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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尽处第67部分阅读

    去和小鬼子比拼耐力,看谁先把谁耗得方寸大乱,看谁先把谁耗得筋疲力竭,虽然,他们只有兄弟两个,

    注1:抗战期间,鬼子在中国广泛使用的毒气弹是芥子气,可以直接伤害人的眼角膜,也通过人的皮肤向体内渗透,所以只能用防毒面具和防化服來抵制,沾水的湿毛巾,基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題,

    第八章戎机(四上)

    第八章 戎机 (四 上)

    “是流花河,只有它从东往西倒着流,一直流进喇嘛沟的雁栖湖。”赵天龙想了想,皱着眉头给出结论,

    他和张松龄目前所在位置叫大甸子,距离流花河的直线距离也有五十多里,兄弟两个策马插过去,差不多需要跑上一个小时才能赶到河边,而小鬼子白天挨了张松龄的冷枪,夜间宿营时必然会加强戒备,警戒级别稍高一些就能注意到夜间马蹄声,进而做出针对姓反击,

    “小鬼子有两辆汽车负责拉补给,我白天时干掉了汽车的司机,还打坏了一辆车的轮胎,应该能耽搁他们一段时间。”张松龄点点头,低声补充,

    “那咱们索姓就绕得再远点,从小蘑菇林那儿过河,然后隔着河岸去找小鬼子麻烦!”不愧为大名鼎鼎的草原游侠,赵天龙稍稍花些力气,就找到了一个相对稳妥的行军路线,

    自知对附近的地形远不及赵天龙熟悉,张松龄点头赞同,随即翻身上马,一边朝西南方向兜,一边在马背上跟赵天龙两个商量具体行动方案,兄弟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令整个方案变得切实可行,非但可以给鬼子制造梦魇一般的麻烦,而且能尽最大程度保存自己,

    草原上无论白天和黑夜策马狂奔,都不必担心撞伤人,兄弟二人风风火火地跑了一个半钟头左右,來到了一座散发着松叶香味儿的林子边,赵天龙向张松龄打了个招呼,示意后者把马速放慢,然后轻轻拉住坐骑的缰绳,一边让黄骠马恢复体力,一边竖起耳朵,聆听附近的风吹草动,

    “沙,,沙,沙,,沙。”“哗哗,哗哗,哗哗。”“嚯,,嚯,,嚯,,嚯,。”当马蹄声被夜风吹散,风声、水声和秋虫声便渐渐大了起來,汇合成一首长调,将整个草原映衬的无比静谧,

    赵天龙策着耳朵倾听了片刻,然后又跳下马來,徒步走向树林,在树林和溪流交界的位置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抬起头,低声跟牵着两匹马跟上來的张松龄说道:“地上沒有汽车轱辘的痕迹,我也沒闻到油味儿,小鬼子的大部队应该还沒经过这里,你会游泳么,如果会的话,咱们就拉着马凫过去,大约要凫十來丈远,也就是四十米左右,也可能更远,现在的秋天,草原上的河水比夏天时宽。”

    “我在老家的河里头游过,一百米之内应该不成问題。”张松龄想了想,轻声回应,

    “那就好,省得咱们再浪费时间扎筏子了。”赵天龙高兴地点点头,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两个大老爷们也不用避讳什么,转眼间就都脱了个赤赤条条,将枪支和弹药都用脱下來的衣服包了,与干粮、水袋一道横放在马鞍子上,然后将两匹马的缰绳系在一起,握在手里牵着走向河水,

    黄骠马跑了一身汗,正巴不得跳进水里洗个舒服燥,后边的另外一匹蒙古马也不是旱鸭子,意识到主人要带自己耍水,兴奋得直打响鼻,二人两马互相照应着,非常轻松地就过了河,找了一块相对坚硬的沙地上岸,然后将衣服和行礼重新收拾好,开始准备下一步行动,

    既然在河的北岸沒有发现车轮痕迹,说明小鬼子还沒经过此处,赵天龙和张松龄用扯下來的衣服角包了干草裹住马蹄,一边沿着河岸缓缓向东走,一边瞪圆了眼睛四下寻找小鬼子的踪迹,功夫不负有心人,大约又找出了二十余里远,在黑漆漆的夜幕下,他们终于发现了几点灯火,象魔鬼的眼睛般,明明暗暗忽闪不停,

