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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2部分阅读

的万寿节啊!”清扬故作吃惊地问道。

    “你这丫头,有什么话就直说,犯不着这样拐弯抹角的。”定嫔抬起头眼含笑意地说。

    清扬走到炕边:“姐姐,这可是皇上的生日,你送的东西若是被皇上看上了,说不定就可以见到他了,你不是一直在等他吗?”

    “皇上若是惦记着我自会来看我。”定嫔说完又低下头穿针引线。

    清扬叹了口气,宫中女人这么多,你不做点吸引他的事他怎么会记起你?可她生性与世无争,只会一味的等待,殊不知后宫中的等待换来的只有朱颜消逝,两鬓斑白。

    清扬来到景仁宫的偏殿,见月婵坐在炕上叠衣物,便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月婵,你说今年主子会送什么寿礼给皇上?”这是清扬在清朝过的第一个万寿节,所以不知道定嫔以前送了什么,只好这样旁敲侧击地问月婵。

    月婵将叠好的衣服放到她那个朱红檀木大箱内,说道:“估计又是绣着金丝雀儿的香囊,锦帕什么的,其他宫的娘娘每年都绞尽脑汁地想法子送新奇的寿礼,就咱们主子年年一个样,除了金丝雀儿还是金丝雀儿。”

    金丝雀儿?

    清扬恍然大悟,其实定嫔并不是什么也不做,她也在争取吧,用她认为最好的方法引起那个拥有三千佳丽的男人的注意。他们的情起于金丝雀儿,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希望他一看到金丝雀便能想起她来,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忆起。

    “月婵,我们帮主子准备一份礼物吧。”清扬笑着说。

    “我们?”月婵一愣,“可是什么东西能让皇上特别注意呢?”

    什么东西?清扬坐在炕上托腮静思。

    万寿节,新奇,万寿节,新奇

    她左手撑着下巴,脑中不断浮现这两个词。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万寿节!万圣节!西方的万圣节!那个东西紫禁城恐怕没人见过吧。

    她高兴地笑了起来:“月婵,我去御膳房一趟。”

    “你上那干嘛?”月婵不解。

    “找南瓜!”

    南瓜?她要那个做什么?

    没等月婵反应过来,清扬已经出了偏殿。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夜风略略婆娑。

    清扬抱着个南瓜从御膳房走了出来。

    幸亏她附身的清扬是个人缘好的宫女,御膳房当值的太监一见她进去便笑盈盈地唤“姐姐”,听说她来找南瓜后,二话没说给她挑了一个最好的。清扬自是不会让他吃亏,给了他几个碎银子,说是请他喝茶。钱是小事,但是有那份心人家就会记着你的好,下回办起事来自然要容易点。

    她抱着南瓜一路来到景运门,见不远处有晕黄的灯光在摇曳,看那阵势一定是位厉害的主,她不禁停下了脚步。不久,只见四个太监抬着一顶八宝玲珑的明黄|色暖轿迎面走来,轿旁跟着一个年龄较高的太监和四个提着宫灯的宫女。清扬知道明黄是皇上御用的颜色,原来轿中坐的是千古一帝康熙,难怪这么大的阵容。她心里一紧,抱着南瓜低首隐在景运门檐下的阴暗处。

    暖轿越来越近,最后旁若无人的从她身边走过,过了景运门。忽然微风拂过,夜风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吹进暖轿,沁凉如皎洁的月光。

    “停轿。”

    景运门这边的清扬模糊地听到康熙叫停的声音顿时心跳加速,怎么停下来了?他要干嘛?她手上还抱着个南瓜啊。

    轿子停下后康熙却没了声响。

    “皇上,您有事要吩咐吗?”李德全等了良久还不见康熙说话,遂开口问道。

    康熙拨开轿帘,去往乾清门的长长御道已经上了宫灯,照得脚下的青石方砖光洁如镜,一砖一瓦清晰可见奇书,却是空无一人。

    又是幻觉。

    他放下轿帘,有些失落地说道:“回宫吧。”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清扬才从阴暗处出来,心里真是捏了把汗。

    过了景运门,眼前顿时一片明亮。她望着朝乾清门行去的暖轿,不禁叹了口气。

    那样寂寞的声音

    自古皇帝的心都是寂寞的吧,可亲可近的人那样少,康熙也不例外

    回到景仁宫,月婵看着清扬抱回来的南瓜怀疑地问道:“这样能行吗?”

    “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应该?”

