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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6一更

    “首长?”

    叶茂走在前面,陈碧走得快,压根儿没看到后边跟快速跟上来的人,也没听到后边有什么声音,她跟受惊了的小鸟一样跑——

    到是叶茂看了看自己,难得生起别样的心思,他看上去有这么吓人吗?‘

    把个小姑娘一下就跑了?

    陈碧没能理解人首长心里的想法,她就想着得去见卫嗔,可卫嗔哪里是她见得着的呀,跑遍了都没有能寻找到个门路,到是张放冷不丁地来了,堵在她住的yīn暗招待所门头,一脸yīn寒着——

    “张、张放……”她刚叫声来,人到是想走上去,谁曾想,张放到是这么一脸对她,还跟碰到什么似的,让开一边。

    她再上前,他再退开,如此反复了两三次,她总算是觉得不对了,那神情都有点怔然了,讷讷地望着张放,年轻还带着稚气的面容多了些疑惑,“怎么了,你怎么了,卫嗔那样了,你还这么对我?”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还不是你害的?”张放终于忍不住,看着她淋得湿透的狼狈模样,真想脱□上的t恤替她挡一挡,一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就不由怒不可遏起来,“你怎么认识方同治的?”

    方同治?

    她懵了,“怎、怎么了?”

    她的喉咙干哑了,像是被火烧灼着声带一样,让她的脸色刹白一片,看着张放的都有点恐惧了,几乎都站不稳了。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张放头一次凶狠地盯着她,盯着她茫然无措的脸,硬是咬下心头的心疼,质问她,质问她与另一个人的关系。 “卫嗔去了哪里,你都跟谁说了?”

    除了他,卫嗔的所有行踪,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而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竟然与方同治好上了,嫉妒与恨意同时涌上来,让他简直都忍不住了,卫嗔他爸都已经被终止人大代表资格了,也被批捕了,她还在里一脸不知道的表情,让他真是恨透了。

    陈碧茫然了,都跟谁说了,跟谁说了呀,她使劲地在脑袋里想,也没跟谁说过的呀,没跟谁说过的呀,卫嗔那事,她晓得他在办事,一直都晓得,他家那些事儿,她哪里敢跟别人说,一个字也不会说,但凡说上一句,她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

    “你手机呢?”

    张放也不相信她嘴这么快,见她这模样也知道不可能是她说的,面上到是长吁出一口气,冲她伸手,朝她要手机。

    她手机就捏在手里,那时候的手机还不是如今这样子功能这么多的,大多都流行诺基亚与摩手罗拉的,她手机刚好是摩托罗拉,疑惑地把手机递过去,“手机怎么了?”

    他没时间回答她这个问题,连关机都不关,直接拆开她手机,居然还从里面拿出来一个东西,那东西她也看不懂是什么东西,就是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在我的手机里头?”

    是呀,这东西怎么在她手机里,手机一直在她身上的呀,都没离过她人的,几时多了这这种让她觉得奇怪的东西?

    “你都把手机给谁过?还是丢过?”张放知道不是她说的就成,也晓得这事也不应该是她说,可他看到她与方同治一起笑笑闹闹的照片,哪里还不能有那么点怀疑的?都是嫉妒惹起的事,让他都有点内疚,“给过谁了?”

    她手机给过谁了?

    陈碧当时也没有什么难受的想法,要是落在别人身上,肯定觉得自己给冤枉了,那个心里难受的,她到没有,一根筋的,就想着她到底把手机交给谁过了,还真没有谁——

    方同治呀——

    不是上次他给她抓小偷的事,也就上次还是卫嗔头次撇下她去办事时,她在离住的会所不远的地儿胡乱逛,与方同治碰到的,结果两个人说得高兴,她去公厕,身上连放手机的地儿都没有,于是就把手机交给方同治一下!

    她顿时想起这茬来了,还真是觉得没弄错,就是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时候!

    那种眼神,张放还能不明白的?拉着她就走,他的车子就在不远处,还是他亲自开车,往常所见的郑长生压根儿不见人,她心里为了卫嗔担心,也恨方同治对她耍的手段,那可是叫她心里疼了——

    那个人,叫她一眼就看上了呀,怎么能这么对她?难不成全是假的?

