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看书网 > 其他小说 > 半推半就 > 71-75
牢地记着他,时时刻刻都记着,别叫人一忽悠就什么都忘记了。

    一想这个,他把她的腿儿分得更开了,两眼赤红地盯着他出入的地儿,那方娇嫩儿,叫他撞得都通红了,红艳艳的一片,跟盛开的娇艳牡丹花一般,吃力地吞吐着他的欲/望,湿漉漉的、晶晶亮的色儿,没了那里一片,连带着上头黑色的毛头都沾了点湿意。

    他的手,把握着那两方肉坨坨儿,揉来捏去的,还连带着把她的身子都支起来,一低头,一张嘴,刚好把柔软的肉儿含入嘴里,含得一满口,都恨不得吞入肚子里头,还“砸砸”有声的,真像是能从她身上吸出奶来似的。

    她给啄得疼,眉头那么一皱起,身子跟着一颠一颠的,哪里还能勾得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叫他给一手控制了,身下又跟着给撞得太凶,让她都没了主心骨,呜咽声都梗喉咙底里,怎么都出不来,神魂俱灭的,都由着他来折腾了。

    热,闷热——

    热得人醒了,睁眼一看,天就黑了,满满当当的满眼都是黑,连点光亮都没有。

    陈碧动了动,还没动成功,定眼一看,自己给人抱得满怀,他那双手还横在她身上,恰恰地搁在她xiōng前,那肉坨坨儿,都叫他握在手里。

    她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给拿开,开了灯一看,居然都是快八点了,到底是早上八点还是夜里八点,她还是抽出张放的手机看了看,才算是安下心,晚上八点还没到,想着跟柳东慧约好的事,还得赶着去。

    一下床,她才觉得全身骨头都快散了,一手按住墙,她长吁出一口气,气吁得长长的,回头看看已经睁开眼睛的张放,丢给他一记白眼,“回头别叫我收拾你。”

    “干嘛呀——”张放支起身子,靠着床头,看着她在那里换衣服,“咱们这是正事,夫妻的正事,谁敢说呀,你为什么要收拾我?”

    他是典型的占了便宜还卖乖,完全是那个语气,叫人哭笑不得,就是陈碧都拿他没办法,只得瞪他两眼,披上大衣也就出门了。

    郑长生这边,这一回就成了陈碧的司机,她去哪里都是他送的,他开的车再稳当不过,先送陈碧去接人,自然是接柳东慧,比起陈碧一身黑,柳东慧外头也是一身黑,里面到是露出点鲜艳的颜色来,特别显眼。

    她来得晚了点,柳东慧也没说什么,直接去的目的地。

    “你跟张放那个浑小子真要办酒了?不离婚?”

    还没等陈碧松口气,柳东慧直接把话摊明白了,让她才松下去的那口气瞬间就窜上来,梗在喉咙底,不上也不下的难受。

    她不由得想轴了,别人都不看好她与张放了?“小年夜办酒。”她对上柳东慧的眼神,很认真的说,“我们都准备好了。”

    “那我等着看,到底成不成?”柳东慧一笑,说得实在。

    她就那么说,跟看好戏一样,让陈碧的心都有点不踏实,嘴里到是倔强,“嗯,你看着吧,总归是要成的,谁要是毁了我的事,我就跟谁过不去。”

    “嗯,这话挺有气势的。”柳东慧算是称赞她,“其实我弟弟真蛮好的,你真不想考虑考虑?”

    陈碧瞪她——

    她在手在嘴巴前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算是不说了,等着看就行,那帮人全来了,她到要看看,谁真能成事了,想得也挺乐。

    作者有话要说:5.1节的福利——————嗷嗷嗷嗷嗷嗷

    ☆、074

    苦肉计这种东西,看着很好使,但是使起来真有点难度,说有点,还是轻了的,实在是非常有难度,叶茂的“忠臣”们听到叶老六的拖油瓶要在小年夜时办酒席时,都不由得看了看他们的首长,怎么看都觉得他们首长一个人的,天可怜见的孤单——

    但是苦肉计,他们都思索了好几天了,觉得样样都不行,——把首长弄伤住院?

    主意是不错,但怕出乱子!

    让首长装弱势?谁敢去提?谁都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于是事儿就搁浅下来了,叫他们几个最嫡系的,那个心里头跟被猫爪子抓过一样,都说首长有事,下面的都得服其劳,他们怎么就脑袋瓜子里头的东西这么浅,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呢?

