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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兄妹重逢

得莫名其妙,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这么滑稽,惹

    得这人频频发笑了?如果可以,自己倒很希望知道,也来笑一笑。

    情形太怪,泉樱一时忘记了本来目的,直到空中风声响动,十数头黄金龙盘旋降

    落,将整个村子包围住,泉樱惊觉,但却晚了一步,双方陷入难堪的僵持中。

    只是,这一次当要胁场面再度出现,却有了完全不同的发展。泉樱本来甚感犹豫

    ,因为若自己还击,或是闪电飞离,这些已经杀红眼睛的族人就会拿周围人质开刀,

    还没想出应对方略,後脑就挨了一击。

    「喂!」

    不用回头,泉樱也知道出手的是那名白发青年。可是,本来的些许怒意很快就变

    成震惊。这人能够在自己完全没察觉的情形下,出手如风,一下就中後脑,倘使他有

    意伤人,自己岂非已经重创倒地?这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高手?

    「你这妇人在想什么?背著我走啊!」

    白发青年理直气壮地说著,泉樱则花了好一段时间,试著理解他的意思,最後才

    很迟疑地解释为「请背著我逃走」。

    「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被这两人完全忽略存在的龙族骑士们怒了,喝道:

    「照我们的话做,不然,我们可无法保证这附近人类的安全。」

    「请自便吧,你们喜欢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作出无耻恶行的人也是你们,为

    什么我们就要替你们负责任呢?」

    语出惊人,白发青年的突来话语,把泉樱吓了一跳,就连旁边的几名龙骑士都面

    露讶色。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吗?」话声中已经有些许

    惧意,之前得意忘形,他们全然忘记了如果敌人豁出去,不在意人质威胁,那么己方

    将完全不是对手的事实,如今警觉到,恐惧便开始出现。

    「好奇怪,如果你们可以完全不在乎,为什么我们就要很在意?这样不是很不公

    平?」

    白发青年皱眉道:「而且,从这个距离来看,我一点也不觉得你们来得及作什么。」

    一句话点醒众人,当人质战术失效,几名龙骑士怎么会是泉樱的对手?在这种近

    距,别说顽抗一、两招,连逃走的余裕都没有。

    龙骑士们本来就已经与黄金龙结合,这时惊醒过来,抢先发动攻击,朝被围在中

    心的两人汹涌轰击过去。

    泉樱秀眉微蹙,正要设法防御这近距离轰击过来的四记天位力量,後头一声清亮

    剑吟,白发青年已经振剑出鞘,抖手挥扬,雪亮的白银剑虹迎向黄金龙气劲,熟悉的

    轨迹令泉樱大为震惊。

    「抵天之剑?」

    正是创自陆游的天下第一守招,饶是黄金龙气劲威力千钧,却被这一圈轻巧剑虹

    全给挡架下来,回旋卸力。最令泉樱为之错愕的,便是以她的眼力,也无法判断出这

    一剑是抵天三剑中的哪一剑,这人的使剑法颇似当初源五郎,只是发挥抵天三剑的柔

    韧剑意,而不限於剑招。

    除非得自陆游亲传,另外再加上自己苦练,否则单靠偷学无论如何学不到这种程

    度,那时自己便是靠这一点来判断源五郎与师门有旧,如今这白发青年能使出这么流

    利的抵天之剑,难道也是恩师陆游的弟子?

