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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焉知情爱几多哀

夫厉害,但脚步虚浮,不似身负上乘武功,只要能小心避毒,当可取胜。

    主意既定,青无用打算伪装中毒垂死,伺机全力一击,置其死命。

    “你们兄弟的班导是谁?怎么教出了这么糟糕的学生。”

    “你说够了没有!”

    一声大喝,青无用暴起突袭,袖中剑疾若星火,刺向卖花女心口,务求一击致敌死命。

    卖花女反应亦是奇速,手中花篮当胸一挡,立刻斜身退开数丈。

    “就凭这点……”

    卖花女一语未毕,圆流刃无声破空而来,血光迸现,当场身首异处,直挺挺的站着。

    “哈哈!这么简单的两段式攻击都躲不过,你够格算是职业杀手吗?”

    为了报复适才遭到的嘲笑,一击成功的青无用,意态张狂,开心的大笑。

    “你判断事情之前,连看都不看清楚吗?”

    说话的是紫钰。

    青无用闻言大骇,定睛一看,原本卖花女的“尸体”,仅余一件被削去头部的黑斗篷,篷内人早已不知去向。

    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青无用后颈一凉,冰寒彻骨的阴劲,狂走在体内各处。

    “故意站着不动,谁知你还是失手,不如到地狱去,继续你未完的学业吧!”

    卖花女像擒小鸡般的揪住青无用,手臂寒劲运转,周围温度骤降,恍若冰室。

    乍见卖花女的真面目,兰斯洛一行人,都觉眼前一亮。

    褪下斗篷之后的她,仅着一套甲衣,一身幼嫩肌肤黑得发亮,是大陆西南方的黑肤人种,垂腰的乌丝闪闪动人,细而长的眼眸柔美且妩媚,五官虽不细致,却生得极有性格,眉宇之间,缠绕着一股阴狠诡艳的气息,充满了神秘的媚惑力。

    这样一个美人,完全是天生的杀手材料,只要她愿意,过人的美色,是足以让许多男人甘心被诱杀的。

    “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一如先前死在他手下的被害人,青无用也提出了这个疑问,一面说,凝结成冰的血块,从口鼻间溢出。

    这女子的功力之高,大出他的意料,单是这手冻气,便足以独步天下,这绝非乙级杀手的级数。

    “十九年前,你们三兄弟为了得到碧血幽兰,与二十五名同伙,尽屠我华氏一族,当时,你想不到会有今日的下场吧!”

    “你…你是华氏遗孤,为亲人报仇来着了…”

    杀人者人杀,每一名杀手都有这样的觉悟,知道是苦主索命,青无用自觉死的不冤。

    “不。”

    卖花女摇头否决,道:“对‘替家人复仇’这种无聊事,我没有兴趣,既然没钱可赚,我也懒得做赔本生意。”

    “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要上楼,你挡了路,如此而已。”

    语罢,卖花女把手一松,青无用摔在地上,立即暴毙。

    那股冰寒至极的冻气,早已让他身体各处细胞完全坏死。

    青无用滚地的首级,满是瞠目欲裂的神情,明显的告诉旁人,他,死不瞑目。

    卖花女拾起被割破的斗篷,喃喃道:“怎么破了,这衣服很贵的。”

    话还没说完,临座又传来惨叫,只见原本推她下楼的几名酒客,面色泛紫,七孔溢血,一起倒毙,显然是不知何时给她下了剧毒。

    见到如此诡异的凶杀案,酒楼里客人心胆俱裂,哪敢再待,只听得喧哗声连响,三楼的客人跑个精光,仅剩兰斯洛这一桌。

    兰斯洛看的心惊肉跳,这女子美则美矣,出手可真是惊心动魄。

    他虽然也杀伤过不少人命,但都是在激战中自卫而杀,绝非如这女子下手狠辣,行若无事,把杀人当成消遣,且锱铢必较,有仇定报,饶是兰斯洛心粗胆大,也大大的喘了口气。

    小草、紫钰倒是没什么反应,她二人虽是女儿身,但皆非寻常弱女子,紫钰更是有志于沙场,对于这等场面,自是神不惊、色不变。

    小草暗想,这女郎说自己是华氏一族,华氏、华氏,莫非是上古神医华佗的后裔,传闻中,华氏血脉,是天生的神医,只是早自九州大战以后,便已销声匿迹,倘若这女郎真是华氏一族,听她适才的口吻,或许医术也是出神入化,那么,枫儿的毒症,就有希望了。

    “这位小姐……”

    小草刚要出声,卖花女已朝他们走来。

    “我向来只杀人不救人,不过,对于非玉签风华不能治的病,我很有兴趣。”

    女郎浑无表情的笑了两声,问道:“你们谁是病人?”