    美人鱼抢救计划,在他们伤脑筋的情况下,暂时被束之高阁。

    几个人聚在一起,胡天海地的,脱下了白天的军装,个个都是玩的个中高手,大大的包房,喝起酒没有个节制,逗起女人来更是没有下限,开着黄腔儿,都比开的黄腔儿更黄——

    包房门给一推,还有个晚到的,他那一进来,包房里的人都懒得给个眼神他,该喝酒的喝酒,该对身边女人动手动脚的还是在动手动脚,有的到底是大咧咧的,裤子一褪,就让女人坐在他大腿上了,上下起伏的,还有那种味儿,谁都知道他们在干嘛,谁都是清楚明白的,都说了同样的人,才进得同样的门,话说一点儿都没说错。

    可进来的人那个神秘兮兮的,“哎,你们晓得我见着谁了?”

    谁都没理他,这种调调儿,不就想勾起人的好奇心嘛,偏就是这么一帮人不怎么给面子,怎么玩的还是怎么玩。

    来人长叹口气,对他们真是无语了,索性挤开一个人,自己大落落地坐下,神情弄得有那么点高深莫测,“我见着叶老六家的拖油瓶了——”

    这回,他说得慢了,一字一句地说,说完后,还伸手一抓离他最近的洋酒,往嘴里一灌,那酒量好的,大半瓶的都叫他给喝了,都不带咽气的,叫人看了都惊。

    叶老六家的拖油瓶?

    谁都停了下来,就是那位与女人正嗨着的人,也把人给推开了,也不管他自己是不是尽性了,拉上裤子,到是正儿八经起来了,把里头坐陪的公主们都赶了出去,更把包房里乱哄哄的音乐都给关了。

    “谁,你说首长的女人在这里?”

    他到是问了,那神情都是惊喜的,张磊那个护犊子的,护短的要命,他们到想亲自去医院逮人,都叫张磊的人给拦了,他们那是不想与张磊撕破脸,真没有真正出重手,没想到如今到是有了意外之喜。

    作战计划——

    重新打响!

    陈碧不知道自己已经让一帮人盯上了,她与柳东慧一起,一帮人玩得正好,都是差不多年纪的人,最大也差不了十岁,说起来还挺有话题,而且柳东慧这个人,她算是看明白了,最直接不过的人,性子到是直爽。

    她有点想不明白的是柳东慧真想跟张磊重新开始?

    “东慧姐,你真想跟张磊哥重新开始呀?”

    陈碧的酒量浅,没敢太碰酒,她知道自己那德性,喝完酒后就得倒,回头还是去医院的,一身酒味儿,还不得把张放给熏着了,愣是没喝一口酒。

    柳东慧喝得多,她酒量好,喝起酒来连推辞的动作都没有,喝完了,还跳上最中央的舞台去扭两把,大衣那么一脱,露出里面鲜艳的连衣裙,引得人都叫好,没一会儿,她又跳下来,拉着陈碧往洗手间跑——

    陈碧跟着跑,主要人太多,从人群里挤出来都花了点时间,刚一进洗手间,柳东慧就吐个不停,她连忙上前用手替她拍拍肩,等柳东慧洗了把脸后平静下来时,她才讷讷地问出口。

    “干嘛不开始?”柳东慧吐出一口气,连她自己都能闻自己身上那股酒味儿,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人家都说我心里有他,我干嘛不回来,干吗不折腾一番,怎么对得起那个自以为是的人?”

    这话,叫陈碧听的无语了,敢情是夫妻闹别扭了,她才一不作二不休的去闹张磊了?她像是听到脚步声,往洗手间门口那么一看,却见到个高大的男人,那男人光站在那里,身影都能压人一头,妥妥的气势惊人。

    “这里是女洗手间,男洗手间在隔壁,你快出去——”她赶紧去拦人,话还没说完,人就叫那男人给推到一边去了,后背不可避免地抵上墙壁,疼到是不疼,就被人跟挥纸片一样挥开,她心头有几分窘意。

    到是柳东慧“腾”的跳起来,那架式,跟练过一样,那修/长的腿呀,直接来了个漂亮的直踢,结果——陈碧瞪大了眼睛,不是她不上前帮忙,而是男人战斗力太强大,她上去都不够看的——

    柳东慧的腿给人轻轻松松地拽住了,而且连带着那条腿,叫人一起抱住了,完全是公主抱,高挑的柳东慧整个人都深陷在男人怀里,有那么一点小鸟依人的味道——也就是有那么点味道,柳东慧嘴上不饶人的,骂的可难听了——

    陈碧默默然地看着这一幕,看着男人把胡乱咒骂的柳东慧抱走,不由用手抹了抹脸,汗颜万分,东慧姐——对不起,我真是无能为力。

    “东慧姐呢?”