    听见泉樱这一喊,龙骑士群更是惊得魂飞魄散,皇城之战中陆游所展示的神功,

    参与那一战的龙骑士谁人不惧?实在不想再面对白鹿洞子弟,抵天之剑是陆游亲传弟

    子的证明,现下正面对上两名陆游弟子,甫一动手,众人全都没了战意。

    当这一轮轰击结束,抵天之剑的势道已老,龙骑士们哪敢再攻,呼哨一声,就要

    撤走。

    「这么容易就想走了吗?留点东西下来吧!」

    卸散尽龙阵的轰击力道後,长剑并未回鞘,反而弯曲弹射,剑气轻轻在黄金龙身

    上划过,留下几乎目不能见的微小伤口。

    伤口不大,但造成的效果却很可怕,本来龙骑士是以特殊体质与黄金龙结合发挥

    天位力量,但是被剑气擦伤後,一种奇异力量开始进行影响,紧跟著,从来不曾有过

    的怪事发生,与龙骑士们结合无间的黄金龙,竟然对结合的人体产生排斥。

    只听得连串爆响,黄金龙全数与身上的龙骑士解体分离,不仅如此,还发起蛮性

    ,将他们抛摔下来。

    能够驾驭飞龙出击,这些骑士都是相当老资格的骑手,自艺成以来,几曾被座骑

    抛摔坠地过?一时间呆若木鸡,只看到几头黄金龙将骑手抛摔下来後,好像得到自由

    新生般,鸣啸一声,竟然破空扬长而去。

    直看到黄金龙消失在云中,几名龙骑士才如梦初醒,警觉到身旁的两名敌人,不

    约而同地大喊一声,纷纷奔逃流窜去了。

    见到他们狼狈逃跑的样子,泉樱莞尔一笑,并不打算追击,在某些方面而言,她

    也感到欣慰,不用与族人动手。

    微侧过头,刚好便看到那白发青年肩背颤动,好像在笑些什么,但察觉到自己的

    视线,立刻就静了下来,同时风声骤响,自己想要闪避,却仍是慢了一步,又被他一

    记剑鞘打在头上。

    「白鹿洞子弟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不但做事优柔寡断,而且还自以为是,陆老

    儿教出这样的腐徒,足见他思想僵化,活该落个粉身碎骨,死有余辜。」

    尽管泉樱并不认同陆游的做法,但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这样侮辱恩师,她感到

    一阵怒意,回转过身,待要说话,却瞥见那青年的配剑,心中一凛,把将出口的话按

    了下去。

    那是恩师陆游的配剑──凝玉剑。九州大战时期,恩师便凭此剑扫荡奸邪,武功

    大成後被誉为剑圣,由於无须再持实剑对敌,这柄剑便封藏在冰洞之中,自己从未见

    过任何人持有此剑,恩师亡故後,为何此剑落在这人手里?

    「听说在白鹿洞弟子中,你虽是女子,却有勇有谋,文武双全,我抱持期望而来

    ,怎知你的表现却让我大失所望。白鹿洞儒学中有所谓用干戚以济世,你拜在陆游门

    下,怎么就没学到这一点?尽是表现些妇人之仁,被这点小技俩困得进退不能。当断

    处不能断,永远只著眼小地方,就失守大局。当你的敌人发现人质战术对你有用,就

    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後被你牵连而受害的人就越来越多,你又该如何是好了?」

    像是斥责,白发青年摇头说了一大段话,眉宇间颇见怒色,但说到最後,语气却

    转为和缓。

    「儒者风骨,要扛得起责任,却不是什么责任都要扛,难道曹寿驾崩、天降红雨

    ,这也都是你的责任吗?我确认过了,和你的几个师兄弟相比,你并没有失去仁心,

    这是最值得赞许的地方,白鹿洞仍有这样的人,其道不绝,可喜可贺。」

    泉樱微微一笑,没有分毫怒意,这青年从外表来看,著实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岁,

    说话这般锋锐直接,但出剑却又处处保留余地,使的是抵天三剑,防御後又以精准天

    心意识,分解龙骑士融合,从头到尾未伤一人。几方面看来都让人感到不协调,真是

    好怪的一个人。

    「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泉樱弯腰施礼,不计外表如何,这人是以儒学之道指教於己,依照白鹿洞的礼仪

    ,对他表示敬意并无妨。

    白发青年目光横移,望向山村,看著因为危机解除出来探顾的村民,好半晌,才

    叹了一口气。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我以稼轩为名,沧海为姓。」

    「沧稼轩?」

    「海!是海啦……白鹿洞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专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弟子?」

    轻易推翻了之前的评价,海稼轩连连摇头,而泉樱则是犹为著他刚才的两句诗词

    ,思索出神。

    那诗词的下两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有著很强烈的感叹意味

    ,这人突然念著这两句,是偶然?还是有意?截至目前为止,天位武者多半都是大胆

    辣手,视旁人性命若无物,特别是男性,难道……会突然跑出一个例外的吗?

    「我要往自由都市一行,你若无事,可愿意与我同行?」

    海稼轩的说话一如出手,都是那么无迹可寻,泉樱才一愣,就看到他拔剑出鞘,

    将剑与鞘分持一手,射出「嗤嗤」剑气点触地面,像是柺杖一样,支撑起身体。

    「你、你的腿?」

    看到这一幕,泉樱多少也明白了,为何自始至终他都坐在大石上不动,连出手时

    也未移分毫。

    「我刚才不是说过吗?我的腿软了,因为某些理由,我一时间行动不便,得用这

    形式行走。」

    海稼轩缓缓飘升起来,也许两脚不能行动,但若是飞行起来,那就没有差别了,

    然而,看他两手各持著东西飞行,样子就像是某种古怪的滑稽大鸟,泉樱实在是很想

    笑。

    这个人……与师门有什么牵扯?当前风之大陆的冲突在於雷因斯与艾尔铁诺,他

    朝自由都市而行,是为什么?

