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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你一辈子?!第4部分阅读

妖者,男人坟墓也?

    可什么样的女人是妖精?

    有人说就是明明要吃唐僧的肉,却让唐僧心生怜意的女人;有人说是先给点儿甜头,再让你吃尽苦头的女人。

    妖精女人的外形各有差异,但共性是她们了解男人的欲望,又能在关键时刻抽身。爱上妖精,必定方寸大乱;离开妖精,不免寂寞难耐。

    那个不经意就令男人们欲罢不能,欲恨不能,只能在思量长久之后才从痒痒的牙根缝里挤出“这个小妖精”五个字的妖娆女子,我们称之为妖精女人。

    叶末不是妖精女人,至少现在还不是。

    可谁都不能否认她是个低调的精灵。

    美丽的相貌如兰般清雅,从容的性子如云般洒脱,你以为她是温润可人的仙子,可她却在无意中呈现出牡丹的高雅、罂粟花的妖媚、百合的淡然、康乃馨的温柔----

    变化莫测,却又万变不离其宗。

    美人美人

    古人怎么形容美人儿来着,“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回眸一笑百媚生,后宫粉黛无颜色,”----

    “不傅脂粉而颜色如朝霞映雪,”----清晨的朝霞映照在白雪上,单是意境之美,足以美得令人心醉、令人窒息。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那三国、汉宫、唐殿美人画像再美,也只是死物,如今活物就呈现在眼前,怎么不惊,怎么不叹?

    尤其这台上人还是自己熟识之人。

    明明她跟你一同生活十六载,该是对她了若指掌才对,可----今,却恍惚了、茫然了、疑惑了。

    这是他的乖孙女儿?叶柏成想。

    这是他们的小侄女儿?叶氏儿辈想。

    这是他们的小妹妹?叶氏孙辈想。

    直到----

    “一拜,祝爷爷吉祥如意、富贵安康;二拜,祝爷爷事事顺心、幸福长伴;三拜,祝爷爷笑口常开、身体安康。”拎着裙摆,叶末款款走下来,双手相握,置于胸前,学古人三拜寿。

    这时的她乖巧可人、巧笑倩兮,哪里还寻的见方才的仙姿玉色、瑰姿艳逸?若非她还穿着那一身唐装戏服,他们会觉得方才那一幕是幻觉。

    老首长微怔,反应过来后,招手让她走近些,“我的小乖乖,今个可真美----”拉着她的手称赞着。

    老首长虽然年龄大了,但不服老,业余生活极其丰富,下棋、听戏、逛街、看景、练太极----总之,不闲着,有时兴起还跟老部下一起结伴旅游。

    小儿子去外国这几年,他可怜小孙女儿无父无母,没课的时候,便走哪都将她带着?

    叶末不仅人乖、嘴甜、心细,还有着惊人的模仿力、记忆力和学习力,她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但没一个上心的,也没一个精通的,不过,也没人逼她学----全当乐趣培养着玩儿。

    象棋、围棋也是没教几遍就会了,淡不上国手神童,却是无聊时消遣时间对弈的好手。

    那长篇长篇的昆曲曲词,她看上几遍听上几遍便记得个差不离,几年下来,在没有拜师的情况下,竟自称一家,不过都是无聊时哼哼,今天是第一次登台表演。

    她知道这八年来,老爷子必点必听长生殿,今年听不着,铁定不舒心,这才斗胆上场卖弄的。

    人无畏者便无惧,她放得开,唱的自然也好----自己倒没想到会有这效果。

    “爷爷,只有今个美吗?我平日不美吗?”嘟嘴,反问,绝非撒娇,而是这丫头臭美的很,看看她满柜的衣服,就知道她有多讲究。

    “美美----我家的小末,最美了,”拉进怀中,老首长笑着,连连几声讨好着,拍拍她的小脸,捏捏她的小脸蛋,宠爱的不行。

    十年了,不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但她的性子、她的习惯、她的喜好,也知晓个十之八九了。

    她性子温,人也乖,一般你说什么,她做什么,鲜少当面忤逆你的意思。你若觉得她是乖顺的小绵羊,便是大错特错,丫头最会做表面功夫,你交代的事,她满口应承,但执行起来,费劲不说,还打折。

    典型的你说你的,她做她的。

    比如说,你为她好,不让她晚上吃点心,她满口应承,但晚上照吃不误。

    可不是偷着、躲着、瞒着、猫着----而是大大方方地搁你眼前嚼,你吼她,她就撅嘴给你看,不说话,不吭声,就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勾着你----那摸样,小可怜的哦!

