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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性大发第7部分阅读

    鲍尔。”

    男人低沉的说:“你不想见我是吗?你一直都在避着我!”

    好一会儿,那莫西里低声说:“吉可多,我不是过去的那莫西里了,你忘了我吧。这样,也许在你心里我还能是个纯洁的女孩。”

    吉可多的手紧紧攥起来;“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莫西里别过头。

    “是因为阿牙那个狼崽子吗?他怎么你了?你说阿,那莫西里,你说!”

    “不是他。”那莫西里哽咽着说,“吉可多,你该知道,从爷爷说出让我留在这里的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不再是我了。”

    吉可多目瞪口呆,他的手软弱的垂下。

    那莫西里说:“吉可多,阿抵比斯就要发生大事了,你还是赶快离开吧。”

    “我不离开!”

    “阿牙和速普的决战就在这几天,到时恐怕有血光兵灾之祸,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那莫西里劝说。

    “既然如此,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可以像过去一样,平平静静的生活。我们成亲,生小孩,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

    “我可以吗!”那莫西里打断他。

    是啊,她可以吗?她被奴隶贩子捉住的时候,被阿牙王子买去的时候,她曾是那么的渴望回到故土,回到爷爷,吉可多还有族人的身边。她在如狼似虎的王族子弟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天天盼望着吉可多来救她,让她偎依在他怀里,温暖安全,无风无浪。而她也终于等到了,不过等到的不是解脱,是更深重的枷锁和苦难。

    吉可多找到了她,也带来了爷爷的话。这个苏色人中德高望重的老族长要她留在阿抵比斯。因为它一个机会,一个拯救族人,颠覆阿抵比斯的机会!在吉可多绝情离去的那个夜里,她哭了,为自己的命运,为世态的悲凉,顾影自怜的哭了。她忽然明白,她不再有什么爱情,不再有什么人生,她的人,她的身体,她的一切都将交给这场人类和狼族,弱小和残暴,正义和邪恶的战争。她只是历史车轮倾轧下的牺牲品,一个胜利或许能被史册记住,失败将被无情抛弃的可怜女人。

    她的担子一下重了。

    她开始工于心计,开始屈身阿牙,开始盼顾于阿抵比斯重要人物之间,慢慢的不露痕迹的在危机四伏的阿抵比斯搅起更大的波澜和风暴。她想吉可多的日子变得少了,她回忆无忧童年的日子变得少了,她一心伺候着阿牙,更是一心监视利用着阿牙,她关注着整个阿抵比斯的势态和发展,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哀叹。只有偶尔在梦回深处,她那忽近忽远永难触及的幸福才显得那么真实和动人,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水。

    吉可多无言以对,他从那莫西里的脸上看出了坚强和冷漠,这是她从前不曾具有的。这种坚强和冷漠让那莫西里变得更成熟更沧桑,也变得更遥远更陌生更让吉可多心痛!可他能怎么办呢,当初是他接受了爷爷的建议,是他劝说那莫西里留下,是他为了那所谓的男人的责任和抱负离弃了自己的女人。他后悔吗?是的,他后悔了,他感到那莫西里在远离他,她不再小鸟依人,不再娇憨可爱,她在权力争斗尔虞我诈中迅速成长,脱胎换骨。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人生生的撕下一块。他软弱的一面在那莫西里的坚韧和执著下彻底暴露。那一瞬间什么远大志向什么忍辱负重他统统抛诸脑后,他急于找回那莫西里对自己的依赖,找回他对他们之间情感的掌控。

    他一把抱住那莫西里,泪水流了下来:“那莫西里,我想你,真的想你,没有你的日子我都快疯了。我们什么都别管了,好吗?我只想有你,只想有你,别无所求。”

    那莫西里注视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吉可多也紧张的看着她,他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听到天籁的颤音,却听不到那莫西里的心声。

    “吉可多,我已经不爱你了。”

    吉可多浑身一震,不敢相信。他将那莫西里抱得更紧,说:“不,你爱我,我知道,你一直都爱我!”那莫西里任凭他抱着,用一种竭力压制的声音抖着说:“阿牙已经要了我。”

