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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看了看陈碧的方向,还是接了电话,但是人走出了洗手间,站在走廊的尽头,一看外边都是人守着,轻易不让外人进来的架式,“喂,什么事?”

    “我姐今天真结婚?”

    陈景和那一问,让张玲玲当时就想回答了,忽然间觉得像是听到脚步声,头一转,还没有转过去,脖间一疼,眼前一黑,再没有动静了,就连手机也让人收起来了。

    “玲玲?”

    陈碧不知道外头发生的事,她提溜着内裤往上,都费了好大力气,再把婚纱下摆放下来,人都气喘吁吁了,叫了声,没听到人回答,有点疑惑的先洗了洗手,才把手弄干了,她把门一拉开,都没来得出声,嘴巴刚张,脖间一疼——

    与张玲玲殊途同归。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猜猜是谁下的手?

    ☆、084

    新娘去一次洗手间,人就不见了,天大的事,连伴娘都不见了。

    偏是瞒得严严实实,说是人不舒服,在新娘休息室里。

    新娘子人不舒服,足以叫人脑补的,脑补的不是一丁点,都猜新娘子是不是有身孕了,当然的,这婚宴大厅,烟味浓得很,新娘子还是别出来的好,这么一脑补,结果非常和谐,谁也没对新娘后面没出现的事有丁点怀疑。

    但是总有怀疑的人,不是谁都乐意脑补的,婚宴当场坐着的四个人,便就不会脑补到那块儿去,四个人难得齐心起来,齐齐地把首长同志围绕在中间,地些陪着敬酒的伴郎与伴郎都挤到一边去——

    “人呢?”

    方同治没问出声,都是做的口形,谁没瞧见这位太子爷说了什么。

    首长同志那是重大局的人,即使心里头急得火烧火燎了,都想丢下这婚宴,直接自己去找人了,可他不能走,他一走,小四被弄走的事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样会有什么后果,他都不敢保证。

    要钱,他可以给,要是冲着小四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都敢盯上小四,谁要是盯上小四,他非得让那人活不成不可!这种想法,不是一天才有,他早就有了,看着四个一起围过来的人,目光隐隐的有点不善。

    可他还晓得冷静再冷静,现实告诉他,这四个人与小四失踪无关,他就这么相信了,刚才还有点怀疑,现在没有了,“人没了?”他说得很轻,轻的只能他们四个人能听见。

    几个人一听,就急了,当着那么多宾客,谁都没有表露出来,谁都不想给小四造成不必要的后果,——几个人就敬酒,喝得爽,喝完就走人,四个人一起,走得潇潇洒洒,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只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夜里十二点,婚宴都结束了。

    凭空失踪了个人,连个蛛丝马迹都没有的,他们手底下能用的人都用了,在查,查得小心翼翼,生怕打草惊蛇,可这蛇没惊着,人也没有查着,都几个小时了,谁都急,急得不行了。

    要是有点头绪还行,结果一点头绪都没有,更让恼的是那洗手间门口乃至于整个走廊,那摄像头都是好的,估计是能拍下什么的,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东西,也凭空没有——

    这一出,自然是让人对婚宴当场的人都进行核查——查得紧,这一查,还真是叫人查出一点东西来,当天有两个人不对劲,据说是有人给了钱,给了那两个人钱,想见识别一下婚礼。

    这种破理由,让柳东泽一时按捺不住地真想揍人,心里火起,一挥手就叫人把人弄下去,再看着这两个人,他都怕自己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张放那小子呢,陈碧失踪了,他人死了?”