    最后,只得无奈、轻叹:你吃,你吃----

    别以为,她是个没用的小吃货,她心思细着呢!

    首长早年打鬼子,腰上落了病根,一到刮风下雨天就腰疼、腿疼,她跟叶修谨去陕西、青藏高原耍的时候,问当地的山民讨了秘方、药材和药酒。

    每次风湿犯的时候,贴上两贴、喝上几口,竟舒服多了。

    还有首长爱喝普洱茶、清明前碧螺春、贵州的烟熏肉、沛县的狗肉、东北的大酱、山东的煎饼卷大葱----她都晓得,跟赵惜文、叶修谨去游玩时,便给稍回来。

    大多时候,自己吃过的、玩过的,都多买一份,给老爷子尝尝----遇到高兴的、新奇的、精怪的事也讲上一番----哄的老首长,那叫一个乐,只嚷嚷:爷爷的小乖乖哦,爷爷的小棉袄。

    因为模仿力强,所以从她嘴中讲出的故事就生动逼真多了。

    老首长年龄大了,走不远,也跑不动了,每天最喜欢的就是听这丫头讲上几句,生活琐事也能听出相声的味儿。

    这样的宝娃娃、乖娃娃、可娃娃,不受宠才怪?

    “爷爷,我唱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对我这份寿礼满意不满意,”叶末清喉娇啭卖乖地问。

    叶柏成被她急切表功的小摸样逗的笑了起来,刮了下她的鼻子,连声说,“喜欢,当然喜欢,满意,非常满意,我家小乖送的贺礼,就是一块糖,爷爷也觉得是世上最甜的糖,”眼睛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宠爱啊----

    “也不知道,谁有那福份能抱得我家小美人归,”这话本是调侃之意,可眼神瞟去的方向却是站在不远处的大外孙。

    哎----老爷子这是想亲上加亲呢?他这心思动的也不只一天两天,若不是他的放任,两人能这么明目张胆黏糊成那样?对于自己外孙,他深信他对丫头的情谊,只是丫头----哎!倒让他看不透了----说爱吧,似乎没那感觉,说不爱吧,又十分地依赖她哥哥。

    他这么想将两人凑在一起,一是为丫头,二是为他外孙,三是为他的小儿子----

    总之,他想三全其美。

    那边赵惜文听了他的话,对上他的眼,原本双目灼灼望着一身华服小表妹的视线越发的灼热和痴恋。

    他今个算是真正体会到那‘百媚生’的冲击和滋味。

    “爷爷,我才不嫁人呢?”叶末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朝叶修谨的方向看去。

    他跟几个兄弟坐在第三排位子上,离叶柏成不远,这边的话那边儿都能听到。

    叶修谨不知在想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目光深幽,眼神变深,暗含伤意,水潋潋、雾滟滟的----

    叶末看了,心里微微刺痛,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叶柏成以为她害羞,呵呵大笑,点着她的鼻尖,逗趣她,“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叶末没答,她哪知什么是害羞,她只是直诉自己的想法而已,她不想、不要嫁人。

    她的‘默认’,坐实了老爷子的逗趣。

    旁边、后边座位离的近的几个老首长都笑起来,“叶老啊,还是您享福啊----看您这孙女儿,乖巧又灵气,还这么有孝心,真是个可人疼的丫头,难怪您这么宠着她,”说话的人六七十岁左右,穿着军装,两颗星,中将军衔。

    “哪啊----你可别被她这乖巧的皮相骗着了,这丫儿,鬼灵精一个,调皮、胡闹、惹祸的主,就指着这脸儿蒙混过关、逃避惩罚呢?”话虽这么说,可眼角、嘴角的笑和宠,不言而喻喏----

    他说的是事实,但这些话听入别人耳中却不是这样。

    国人说话,就喜欢谦虚、内敛,即便你夸的都是事实,他也会说:哪里哪里----

    这是国人说话的艺术、常用的句型。

    “孙女儿是爷爷的贴心小棉袄,这话一点不错,哪像我家那小野崽子,整个一混世魔王,生来就是讨债的----眼看还有一个月就中考了,他还在外面给我胡闹瞎混,真是愁死个人----”

    “乾容啊,我记得你孙子也在八中,哪班来着?”