    她刚回来,就有人问了。

    陈碧还有点讪讪然,“叫她老公给带走了。”

    “真来了?”那人姓钱,钱老师,教小五班的,一点都没有惊讶的表情,还很淡定地喝了口酒,回头跟旁边的人收钱,“你们看看,我就说人会来的,一定会来的,哪里能让东慧姐跑了——”

    “哎——”一帮哀嚎的,都是输了钱的。

    陈碧再迟钝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敢情他们在拿柳东慧老公是不是出现这事在赌博?于是她好奇地问了句,“这事儿常发生?”

    “当然呀——”钱老师一点都不打算隐瞒,“以前那位就追着人跑,当时东慧姐还跟别人谈恋爱呢,没想到最后东慧姐还真跟那位结婚了。”

    陈碧听得那个算是受教了,刚要继续看台上的表演,突然间所有的音乐都停了,整个大厅跟白昼一样通明起来,沉浸在表演里跟着扭动的人都跟木头人一样停止了动作,愣愣在看着dj那边方向——

    “这里有没有位叫陈碧的,请到经理休息室,有电话找——”

    居然还插播“寻人启事”,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在同事的注目下,陈碧心里焦急了,还怕张放出事了,就去拉拉离她最近的少爷,让人带她去经理休息室,她还是头次来,会知道经理休息室在哪里才有鬼的。

    经理休息室在最尽头,昏暗的灯光,让长长的走廊显得空旷旷的,没有一点儿别的声音,光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让人都觉得像是在走暗道一样,生怕从两边蹦出来什么吓人的东西。

    陈碧就那种心思,脚下生风一般,别说走了,她是跑着过去的,一跑到经理休息室门前,一敲门,那门就开了,还没等她报上名来,后脖子一疼,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不是出手太重了?”

    她没倒在地,有人扶住她了,紧跟着从经理休息室的内间里涌出一帮子人,看着不醒人事的陈碧,露出一点谨慎的表情。

    “要不你来动手?”出手的那个人把人扶到沙发里,没好气地瞪一眼那个马后炮的,回头跟那个已经拿着针的人说,“小心点,别把人弄醒了——”

    拿针的人笑得一脸猥/琐样,把针尖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弄进去,把里头的药水吸了个干干净净,“就凭我的手艺,哪里能这么次,要不要整瓶都弄进去?”他问得那叫一个殷勤的,瞅瞅沙发上的人,“首长的品味真奇怪——”

    “奇怪你个头,磨矶个什么劲儿,还不快扎针!”

    一帮人啐他一口,都催他赶紧动手。

    “我其实呢,是怕药性太强了,把我们首长都榨干了就不太好了——”他其实还是挺为首长考虑的,用酒精棉花往陈碧手背一擦,针尖就戳了进去,手指一推,把针管里的药水都往陈碧血管里推。

    “得了——”

    谁都没功夫理他,这药是找人拿的,这里什么药都不缺,能让人身体呀兴啊奋的药更是不缺了,他们干这些事一点儿都不亏心,个个都是打着为首长分忧的旗子,首长身心舒畅了,他们也跟着舒畅了。

    “半小时见效,咱们得快把人送去,免得晚了——”

    一说好,个个都开始行动了,用条干净的毯子把人包了个密密实实,几个人就抬着人出了会所,外边早有车子等着,等他们一上车,几辆车子顿时就开走了。

    郑长生觉得不对了,他觉得那个广播不对,开始还觉得可能是张放闹小性子,想把人叫回去,等他感觉不对味赶去经理休息室的时候,就发现人没见了——而陈碧早就让人带走了。

    他也不打电话给张放,直接给张磊去电话,他跟了张放十几年,知道那是个什么性子的,要是让张放一知道,事情就会闹大的,就跟上次一样,性子一起,就敢开车撞人了。

    “人不见了?仔细看了没有?”

    张磊几天都没睡好觉,老婆没在身边,这睡眠质量真不是一般的差,好不容易才睡着,就让郑长生一个电话给吵醒了,就他家这个不省心的亲弟,他简直头大。

    郑长生心里有点数,还是把话说清了,“叶茂的几个嫡系刚才还在这里,现在都没有人,您说要不要去那边?”