    问的极不客气,让叶苍泽皱了皱眉头,婚宴上突然换新郎,他又不是傻子,自然晓得肯定是张放那边出意外了,猜得都猜得出来,谁都知道他的话是冲首长同志去的。

    此时,首长同志人坐在那里,都脱了礼服,就一件白色的衬衣,可能是烦躁的原故,衬衣的扣子都解到第二个扣子了,袖子卷到肘间,原本就严肃的脸,现在列严肃,“没两三天醒不来……”

    “这手下的可真够黑的……”方同治嘲讽道,盯着首长同志,那架式跟想要冲上去拼一场的感觉,到底没上去,眼神都是冷冷静的,生气没用,发火更没用,现在顶要紧的就是把人找出来。

    首长同志仿佛没听见,根本没对他的话嘲讽有半点反应,又或者是听见了,也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要不我自己去,要不你们一起去?”话说着,他人已经站起,袖子被放下,大衣穿上,妥妥地合身。

    态度摆出来了,让他们自己选择,活脱脱第一人的架式,让他们几个看着听着,心里极度不舒服,又不得不屈从于现实,总得有个办法,总不能让首长同志占了个先。

    “那、那个陈景和,到底想干什么?”

    四个人都挤在同部车里,谁都不肯换部车,好像与首长同志平时都很亲近,当然除了叶则之外,谁也没能同首长同志亲近多少,叶苍泽这个“儿子”也不会比别人更亲近一点,他通常在叶家的地位,很难叫人说个清楚明白。

    柳东泽挤在叶则身边,要不是真是顺藤摸瓜地真找出是陈景和下的手,他不是不敢相信,而是觉得这事儿太扯了,“为了他们家那点钱?”

    听听,他这个语气,根本没把陈家的钱看在眼里,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式,让叶则丢了个白眼过去,这两个人一直不和,现在没必要装作合得来的假样子,“脑袋进水了也说不定……”

    他的话一听就知道是别有意味的,说的是陈景和,更多的是指柳东泽。

    “跟个乌眼**似的,你们到是闹呀,闹呀,闹得越凶越好,我一点都不介意……”方同治冷冷地插上话,“要不,我们也别去了,把车子停下,让你们好好地闹闹,闹出个结果来再去问问陈景和到底想怎么样?”

    叶苍泽偏过头,没理会他们,迳自看着车外,外头一片黑,他的心揪起,揪得老高,实在没心情跟他们费口舌——可没人让他安静点,柳东泽一扯他,把他拉入战局——

    “我脑袋进水了,我乐意行不行,我就乐意脑袋进水了,我要不是脑袋进水了,能做出这么个事来?”他掰扯着叶苍泽,不让他躲开风暴中心,“你说,大家都是不是脑袋进水了,这要不是脑袋进水了,能容得了这种事?”

    一时间,还真是——真没得承认,要是别个女人,有这么多男人,那还不得叫人指着脊梁骨骂成个“荡/妇/yín/娃”了,可偏就是他们几个人心尖尖,谁都没有说假,真是心尖尖,一点儿都不带假的。

    都脑袋进水——

    就五个字,在他们眼前炸开,把他们的理智都炸得半点不留,当头棒喝般惊人,也就首长同志淡定依旧,没对他们的震惊表现出什么,目光森沉,表情坚定,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叫他吃惊,更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放手。

    几部车子跟在后头,成护送之态,行驶在夜色里。

    这边气氛乱得很,个个心跳得快,似乎摸到了门路,又不敢承认自己真摸到了那种门路,连对方的眼睛都没看——而被弄走的陈碧,此时正醒过来,她会醒的,一张开眼,眼前黑黑的,看不到什么东西,脖子一动,那么一疼——

    她的手就立即地捂住脖子,手一碰都觉得疼,肌肉几乎都纠结在一起的酸疼,许是淤青了,她长长叹出口气,身下软软的,也没有闻到什么特别的味道,如果说这里是关她的东西,那么这里可能是干净的房间。

    是给绑架了?

    黑暗里的她忍不住这么想,想着婚宴上被弄来,那么多的人守着出入口,她这是得有多大的幸运,才能让人把她给弄出来?

    ——

    好像有脚步声?