    为著解开这些疑团,泉樱整了整头发,心里也有了决定。

    没有能够留住郝可莲,就雷因斯一方来说,很是让他们扼腕。不过,源五郎却是

    很满意。

    无论是天位战或大陆争霸,决胜关键都在於知己知彼。源五郎不畏惧敌人强大,

    但却很担心敌人手上握有什么自己不知的底牌,突如其来地逆转局面。

    周公瑾一方,对雷因斯来说有太多未知,为了让情况好转一些,源五郎设计拿下

    郝可莲。而之所以挑选她,则是因为在周公瑾的阵营里,她是一个充满未知的角色。

    「唉,如果知道她是那个死要钱的妹妹,我一定会更小心,至少动用五名天位高

    手合攻,才来擒人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让猎物逃脱的源五郎,却看不出半点忧色,好像还很开心一

    样,抚掌微笑。

    假如说,把这次出手目的定为探测敌人,那么源五郎确实已经完成基本目的。逼

    出了郝可莲的魔人身分,又得知周公瑾阵营还暗藏别的高手,这些都是很贵重的讯息

    ,倘使等到实际开战才发现,说不定会造成无可弥补的损失。

    (不过,假如说她是韩特的妹妹,依照性情来推测,不可能只留一样压箱底的逆

    转技巧吧?但她却选择了暴露自己身分,假如说她其余的底牌,重要到宁可暴露身分

    也要隐藏,那么……)

    源五郎暗忖自己或许是多虑了,但从过去的经验看来,自己的顾虑总是有其必要

    性,或许是该搜集情报,策划下一次的主动出击了。

    「拜托,你有没有搞错?人都跑了,至少有点忧患意识好不好?」

    没有源五郎这样的复杂心思,妮儿的心情好不起来,特别是想到那天被妖女吻了

    好一会儿,她就想冲去猛洗嘴巴。更过分的是,当与稷下联络报告,向兄长提起此事

    ,萤幕里头,只见嫂嫂转身偷笑,兄长则老实不客气地拿了颗苹果丢向萤幕。

    「没用的家伙,这样也值得鬼吼鬼叫,被人强吻了,那就吻回来啊,别为了这种

    小事叫得像是死了哥哥。」

    兰斯洛直接了当的回答,让妮儿为之气结,不过,也提早安定下心情,情形远比

    韩特要好得多。

    韩特的情形就很严重了,追著郝可莲的他,没几下就追丢了回来,寒著一张脸。

    本来不愿意与外人多接触的韩特,这次会主动回来开口,要求医药援助,就可以

    看清他下了多大的决心。看出了这一点的源五郎,特意把韩特多留了一段时间,确认

    他精神状况稳定下来後,才任他离去。

    一直到离开为止,韩特凝重的表情,让周围的人留下深刻印象。想像他的处境,

    妮儿也觉得很难过。

    父亲、族人,都被妹妹给杀害了,千辛万苦来到人间界,往後的生命一直用在寻

    找妹妹踪迹,如今终於有了下落,但光想到兄妹两人的相会,妮儿就觉得不寒而栗。

    「世界上有著很多种不同的亲情,有陛下和你这样相亲相爱的兄妹,可是,也有

    不是这样的例子。即使一开始如胶似漆,也有拔剑相向以终的缘分,不是每一段情感

    都能够善始善终,所以,人应该珍惜身边的缘分。」

    源五郎淡淡地说著,偶然侧过头瞥向妮儿一眼,显然意有所指,但聪明一点的人

    ,便听得出来他是一语三关,除了对妮儿暗示之外,也在委婉劝解情绪低潮的结拜兄

    弟。

    「浑蛋老三!你骑你的马,我泡我的妞,你这样拆穿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说

    啊?」

    虽然顾全义气,有雪配合源五郎的计划,放手让他们攻击郝可莲,但不快的心情

    却难以压抑,回营之後,终於爆发出来。

    源五郎除了苦笑之外,什么也不能说。提什么国家大义,这些都对有雪没用,自

    己也不能说「让你用美男计去诱敌,你怎么没用得陷进去了」,事实上,这种荒唐计

    策会成功,真是天大怪事,而看郝可莲的言行,还对有雪颇存几分情份,源五郎看了

    回来都很想对著帅营的柱子撞头。

    ……说到底,看著兰斯洛整日左搂右抱,众家兄弟却个个孤家寡人,谁都不可能

    没有意见的。

    源五郎也不能全神放在有雪身上,那日掩护郝可莲撤退的高手,究竟是什么人?