    叶修谨在国外,赵惜文又在外地上学,所以叶末中学时期的家长会基本上都是叶柏成去的,这穆青都是工作为重的上进青年,且都在外地工作,所以他的家长会也是由爷爷代替。

    一来二去地,两爷爷也碰上过几次,有着不算浅的‘革命’交情。

    其实,慕乾容不比叶柏成清闲,他到底还没退休,公务繁忙着,可处于对孙子的宠爱,他不得不抽出宝贵的时间去挨老师训----他这孙子确实忒胡闹了些。

    “二班!末末是七班的吧,两个人的教室一个楼上、一个楼下,不知道末末认不认识我家穆青?”

    “听过,不熟----”叶末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地回答,其实也真是没啥兴趣。

    穆青?叶末当然认识,她再怎么孤陋寡闻,也不可能没听过穆青的大名。

    这可是八中的校草,八中的明星、八中的骄傲,八中的女孩骑白马的王子,学校里火了三年的仍旧火的一塌糊涂的大帅哥,学校对他的传闻很多,多是艳闻----哪班的班花被他甩了,哪个学妹被他勾了,哪班的美人为他哭了----

    他的名气有多响,他的艳闻就有多艳。

    叶末对他还真没兴趣,可她有个很八卦且很萌穆青的同桌,所以她不想知道都不行。

    “末末是直升八中,还是另选其他高中----”慕乾容自然知道自己的孙儿名声都多遭,见叶末寥寥几字带过,便知她再给自己留面子。

    给她一感激的笑,转移话题道。

    “我听爷爷的,”望着他爷爷,看似蛮乖的样儿,其实是不想继续这话题,也是!哪个孩子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成绩和学业----

    本来就为这事头疼来着,再一遍遍地提醒,这不成心闹人心么?的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贵妃服,“爷爷,我去换件衣服,”说完,扭头走人。

    灵物?祸害?

    国色天香中说:一睹娇姿魂已散,满腔心事谁知?东瞻西盼竟差迟,装聋还作哑,似醉复如痴。

    此刻的叶修谨便很好地诠释了这首诗的含义。

    叶末初被叶修谨带回叶宅时,两人的关系很冷淡,虽不至于不管不问,但也绝对淡不上喜爱,更别说溺爱,好吃好喝招待便是,客人的不是,亲人的不是,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义务----抚养义务。

    那时的叶末也是真的很乖,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睡外,她一般都一个人呆着,荡秋千、玩泥巴、丢石子、走方格、翻绳子,看儿童漫画书----倒也不觉得拘束、陌生、无聊和胆怯----一个人玩的自得其乐。

    你问她话,她也回,不过很少主动找你说话就是。你找她玩,她不拒绝,但面上淡淡的--

    叶末给人的感觉就是恬静乖巧,再配上那漂亮的小摸样,饶是再心硬的人,也会软下来。

    渐渐的,老爷子也顾不上跟叶修谨生气了,虽说二十四岁的半大孩子养个六岁大的女儿,确实荒唐,可----领都领来了,还能送回来?再说,丫头倒是个惹人怜的孩子,小小年龄,没爹没娘的,遭这般冷遇,也不哭不闹,那种早熟的冷然和淡定,让人心生怜惜,至此便当她亲孙女般看待,带她外出游玩时,见到熟人也都大方地介绍:这是我孙女,小末。

    时间长了,叶家的其他人也开始关注起叶末了,军区大院的人也都知道了叶修谨的养女在叶家很受宠。

    倒是叶修谨依然对她不甚热络,叶末也不去闹他、找他----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听到丫头哼唱的一段昆曲,(那是跟老爷子溜达看戏时学的)----自那之后,便是走哪都带着。

    教她习字、认字、念书、吟诗,背诵昆曲的唱词----甚至同吃同住,不让旁人过问她的起居饮食。

    若老首长问他要人,他便说:我的女儿我负责带,您甭管了。

    要急了,他就说要带丫头搬出大院单独过。

    老首长没法,任他去,反正他在旁看着,左右差不到哪去?