    黑暗里,她的听觉似乎敏感了些,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尽管那脚步声很轻,一步步过来时都压抑着,赶紧的,她放开手,让双手垂在身侧,整个人也呈放松之态,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的她没醒,还得睡着。

    她想着,可不能让人发现她醒了,脑袋里想的就这么简单。

    没见过绑架,她至少看过电影,晓得不能见到绑匪的脸,见到绑匪的脸,那么她活下来的可能性就非常小——

    活下来?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颤抖了下,生怕这就是她要面临的事,也许她会活不成?

    她不敢想了,一点都要不敢想,生怕一想就成真的了。

    门开了。

    不是那种很粗鲁的开法——脚一踢就进来的穷凶极恶法,而是用钥匙开的门,她还能听到锁芯被钥匙转动的声音,黑夜里的丁点声音都能落入她耳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仿佛就在她身边,她更是想大气不敢喘,又怕这样子更容易露馅,还是装作自然的呼吸,再呼吸。

    忽然间——微闭着的眼睛,感觉到光亮,她瞬间屏住了呼吸,以为自己装睡给抓住了,双腿都不敢伸直,就那么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蜷缩在一起。

    “姐——”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让她顿时跳了起来,哪里还装睡,再也装不下去,震惊地站在床里,看着站在床边的陈景和,再没有比这个时刻更震惊的了,她、她以为是绑匪,结果是她弟?

    然而,她并没有因为是陈景和而放松心情,两眼死死地瞪着他,“你绑了我,是想让老头子改遗嘱?”遗嘱的事,她听过,就她这个脑袋只能想到这个,别的还真没想,“你要是想改遗嘱,我去说了就成。”

    她说的坦坦荡荡,跟不在乎钱似的,像是没有一点儿钱的概念,——其实,她就没缺过钱,谁舍得她为几个钱苦恼了?

    陈景和那表情,都有些愕然,“你说什么呢,姐,我会为了那点钱跟你过不去?”

    这么一说,让陈碧满头雾水的,“那你想要什么好处?”难不成指着她想成什么事,走关系什么的?她忍不住那么想了,嘴上到是说,“你说说看,能什么事是能我是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最好是敷衍过去,能让她安安然然地出去被人绑架什么的这种事实在是太有心理yīn影了,再说了,这人还是她弟,虽说是同爸不同妈的,好歹也是她弟来的。

    “姐,你都说什么呢?”陈景和还是那个表情,像是在看什么外星人一样,“姐,我是来救你的,你都在想什么呀?”

    “救我?”陈碧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想不明白了怎么是这么一回事,站要床里,一手还插在腰间,一手指着他,“你胡说什么呢,我哪里需要你救了?”

    她哪里是需要人救了,那是她的婚宴,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晕了,结果把人把她从婚宴地儿弄出来的人居然说是救她的,还有比这个更扯的事吗?

    “那些人,都是神经病的,姐还真能容忍这种事,你不是跟张放结婚了,怎么还跟叶茂那个老头子办婚宴?”陈景和简直都不能想像那种事,脑袋就一个想法,他姐肯定是给逼的——

    都说脑补是种病,脑补太多其实是件很叫人着急的事,陈碧就面临这样的窘境,窘的不止一点点,都没法子说清楚她自己那点关系的,难不成她要说,其实她半推半就的也就应了这事吗?

    她没脸说,都说她这个人,有脸做,没脸说的,事儿能做,话儿是丁点说不出来的人,没有那个气魄把自己做的事给认下来。

    那脸通红通红的,都不知道怎么替自己解释。

    “那、那个呀……”她的话吞吞吐吐的,就是没能吐出个实情来。

    “这不是让你犯重婚罪的吗?”陈景和那真是为她着急,哪里能这样的事,他自己是怎么长大的,自己家里的事,怎么能让自己姐姐也面临这种事,万一他们说不玩就不玩了,那他姐怎么办,坏了名声,以后怎么办?“他们要是都不要你了,你以后怎么办?”