    她伤心又担心的,说不好到底是哪个更重,那个心呀期期艾艾的,惹得张放都有点觉得她不对劲,丢一个眼神看她,模样像在专心开车,也真是专心开车,看一眼也就收回视线了,心里到是冷了。

    “我叫你看看好戏好不好?”他猛地那么一说。

    陈碧心里头还没想什么,到是觉得他都在想什么,这当头,她哪里还有心情看好戏,刚要拒绝,见他一脸yīn寒yīn寒的,跟平时都不一样,叫她心头一滞,大气都不敢出了,平时他是由她作弄,但是——

    她一般也没敢玩得太大,以前有卫嗔替她挡一下,现在卫嗔不在了,她怎么就觉得有点怕张放了,瞅他那脸都是疯魔疯魔般的,一不经心就能玩出个火来。

    也就她爸妈那么点事看不开,让她心里纠结,一直没回家,也不管家里找她找翻了天,不回就是不回,现在她没得依靠了,晓得自己只能靠着张放了,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话。

    眼看着车子都不知道往哪里去,视线落在车外,车子一直在开,都开了挺长时间,一看手表,都让她惊讶,这是要去哪呀,外头雨越来越大,她身上有点湿,再加上车里的冷气太足,让她有点冷。

    就算是冷了,就现在这个情况,她都不敢说自己冷,到是没用双手抱着自个儿,就那么坐着,不敢动一下,心里越来越涌上疑惑,“这是去哪看戏?”

    “好戏呀,带你去看好戏。”张放神秘兮兮地朝她一笑,笑得贼精贼精,像是有什么落在他手里头一样,让他漂亮的眼睛都笑得快成眯眯眼,“好大一出戏,得让你见识见识,别记性都不长的是个人都能挨上去。”

    她一听,心里想可坏了呀,难不成是方同治落他手里了?

    也就这么一想,到底是没对张放有本质性的透彻了解,再想着方同治也不是随便是个人都能动得了的,也就把这个念头一扔,人靠在车里,装作困盹的闭上眼睛。

    陈碧确实不长记性,也不想想她自己的事,都两个人在身边,还想跟方同治来个精神上的交流,对,就是精神上的,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纪哪里来的想法,脑袋里就认准一个事。

    “随你——”她哼哼一声,没理会他。

    到是张放脸上的笑意加深,颇见一股yīn狠,卫嗔家的事,他是想插上手都没地插手去,但是谁害了卫嗔,他非得揪出来不可,他们家的老头子让他消停消停,他偏不,非得叫那个付出代价不可!

    他就这个性子,谁惹了他,就跟谁过不去!

    车子还真停了,周边都瞅着荒芜一片的,更像是北京城最外头的地儿了,一路看过去,大马路上连个人影子都没有,车到是有,也不是很多,透着那么点清静。

    车子一停,陈碧就下车了,压根儿没睡,她哪里是困了,不就是想躲着一会,别再听张放那神神叨叨的语气,车子一下,就发现雨停了,连太阳都出来了,原本在车里叫冷气吹得冷,现在到是还成,不过衣服总归有点粘,让她有点不太舒服。

    回头一看,张放也下了车,她到是绕过车头走过去,步子迈得还挺快,视线所及,前面停着两辆车子,她与张放往那里一站,结果前面两辆车子的人都下来了,刚好是两个人——

    柳东泽一个,叶则一个!

    这两个人,陈碧都不认识,后来才晓得那个长得有点邪气儿的就是柳东泽,那个瞅着心思挺重的就是叶则,好两个帅小伙子,阳光下,精神头十足,活生生的都脱了别人的视线。

    陈碧没有盯着那两个人看,要说好看,在她心里卫嗔是头一份的,也就是方同治也比不上,要论起别的,她心里的头一份肯定就是方同治了,好看都是好看的,但没得比,不是一种比法,事上的事,有千万种比法。

    “这就是你那个?”