    不待兰斯洛回答,她迳自细看了起来,首先便是兰斯洛。

    “气血淤塞,肝火太旺,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病,不过你气色不对,印堂又黑,最好回去多洗脸,如果洗不掉,近日内,谨防血光之灾。”

    “你……你真的是医生吗?”

    “我是杀手,不过……”女郎似笑非笑的说,“生意不好的时候,也兼作点副业,偶尔会当当占卜师。”

    “你会看相吗?”

    “会。而且专看死相。你想要我帮你看看相吗?”

    兰斯洛给她看得全身发毛,连忙摇手推辞。

    跟着是小草。

    “两眼无神,眉角含春,你的病是心病,自己想办法医。”

    再来是紫钰。

    还没等女郎走近,紫钰便已缩回手,推拒道:“妾身没病,也不要人医。”

    “有没有病,由医生判断,病人无权发言。”

    女郎伸臂一探,握住紫钰的手,开始把脉。

    紫钰吃了一惊,适才她缩手回放,虽然未用武功,但暗藏九种变化,只要遇上敌袭,随时能挣脱、箝制,甚至顺势反击对方,哪知女郎伸臂一切,手势诡秘难测,居然给她说握就握,不费半分力气。

    手掌被制,为免脉门被扣,紫钰连忙运劲,想要冲开对方的箝控,怎料她的刚劲一出,对方亦是传来股冰寒的阴劲,沿臂而上,紫钰不防,打了个寒颤,甚是难受。

    “当病人就不要乱动,妨碍医生诊治。”

    女郎面露诧异之色,双方内力接触的刹那,她亦给震的手臂发麻,她的“冰魄冥爪”,乃是山中老人不传绝学,她偷溜下山时,顺手牵羊将秘笈带出,学成后,没遇过什么像样的对手,倒看不出这个娇美的小姑娘,竟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紫钰心下佩服,山中老人果不愧是与恩师同级数的人物,这女子的武功,无论是内力的深厚,招式的变幻,俱是当今天下罕见的高手,先前看鼬镰兄弟,除了暗器独特,诡计多端外,一无可取,还以为传闻夸大,想不到,方才一试,才知大雪山武学别走捷径,果有独得之秘,鼬镰兄弟不过是未窥庙堂之妙的二流货色。

    女郎越是把脉,脸色越是凝重,再仔细观察了紫钰的面容后,她问道:“姑娘今年芳龄多少?”

    “十九。”

    女郎点了点头,正色道:“小姐的出身非凡,又身负天骨绝脉,世所罕见,照寻常医理,你本该在两岁时候,经脉郁结而亡,但从脉相看来,十多年来,一直有高人以内力为你疏通经脉,加上你自己的武功,所以能延命至今。”

    “但是,天骨绝脉,千万中难见其一,乃是授命于天,纵是人力强挽,亦难过双十之数,若无回天之物,姑娘过不了今年的寿辰。”

    兰斯洛、小草听的俱是吓了一跳,他俩虽早知紫钰有旧疾在身,但平日大家相处无事,哪知道事情严重到这等地步。

    “喂!”兰斯洛疾问道:“你这医生,太也不负责任,哪有这种看病法。”

    “人生寿命有定,大限一到,神仙难救,所谓医道,不过尽尽人事,若是强违天意,必遭天刑。”

    女郎徐徐道:“再说,医生只管看病,如何抓药,是病人自己的事。要医治天骨绝脉,非九天冰蟾不能全功,你们自己想法子找吧。”

    “九天冰蟾!那是何物?”