    清扬没有再说话,一个人忙开了。

    宫里处处点着大红的宫灯,透着喜气的色彩把紫禁城装点的格外华丽。

    鎏金的蟠龙大柱,笔直的竖在畅音阁周围,华丽的藻井四角垂下四盏硕大的琉璃宫灯,将畅音阁照的宛如白昼,长长的红色流苏飘荡下来,在夜风的吹拂下轻轻流动。

    康熙身着五彩云蝠金龙十二章吉服袍坐在畅音阁阅是楼的龙椅上,笑得云淡风清地看着戏台上的生旦净末丑,身边依次坐着太皇太后,太后,佟贵妃还有其他妃子,而应召前来的王公大臣则站在畅音阁的回廊下看戏。

    搭建得华丽无比的戏台上锣鼓声嚣,一个鹤发童颜、两鬓飘胸、身穿宽大紫袍,一手持紫藤拐杖,一手托硕大寿桃的仙翁从天而降,畅音阁顿时人声潇潇,坐在康熙右手边的孝庄文太后也早已笑开了眼。

    唱完了仙翁贺寿,便是一出明快并富戏剧效果的张生煮海,最适合在人多的时候逗乐众人了。唱的是在石佛寺借宿的张生抚琴散心,龙女琼莲闻琴来到张生的榻处,二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龙女留下冰蚕织的鲛蛸帕为信物,约八月十五让张生去琼莲家成亲,其间离奇的遭遇便是该戏的重头。

    康熙看得出了神,当龙女拿出鲛蛸帕给张生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地伸向衣袖中的物什,冰凉的玉器触手生温,渗渗的凉意顺着指尖直传到心上,。

    他不露神色地环顾在座妃嫔身边的宫女,并没有她的身影,忽然他俯身在孝庄文太后耳边说道:“皇祖母,孙儿才刚多饮了点酒,现在酒劲上来倒有点发昏了,孙儿先回去歇着,您跟太后在这听戏吧。”

    “今儿是皇上生辰怎么就搁下我们这些婆子自个走了?”孝庄正看的高兴,听康熙这么一说,便耍起老人脾气来。

    “孙儿是怕歇晚了误了明日的早朝。”

    孝庄笑了笑:“难为皇上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国家大事,倒是哀家错怪你了。这有我,你回去歇着吧。”说完她有冲康熙身边的李德全说道:“李德全好生伺候着皇上。”

    “奴才遵命。”李德全打了个千说道。

    “皇祖母您好好看戏,孙儿告退。”康熙说完悄悄地出了阅是楼,因为太皇太后还在听戏,所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响动。

    李德全跟着康熙出了养性殿,前后各两名小太监提着羊角宫灯照路。

    今夜虽没有月亮星空却是灿烂异常,满天的星子好好似嵌在黑色幕布上的亮片,把那漆黑的夜空添上浅浅的灰白。

    康熙走得极缓,似在想着什么,明黄袍子的下摆拂过道旁的矮树灌木发出窸窣的声响。

    过了景运门康熙却没有回乾清宫,一路朝上书房踱去,李德全明白了康熙的意思,便没有劝他回宫。

    离上书房越来越近,忽然风中隐隐传来飘渺的琴音,康熙心头一喜却又停了下来。

    李德全见康熙静立不前也停住了脚步,默站了一会,闻到风中传来若有似无的琴音,顿时会意,对一前一后四位太监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有我伺候着就可以了。”说完他从其中一位太监手上接过一盏宫灯。

    “嗻。”太监们福了一下便走了。

    上书房院内桂香四溢,淡淡的花香盈满人的口鼻,顿觉嘴里甜丝丝的。清凉的夜风拂过,几片树叶自枝干飘落,散在康熙的衣襟袖间。

    湛湛的琴音从上书房内传出,弹的依然是那首曲子,只是一月多未弹,似乎又生疏了,跑调断节竟比第一次听到时更为严重。

    真难听。没见过弹琴弹得这么烂的人。

    康熙唇角微扬,拾级而上,明黄吉袍的下摆在石阶上轻轻扫过。忽然他顿住身形,转身朝乾清宫快步走去,李德全不知他是何用意,只得紧紧地跟在身后。

    翠翘金雀

    万寿节,宫中的妃嫔都到畅音阁去陪皇上听戏,定嫔娘娘自然也在其中。清扬本想跟着去看看康熙的庐山真面目,但是想着自己自小就极讨厌听戏,若要她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听几个小时戏子们抽筋,倒不如直接拿把刀把她给杀了。况且定嫔气数未尽,康熙还会临幸,见他也不急在这一时。