    首先说话的是柳东泽,那说话的样子就没个正形,跟个痞子般,还咂咂舌,显得那么点轻浮的劲儿,叫人听了就不舒服。

    到是叶则还好些,至少他心思不露地站在后边,手朝后面的破落厂房一指,“人在里面,打了针,也不知道醒没醒?这一针够他受的了,晚上再打一针,够他上瘾的了。”

    他说的到是简单,跟没事人一样,仿佛说的就是今天早上吃了什么早餐一个样,连眉头都不带皱的,那份淡定,还真叫人佩服。

    张放那表情到真是满意了,“就晓得找你们办事,还真没有错儿,你应该多给我弄点来,我好叫这小子死都不知道死的——”他说得yīn狠,骨子自有那么一股堕落的美态,仿佛有点病态,却勾手搂着陈碧,笑意满脸,跟个弥勒佛一般,“走,我带你去看看,看看里头的大戏,甭管什么人,吃了那药都得上瘾,他动卫嗔,我***叫他死活不如——”

    药?

    什么药?

    说的好听是药,说的不好听,直接是毒/品两个字了,陈碧当时还没能理解这话,还不知道里头究意是什么,她要面对的是什么,就当看大戏来的,以前也看过大戏,那是卫嗔演的,会所里的摄像头能把角角落落里的事都拍清楚了,那镜头绝对好的——

    包房里面不安摄像头,角角落落里,都安了,有些人就好那么一口,不进包房,直接就在角落处就上手了,猴急地跟什么似的。

    她慢慢地跟着人走进去,一走进去,她彻底傻了眼,趴在地上的人,光看那背影,她都能认得出来是谁——刹时间,她脸都白了,一把挥开张放的手,就想跑过去看。

    谁知道——

    张放不肯放人,硬是拽着她,不肯让她往前,冲她扯开脸一笑,笑得真渗人,“瞧瞧,这都是谁呀,叫你一看就跑过去了?***敢弄/我兄弟,还敢弄我女人,***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本来想写个章节名:前尘往事。

    又觉得这个太文艺,好像不太符合的我风格呀哈哈,于是就不写了,索性弄个“一更”,话说这算是前事了,不会多的,亲们要是觉得太多了,也提出来,我接受意见的——把前事交待清楚,这是我的目的,嗯不多说了,也许还有一更,我现在去码,我看看时间吧,最好是晚上八点之前就能码完,现在眯一会

    最后谢谢

    飘啊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03 07:31:08

    小叶爱书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5-02 14:16:49

    ☆、077二更

    他说话间还重重地踢向地上躺着的男人,那一脚得可重了,重得都能让陈碧都觉得疼,都不知道怎么反应了,眼睁睁地看着被他一踢的男人,那男人却是翻过身来了,映入她眼底的那张脸,让她瞬间都木了——

    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整个人都没太多感觉了,脑袋里糊成一团,卫嗔的事其实是让方同治弄开了,也知道他现在给张放认识的那两个人打了不知道什么针,但她不能动。

    陈碧拉着他的胳膊,那脸色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也许她的天都塌了,塌得再没有一丝可能性补回来了,她不能叫张放把人给放了,那对不起卫嗔。

    “我先、先出去……”她脸色发白地把话说完,眼神飘乎着,没敢再看一眼地上的男人,曾经让她欢喜让她忧的男人,像是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方同治很难受,他晓得给打了什么,人躺在地上,不是没有感觉,是全身无力,看着人跑出去,露出嘲讽的笑脸,伸手吃力地一抹脸,“把她带过来干嘛,想把人给吓坏了?张二少?”

    那声音,有点无力,可听上去那架式还在,让张放的脸不由又暗了几分,回头看着已经看不到的人影,让叶则上前,“再打他来一针,他估计还想再尝尝那滋味,肯定很销魂……”

    叶则没上前,盯着丧失行动力的方同治,面上有点不赞同,“得了,你还想闹出人命不成,就他记得这个教训就成,没道理把他的命弄完了,你回去也不好同你们家老头子交待。”

    柳东泽确实也是这种想法,他这个人最喜欢看着人痛苦,更何况这个人还在卫家倒下的事还占了点份量,卫嗔也是他表弟,虽说他们家不见得认卫嗔这门亲,可血缘关系摆在那里,他与卫嗔也有点联系,自然不肯让卫家就这么白白倒了。