    他心中确实有了一个答案。

    在京都之战,众人所遭遇到的强大魔人奇雷斯,无论力量或是武学特徵,都与那

    名逼退自己与韩特的神秘高手很相似。奇雷斯是魔人,郝可莲也是魔人,这两个人一

    起行动,相当合情合理,但会先後出现在人间,这就让人不安了。

    这两个人是像韩特一样单独行动?还是与魔族整体有什么关联?九州大战後,魔

    族方面的消息全然断绝,对人间界这边来说,是一件很吃亏的事,光想到这个,源五

    郎就觉得自己脑袋比之前更痛了。

    另外一方面,艾尔铁诺的部队,在花天邪的统帅下,朝著北门天关缓缓进发。这

    样大规模的军事行动,看在两国百姓眼中,自然是造成人心惶惶,然而,对於决策阶

    层来说,这却是一种很不知所谓的行动。

    「既然已经进入天位战的时代,出动那么多军队是给人看心酸用的吗?直接派两

    个主将出来不就好了?」

    妮儿这么问著,源五郎却开始进入深思。过去,他也曾想过同样的问题,在花天

    邪第一次率军来攻时,他仅是单纯地将原因归咎於对方的愚行,但现在重新审视,不

    由得有了新的结论。

    「如果说……敌方的主将是魔族……」

    基本上这已经是废话一句,花天邪的体质已经完全魔化,多尔衮也是皇太极的魔

    化人格,虽然这和一般所定义的魔族有所不同,但深思一层,其实已经没有多少分别。

    「魔族与人类是不同的,特别是高等的魔人,经过特殊的处理方法,他们能够吸

    收纯能源来增强自身。」

    「纯能源?」

    「人的各种负面情绪,虽然无形,但也是一种能源,悲伤、愤怒、痛苦、恐惧、

    仇恨……如果聚少成多,那种能量就相当可观,若是再伴随著生死之间的血腥环境,

    各种负面情绪会得到最强烈的发挥,对魔族来说,吸收这些能量,能够使他们实力迅

    速提升。」

    「类似花天邪那样吗?」

    「嗯,有点类似,但花天邪那时候并非魔人之体,只能用比较下乘的方式,吸收

    人类的血肉精华,无法直接吸收纯能量,但现在的话……就很难说了。」

    源五郎道:「所以,不妨这样子来想吧,决战的只有几个人,剩余的等於是军粮

    ,也就是赶著一、两万头食用畜生上战场,当战斗累了,力量疲弱,就吸收这些能量

    来作回复。」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唬我吧?」

    源五郎摇头道:「九州大战时期,魔族这样的战斗方式,让很多人类高手都吃了

    亏,无论武者、魔法师,都输得莫名其妙,直到……某个帝皇结合天子龙气与民气,

    武学进展一日千里,这才把这理论完全证实。」

    妮儿惊道:「那……我们不是很吃亏?这样子战下去,他们不断回复,我们越战

    越累,那以後要怎么打啊?」

    「我是没有办法啦,不过妮儿小姐你就未必了。」

    「关、关我什么事?为什么我就特别?」被源五郎暗讽了一下,妮儿显得很不高

    兴。

    「呵,因为你有天魔功啊,只要在战斗中吸收补充,那就可以补回来啦。」源五

    郎笑道:「其实……一般人也不是没有办法啦,九州大战末期,人类那边曾经想过一

    个与之对抗的方法,不过还没来得及实施,战争就结束了。」

    「什么办法?」

    「引爆四大地窟,这样人类一方的天位武者,也能得到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补充

    ,死斗起来,胜负是未知之数。」

    「哪、哪有这么乱来的?」

    「所以这个战法变成了开玩笑啊!」

    面对妮儿的错愕表情,源五郎保持微笑,但内心却没有这样笃定,或许在未来的

    某一天……

    多尔衮与花天邪统军,称得上是声势浩大,选在这种节骨眼上出兵,无论补给或

    是後勤资源,对才刚刚开始重建的艾尔铁诺经济,怎么看都是雪上加霜,但是为了让

    这些随时会危害安定的不稳因子,远离行政中心,不用周公瑾开口,中都百姓都很乐

    意配合出钱,筹募军费。

    饶是如此,最值得担心的事情仍是发生了。说来谁也不会相信,这些出身石字世

    家的武人,肯老老实实听命赶赴前线,与敌人作战,而让身在中都的周公瑾坐享其成

    ;离开中都的石家军队,行军速度特别迟缓,明显是有意拖延路程。

    出发多日,行军路程还只到预定一半,中都发令催促,前御林军统领多尔衮藉口

    养伤,拒不接见,大小事务全由花天邪处理。花天邪向使者表示,军用物资不足,如