    赵天龙向张松龄打了个手势,命令后者将坐骑停下,然后自己翻身下马,蹑手蹑脚地向灯火靠近,隔着一条河悄悄观察了十几分钟,又悄悄地走回來,压低了声音对张松龄说道:“小鬼子看來白天时真的被你给折腾狠了,睡觉都不敢闭上眼睛,光靠近河边这侧营地,就布置了两处明哨和一处暗哨,也许还不止一处,我还沒來得及细找,不过站岗的鬼子精神头不是很足,咱们应该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汽车在哪里。”无论有沒有下手机会,张松龄都想先搅了鬼子的好梦再说,想都不想,低声追问,

    “汽车停在营地中央,由一堆鬼子围着,估计你说的毒气弹就在其中一辆车上!”赵天龙想了想,继续补充,

    “带我过去看看。”张松龄抓起三八枪和子弹袋子,低声要求,

    赵天龙点点头,拉过黄骠马安抚拍了几下,命令它领着蒙古马去远处休息,然后也拎了一把颇为老旧的三八大盖儿,与张松龄一道再度摸向河岸,

    这一带的河滩是细沙质地,沒有什么淤泥,非常方便取水,所以也难怪小鬼子选择在临近河岸的位置扎营,隔着五十多米宽的河面,张松龄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整个营地的全貌,为了防止睡觉时遭到偷袭,鬼子们用木桩和粗铁丝,将整个营地都围了起來,东、西、北三面都用沙子堆了简易阵地,架上了机枪,只有靠近河道的一侧,因为不可能有大队人马从水面上飞过,所以也沒花费力气修筑临时机枪阵地,只安排了两个流动哨,和一个隐蔽姓不算太好的暗哨,以防有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悄悄从水下爬上來搞破坏,

    在营地的正中央,是鬼子用來运送作战补给的两辆汽车,并排停放,中间留出一段空地,其中一辆的车头面目全非,不知道鬼子们用了多少力气才从河水中将它弄了出來并且重新修好,另外一辆驾驶室处的车门也变了形,被鬼子用铁丝绑在车身上,才勉强沒有散架,

    每辆汽车的四周,都有十几名鬼子席地而坐,屁股贴着车身,双手抱着步枪,睡得如同刚刚挨过刀的死猪一般,夹在两辆汽车之间的空地上,则是几座灰绿色的行军帐篷,那是军官休息的地方,小鬼子的队伍里头等级分明,

    “我去那边开枪吸引鬼子的注意力,你负责打爆所有车胎。”俯在张松龄的耳畔,赵天龙用极低的声音说道,这是兄弟两个在路上商量好的步骤,赵天龙自认步枪水准比不上张松龄,所以情愿给后者打下手,

    这种时候,张松龄与成建制鬼子交手的经验,就开始发挥作用,想了想,低声提议: “咱们再稍微向后退一点儿,沒必要靠这么近,免得小鬼子看到枪口的火焰,太轻松地确定咱们这边的人数和位置。”

    “好。”赵天龙点头答应,在夜幕的掩护下,二人弓着身子缓缓后退,一直退到距离河岸百米左右,才在张松林的示意下,分散开,各自找了颗醋柳后卧倒,端起枪口,缓缓瞄准河对岸的目标,

    第八章戎机(四下)

    第八章 戎机 (四 下)

    小鬼子的队伍里头等级森严,即便同样为抱着步枪背靠汽车露宿的底层士兵,军曹们也要占据队伍正中央位置,靠属下的体温來替自己抵御草原深秋时节那已经有几分透骨的夜风,

    赵天龙手中的步枪很轻松便找出了一名小分队长,调整呼吸,慢慢用步枪上的准星套住此人的左胸上方,恶贯满盈的鬼子军曹大盖是梦见了如何在城里欺负中国老百姓,肥猪脸上涌满了狞笑,忽然,他的身体抽了抽,脸上的笑容完全变成了痛苦,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在营地上空激起,惊醒了整个草原,

    “嘎嘎嘎嘎……”数不清的水鸟从河道中飞起,呼啦啦遮断头顶的星光,

    “嗬,嗬,嗬……”鬼子小分队长手捂胸口,在地上痛苦的翻滚,挣扎,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距离有点儿远,赵天龙这一枪并沒有直接打中他的心脏,而是击穿了他的左侧肋骨,三八枪的子弹借着余势在他的胸腔里翻滚,将左侧肺叶捣成了一团浆糊,

    被枪声从睡梦中惊醒的鬼子兵们根本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顶头上司一边翻滚一边狂吐暗红色的肉块,吓得头皮都麻了,半晌,才有人扯开嗓子惨叫着示警,“敌袭,敌袭,那个狙击手,那个中国狙击手又杀回來了。”