    但——

    事情做的过头就没必要了,他难得与叶则站同一阵线上,方同治难弄,他们把人弄来都是费了好大功夫,暗中派人给弄来的,也弄来了药,打算出出气就得了,眼看张放这副吃醋的模样,那是恨不得人死了呀。

    “也是,张放,你悠着点儿,别真把人弄废了,要是真废了,你们家跟他们家可是没完了,你们家老头子那里你都交待不过去。”柳东泽那话跟叶则几乎一样,就是他笑得邪气了点,还拿脚不屑地踢了踢方同治,再牛的军人,给放倒了其实都一样,“盯着我看做什么,也不看看你,顶着这么张脸,也敢诱哄人家小姑娘了,是不是挺爽的?”

    这问的真够损的,还问人家爽不爽,话都是有两种意味的,一种是骗人爽不爽,一种是骗上那床后爽不爽,还当着张放的面问,问得连张放都对他没了好脸色。

    “你***说什么呢?”张放这个人就是浑,也不管柳东泽与起码在这事上是一伙的,就敢对柳东泽抡拳头了,抡得可狠了,一点都没留劲儿。

    柳东泽像是真没防着这一手,顿时脸上的那种损笑没了影子,重重地嚎叫起来,“张放,你***别跟狗似的乱咬人行不行?老子哪里问错了?不是你那个女人引来的,还是谁?敢打老子,你活腻了!”

    其实这话他也没说错,人还真是陈碧引来的,要不是她对方同治有那么想要不得的想法,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子。

    旁边的叶则看着撕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就那么摇摇头,走出破落的厂房,一脚踢走横在前面的小石块,小石块飞了出去,恰恰地飞向前面不远处的人——

    那人一转过脸,小小的脸蛋顿时充满了愤怒,让她苍白的脸刹时多了点血色,变得神采奕奕,让他有点不好意思,“哎,那个对不起呀——”

    这表现,可圈可点,做了坏事,立即道歉。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陈碧正在那里伤心,也担心,还不知道担心多一点还是伤心多一点,反正两种都有,一个那个上的,一会这个上的,让她心里老纠结的,结果突然来了那么一下,不怎么疼,就是不高兴,她生气了——

    是的,她生气了。

    叶则也愣了呀,一般道歉不都是“没关系”的回答吗?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这种歪理了?他不由得眨眨眼,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多了点异样的神色,还颇有点专注的样子,“里头的人不关心了?”

    被他戳中心事,陈碧自然没有好脸色,那表情难看的,都有点咬牙切齿了,“你管我呀,你什么人呀,用得着你来问?”她都担心死了,还被人说这种风凉话,“还不是你们弄的,你们现在高兴了?”

    是不是有点是非不分了?

    叶则到是兴致盎然了,格外对她的想法有兴致,不识好人心,估计就这样的,“你都怎么想的,跟两个人还不够,还要再跟方同治?”那目光都带了点别样的意味,将她头到脚打量了一次,再从脚打量到头,还是没能看出来她到底有哪里不同的,“招惹三个人,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眼光的?”

    让他说中她心里最短、最虚的那处,她的腰直不起来了,有那么一点弯,脸色更白了,刚生气时那涌起的一点血色立时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就仿佛是他的错觉——

    “你非得提这个事不可吗?”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脚上的鞋子、身上的衣物全是卫嗔亲自买的,她一直让他好好地护着,想干嘛就干嘛,没心没肺地连带自己家都不想回了,还想着这样也挺好,不用再烦恼她爸有个比她小那么一点的儿子,“你就不能不提这个事吗?”

    她喃喃自语,那些话都刻在她的心上,让她怎么都没有不敢去面对自己真做出那样的荒唐事,但是——她仓惶地张大眼睛,盯着叶则,也不知道是想说服他还是说服自己,“我没同他们、他发、发……”

    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来,梗在喉咙底,火辣辣的让她疼,真没有,还没到最后一步,原因没别的,就是她害怕,她不敢,他们也没为难她,到是每次都差点擦/枪走火。

    叶则听那话,就晓得了一点儿,他啥玩意儿没见过,什么荒诞的事没听说过,就这么点事,还真没放在眼里,别人还有比这个尺度更大的事儿,“你想怎么办?”