    这完全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关心,让陈碧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平时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还算行,当着陈景和那关心的脸,又想起小时候两个人真是很好,真是当成亲弟弟一样好的,哪里知道这个本来就是她亲弟弟。

    都是什么事呀,原想着是绑架,结果是这样子——陈碧那心情呀,真是七上八下的,难为有人为她担心,可也不知道的,也就担心起来了,张放哪去了呀,是呀,张放哪去了呀——

    回头要知道她跟首长同志这事,还不得跟她闹个没完的?

    瞧瞧这事,别人都要以为要出个大案来的,结果就是亲弟想救她脱离“苦海”?

    她瞬间就头疼了,“你让我走吧,我真没事,你要是不让我走,你就有事了。”话不是白瞎的,要是那几个查到这里,估计都没他的什么好果子吃,这么一想,她赶紧跳下床,“往哪里走,快点,万一他们过来,你就糟了。”

    “那怎么行!”陈景和根本没打算让她回去,“反正你待在这里,明天就出国,我都给你办好手续了,明早九点的班机,到时你就不要再回来了,出去了,也别再想这里的事。”

    要不是她真比他大几月,还真让陈碧觉得这是她哥,而不是她弟,真是拳拳之心,都是为她好,但是——

    不可能的事,她哪里离得开,别说出国了,就是出这个城市,估计也难。

    “张玲玲呢?”她没有再拒绝,只能把话题扯开,坐在床沿。

    陈景和还以为她真同意自己的话了,心里到是松口气,生怕她执迷不悟,男人是什么东西,他也是男人,哪里能不明白,现在还有兴趣,也许真能把人当心尖尖捧着,要是没有了兴趣,那种结果,他确实不想在自己亲姐身上见到,“她还没醒呢。”

    下手时,他还挺心疼,怕伤了人,还是把人带回来了。

    “我有点饿了,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吗?”她还真是饿了,晚上根本没吃什么。

    他一愣,面上有点尴尬,没准备的那么仔细,“我去下点面给你吃。”话一说,他还真去了,门开还着,都没关。

    陈碧软软地倒在床里,怎么也不能想象王满女能有这样的儿子,她恨的是其实是王满女还有她那个爸,于陈景和到真是没有太多的感觉,其实有个弟弟真不错——忍不住涌起这个念头,她两手枕在脑后,走到窗前,外头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没有。

    她没跑,没有趁着陈景和去下面给她吃就跑了,安静地等着,等着那些人找上门来,心无比的安定,出生以来再没有过的安定。

    一个个的脸,都涌入她脑袋里,她会害羞,她也会不知所措,也不晓得自己这样子对不对,可她晓得自己开心,他们也开心,不就好了嘛?

    火坑?苦海?还真没觉得,她那个想法,与别人都不同,别人之砒霜,她之蜜糖?话还真那么点意思,也就她这边能说得通,什么事都是纠结一下子,半推半就的都接受了,就跟这次一样,新郎换了个人,也就一时震惊,震惊过了,她也就欢欢喜喜地跟首长同志一起站在婚宴上了。

    想说她什么人,她就这么个人——对自己坦白,不对别人坦白。

    凌晨时,天边出现一点亮光,寂静的度假别墅区,此时还在沉睡着,偏就是迎来军车,那架式,都不下十数辆,愣是让管大门的大爷都活活受惊了一回,战战兢兢地开了门,瞅着那军车往里头驶进去,坐回去的时候还是浑身哆嗦。

    难不成里面藏着破坏社会主义/和/谐/份子?

    要不然还能有什么人还能出动这么大的阵仗?