    “不用,就这么着,别跟那小子说,那小子闹起来没完,他要是找你,你就说她喝醉了,跟同事们一起开房间了——”张磊一讲完,就把电话掐了。

    作者有话要说:《半推半就》与《重生之荒唐情事》都确定得开定制的,当然我也不知道几时开,虽然我嘴上说一修好就会开,但是——修文是个很慢的活儿,还是叫大家先看看软妹纸给弄的封面吧,好看吗?

    ☆、075(已修)

    埃及艳后克丽奥佩特拉由毛毯裹身,使人将她抬到恺撒面前,面对她的勇气与美貌,恺撒被打动了——

    而陈碧被裹在毯子里,虽说她没有克丽奥佩特拉的美貌,也没有人家的勇气,但有些人硬是把她裹在毯子里,车子经过一路的检查,居然还能顺顺当当地到达叶茂面前,被裹在毯子里的人,更是直接送到他的卧室。

    叶茂瞪着那几个人,瞅着包得的严严实实的毯子,任谁都看得出来这里头有人,他目光幽长地看向自己的几个嫡系,“你们就这么办事?天天想着这种事?”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中间的人涎着脸讨好道,“首长,我们觉得人不对劲,才把人弄回来,也不知道是谁丧了良心了呀,把人给弄成这样了,我们算是救美一回,想着还是送到这里来好一点,咱、咱们就先退了——”

    他最后几个字,身边的人都是很默契地往后退,齐刷刷地退出来,退到门外,个个都是贼兮兮的对笑,走得一个都不留。

    叶茂盯着有些动静的毯子,眼神中有点矛盾,坐在床沿,手到是没动,毯子已经让里头的人给挣扎开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在颈间,挡住她嫩白的纤细脖子,状似软弱无力地蜷缩在那里,头埋在自己左手里,上半身的毛衣还算是整齐,至少是挂在她身上,露出双肩,刚好叫长发挡住。

    她动了动,状似软弱无力地抬起眼睛,她乌溜溜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水蒙蒙的像是能渗出清澈的水来,瞅着床沿边坐着的人,稳重的身影,让她莫名有了种安心感,脑袋一仰,瘫在床里,眼睛慢慢地闭上。

    药起效了,她都不知道,都不知道自己的模样落入叶茂眼里是多么的撩人,她只晓得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咬她,咬得她狠狠的,身子热得像是在火上烤,烤得她全身汗淋淋——

    “唔——”她忍不住一张嘴,声儿就从她嘴里溢出,像是需要什么,又说不出来,那种念头揪着她难受,不能解那种她说不出来的感觉——

    全身都酥软的,还痒得她蜷缩成一团,涌上来的空虚感让她恼得都想哭了,全身都难受,不着地,就那么飘着——

    完全没用,她难受!

    “唔——”

    她哭了,烧得她哭了——

    这个娇娇,牙齿咬着唇瓣,也不哭出声来,就那么抽抽噎噎地哭,掉点几颗透明豆子出来,泛红的脸蛋儿。

    叶茂还真想晾晾她,想着她那个性子,到底是叹口气,一手去捞她的手。

    他也不去拆穿那几个嫡系的“谎话”,到是埋怨那几个不知道是给下了什么药,让她急成这样子,瞅着她嫩白肌肤上泛红的粉红光泽,牙齿咬着唇瓣,咬得唇瓣刷白刷白,他可心疼了——

    是的,真心疼,就他心疼她,她不晓得疼人,就会一个劲儿地跟个缩头乌龟般,叫他恼她,又舍不得恼她,想他也就叫她一个人给弄得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

    他一贴近。

    眼睛眯眯的,就瞅着个人影,两手就那么堪堪地把人抱住,牙齿也不咬了,似乎前面有更好吃的东西等着她,一张嘴——就咬了过去。

    嘴上到是咬着了,她可是哭了,还是空,空得叫她慌,老在天空里飘,她也就这么个念头,脑袋里就那么个想法,她给飘在天空里,怎么也下不来,没人拉她一把——

    忍不住自怨自艾起来,谁都没来救她,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这么一想,她就想走了,谁没救她,她自己救自己,也就这么个念头,两手放开他,扒拉着想从床里爬出去,还没有等她爬起来,人已经让毯子绊倒,无力地趴在床里,“混蛋——”

    她手一捶床,忿忿地骂人——

    “还有劲儿骂人?”