    “怎么怎么办?”她一时没听出味来,傻傻地还追问。

    叶则到是双臂抱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笃定的样子,“要不要卫嗔出来?”他说得轻巧,像是这种事不过就是小菜一碟,实在不是什么事儿。

    “要!”陈碧哪里还想什么,嘴巴早就比脑袋快了,回答的那个叫一个快的,生怕错过这村就没那个店了,当然一回答后,她脑袋也就清醒了,谨慎地盯着他,“几时能出来?”

    叶则还以为她要问他“凭什么相信你”这种话,然而她的话却叫他略略有点吃惊,到底是镇定,还以为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她的反应这么快,到底是没有表现出来,“明天下午三点新义安1208,我叫叶则。”

    新义安?

    卫嗔带她去过,也是个会所,陈碧点点头,眼看着张放从里边出来,身边就只跟着那个看上去挺邪乎的柳东泽,压根儿没见张放有要把方同治一起带走的架式,她眨了眨眼睛,愣是没表现出来半点担心——

    她知道,张放恼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一见他出来,慌忙地离叶则好几步远,一副刚才根本没说过话的模样,那样子莫名地让叶则有几分恼火,也不知道这火从哪里来,就这么突然间涌上来,让他不由地多看她几眼,看来看去都没觉得她有哪里吸引人的。

    他索性先上自己的车,一开车就走人。

    后面的柳东泽有些诧异,虽说他与叶则不对盘,都说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对手,这话一点儿都没错,叶则突然走,让他不由得看了眼陈碧,见她缩着个头,像是害怕的模样,大大方方地拍拍张放的肩头,装模作样地劝了回:

    “回去别跟人置气,又不是故意的,你要怨就得怨老方家出了个这样的人,精得跟什么似的,连个女人都利用上了。”

    这话忒毒,就算张放不往心里去,陈碧心里也不安宁,但是——

    张放能不往心里去?想着陈碧这个家伙背地跟方同治好上了,他都恨不得剖了她的心看看里头是不是黑的,也幸她刚才没给人求情,要是一求情,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事来。

    想着刚才方同治那摆出来的“铁汉”样,要不是实在恶心人,他真想找几个男的把人给上了,想叫他看看什么“铁汉”的都是下作人,一想起这个,他就恨不得刚才再多踢几脚,看着方同治在那里连个疼也不喊,更让他愤怒。

    一看她畏畏缩缩的模样,他冷眼丢过去,“还不上去,杵在那里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等我走了后,把人弄走?”

    口气那叫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冰渣子一往她身上咂。

    她根本没那个意思,哪里敢,刚一抬头,就对上张放后头的柳东泽,见他吊尔郎当地盯着自己笑,那笑意没由来地让她想起来给**拜年的黄鼠狼来,瞬间低下了头,乖乖地转身拉开车门上去。

    张放还算是满意她的态度,跟着上车。

    到是柳东泽晚走一步,他看着陈碧那眼神,不明白她怎么就怕自己了呢,他压根儿就没做过什么事,她那个受惊的眼神,真叫人不服呀——

    不过,他也没想太多,跟着开车走了,老头子今晚回家,他可得赶回去,免得老头子又给他一顿训,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他们家老头子就信奉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太渣了,我太渣了,没有那个金刚钻,别揽那个瓷器活,现在才懂这个意思,比说好的时间晚更了,不好意思!

    看好多人都弄了防盗章节,我本来想弄,又想想要是临时覆盖不上章节内容肿么办?还是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078

    事发这种事一点也不美妙。

    陈碧远远地看着张放被人给架走,都是军装整齐的军人,一个个的看上去一点也不好惹,军绿色的吉普车,一瞬间的到来,一瞬间就走了。那个领头的人,据说叫张磊,是张放的大哥,那表情都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干了什么坏事。

    她清楚地听到张放不日会出国,家里不会提供他任何资助,而且——她得到了一张机票还有一点钱,让她尽快离开北京,一时间,她有点茫然。

    卫嗔还没有出来,她就得回去了?

    不行呀,她不行,现在不能回去。

    她讷讷地动了动嘴唇,那神情都有点不知所措了,却是在下一秒突然间做了个决定,那决定让她立时行动了,一跑过去,到招待所那里退了房间。

    叶则,对,那个人叫叶则,他说的是什么?