    吉可多脸上青筋暴起,他恶狠狠的瞪着那莫西里,他觉得自己有很多质问很多愤怒还有很多难以言说的委屈,可他却找不到任何词来表达自己!是他把她留在了虎狼之地,是他狠心在她孤弱无依时转身离去,可他愿意吗?是那莫西里的爷爷收养了他,当他接受到这个使命时他能拒绝吗?他能被人指指点点说自己为了儿女私情,置族人于不顾吗?她不知道他的心里有多压抑,有多痛苦,有多想她!她就这样不爱自己了,就这样把身体给了一个仇国的男孩,却连一个解释都没有!他慢慢松开那莫西里,呆若木鸡,任凭雨水打淋,然后,爆发出一阵恸哭。

    那莫西里心里一酸,泪水再次簌簌流下。她想搂住他,却没动。她觉得自己是这么残忍和无情,她觉得吉可多呜呜的哭声像刀一般刻在自己心上。她几乎脱口而出:“我们走吧,远走高飞,我嫁给你,给你做饭洗衣,给你添灯加被,给你生孩子。”

    她没有说,直到吉可多绝望的离去也没有说。在吉可多多次托人传信后,她终于见了他,也拒绝了他。她想,吉可多不会再为自己守候了,他一定愤然离去,找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忘记自己。这个想法让她一阵难过,但也好,至少他可以躲一劫,阿抵比斯的危机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那一夜,她失魂落魄,步履蹒跚的回到太阳宫殿。路过阿牙的卧室时,那莫西里朝里看了一眼。阿牙还没有睡,窗户里模糊的烛光映出他来回走动的影子。明天,是阿牙的关键一战,是决定他的计划顺利进行还是嘎然落幕的一个转折点,他能胜利吗?

    那么今晚,将是多少个人的不眠之夜?

    五第五章

    等到那莫西里睡醒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第一个反应是,安哥和阿牙的比赛怎么样了?在这个重要的时刻,阿牙没有叫人喊醒熟睡的那莫西里。她慌忙穿好衣服,走出屋子,周围几乎没什么人。这是银盾宫的大日子,从来没有过的激动人心,阿牙和阿抵比斯第一勇士安哥争夺决赛出席权,下人们都争先恐后的去竞技场打探消息了。路过长廊时,她听到几个守卫议论:“今年神了,阿牙殿下居然能打进复赛。”“安哥可是阿抵比斯第一勇士,这场比赛他赢不了。”“你懂什么!你知道吗,我听说阿牙是雪狼神的转世,有人亲眼所见,他的肩头有狼神印记!”“真的假的?难怪他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守卫们窃窃私语,将信将疑。

    走出太阳宫殿,大街小巷谈论最多的还是安哥和阿牙之战。速普的比赛已经结束,他进入了决赛。而安哥和阿牙这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引起了市民们的极大兴趣。有人在猜想阿牙怎么一败涂地,有人故弄玄虚的推测阿牙大发神威再爆冷门。赌博机构挂在街头的下注情况表里,一向无人问津的阿牙居然也有了几票。

    看来他们的比赛还在进行!

    当那莫西里匆匆忙忙进入竞技场,站在高台上向下望去,正是阿牙和安哥厮杀最激烈的时候。这场备受关注的比赛,其激烈程度大大超过了人们的预料和想象!

    就连深知内情的那莫西里都被震撼了。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硬碰硬的较量,是两个雪狼神子孙生死相争血溅五步的较量。没有花招没有伎俩,只有刀刃切割血肉,意志抗衡!

    斗士们血肉模糊,喊杀声却震耳欲聋。后来那莫西里回想起,这仿佛不是竞技运动,是战场,是惨烈悲壮的战场。她没有想到,以为只能在与速普的比赛中才能看到的残酷和凶猛提前来到了。

    那莫西里看到的时候,也正是斯巴达苦苦搏杀安哥的时候。斯巴达的盔甲上已沾满血渍,他紧握着阿牙赐给他的弯刀,这是一把赋予他新生的刀,一把象征荣誉沉甸使命的刀。他很早就听说过安哥,在他被俘卖到竞技场的那一天,他便听说了这个第一勇士的大名,从此如雷贯耳。他听说他力大无朋,勇武过人,曾一举撕裂两条亚蒂兰狮。勇士对勇士,是一种向往,是一种一较高下的气概。正如现在,当他再一次踏进竞技场,他遇到了生平最强大的对手,这个响誉阿抵比斯的英雄。

    他斯巴达也是英雄,胡儿族的英雄,踏着累累尸体走出竞技场的英雄,他一生的伟绩和荣耀就是要打败和他一样威武雄壮的猛士,挑战生命的极限,在鲜血的瑰丽中抒写出生与死的意义。

    他持刀而上。

    安哥瞪着眼前这个高壮的男人,第一次感到了威胁。以他的威望和骠悍,多少人望而生畏,退避三舍。而这个男人,他感到一种磅礴的气势,一种锋芒的逼迫感,就在他多次杀伤他后,他变得更加顽强!他想起来了,这个男人就是在酒馆里他差点杀掉的那个斗士,他曾留言,要和这个斗士在竞技大赛上一分输赢。

    这个时刻来临了!