    好家伙,军子一停,里头的人都出来了,个个的迷彩服全身,脸上都上着特别的妆,叫人活生生的能吓着了,将最里头的别墅围了个严严实实,就连度假别墅外头都拉起了警戒线。

    高手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前面一布好,最中间的那辆车门开了,整齐地下来五个人,站在那里,有前有后,个个表情那严肃的,像是对待阶级敌人似的,连眉头皱起的褶皱都是差不离,那目光都是盯着别墅。

    还真是出手了——

    从里面弄出来个人,年轻小伙子,瞅着与陈碧与还有那么点像。

    当然,那是陈景和,自然有一点像陈碧,里面的战斗力面对强大的国家机器——军人,哪里还能硬得下头皮扛下来,个个都利落的投了,陈景和没吃什么苦头,想吃苦头,也得看人家能不能耐的,一拳过去,人就倒了,根本不需要再动手,利落得很,所以没吃什么苦头,要是真有点战斗力,交起手来,没个轻重的,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头。

    “个小白脸,连自己亲姐都下手?”叶则那是第一个上的,直接一脚踢过去的,把人踢的扑倒在地,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么点钱,良心都叫狗吞了?”

    这位以为人家真为了钱,把人踢了,就往里头走,想第一个把人弄出来,一想到昨晚给弄走,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都想把人给废了。

    陈景和那个心头气的呀,能把人从婚宴那地儿弄出来,不是没有本事,他年轻气盛,哪里容得了这个,肚子上疼得很,非得硬气地撑起来,“喂,你谁呀,你们这帮王八蛋,敢动我姐……”

    他还没撑起来,柳东泽已经补上一脚,这家伙就是个yīn狠的,直往人家下处踢,也亏得陈景和还没起来,不然的话,非得毁了这一身不可,整个人都趴在地面,牙齿与地面都来了个磕破,满脸的血腥味,更让他恨得想跟人同归于尽。

    “混蛋,你们、你们这帮、这帮混蛋……把我姐给祸害了……”他还不甘心,心里想着他姐落入他们手,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人,他姐哪里能受得了,再过分的事也得有点度,哪里能这么多人的,“我姐跟你们,那是瞎、瞎了眼的……”

    他心里恨得不行了,最恨他爸那个没责任的,要不是当年他爸不去找他姐,能让他姐碰到这档子事嘛,这哪里都是人,一头头狼的,把他姐都给祸害了。

    那话呀,说的人脸色都变了,说的还真有点道理,还真是把人祸害了。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听见叶则在里面叫了声,“你干嘛打我?”

    活脱脱的是给人打了?

    那目光呀,全都瞅着别墅门口,先出来的是叶则,一手捂着他的脸,估计就是那边脸给打了,他是后退着出来的,紧接着,里面真有人出来了,还是昨天的婚纱,红艳艳的,衬得人娇嫩的,可她手里拿着是什么?

    叫人吓一跳,是把扫帚,塑料的那种,还是红色的,跟她那个婚纱到是凑到一块儿去了,估计是没穿鞋,两脚都看不见,都没在婚纱里头了。

    她用扫帚指着叶则,那小脸蛋儿都是怒的,“谁让你打我弟了?”

    看得清清楚楚,在窗口,还刚要下来,一瞅着下面的那么多“迷彩服”,她的腿有点软,还没迈开步子,就瞅着她弟让人押出去了,被叶则那么一踢,踢得她都疼了,想想她弟那个心呀,她火大了。

    真真是一个闹剧,她完好无损,还要替她弟报仇,对上一个个的目光,那都是火气十足的,怕都是要把人都去烧着了。

    “他不是绑了你嘛……”叶则真觉得一片好心给当成驴肝肺了,且不说他担心个老半天,生怕人出事,结果成这样子——

    都说她脑袋拎不清,还真是拎不清,人家担心了大半宿,一得到消息,大半夜的都赶来了,她却找人算账了,叫人拿她怎么办才好?哎——

    作者有话要说:本想分成两章更的,后来一想还不如一章算了,留言瓦晚上回来一个一个的回,现在陪我妈出去走走,今儿个可是母亲节,有做母亲的亲们:母亲节快乐!没有做母亲的亲们也祝你们的妈妈母亲节快乐!

    ☆、085

    都以为是钱的事,是钱叫人泯灭了良知与亲情,孰料到,结果竟然是这样子,一个个的都真是没了话,瞅着人怒气冲天的出来,还一副不肯饶过他们的架式,手里拿着个扫帚,还真有那么几分强势。

    “还不快把我弟送医院去?”

