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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被天之佛扔在门槛下,七八岁时自己蹲坐在门槛上,现在大了改成盘膝坐在门槛边。天之厉每次问他,他只有一句话:“你们太吵,我坐过来。”

    听的次数多了,天之厉都开始怀疑自己闹出的动静是不是真有这么大。有时做到一半觉得芒刺在背,墙外都是耳朵,于是邪火蹭蹭的往上窜,加倍折腾天之佛,屋内的响动就越发大了。

    今早起床时,他道:“臭小子大了,得叫他搬出去。”天之佛猝不及防,呼吸滞了半拍,他睡在里侧背对天之厉,却没能躲过他的眼睛,他道:“你不用说了,明天就搬。”

    质辛进来时,天之厉已经走了,天之佛昨晚被弄得狠了,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他虽看不见了,耳朵却很灵敏,转向来人道:“你要学会控制自己,昨晚你的魔气,连我都感觉到了。”

    质辛坐在床沿,淡淡道:“所以我出去了,隔得那么远还有吗?”

    天之佛道:“后来没有了。”他想起刚才天之厉的话,不知道该如何对质辛说,最后只道:“他跟你说了?”

    质辛道:“嗯,送我去阙阗关,有他那几个弟妹护送,我大概是不能活着到达了,圣王也不算自毁誓言。”

    天之佛道:“依你目前的功体,劫尘几个不足为惧,到时候持我的通界令去中阴界,宙王会收留你的。”

    这个办法天之佛很早就告诉过他,苦境与中阴界的交界在于一念之间,若要强行突破,必须选在阴年阴月阴日之极阴时辰,但有了通界令则容易得多。质辛握住他的手道:“跟我一起走,现在就走。”

    天之佛的手被握的很疼,他知道他的担忧,此去一别大概很久无法相见。他向来心如止水,此际也生出淡淡的离愁:“你过来。”

    质辛坐上床,天之厉的气息占据着这片空间,他快速挪到内侧,把脸埋进天之佛的肩窝,闻到了熟悉的佛香。他语带期盼,重复着那句老话:“跟我走。”

    天之佛感到颈间湿湿暖暖的,他道:“你不懂,通界令虽能召来黑桥护行,但我功体被锁,无法抵受忘劫川的怨气,去了那里也只会化为中阴界的怨灵。”

    质辛的心登时沉了。八年前天之佛就告诉他,一旦他长大成人,他会想办法让他离开北宫。他曾热切的盼望着这一天,因为他相信天之佛总会跟他一起走。毕竟从还没出生起,他就不曾离开过他,他在他体内孕化,在他身边长大,北宫那么小,他一时一刻也没离开过他的眼睛,除了刚出生的那几个月……他忽然心慌意乱,箍住天之佛道:“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想象以前一样把我扔到外头去!”

    天之佛心中苦笑,他能听到质辛越发艰难的呼吸,那种失望和委屈,而后他的气息变得锋利起来,象是一把出鞘后渴望饮血的刀。天之佛肃声道:“不要挑衅天之厉,你还不是他的对手。”

    质辛怒道:“你怎么知道?红潮之下,天之厉也不过是一具白骨!”

    天之佛眉心一锁:“够了!”

    质辛安静了,天之佛从不轻易呵斥他,但这并不会减少他对他的敬畏,他甚至比怕天之厉还要怕他。

    天之佛道:“你只能操控部分红潮,若没有佛骨天锁,那些红潮连我也无法伤到,天之厉只会把它们当做逗笑的玩意。所以我要你去中阴界,我要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红潮,你看了才会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