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女声,简白珂惊讶抬头,望向来人,正是沈澈的母亲,养母黄颖。

    “黄阿姨……”

    她想也不想,扑过去在她怀中失声痛哭。

    黄颖抱着她,轻拍她的背脊,也哽咽道:“其实去年年底,我来看阿繁,医生就跟我说过,叫我们亲属有个准备。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上周我也来过,阿繁明显瘦了,脸颊都凹进去了,护工也直摇头。刚才接到陆先生的电话,我就知道,不好了,不好了啊……”

    她也边说边哭,直到王唯山低低地出声劝阻道:“好了,别哭了,咱们坐下来商量下后事吧。简繁没有娘家人,浩勋走得又早,哎,我们王家,我们王家总不会为难一个死人的。”

    他重重叹气,简白珂却并不领情,刚要反驳,只见黄颖面露难色,一把扯住她手臂。

    “小珂,我、我有话跟你说,你妈妈生前说过,若是她有一日不在了,由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简白珂怔住,直直看向黄颖,隐约猜到,这件事关系到沈澈,他早已用那样惨烈决绝的方式,在母亲的病床前告诉了自己。

    “是沈澈吧,黄阿姨。”

    她凄然一笑,看向床上的简繁,悠悠道:“他也是我母亲的孩子,我已经知道了。”

    黄颖面上流露出惊奇,但很快又摇头,补了一句。

    “但是还有好多别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已经给律师和沈澈都打了电话,等他们都到了,我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