    差不到哪去?差大发了----

    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叶末的并非朝夕相对的赵惜文、老爷子,而是出国八年的叶修谨。

    赵惜文的精力,更多的是用在‘调养’上。

    而叶修谨则是全然的放纵、宠溺和不约束。

    这么说吧,赵惜文喜欢叶末是毋庸质疑的,可他为了能取代叶修谨在叶末心中的地位,便让她依照自己的‘调养’方式走,改变她的习惯、渗透她的生活,掌控她的生活,这方法确实很有效果,可----同时也忽略了对叶末内在本性的了解。

    说白了就是,他了解的叶末只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叶末。

    而叶修谨对叶末的了解却渗透骨髓。

    就像今天,赵惜文看到这样的叶末,是惊----惊叹、惊惶,不单是因为她的美,还有自己的不知,十年的相处,八年的朝夕相对,他以为自己对她已了若指掌、如数家珍,却发现非然----非然----

    而叶修谨却是叹----赞叹、感叹,他的末末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霓裳羽衣转瞬消逝的同时,他----原本漂亮妖冶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叶子,”看到这样的叶修谨,简宁低呼。

    叶修谨的唇,清颤,泪,不住流,却,还在努力笑,“我没事,简宁,我想一个人静静,静静----”摆摆手,起身离去。

    “叶子,她不是,不是,”简宁轻叹,想追上去,却----动不了。

    太沉重,太沉重了----不知是身,还是心。

    手,慢慢扶上一旁的椅背,慢慢握紧,握紧,轻语低喃,“米芾,你其实没有放下,对不对,你把她送到他身边,就是想,就是想----一辈子缠着他、霸着他、粘着他----米芾,你太自私了,太自私了,米芾----”

    心,习惯性地刺痛,他抿唇,指甲刺入手心。

    眼中浓浓的是情、是伤、是痛、是痴、是怜、是----放不下,求不得。

    这殇非但没因岁月的流逝而消逝,反而越来越绞心、虐肺,怎么办?非要,非要,生命终止,心跳停止,才能,才能----忘却吗?

    长长的古廊,一头连着戏台,另外一头连着一间套房。

    房子里仅点着一支红蜡烛,显得有些昏暗。墙角香炉内焚着一炉檀香,青烟细细,甜香幽幽。锦帏绣被,珠帘软帐,一桌一椅、一纸一笔、一栏一画,竟是----‘长生殿’

    叶修谨推门进入,凭栏而靠,对面正对着的正是叶末的闺房。

    这里是叶修谨在叶宅的住处,平日里除了他,旁人是不许进的。

    老杨会定期来打扫卫生,但摆设是不许动的。

    有人说,真正漂亮的女人经过岁月的洗礼会让她散发出一种超脱自然的美----兰心蕙性、温雅含蓄。

    而真正漂亮的男人亦如此。

    这张清隽无双的脸庞像一朵绽放在佛寺莲花池里的莲花,饱含禅意和舒心,比夜空还亮的眼眸,静静地、静静地望着前方——安定、祥和而静谧。

    却掩不住那满心的伤和痛。

    手中握有一块成色极好的血玉,大拇指一遍遍地抚摸着玉身,低低轻喃道,“米芾,你的托付我完成了,她长大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了,米芾,咱们的末末,她可真美,像你----真的像你。”

    他手中的血玉可不是西藏雪域高原出产的红色玉石,而是真正透进了鲜血的玉。血玉的形成,和尸体有关,当人落葬的时候,作为衔玉的玉器,被强行塞入人口,若人刚死,一口气咽下的当时玉被塞入,便会随气落入咽喉,进入血管密布之中,久置千年,死血透渍,血丝直达玉心,便会形成华丽的血玉。这种东西往往落在骷髅的咽下,是所有尸体玉塞中最宝贵的一个。按品质定价,少则几千,多则达到百万。

    传说这样的血玉,通灵----

    叶修谨手中的血玉是米芾临死前送给他的。

    米芾的外祖爷爷周显仁曾经是个盗墓者,这块玉是他从一个妃子墓里盗出来的。当然,除了这块玉之外,还有其他稀世珍宝。

    听说血玉有灵性,便一直留作身边。而自从得到这块玉后,周家子孙无论做什么都像是天佑一般,做什么成什么,一帆风顺-----几年内迅速发家成为山西大户,并一直都过着相当太平的生活。

    周家子孙都认为这是血玉在护佑周家,所以一直当家传宝贝一代代地传下来。

    直到----米芾这一辈。

    米芾的老子米烨伟是农民出生,初中毕业后跟他老子一起挖煤,因为头脑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