    叶茂没伸手一把,愣是看着她在床里绊倒,深沉的眸子瞅着她,那里头的猩红色不容错辨,一手捞起她的身子,就那么面对面地坐在他腿上,她微仰着脑袋,在那里啜泣着,最最委屈的模样。

    还没有消停一会儿。

    “难受……我难受……”

    叶茂就算是刚才打着折磨她一下的念头,也在此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心尖尖呀,怎么能让她不高兴呢,怎么能让她恼了呢,他到是想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她——

    哪里舍得她!

    “坏蛋——”

    她指控叶茂,眼泪儿流的,那个叫一个可怜兮兮的。

    叶茂还有心思笑,笑她的无赖,笑她的诚实。

    就那么三个字,让她自己来了,白白送上的果子没人吃,经历风雨得来的果实才是最值得珍惜。

    陈碧真是努了努嘴,两手紧了紧,又放开来了,推推他结实的xiōng膛,恼怒地瞪着他,“你下来、你下来——”

    乌溜溜的眼晴里头全是恼意,到叫人觉得有七分情意与三分嗔怪,首长确实听话了。

    夜很深,还没亮,也许永远也不亮。

    温存,温存的不能再温存了,两个脑袋挨着脑袋,睡在一起,陈碧那真跟小鸟依人般地偎在首长怀里头,首长的手臂环着她,睡得相当熟。

    要说陈碧与首长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也得卫嗔家出事前说起,以前她们那个市里有钱人就当属卫家头一份,据说年年都纳税大户,卫嗔他爸更是年年先进企业主头号代表,还是省人大代表,场面上谁不想跟卫家搭上关系,谁都想的,但谁也不是那么容易搭上的。

    私底下,谁都知道卫家是什么样的人,要问他们家啥不干?就是亏本的生意不干。

    陈碧拿着方同治帮她抢回的手机,那心情都是惴惴的,小心肝儿胡乱跳跳的,都静不下来,一直在那里乱跳,她都快说邪了门了——

    “你都哪了?”

    还没走到刚才地儿门口,火气溜溜的就是一嗓子上门,让她惊了惊。

    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她就把手机往身后藏,瞅着卫嗔急刺白咧的脸蛋,笑得也忒没心没肺了点,“里面味道太难受,我就出来透透气,现在去哪儿?”她一边问一边还把手往卫嗔臂弯里搁。

    “跟不跟我去北京玩玩?”卫嗔见她笑,漂亮的脸到是缓和了点,连带着那眼角的泪痣似乎都剔透了点,“合着咱们都没事儿,跟我去见识见识?”

    一听去北京,那时候的陈碧还真没去过,海南三亚、云南香格里拉什么的都去过,合着北京城她还真没去过,他这么一说,她是真动心了,可动心也就那么一下下,苦恼地掰掰自己的手指,“咱不是还得念书的嘛,总不能不念书了,高三了都——”

    她成绩还行,但是现在是高三,正是冲刺阶段,最近因为爸妈离婚的事,她怕被找着了,连学校都没有去,反正跟着卫嗔,谁也没找过来,可她的想法还摆在那里,高考得去参加的——

    “到时我们念一个学校就成了,不用担心的。”卫嗔搂着她走。

    她当时也就相信了,就带了个身份证,第二天一早就敢跟卫嗔走了。

    到北京当天,两个人就去了故宫,都不用他们买票,他们刚一到就有人把票送上了,两个人手拉着手,到是大摇大摆地走入故宫,还有个专门领着他们、给他们解说的导游,那导游说得京片儿很浓,听上去还挺好听。

    从午门进去,再从神武门出来,足足一个下午,都叫他们在里头度过,历史的沉淀叫人着迷,她摆了各种姿势,都不管自己那个姿势是不是看上去很奇怪,就那么叫卫嗔拍照片,导游想帮忙,都让卫嗔拦了。

    他们住的不是什么几星级的大饭店,而是卫家开的会所,直接住哪里,即使那里再怎么热闹,也不会打扰到他们,更不会有不识相的人闯进来——

    年少无猜的岁月呀,就烙印在他们的身上,更何况再加夹杂了个张放,应该禁忌的烂事,却叫他们过得坦坦荡荡,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他们三个人在一起就行。

    可她动了动——忽然间想起那个夜晚,她有些不自在地叶茂怀里试着钻出来,许是动静太大,首长到是把人再搂在怀里,生怕把人惊醒的陈碧没敢再动了,眼神幽幽地瞅着状似熟睡的首长同志,心里忽然间就惶惶然了。

    他们爱玩爱闹,闹得没有边际,一个房间,三个人青春年少。

    “那不是那个人?”