    知道兰斯洛不懂,小草跟着解释,九天冰蟾,是天地间的难得圣物,有夺天地之造化的妙用,记载于三大奇书中的“冥典”,据闻,是神话时代,生物合成术的颠峰之作,制法不明,事实上,也未曾有人当真见过此物,是仅存于神话中的东西。

    “妾身的病,寻访过百名医,均是不明其所以,阁下能一语点破,医术精湛,果是天下第一。”

    紫钰弯身施礼,佩服的五体投地。

    怎料女郎毫不领情,两眼一翻,怪道:“世间庸医本多,看不出所以然,不足为怪,我自己的医术,自己有数,要说是天下第一,倒也未必。”

    “没有九天冰蟾,你却能够活到这般年纪,医治之人,除了内力高强之外,也必须对症下药,分别以至阴、至阳的先天真气,由手少阳三焦经注入,易经洗髓。”

    女郎说道:“能够做到这步,医术便已极高明,非在我之下,你不必故作违心之论,把我捧高,反正我也没法医你。”

    给她抢白一顿,紫钰讪讪地说不出话,看来这名医生,非但医术高明,连脾气也是怪的可以。

    最后,轮到了枫儿。

    惊见枫儿面容,女郎一怔,先是察探脉相,继而仔细端详,好半晌,她仰天大笑。

    “好、好、原来是你啊!好、好。”

    她一连四个“好”字,笑声尖锐刺耳,殊无半分欢喜,却是充满讽刺之情,只震得屋瓦齐鸣,尘土簌簌而下。

    笑声停止,女郎起身,便欲离去。

    “等一下。”

    兰斯洛给弄得糊里糊涂,开口询问,“你病还没看完,想去哪里。”

    “病已经看完了。”

    女郎沉声道:“她的反祖现象,我救不回;病根的源头,生死花之毒,天下间无药可解,我也解不开,既然救不回、解不开,我待在这还有何意义?”

    “反祖现象!”

    “生死花!”

    听到这番诊断,小草、紫钰互望一眼,俱看到了大惑不解的眼神。

    生死花,是魔界五大毒物之一,虽然毒性猛烈排不上前三名,但因药性古怪,无药可解,反而是最为棘手。

    生死花药性入体,不会致人死命,发作后,可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浑浑噩噩,失去五感,是种极为强烈的麻药。

    真正恐怖的,是在药性挥发之后,会强烈伤害脑部,使中毒者疑呆,与禽兽无异,无论什么内功、什么灵丹妙药,均难以救治,可谓不解之毒。

    然而,这种花卉,若是少量服食,能够麻痹感官,以倍数增强肉体的强韧度,对于意图饮鸩止渴,要在短期内大幅提升功力的人来说,足堪为圣品,只是份量极难拿捏,故素来为魔族所使用,其花卉也仅出现于魔界,非属人间之物。

    反祖现象,是人类因为某种理由,肉体产生兽化,长毛、锐齿、利爪,不足而一,返回进化为人类之前的模样,是谓反祖。

    依照生死花的特性,人类误中后产生反祖化,是很有可能的,这么样说起来,枫儿是因为中了生死花,才变成这副模样的!

    那么在她中毒以前……在她中毒以前……

    “枫儿曾经是个人!”

    这个想法让小草震惊当场,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有这种事?

    那个怎么教都教不会,总是爱把屋子弄的一团乱,总是爱黏着兰斯乱舔的枫儿,会是人类……这怎么可能?

    理智虽然这样说,但在小草心底,有个声音,很小声,很小声地说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自那日听说赤先生指定要杀枫儿之后,小草便有怀疑,相较于自己与兰斯洛的重要性,枫儿的存在,显得非常微不足道,为什么会被列为头号必杀的对象呢?

    要说是听错,那么在初遇枫儿的当天,面对敌人重重包围,若非赤先生突然如见鬼魅,给当场吓昏,他们是不可能有生路的,当时虽然不明白其所以然,但现在想来,惊走赤先生的,便是化为猫女的枫儿。

    几件事情凑在一起,小草已经排除了所有的偶然性。

    在枫儿的背后,到底存在着怎样的一段过去呢?

    轻抚着一脸天真的枫儿,小草详视着那清丽的容颜,心想,枫儿在当人类的时候,一定也是很美的。

    为什么一个像她这样美的女孩,会中了这等罕见奇毒,退化成兽类,又被卖到妓院呢?

    她与赤先生之间,又有什么牵连呢?

    这些,只怕都已成不解之谜了。

    “这两件,都是绝症,我治不了,不过,你们大可不必白费力气。”女郎傲然道:“这些病,便是当真交给玉签风华,她也只有摇头叹气的份。”

    “说了半天,原来还是为了这个。”兰斯洛心道。

    看来,这女子似是有心与玉签风华一争高下,所以听到非对手不能治的怪病,立刻心痒难耐,而玉签风华今日之所以取消行程,改道它途,所要躲的冤家对头,也多半就是为了这女子了。

    唔……有了这种敌人,任谁也要毛骨悚然,难怪连玉签风华也要逃之夭夭。

    “医生……”

    小草蓦地惊觉,听那女郎刚才的口气,好似认得枫儿,是不是可以向她打听一下呢?