    她吼,眼里哪里能还见到别人,一个个的,都不看一眼,就没见着人似的,一迳吼着,就为了赶紧去医院,再不去医院,她都冲人吼了,那眼神,个个地看过去,谁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估计她就能翻脸了。

    赶紧的呀,——把人往车里抱,军车一开,她都不要人陪,自己一个人就跟着上车了,车门一关,连离车门最近的叶茂都没看一眼,脸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哪里还能看得出来婚宴上那笑靥如花面。

    车子一开,后头的人立即也跟着上了车,这回不再是几个人挤一车,都是分开来了,谁都不再乐意跟人挤一车,顿时,所有的人都消失了,眼瞅着那些军绿色的车子影子,看大门的人都要以为是他自己在做梦了。

    青天白日的,不对,天才刚亮,应该这么说,天才刚刚亮,梦估计还没醒。

    人送的是什么医院?

    军总医院,直接去的,后头的车队真能让人惊着了,到这时候,还真是青天白日了,那架式,叫人都以为出大事了,结果从里头被抬着出来个人,瞅着还成,却是送往急诊室的,跟紧急发病急需急救一样。

    要说陈景和疼不疼?

    还真是疼,但没伤着,皮肉疼,筋骨一点都没事,也就是疼。

    急诊一过,还真没到那地步,原先没病房,也不过是十分钟,就整理出来间病房,让人直接住进去,有首长在呢,什么事还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再说了,这也不止是首长同志一个人,那后面的几个人,长眼睛的人都认得出来。

    都说首长昨天办酒了,陪着那“病人”来的人都是一身婚纱,乍一看,也能叫人猜得出点事来,没事也能捕点风点影的,私底下有点好奇,当然,谁也没敢真说出嘴来,最多也就是想想这病人与新娘子是关系,难听的猜测那是不会出嘴的。

    “你们都出去……”

    跟护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陈碧一步都不离人,从进入军总医院开始,急诊室门口蹲着,人家让她坐下,她都不肯,非得蹲在门口,就等着里头的人出来——结果人出来了,没事儿,她又不放心,非得做各种检查——一检查完,人就在病房了。

    她一回头,见人在都她身后,他们站的位置,有前有后,那目光都是不赞成,首长是首长同意,严肃着脸,眉头那么皱着,似乎是有点不太高兴,“出去做什么,难不成你要待在这里?”

    还真是难得,首长同志这么强势的话也能说出口,问的真清楚。

    “也是,你要待这里?”这话是叶则接的,他就站在首长同志右后边,也就半个脚的距离,那眼睛一眯,透着那么点犀利,“这人不都没什么事,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这问的更清楚,都绝了,问她待在这里做什么,也是,人都没事了,她要待在这里到底是做什么事,难不成还成天到晚地陪着?

    叶苍泽没动嘴,刚对上方同治的视线,眼神里多了那么点自嘲的意味,什么弟弟,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年都不会见一次面的人,也值得她这么放心思?

    这么一想,谁都心里头不乐意,摆明了这人比他、他们都重要,他心里头那个心思呀千转百回的,不得不咬牙承认,此时没有一个他,而他们的他们,同时成了不重要的存在,想法太直白,直白的让他都接受不住。

    “你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他没说出口,到是方同治把他的话接下来,深幽的视线瞅着她,瞅着她不怎么高兴的脸,那脸上都是紧张,他的手一指过首长同志,那速度很快,连带着也指过自己,顺便把叶苍泽几个都指了过去,当然,柳东泽是他最不乐意指上的人,还是略略地那么带了一下,“陈碧,你说你有没有良心的??”