    她苦恼地想着昨天叶则说的话——下午三点,新义安1208,对,就是这个,她一看腕间的手表,现在离下午三点还有三个小时,她肚子有点饿,先去吃点饭再说。

    北京的小吃,她都不太喜欢,几乎没有吃得怪的东西,那些味道,都叫她不喜欢,可能是南方人的缘故,对北方的口味实在不太适应,也就张放与卫嗔惯得她,都领她去吃南方菜。

    现在,她一个人了,莫名地觉得孤单,看着街面上的店铺,猛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昨晚睡不着,一直睡不着,想着不见的卫嗔,还想着被张放不知道弄了什么药趴在地面的方同治,两个人都朝她冲过去,让她救他们——

    她一个人都救不了,没有一点能力能救人——她咽着炸酱面,一边喝着可乐,费力地将她不喜欢吃的东西咽下去,她得吃东西,不吃东西,没力气去办事,她得找叶则,天真的想让卫嗔出来。

    与卫嗔一起来,她就得跟卫嗔一起回去,两个人来,也得两个人回去。

    她想的够简单,也只是这么简单,固执地跟头倔驴一样,没有人能说服得了她。

    新义安,其实很大牌,寻常人还真是进不得,不对外开放。

    许是叶则早就安排好了,她一到那里,报上自己的名字就有人领她进去,直接从大堂走过去到电梯,十二楼直达——

    入眼的走廊透着那么点沉重,里头光线不怎么足,靠站昏暗的廊灯,才能将面前的路看得清楚,远远地看过去,透着一种欲吞噬人的黑暗感,叫人不寒而栗。

    她来过新义安,从来没有上过十二层,那里从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上的,卫嗔上去过,可他不能带她一起上去,她从他嘴里听说过一些事,但从没有放在心上,一直觉得那些事离自己太远。

    但她今天——

    她来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领她过来的人早就在她进电梯前就离开了,从电梯里出来,她一直屏住呼吸,连喘口大气都不敢,连带着眼神都满是戒备,生怕这里紧闭的门突然间打开,从里面跳出来一头猛兽,把她撕得粉碎。

    没有——

    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从这一头到那一头,终于走到1208的门口,瞅着森重的门紧闭着,她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举起手来迟疑地去按门铃,尽管门上挂着“请勿打拢”的牌子。

    没有人来。

    她愣愣地看着门,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动静,她讷讷地看着门,再一次地按响门铃,这一次,她很快地就放开手,因为——门开了。

    叶则与她昨天见的完全不一样,头发还湿着,没有往下滴水,身上也有点湿,xiōng膛结实,浅浅地能看到肌肉的痕迹,腰间仅仅围着一条浴巾,堪堪地围在腰间,露出他结实的小腹,再往下,还能再看到黑色的毛发,隐隐的没入浴巾底下。

    “进来——”

    他似乎还挺好的心情,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那目光着实叫人不舒服,似乎她身上跟光了一样,陈碧不是没有戒备,她稍稍地后退一步,人站在走廊上,固执地摇摇头,“你出来吧,我们在外边说。”

    叶则都摇摇头,对她的“天真”有点无奈,“你说我凭什么去把卫嗔弄出来?”他轻松地转了转头,露出怜悯的眼神,“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能让我冒那么大的风险把人弄出来?”

    问得真犀利,却让陈碧心头一跳,望向他的目光都是痛恨的,在她年少的想法里,从来没有什么出卖自己的念头,任何一个人也不会随随便便地想要出卖自己,她也从来没有——

    然而,此时,她不知所措了。

    真的,她不知道怎么反应,那个人的话她个个字都能听得懂,瞪大眼睛看着叶则,她的眼神都有点恐惧,——“别、别……”她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两个字,转身就跑。

    哪里有不跑的,她都怕死这种情况了——

    但是,人都到这了这里,哪里还能跑得了?

    怪就得怪她来了这里,来了这里,就没有回头路,电梯往上,还没有下来,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出口,她竟然没有出路可寻,一回头,后边的叶则老神在在地双臂交叉在xiōng前,幽深的眼睛盯着她,脸上还带着闲适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