    好似看破了小草的疑问,女郎淡然道:“我的工作是杀人,偶尔兼差也会救救人,可没再当包打听的兴致。”

    小草待要再言,女郎眉头忽地一紧。

    好家伙,不过才露了一点行踪,这批家伙就追过来了……枉费她特地到魔界躲了两年半,居然一回来就被盯上,学弟妹们的效率挺高的嘛!

    真是一群不可爱的家伙。

    老家伙也有不对,才不过拿了几瓶丹药当干粮,顺手取了几本秘笈当路上消遣,他居然这等小气,又是追踪又是格杀令,好似她当真很需要这些东西似的……下次回去定要好好找老家伙理论一番。

    “一天之内,居然连续对两个病人判定绝症,看来我的医术确有不足。”掩不住几许落寞,女郎自嘲道。

    “姑娘,我同伴的病……”

    “生死有命,定数在天。”

    女郎轻描淡写道:“你若当真看不开,那我就只好请你节哀了,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去旅游,去看风景,去做喜欢做的事,不要愁眉苦脸,好好地享受人生,多快乐。”

    这女的真是不识好歹,外加超级乌鸦嘴,真不知道她的医德在哪里?

    兰斯洛给气的七窍生烟,不料她还补上一句。

    “照我看,你印堂黑的一蹋糊涂。运气不好,说不定也过不了这个月了,有什么未了之事,趁早办了吧!”

    兰斯洛的怒火,从两眼里熊熊冒出,差点就要扑上前去,和对方一决生死。

    “姑娘……”紫钰拱手问道。

    “什么事?”

    “今日承蒙指点,紫钰感激不尽,未敢请教姑娘芳名。”

    “芳名?我的名字不芳也不香,就不用提了。”

    女郎走到楼梯边,想了想,还是丢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不久之后,华扁鹊这个名字,将会响彻整个江湖,你们不妨拭目以待吧!”

    语毕,举步下楼,不料后脚踢到前脚,一个重心不稳,再次成了滚地葫芦,滚下楼去。

    “不用将来,现在你的声音就响彻楼梯间了。”

    看到对方出丑,报了一箭之仇的兰斯洛,开心大笑。

    “不要乱讲话,小心被毒杀。”

    听到小草提醒,想起前几个受害人,还倒在隔桌,兰斯洛登时噤若寒蝉。

    “华扁鹊。一个名字,同时压住了两大神医,好狂傲的女人。”

    紫钰眼里闪着光芒,对于这样有意思的一个角色,她确实要好好拭目以待了。

    日后,华扁鹊以“暗黑研究院院长”之职,侍奉于兰斯洛王麾下,成了令敌方我方俱超级头痛的人物,然而,因为幼年时的际遇,她始终有着“走路时,后脚踢到前脚”的怪疾,终其一生,未有更改。

    月上枝头,群星当空,充满凉意的夜晚,兰斯洛在房内睡的正熟。

    由于原本落脚的胡同给烧了,兰斯洛、小草索性搬入落琼小筑,在这里当食客骗吃骗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兰斯洛自是习惯的紧。

    “嘎!”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人蹑手蹑脚地走近床沿,探看兰斯洛的睡况。

    一如往常,尽管床铺是超大号的,但睡相极度不佳的兰斯洛,硬是有办法滚到床边,把半个身子睡到床下去。

    “真是的,和枫儿一个德性,睡得像是给人奸杀了一样,真难看。”

    埋怨声中,轻轻把兰斯洛扶回床,把被褥重新拉上。

    近满的圆月,自窗口射入洁净的光辉,照在小草的身上,就像是尊纯银打制的女神像。

    “大哥。”

    轻声唤着他的名,小草的声音,温柔无比,“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偷看你的睡脸了。”

    “还有五天,我们相识就满两个月了,很可惜,我不能留下来陪你庆祝了。”

    看着兰斯洛,小草情丝深绕。

    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多少事啊!