    果没有妥善的补给,己方将窒碍难行。

    「如果使者大人能将物资一次送足,我们自然可以走得快点,不然,我等迫於无

    奈,就只有就地徵收了。」

    就地徵收的直译,便是放任军士掠夺乡里。当这位过往严重不良的前花家主人,

    微笑著对使者这样解释,使者脸色苍白地快马将讯息传回中都。

    调集粮草花了一点时间,但总算在花天邪开出的期限前送到,但这一次他又转而

    要求其他物资,几次之後,任谁都看得出来,花天邪是故意找碴推托,打定主意不继

    续往前走了。

    「使者大人,有一件事情我感到不解啊,我方刚刚得到消息,公瑾大人把第二集

    团军的八成兵力调离海牙东进,维持王都治安需要这样的大军吗?驱虎吞狼,作得这

    么明显,该不是把我们全当成傻子吧?」

    对著手足无措的使者,花天邪冷笑道:「只有我们孤军上阵,这样不是太不公平

    了吗?雷因斯可不是蛮荒小国,随手可灭,为了能有充足实力,我要求周大元帅……

    或是周大丞相亲自率军助阵,这样才有必胜把握,要不然,我们说不定会直接掉转过

    头,杀回中都去……」

    当花天邪把这句话实际说出,登时掀起轩然大波。人人议论纷纷,在几次推托之

    後,这名倨傲狂妄的花家主人终於失去耐性,直接与周公瑾挑明对话,作出威吓。

    中都之战,所有风之大陆人都或先或後地看出石家与周公瑾共谋的事实,虽然这

    是艾尔铁诺一方势力前所未有的大团结,可是没有人会认为这个联盟能够维持长久。

    不过,才仅仅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这个联盟就发生摩擦,并且几乎宣告解体,大

    有可能兵戎相见,这也实在是太快了。

    事情发展至此,所有艾尔铁诺人都在等著看,周公瑾到底会如何回应?是否会选

    择立即带兵出征,将这叛乱平定?亦或者是率军离开中都,与石家联合,共同讨伐雷

    因斯?好不容易掌握大权,如果轻易离开政治中心,说不定就会有所动乱,周公瑾会

    如何选择,确实耐人寻味。

    要探知这些决定,除了公瑾之外,就是身为首席副官的蒋忠最有资格发言。事实

    上,在多日的急行军之後,原本在海牙枕戈待旦的第二集团军,已经集结於中都城外

    ,等待著长官的最後命令。

    进入中都後,尽管忙碌不堪,连睡眠的时间都快没有,公瑾每天都会固定做两件

    事,第一是向被软禁的曹寿请安,尽管总是被拒诸门外,公瑾仍尽著相应的礼节;第

    二便是每日都会到一处墓园待上半个时辰。

    蒋忠接到花天邪的挑衅话语时,主帅正在墓园中独处,他不敢贸然打扰,只是在

    外头等候。

    这所墓园,位处偏僻,布置虽然典雅沉静,没有半点豪奢华丽的气息,但却听说

    是葬著一位极为尊贵的皇家人员。

    皇家人员为何不葬在皇家墓园,而独立葬在此处?蒋忠不知道。这墓园里头到底

    葬著什么人?蒋忠也不是很清楚。

    他所效忠的主帅,并不是一个多嘴多舌、喜欢提起前事的人,站在副官的立场,

    他也不需要多嘴去问一些没必要的事,只要静静地付出忠诚就足够了。

    花天邪的挑衅言词,或许在旁人眼中很意外,但却是主帅正在等待的一个讯息,

    现下终於等到,相信马上就会作出决定。这方面也多亏了花天邪,倘使这话不是由他

    口中说出,还真没那么具说服力呢!

    为何会与石崇合作,蒋忠现在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只知道,那天石崇忽然秘密

    造访海牙面见公瑾元帅,当时自己很讶异,公瑾大人竟然放石崇全身而退,哪知道他

    们双方就此达成了协议,包括目前正在进行的这个行动都是协议中的一部份。

    等候的时间并不长,当公瑾步出墓园,微微抬头一看,除了蒋忠之外,他也感觉

    到中都气氛有所改变,半里外有很多人聚集著,该是正在等候讯息的文武官员,再看

    看蒋忠的表情,他什么都明白了。

    「花天邪把讯号传过来了吗?就如他所愿吧,你把命令传下去,第二集团军开拔

    ,由我亲自统帅东进。」

    下达命令,公瑾忽然问道:「你觉得,我们下的这些命令,能够有几条不被青楼

    探知呢?」

    「属下猜想……恐怕一条都藏不住。」

    「嗯,你我见解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