    于是便向定嫔撒谎说肚子痛不去了,定嫔笑着说她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以前她可是极喜欢凑这热闹的,眼巴巴就盼着过年过节好去听戏。

    这一点倒是跟她不一样。

    清扬轻轻一笑,又装出副很痛的样子,以前跟子清逛街不愿走路的时候就经常用这招来骗他,没想到到了清朝它还有这么一个用处。

    定嫔看她难受成这样打算不去看戏留下来陪她,清扬知道她一年中能见上康熙的机会并不多,于是推说睡一觉就没事了,随后便蒙上被子装睡。定嫔在床边坐了会,见她似乎睡着了,笑了笑和月婵走了。

    清扬躺在被中一点睡意都没有,毕竟时辰尚早,以前工作的时候几乎每晚都要十二点才上床睡觉,到了清朝虽然睡得早点,倒也没这么早过。

    她起床在屋中转转悠悠没什么事可干,便想起上书房的那家钢琴来,今晚宫中的人都去陪皇上听戏了,说不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而且那次只是个意外,以前弹了那么长时间不是也没事吗?她就弹今晚,以后再不去了。心里想着能去,便编出了千万个说服自己能去的理由。

    因着今夜没有月光,上书房很黑,只有一点微弱的星光照进屋子,清扬又不敢点灯,怕火光会把宫中的侍卫引过来,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火折子。虽然她在古代生活了三个多月,但还是有很多习惯没有养成,譬如随身携带火折子。

    黑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琴键,她又不愿回去,只好凭记忆摸索着弹奏,这样弹出来的曲子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子。摸黑弹了一段时间,后来连她自己都听不下去了,便起身准备走。

    黑暗中有个人影站在上书房门口,虽然只是个模糊的轮廓,但修长的身段让清扬一眼便认出他就是上次撞见她的人。

    清扬心中一惊,旋即镇定下。

    见那人还是站着不动,她忽然兴起,开口道:“有火吗?这里太黑了。”

    门口的人影轻微的晃动了一下,随后转身出去了。清扬心想他不会是去叫人吧?上回饶了她一次,这次怕是没那么幸运了。正心惊胆战的时候,那黑影又走了进来,黑暗中火折子泛着星星点点的光。

    不一会儿,上书房供孔子画像的案几上红烛亮起,屋子登时亮堂起来。一个身着棕色缂丝剑袖武装的男子立在案边,淡然的眉宇下一双眸子墨黑如玉,温润的表情中却有着不怒自威的威严。

    清扬冲他一笑,道了声“谢谢”。想着两次在这碰到他,怕是也对这钢琴感兴趣,见他人又通情理,于是问道:“要不要坐下听我弹琴?”

    康熙望着眼前的笑嫣,烛光下,她肤光胜雪, 双眉修长如画,嘴角微向上弯,浅笑的脸上一汪梨涡直欲醉人。

    清扬见他站着没动,于是搬了张锦凳放在旁边,拍了拍说:“今晚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可就没机会了。”说完也不管他坐不坐,自顾自地弹了起来。

    康熙走过去,在她身旁的锦凳上坐下,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混着空气扑鼻而来,一时竟恍了神。

    “谁教你弹这西洋铁丝琴的?”康熙淡然问道。

    清扬一个激灵,感觉他的声音在哪听过,有点像她那晚听到的康熙的声音,但是转念一想,人家康熙过生日这会子正在畅音阁陪他的老婆们听名角唱戏呢,怎么会跑来这里听她这弹的乱七八糟的琴,况且她那天听的也不是很真切,遂自己否定了他是康熙的想法。

    “原来它叫西洋铁丝琴啊,我还以为这个时候就叫钢琴呢。”清扬笑了笑说。

    “钢琴?倒是个别致的名字。”

    两人没有再说话,康熙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听她弹琴。偶尔跑调的时候,她会侧头不好意思地对他一笑,然后低下头将错了的地方纠正,断断续续,好不容易将这首曲子弹完,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却露出沮丧的表情:“总是弹不好。”看来她真的要承认自己没有音乐细胞了。

    “是弹的不好。”康熙望着窗外的夜色喃喃地说道,但正是这不完美的琴音让他的心莫名地升起一股暖意,心里不舒坦的时候只要听到它便会奇迹般地好起来,于是每晚都站在窗边等夜风把它带到寂静的乾清宫,却等了很多日,今晚总算是等到了。