    “对,她哪里有良心的?什么有的良心,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大半夜的找人,只差没把这块地都翻过来找了,***,还让人出去?”柳东泽气的不行,这帮人中,他最气弱,别人都是陈年的旧事,轮到他身上只能是新事,心里头隐隐地有种不好的预感,生怕自己是头一个叫人放弃的,手一摸头,头发刚长出没多少,顶在头顶,跟刺头一样,顶着他手心,“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不待见我们,难不成还要留在这里叫人嫌弃?”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五个男人一起,也能叫人头疼。

    陈碧被他们说中心病,话到是不说,也不理人,根本不理人,就看床里的人,即使床里的人压根儿没事,——

    没事就好的,偏陈景和还雪上加霜的来一句,“姐,我全身都疼——”

    这一说,叫她还真是上纲上线来了,一手就要扶起他,“我们不待这里,我们换个地方,姐带你走……”那架式还真要把人撑起来,凭她的小身板要把陈景和这个大男人给弄出病房。

    几个人的话,都抵不过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叫人真是气往心口涌,涌的他们都来不及压下,看着人把陈景和那个“祸首”给撑着出病房,偏那“祸首”还得意地看看他们,让他们更是差点从喉咙底涌上一丝血腥味儿。

    完全是吐血,他们几个都不值一提了,人家眼里只有那个“祸首”弟弟,他们几个,不管她心尖尖的太子爷也好,还是能叫她迅速地接受一起办婚宴的首长同志也好,还是能让她跟着人一起同居好几天的叶苍泽也好,又或者是连那点自尊都不要的能跟首长同志一起的叶则,更有那个满身邪味的柳东泽——

    这么一溜子人,谁都没入她眼底,她眼底就一个人,她弟弟,为了救她的弟弟。

    竹篮打水——一场空,跟看戏一样,结果真是这样子,没有别的结果,谁也不知道自己就落入这样的境地里,一个个的看着人走出去,谁也没拦——

    “谁***要是拦了,谁就是王八蛋!”

    柳东泽在后边低吼,跟受伤的狼一样,真是见鬼了,怎么就跟没长眼睛似的,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人,都以为现在重逢,这都是开始,哪里想得到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真真叫人恨,真是恨上了。

    “你***才是王八蛋,你不拦,行!”

    叶则哪里能让人落跑了,当着他们的面,不把他们当一回事,这哪里成,再说了,几个人中间他最是rp不济,还让她用扫帚赶出来,忒没脸,他就追上去。

    他这一动,方同治的动作比他快,两个人跟较劲一样,就算是追人,那速度都跟百米竞赛一般,起步慢一点的人是叶苍泽,也就迟疑那么一丁点,反正他不放手,谁也甭想叫他放手!

    “给我站住!”

    首长同志发话,比起那几个要么追要么不追的态度,他的态度更鲜明,深沉不见底的眼睛染上一抹厉色,轻轻地发话,可那话却是让听见的人觉得有千斤那么重,压在他们的心口,压得重重的,让他们快喘不过气来。

    脚步停了,个个的都停了,不甘心也停了,回头看着后边的首长同志,一如往常,首长同志还是首长同志,脸色都没变,依旧是那么面孔,像是天塌下来,他也能给他们顶着,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平静面孔下的怒意。

    “让她走——”他的声音低沉。

    而他们,似乎以他马首是瞻,难得的,都几乎意见一致了,也都听话了。

    可她没停,依旧往前走,仿佛后面的事与她没有半分关系,那后边的人,她也是一个人都不认得,吃力地撑着人走,跟个女强人一样,凡事都能靠她自己了,可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娇娇呀,哪里真是能撑得自己的天!

    一进电梯,厚重的门一阖,她就跟散了架子一般,小脸蛋都是蔫蔫的,看着靠在电梯内壁的人,居然还叹气,跟在外头完全不同,那手呀,还拍拍自己的脑袋,很伤脑袋——“我得罪大了去。”

    陈景和是真的皮肉疼,医生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表情都有点讪讪的,那几个男人的目光,都让他心里头打鼓,跟要剜他的心,喝他的血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做错了,还真的弄不明白,“这么多人?”