    斯巴达大喊着一刀砍下。安哥挥舞盾牌搁开,举剑刺去。斯巴达身体向后一闪,安哥猛的一脚踢在斯巴达左跨。斯巴达闷哼一声,在他还没来得及做一个动作,安哥的剑已经势如流星,削向他的脖子。斯巴达举起盾牌,剑被圆盾挡住了去路。安哥发出一声怒吼,力如山洪一般倾泻而出,斯巴达死死抵住。两个人僵滞在场中,盾和剑发出吱嘎吱嘎的磨擦声。

    斯巴达在全力抵挡,但他的身体越来越低,像被泰山压顶。安哥,这个在阿抵比斯以大力神著称,力劈山河的勇士,却压不垮斯巴达。他见过很多英勇彪壮的战士,也打败过无数闻名于世的挑战者,但这个男人,名不见经传,也不是最强大的,却能一再跟他抗衡!在伤痕累累,不断趴下后还能跟他抗衡!

    忽然,斯巴达抽盾劈刀,安哥力道骤然落空,身体失重,在他宝剑滑破斯巴达手臂的时候,弯刀也切过了他的腰部。

    斯巴达手臂上多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安哥,也感到一阵剧痛!

    安哥摸了摸腰上的刀伤,怒火升腾而起。伤痕就像耻辱,没有人能够给他耻辱!他狂吼着扑上去,利剑凶狠的落下,越来越快,招招致命!斯巴达藏身盾后,左躲右闪,寻找着反击的机会。但安哥没给他任何机会!这个天生神力的勇士,在怒火中把自己燃烧起来,把敌人燃烧起来,疯狂的把整个赛场要燃成灰烬!他狂风骤雨的攻击斯巴达,甚至没有一个喘息。他的速度惊人,力量不衰,他飞身一剑将斯巴达震出七步之外。

    斯巴达大汗淋漓的弓起腰,盾牌竟然被砍成了缺缺凸凸。

    瓦纳从后偷袭。安哥一个转身,挥剑格住瓦纳的短刀。瓦纳举盾砸向安哥的头部,安哥大叫一声,一手抓住盾牌,挺剑刺进了瓦纳的胸膛。斯巴达握刀砍来,安哥一用力,瓦纳脱盾飞出。安哥抓着瓦纳的盾牌击在斯巴达脸上,斯巴达顿时血流满面,摔倒在地。

    这是怎样的一击,是安哥汹涌澎湃的一击,是大力神狂怒后的一击。斯巴达蠕动了两下,没能站起。

    安哥居高临下踏在他的背上,提剑便刺。

    而此时,阿牙也正恶斗一个身材瘦高的斗士。那斗士握着两个铁锤,咚的砸在阿牙的盾牌上。阿牙退后两步,低头伺机而动。那斗士狞笑着露出稀疏的黄牙,从下往上又是一锤。阿牙抵盾挡开,弯刀捅向他的小腹。那斗士飞快的跳开,绕到阿牙身后,飞起一锤击在他后背上。阿牙吐出一口血来,歪歪斜斜几乎倒下。幸亏盔甲护身,否则哪还有命在。

    图尔法高声叫着殿下,一个跨步,短剑直刺那斗士。那斗士挥舞铁锤和图尔法打起来。阿牙怒道:“图尔法,你让开!”图尔法迟疑说,殿下。阿牙大声说:“你他妈的给我闪开!”一刀朝那斗士砍去。图尔法无奈,只得撇下他俩,和余人奋力厮杀。

    那瘦高斗士笑道:“殿下,玩狠的啊?”