    三个人一起出门玩,他们也不去别的地儿,非得去军校见识见识,还真有没门,张放还真让他们进去了,三个歪缠在一起,走在人家军校里头,还没有什么眼色地瞅着人家军校学生,开着不着调的玩笑。

    也就是张放那眼睛毒,瞅着一个人,顿时那眼睛都亮了,跟沾了毒液一样。

    他那语气,陈碧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坏主意上头了,也跟着精神头十足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还真是见着个眼熟的人,她诧异地拍拍卫嗔的肩头,“喏,你看,是不是你们会所里头的那个男的?”

    挺受人待见的一男的,陪有钱女人消谴的,她见过几次,都没太注意,想不到这时还能认出来,也就多了点好奇心。“你们那弄的人还水平挺高呀,连人家军校的人都勾搭进来了?”

    张放瞅着那人,那手一晃一晃地指着人家,没个正形的模样,“我总觉得这脸在哪里见过,刚那么念头一闪过,就给忘记了。”他侧头望向没说话的卫嗔,见他表情淡淡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还是好奇地问出口,“你说说,这人像谁呀?”

    卫嗔一抬头,眸光多了点冷淡色,让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多了点疏离,“谁晓得谁是谁呀,你说是不是?”

    也就这么一句,跟佛经一样难以理解,叫没心没肺的陈碧与张放都听不明白,两个人浑浑浑噩噩的,根本不知道卫家经历的事儿,每天还想着玩,想法子的玩。

    在北京这块儿,张放觉得自己是主人,而陈碧与卫嗔是客,最好的结果宾主尽欢,他算是尽职的,把北京大大小小的好玩的地儿都他们走了,也不大肆张扬的出门。

    可卫嗔终究是有事来的,还得办事,还得求人办事,在他们那里,哪里还能用得上“求”这个字眼,现在非得用这个字眼了,他早死的妈是柳家人,当初跟了他爸,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的,结果好景不长,难产没了。

    柳家人不认卫嗔的,就当没这个人,卫嗔求上门,柳家人的面都没见着一次,感觉去哪里都没有门路,有心想叫张放……他又没说出口,怕他们家给连累了。

    卫嗔越来越沉默,沉默的叫人心都慌了,就连平日里一贯没心没肺的陈碧都像晓得要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静静地陪在人身边,他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跟个跟屁虫子一样,连张放看了都觉得不顺眼。

    也恰恰是这个时候,她与方同治再一次碰到了,当时还在想他名字的奇怪性,一瞅着他的笑脸,满颗心都像没了自主权,巴巴地跟着人一笑一闹,还怕人发现,连这事儿句都没提。

    然而——

    卫嗔给带走了,他家开的会所都给翻了个底朝天,跟古时抄家都快一个样子,瞅着早上还光鲜亮丽的会所,如今到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陈碧追着车子跑,那车子把人给走了,她在后边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只要她跑快一点,就能把人弄出来。

    她身上没钱,——心里头那想的是给谁送礼,能将罪免到最轻?

    脑袋瓜子里一点违法与违纪的事件都没有,像是什么都没发过一样,就想着哪里去弄钱,把卫嗔弄出来,最好别叫他在里头吃一点苦。

    她想想都要哭,身上就只有卫嗔给的卡,还有张放的,卡是有两张,卫嗔的卡给冻结了,还有张,那上面到是好看了,瞅着就是精致的模样,谁也不曾想出来这便是银行卡。

    一点用都没有——

    走哪里都没用,不是她没走,是她走了,不知道往哪里走,两眼一抹黑,凭着那点青春的热情干着这事儿,就想着明天就把人给拉回去。

    也合着叶茂这时候认识的她,就一个小姑娘,愣愣地站在军校门口,撑着雨伞,表情都是呆滞的,却无端端地到叫人眼前一亮,——风吹来,她的伞,天可怜见的,居然叫一阵风给吹得骨架子都反了过去。

    她手脚忙乱的,弄了半天没把伞弄好,雨水落在她身上,她越急越弄不好,仿佛发现有人在注意她,赶紧低头——

    忽然不下雨了?

    她一抬头就看见伞顶,顺着那伞底一看,橄榄色的色儿钻入眼底,衬着那张严肃的脸,让她顿时压力大了很多,赶紧摇头,“谢、谢谢了……”她拿着伞就跑,生怕明天就见不着卫嗔了,想着他家的那点事,她都头疼。

    就那么跑了,跑得快,哪里还管下雨不下雨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修过了,要是大家那啥的,别打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