    从见面相识到深自倾心,从嬉闹欢笑到生死一瞬,数不清的点点滴滴,只要想起来就会心痛的回忆,发生在两人之间。

    “雷峰盛会一完,莉雅就要回去了。我不能永远都在逃避,那样的话,你会说你这个大哥很没面子。”

    是的,在几经思量后,她决定要去面对一切。

    不管圣力能不能使用,不管要面对什么样的未来,她都得一肩扛下,因为这是无法逃避的责任。

    尽管尚未领悟母亲遗留的隐语,小草还是下了这样的决定。

    经过了这些时日的磨练,她再非原来那个骄纵蛮横的温室公主,而有了长足的成长,跟在兰斯洛身边的见习,让她学到了勇气,得以去承担未来的命运。

    可是,也是这两个月的历练,那个只会在天边捕风纺云,不知世间愁的女孩消失了。

    因为涉世,她懂得了烦恼,学会了忧愁,最好的证据,不就是每天夜晚挂在脸上的泪痕吗?

    自从遇到了这个男人,自从扒了他的东西,而误进尘世后,她的眼泪,始终不曾断过。

    以往在宫里,培养出的自制,学会的自我抑制,到底都丢哪去了呢?

    为什么,只要这样看着他,眼泪就会扑簌流下来了呢?

    几番惆怅,几许狂,为哪桩?

    人间相思不曾闲啊!

    “有一天,你或许会说我很自私吧!可是,这个自私,是你喜欢的啊!”

    小草喃喃道:“以后,不要再随便受伤了,会替你快速包扎的人,已经不在罗!不过,有紫钰小姐在你旁边,你大概也不太可能会受伤吧!嗯?”

    小草知道,自己很自私,只是一相情愿的成全别人,这不但是不给自己机会,也是不给兰斯洛机会,倘若她与紫钰公开竞争,说不定事情就会往另一个方向发展。

    想是这样想,却没将之改正的勇气,小草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兰斯洛与紫钰双栖双宿。

    “谢谢你,大哥,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即使小草就此人间蒸发,这段回忆,我永生都不会忘的。”

    尽管伤心流泪,尽管疼痛不已,这记忆对她而言,仍是永生难忘的美好,情之为物呵!

    “别了。大哥。”

    仿佛下了最后的决心,小草把唇印在兰斯洛嘴边,深深一吻,用珍贵的初吻,为这段“

    杭州假期”划上休止符。

    这一吻的滋味,好咸。

    月儿逐渐西沉,旭日又告东升,迎接八月十五日的来临,所有的一切,终于迈上最高潮了——

    风姿物语座谈会小草∶值得庆贺的事情,银河篇走到第六集了。

    兰斯∶原本预定是把第六集分成两部的,后来因为可以写的东西不多,索性合写成一集。

    小草∶接下来就是雷峰塔盛会了。

    兰斯∶雷峰塔里面的宝藏是什么呢?

    小草∶哦呵呵呵……若是这么容易被你猜到,那就没戏唱了。

    兰斯∶在雷峰塔篇,有个只是提到名字的人,因为作者太过喜爱,所以专门替他写传记。

    小草∶真是差别待遇啊!

    兰斯∶第一女主角也有资格抱怨吗?

    小草∶是哭戏最多的第一女主角啊!有读者在抱怨,“自从第二集以后,小草的眼泪就没停过”、“小草是不是喜欢趁别人睡觉的时候偷窥啊”之类的,把我当成了变态一样。

    兰斯∶说起来你的习惯确实不好,我每天醒来,都好像刚刚被恐龙袭击过了一样。

    小草∶也有读者关心,大哥你到底草落谁家呢?

    兰斯(扳起脸孔,很正经的样子)∶基本上,我是个反对参妻四妾的男人。

    小草(眼里发出倾慕的光彩)∶大哥……

    兰斯(狰狞的哈哈大笑)∶哇哈哈哈……我要的是参宫六院,参妻四妾太小看我了……哈哈哈……

    小草(抽出狼牙棒,狂殴兰斯)∶该死的沙猪,去地狱做你的白日梦吧!

    兰斯(一面闪躲,一面大笑)∶你不能换点新花样吗,人类都上火星了,你还在用狼牙棒……

    小草∶这根不一样……

    兰斯∶哪里不一样,还是上次那只啊!

    小草(高高举起狼牙棒,轻轻落下)∶这是爱的狼牙棒,看棒。

    兰斯(忙着满场乱跑)∶这种爱你留着自己用吧……唉唷……

    依旧是一片喧闹声中,座谈会就此闭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