    “敌袭,敌袭,那个狙击手就在附近!”所有围着汽车露宿的鬼子兵都受到了影响,一边惨叫着往地上趴,一边端起三八枪四下乱打,“乒、乒、乒、乒” “乒、乒、乒、乒”爆豆子般的枪声瞬间响彻整个夜空,任神仙來了也分不清敌我,趁着小鬼子一片大乱的功夫,赵天龙又从容地开了两枪,其中一颗子弹因为目标移动迅速而落到了空处,另外一颗子弹则迎面将一名急匆匆从帐篷里跑出來收拢队伍的鬼子军官推翻在地,

    连续的伤亡令鬼子们愈发惊恐,根本无暇分辨子弹的來源,瞄准一切自认可疑的目标疯狂开枪,趁着小鬼子们沒时间照管汽车的机会,张松龄用醋柳树的枝条挡住枪口上部边缘,瞄准河对岸的汽车,稳稳地开火,“乒、乒、乒、乒、乒”,五颗子弹陆续飞出去,将面对河岸的四个轮胎打成了蔫黄瓜,

    “嘶,。”“嘶,。”“嘶,。”在一片混乱的枪声当中,轮胎放气的声音显得格外短促怪异,前后才半分钟左右时间,两辆汽车就同时朝河面方向倾斜过來,几名躲在车身附近寻求庇护的鬼子兵吓得哇哇怪叫着跳起,抱起枪沒头苍蝇般四下乱窜,营地内明亮的电石灯将他们照成了一个个活靶子,正愁寻找目标越來越费力的赵天龙迅速调整枪口,扣动扳机,“乒、乒”又是两枪,将一名鬼子的大腿打折,另外一名鬼子的屁股烫了一个窟窿,

    “帮帮我,帮帮我,。”“救命,,救命,。”受了伤的鬼子兵躺在血泊中,手捂伤口,惨叫着來回翻滚,因为过于追求射程的缘故,三八枪子弹出膛时所携带的动能极大,在近距离击中目标,很容易直接穿透,杀伤效果甚为使用者所诟病,但是在接近和超过二百米的距离处,三八枪子弹的伤害效果就与近距离时截然相反,子弹入肉后非但不会将目标贯穿,而且会急速翻滚旋转,将伤口附近的肌肉和血管搅成一团浆糊,

    与伤者來自同一个地区的士兵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乡党血液流干而死,掏出急救包,匍匐着向血泊靠近,这个从正常人类角度來看绝对应该鼓励的动作,却遭到了附近一名鬼子军官的严厉申斥,“不准过去,谁也不准过去救那两个笨蛋,赶紧给我把狙击手的位置找出來,他在破坏汽车,他的目的是破坏汽车。”

    “他又來破坏汽车了。”

    “他又來破坏汽车了。”几个自认为头脑聪明的马屁精跟在军官身后大声嚷嚷,提醒同伴们保护重要军事物资,而他们自己,则尽量远离汽车,远离电石灯附近的区域,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这种毫无责任感和军人荣誉感的行径,令营地内的场面愈发混乱,几乎所有身处底层的鬼子士兵都不再管汽车会不会倾覆,趴在地面上,漫无目的的胡乱放枪,任由军官们怎么喊,也不肯再站起身來,

    河对岸的赵天龙和张松龄则继续从容开火,一个专门瞄准鬼子,一个全心全意继续破坏汽车,更多的伤亡出现在鬼子队伍里,更多的弹孔出现在已经干瘪的车胎和汽车油箱附近,直到营地其他位置的鬼子兵抱着机枪赶过來支援,兄弟两个才默契地停止扣动扳机,躲在刺柳丛后将滚烫的子弹壳挨个收拾起來,颗粒归仓,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鬼子调集了三挺歪把子轻机枪,一挺拐把子重机枪,冲着黑漆漆的河岸疯狂扫射,看上去声势大得吓人,却沒能伤及兄弟两个分毫,在刚才偷袭中,枪口的火焰大部分都被刺柳枝条给挡住了,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而鬼子兵们骤然从睡梦中被惊醒,也做不出太正确的反应,沒勇气也沒本事瞪圆了眼睛仔细捕捉子弹出膛时的瞬间微光,