    阿牙也不答话,狠狠几刀劈下。那斗士十分骁勇,也不闪避,抡锤反扑。两人你来我往,杀红了眼。阿牙的格斗技巧和身体素质比过去大大提高,但安哥的斗士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汉,是靠格斗吃饭的职业打手,阿牙那两下子自然讨不了好。阿牙的优势是装备精良,金炼甲衣,快刃弯刀,并且他的身份让对方不敢下手太过。纵然如此,打斗也险象环生。

    阿牙的脸上血汗一片,大口喘着气。那斗士提气大喝,双锤灌耳。阿牙只听得两边生风,连忙护头,举盾挡住一个铁锤,另一锤砸在他手臂上。虽有护甲,可钻心的疼痛席卷而来。阿牙感到臂骨断裂一般,面色苍白。那斗士的攻击接踵而至,又是一锤斜飞。

    忽然,躺在血泊中的瓦纳一把抱住那斗士的双腿。那斗士大惊,前行不得,回手一锤砸在他头上。瓦纳头骨碎裂,当场毙命。而就在这瞬间,阿牙的弯刀穿过了他的腰间,锋利的刀刃舔噬着敌人的鲜血,品味着狰狞的快感。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扎腰上的刀,死了。

    看台上一片唏嘘,转眼之间,场上两人暴毙。虽然竞技场上死人是常有的事,但王族子弟们的比赛中却是尽量避免的。

    就在安哥宝剑刺向斯巴达的时候,斯巴达猛的翻身一脚踢翻安哥。他爬起来,又是一脚踢在安哥的脸上。安哥的脸高高肿起,在斯巴达踢来第三脚的时候,他用固定的手臂上的盾牌砸在斯巴达小腿上。斯巴达惨叫一声,踉踉跄跄倒退几步。

    安哥站起,一剑劈下。斯巴达的盾牌四分五裂。他双手持剑,摒弃凝神,蓄势待发。斯巴达再次紧了紧手中的弯刀,关节凸起。安哥暴起,一剑砍在斯巴达肩头的盔甲上,火星四溅,斯巴达身体晃了晃,右手弯刀削向安哥腰部伤口。安哥左闪避过,不料斯巴达左拳猛力狂击安哥头部,安哥眼冒金星。他大叫着,像惊雷霹响,又像闪电横空,朝地面投下了熊熊烈火。他双目圆睁,力贯全身,提剑刺下。冰冷的宝剑从斯巴达胸口穿甲而过。斯巴达的面部在抽搐,这狂暴的一剑,这惊骇的一剑,穿透了他的盔甲,穿透了他的身体,也穿透了他求胜的意念!当安哥拔起宝剑,血喷射而出。

    斯巴达两眼迷茫,致命伤让他失去知觉。安哥掀开他。他轻蔑的看了躺到地上的斯巴达一眼,没有人可以反抗他,没有人可以战胜他,包括这个貌似强大的对手。

    在他准备提剑再战时,他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他的脚步甚至有点飘浮。他暗暗吃惊,定了定神,看见一个肥壮斗士咬牙切齿的向自己冲来。这个人是图尔法,他看见斯巴达被安哥杀死,新仇旧恨涌上头脑。他不顾一切的冲向安哥,这个曾经侮辱过自己的狂妄者,这个杀死自己兄弟的刽子手。他根本没想过,一个斯巴达都打不过的人,他怎么能打过。

    他的短剑在抵达安哥胸口的瞬间,被安哥用手抓住。安哥的手出血了,但已经狂热起来的他,完全忘记了疼痛,他恶狠狠的挥剑砍杀图尔法。图尔法任凭他的宝剑在身体里穿插,用盾牌敲砸安哥的头部。

    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刺激了台上的观众,更刺激了拼杀中的斗士。斗士们疯狂的喊叫,血肉横飞。阿牙砍断一个斗士的大腿,扑向安哥。再不救图尔法,他必死无疑!

    安哥放下图尔法,一盾牌打翻阿牙。阿牙滚开躲过他的追杀,大喊:“兄弟们,你们忘记了安哥给你们的侮辱了吗?你们忘记了这些卑劣张狂的小人给你们的羞耻了吗?你们看看他们是怎么残暴的杀死瓦纳,杀死斯巴达,怎么惨无人道的屠戮图尔法!你们还有血性吗?有就战斗到底,就战斗到最后一个人,最后一滴血!”

    巴布等斗士们高喊:“我们没有忘,我们宁死不屈!”地宫里训练出的野性和残酷,在这一刻爆发。他们失去理智的厮打,忘记自己也是一具血肉之躯,忘记自己身体上灼热的伤痛,忘记了这是在竞技场,他们好像是在地宫里,在猛兽出没一沃千里的大草原,面对的不是人,是食人的动物。他们充血的眼睛里,世界一片红色,是血,是狰狞,是亘古不变的生存法则。唐古拉剖开了敌人的腹部,拉出肠子。一身血窟窿的图尔法死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