    他都不好意思问,哪里有这样的事,简直都不敢相信了,想着出动那么多人,他自认见识的事也多了去,哪里能想得到出动国家机器的事,个个的那架式,真让他不淡定。

    她反而瞪他一眼,都说了她是做出来事,却不太乐意自己说起这事的,面皮薄,“小孩子管这事干嘛呀,不该你管的事,你别管。”

    “……”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组织了一下话,才把话挤出来,“我记得我只比你小几个月,用不用一副我比你小很多的样子?”

    “谁叫你是我弟?”她索性反问,不容他再说别的话,一切由她做主。

    身为人家弟弟,陈景和表示他压力很大,想的事没成,做的事也没成,自然一切都消停了,那些人,他想,就算他真成了,估计也放不了手,还是他想太多了?“回去见见爸吧,他想你的,就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

    “回去做什么呀?”她乐得他转移话题,可不乐意听他说这种话,眉头就那么皱起,跟纠结了什么烦恼一样,“我现在挺好……”话一出口,她就心虚,好像话说的不太对头。

    他顿了顿,“我妈那边,你别太当回事,她就那样的,”又觉得那个毕竟是他妈,话也不能说的太过分了,“爸真的挺想你的,回去见见吧,他出院了,回家了,你要是想的话,今天我们就回去。”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点头,真的迈出这一步。

    姐弟要好,看着真好,家庭伦理剧的最佳典范。

    但是——

    她真的回了?

    要是事事都能如人意,那世上也不会有这句话了——悲观的人常说世上不如意事之十八/九,她有时候觉得这话还真扯蛋,有时候觉得这话也有道理。

    等她在机场见到秦女士怒气冲冲的过来,她就知道这话是非常有道理了,有道理的不能再有道理了,跟醒世名言一样了。

    陈景和就在她身边,见到秦女士,自然而然地站起来,礼貌地叫了声,“秦阿……”

    “阿你个头!”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让人打断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女士,陈碧昨夜里失踪的那一段事,她并不知道,只晓得这个女儿现在要跟王满女的儿子一起回去,一想到这个,她就怒不可遏,口气都不想控制。

    “妈——”陈碧也跟着让站起来,拉长了音,恳求的姿态就出来了。

    可秦女士不理呀,两手交横在xiōng前,退给叶老六后培养出来的那种姿态没有消失,就一个眼神,那种轻蔑的意味流露无遗,下巴微扬,“别乱认亲,我可不认得你这样的人,”目光一扫向陈碧,“还不跟我回去,你想让我难受了?”

    问的陈碧那心肝儿都颤的,一个眼神一个问话,让她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机场的贵宾候机室,本来就暖意十足,给秦女士咄咄逼,让她觉得更热了,后背就能感觉到渗出汗来了。

    “……”

    她刚想说,话还没出口,秦女士一个手势让她闭嘴,她讷讷地闭上嘴,早些时候在军总医院摆的那个不理人的态度,早就没了,在秦女士面前,她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兄,没办法,谁让这是她妈,她惟一的妈。

    秦女士这是担心了一晚上,生怕婚宴上张放跑出来,把事情闹得一团乱,都说她不介意叶茂那年龄那是骗人的,但是——年纪大能疼人,这话她还真是信,可陈碧与张放领了结婚证这事儿她也晓得的,以前是没有女婿,现在一来就是两个。

    一个是领了结婚证的,另一个是办婚宴的,要是多事的人来弄,那就是重婚罪了?秦女士一想到这个就忐忑,昨晚还差点睡不着了,愁死人了,谁家女儿跟她女儿一样这么叫人愁的?

    “还不跟我回去,回头跟张放快把手续给我办妥了。”秦女士还真对张放没好感,一出口就认准了叶茂,瞄过陈景和的眼神都是不屑的,根本没把人当成葱,见人还杵在那里,她还伸手拉人,“还不快跟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的说,这两天真是无语了,天气一热,中暑了,再加上白天与晚上的温差太大,我还感冒了,今天总算是好点了,半夜码了章,咱来更新了,睡觉去了,吃个药先,留言嘛我明天再回,积分的也明天送,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