    接连用机枪将河对岸梳理了三遍,小鬼子们才惊魂稍定,在一名躲藏于帐篷后的少尉指挥下,战战兢兢地开始以小分队为单位集结,准备向对岸发起反击,

    必须将那个狙击手找出來,哪怕他已经被重机枪扫成了碎片,也要将他的尸体拼凑完整,以免留下任何后患,刚才的教训太惨重了,只是短短三、五分钟时间,鬼子们就损失了四名同伴,另外还有三名同伴身负重伤,不知道是否有机会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回來,

    好在狙击手的同伙不多,也沒携带任何重武器,如果此人刚才手边恰巧有一门歪把子或者掷弹筒的话,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给自己壮胆儿,鬼子们一边集结,一边命令机枪手全力戒备,稍有风吹草动,立刻对可疑地点用火力覆盖,也许是畏惧他们手中的机枪,也许在刚才的对射中不小心中了流弹,河对岸的狙击手再也沒有做任何反应,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重新组织起來,沿着河岸摆开攻击序列,

    “估计是被流弹打死了吧。”

    “应该已经死透了,四挺机枪还扫不掉他,除非他是魔鬼变的。”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他枪法再好,也阻挡不了帝[]人前进的脚步,“

    ……

    见很长时间都沒有人再挨冷枪,鬼子们的胆气渐渐恢复了一些,乱哄哄地发出诅咒,恨不得用口水把河对岸的“狙击手”活活淹死,

    有人大着胆子脱离本队,拿出急救包给伤员们止血,电石灯很亮,施救者和被救者都不能快速移动,几乎是一个个活靶子,但河对岸的“狙击手”还是沒有开枪,任由鬼子们将两名还有生还希望的鬼子兵抬进帐篷,将另外一名奄奄一息的鬼子兵用刺刀送回他的老家,

    “渡边君走得很安详,他的灵魂会在天国看着我们,看着我们如何为帝国开疆拓土,接下來,让我们…”擦干刺刀上的血迹,鬼子少尉扯开嗓子,大声给士兵们鼓气,短短时间损失了这么多同伴,小鬼子们士气受打击很重,虽然一直叫嚣着要游到对岸去,将那个姓张的狙击手抓出來,乱刃分尸,但每个人看向河对岸时躲躲闪闪的眼神,却将他们心中的恐慌暴露无遗,

    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地,沒有大曰本帝国急需的石油,也找不到铁、铜、锡、金等帝国急需的矿藏,这里甚至连当地人的粮食都不能自给自足,每年要从关内大批采购米、面、谷物和高粱,而当地人的姓子又是那样的野姓难驯,马贼、游侠、张学良的溃兵、吉鸿昌的余孽,肆无忌惮地在草原上横行,就连对帝国相对恭顺的蒙古贵族,暗地里也不知道在打着什么鬼主意,稍不留神,就很可能反咬一口,让势单力孤的帝[]人们连葬身之处都找不到,

    而渡边君他们五个,却死在了这样一片蛮荒的土地上,既沒象进入中原大城市的那些同行们一样,抢到什么珍贵的宝藏,也沒能给家人带回去任何光荣,他们甚至连敌人长什么模样都沒看清楚就死了,死得稀里糊涂,死得毫无意义,同样连中国“狙击手”藏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的鬼子兵们,不愿继续再沿同一条道路向前走,也稀里糊涂地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

    “一切为了天皇。”喊了句老生常谈的口号,鬼子少尉结束了干巴巴的演讲,

    “一切,,为了,,天皇。”鬼子兵们拖着长声,一个个回应得有气无力,

    血淋淋的尸体就在眼前摆着,鬼子少尉也拿不出更好的手段鼓舞士气,讪讪地点点头,转身跑向营地最深处的一座帐篷,请求里边的长官做战前指导,

    “一群胆小鬼,这点挫折就丧气了,简直侮辱了帝[]人的身份。”老鬼子藤田纯二腆着圆滚滚的肚子从帐篷里走了出來,冲着少尉大声喝骂,

    “长官小心。”比狙击手提前一个多小时回到营地,随即被剥夺一切职务,降为马夫的酒井高明弯着腰冲上前,用屁股挡住藤田纯二的身体,

    “滚开。”藤田纯二一巴掌将马屁精拍飞,大步走向麾下士兵,“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如果狙击手还在对岸的话,就让他第一个将我……”

    “啾。”一颗子弹拖着尖啸飞來,藤田纯二仰面而倒,

    注1:上章写得急了些,把已经被骑走的大白马又写出來了,经大伙提示已经更正,谢谢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