    “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例如下次继续努力,或是也不是那么难听什么的。”清扬见他一个陌生人这么直接地说她琴艺差心情更加沮丧。

    “朕真是不好听,我说的都是实话。”康熙唇角微扬,笑得云淡风清。

    “你”清扬气结,但想了一下后笑着说:“我虽然弹得不好但也算会弹,不像某些人还不会弹呢。”这里的某些人当然是指康熙了。

    康熙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在西洋铁丝琴上时缓时急地弹起来。清扬起初是惊呆,后来慢慢地沉浸其中。她左手撑在琴架上托着下巴望向茫茫夜空感觉眼前出现了一副奇景,月色横空,江波静寂,悠悠逝水,吞吐蟾光,顷间,月色陡寒,海水潮起,月景银浪,光摇喷雪,云移玉岸,浪卷轰雷,白练飞扬,奔飞曲折,势若山岳声腾,浩浩愁,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

    一曲终,清扬已是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说道:“弹的真好,都快赶上朗朗了。”

    “朗朗?好奇怪的名字,是什么人?”

    清扬没有回答他,只是托着下巴一脸陶醉。

    “你说的这个朗朗很擅长弹西洋铁丝琴吗?”康熙见她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啊”,清扬从迷思中惊醒,“他在我们那一带很有名气。”

    “民间也有西洋铁丝琴?”

    “他是个外国人。”清扬脑中一转,偷笑着说道。

    “既然这样我让人把他寻到皇宫来给皇上弹琴。”

    清扬咯咯地笑了起来:“要是他能来我就可以回去了。”

    康熙看着她的笑颜怔忪出神。

    明媚的笑容,犹如阳光委地,髻上的金花流苏在烛光下如浮动的流水般荡漾,耀耀的直迷了他的眼。

    乾清宫西暖阁,错金博山炉内焚着的苏合香袅袅飘荡着,淡白若无的烟缕如轻纱般笼着屋子,直欲让人生出幻觉来。

    今儿虽是万寿节,康熙却不想荒废了朝政,自上书房回来后便叫李德全搬了奏折到西暖阁。

    灯座上的烛火跳动着火苗,外头罩着的雪亮纱帷映得整个屋子亮如白昼。康熙看完一本折子顺手端起案角放着的茶盏,白玉梨花盏内泡的是新近贡上来的雾里青,全芽肥嫩,汤色明亮,叶底嫩绿,滋味醇甘,浮在杯中亭亭玉立。

    康熙轻抿了一口,重新将它搁在桌上。李德全瞧康熙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喜欢,便准备差上茶的宫女去换过一盏。还未出暖阁却听到康熙吩咐的声音:“换盏茉莉花茶来。”

    “嗻。”李德全出去吩咐了宫女又回到暖阁中候着。

    康熙已经拿起了另外一本折子,却是“博学鸿词科”的保荐应诏名单。应受汉师魏承谟的影响,他自小对汉文化极为热忱,汉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有很多可供满人借鉴的地方,若能满汉相溶,必能使大清更加繁荣昌盛。于是他下令各级官员以“崇儒重道”为目的,向朝廷推荐“学问兼优、文词卓越”的士子,由他亲自主考录用。这次的举荐名单竟有一百多人,看来不少汉人学子也有为满清效忠之心。康熙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宫女已经端来了泡好的茉莉花茶,清淡怡人的茶香让康熙的心情越发舒畅。

    他放下折子:“李德全,朕的寿礼都搁哪了?”

    “回皇上,奴才怕搁在这碍着皇上看折子,便自作主张把他们挪到东暖阁去了。”李德全低头回答道。康熙往年过生辰都是把那些寿礼搁在一边,很久才会想起要去看一下,所以他才会把那些东西都搁东暖阁去,这样既不会碍着皇上,又可以让他在想看的时候就能看上。这次看皇上的反应倒像是心情极好。

    “陪朕瞧瞧去。”康熙说完起身出了西暖阁。

    李德全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康熙坐在东暖阁的榻上,李德全一样样地将摆放在桌案上的礼物拆开呈到康熙面前,并报上名字及所送之人。

    康熙看了几件,都是些金银玉器古玩,跟往年没什么不同,便不愿再看下去,冲李德全摆了摆手:“不看了。”

    “那打赏的事?”李德全见康熙又没了兴致,但是按理应该挑出个合皇上心意的来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