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叫着,骤然扑入沈重阳的怀抱。沈重阳狂乱地抚摸她。她喊了半声,嘴唇被堵住,野蛮地吻。
胭寒像被雷电击中一般。
她从震惊中清醒,拼命挣扎。但沈重阳紧紧抱着她,动弹不得。
沈重阳肌肉结实,线条挺括。
胭寒踢打、尖叫、双手乱抓乱扯。然而只是徒劳。沈重阳撕开她的裙子,把她压倒在地上。
迷乱地喘息。疯狂地侵掠胭寒。
台灯被撞倒,倾斜地卡在沙发旁,书房里充满了巨大的投影。茶几翻了,食篮里的残汤剩饭撒了一地。书桌被撞得砰砰作响。胭寒无数的挣扎终于没了力气。她的嘶叫变成了呜咽,沈重阳吻她,把她的哭声吞进嘴里。
谢胭寒突然很想看清沈重阳。
睁眼的瞬间,似有赫然放大的英俊,只是一刹那,刀削般的五官被黑暗覆盖。原本冷峻而利落的脸庞,被熊熊燃烧的烈焰笼罩。眼里喷射出欲火。
再一个瞬间,谢胭寒翻滚扭动,回眸,看到修长的眉,硬挺的鼻,坚毅的唇。
第三个瞬间,黑发披散在前额,蒸腾的灼热,散发淡淡的清香。
胭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一挣,呻吟声愈发微弱,几乎窒息。
沈重阳忽然将胭寒的裙摆撩起,蒙住了她的脸。
也许是他受不了胭寒的眼神,也许是他羞于面对胭寒。也许都不是。
他用裙子蒙着胭寒的头,将胭寒的双腿打开,野蛮刺入,开始了狂烈冲撞。
有一阵无法描述的热潮充满了胭寒的隐秘处。她害怕。她羞耻。
但那一波汹涌毫无顾忌,彻底笼罩了她。她在死亡般的快感里晕了过去。
很快她苏醒了。沈重阳对她的冲撞没有结束。掠夺她的身体。无休无止。
沈重阳咬着胭寒的肩膀。颤栗。迟迟无法释放。书房里回荡着剧烈的喘息声。眼神仍然迷茫挣扎。
终于,他的身体猛挺……
时,体内的强大效力过去了。
整个人松懈下来躺在地上。两人都已昏厥。
……
(64)怨气凝冰
书房外边,有个影子在窥视。
秀桂努力支撑着自己,书房里最疯狂的时候,她再也受不了,返身来到走廊,突然两腿一软,后脑勺仿佛被砸了一下,跌倒在地。
她的眼睛眯缝着,目光从下往上逼视,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拼命将怒气压抑在心底,因此那目光极冷。
她慢慢爬起来,一只手扶着墙,深深地喘了两口气。
脑海中充满了沈重阳和谢胭寒的画面……
沈重阳吻着胭寒……
嘴巴含住胭寒……
强烈的冲撞……
呻吟……
影子晃来晃去……
此时的墙壁也在眼前晃,仿佛朝秀桂压了下来,四周的一切似乎在坠落,砸在头上、身上。从秀桂的齿缝发出咝咝的声音……
恨。
怨毒。
第一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情感。
不知不觉间,她的手指弯成了铁钩的样子,在墙上划动。
这时,邓菲的身影闪现,看到她在这里,问:“秀桂,你怎么了?”
“嫂子……刚有点头昏。”秀桂幽幽地说,早已直起腰,脸上除了淡淡的疲倦之色,再也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刚刚擦过的玻璃窗,干干净净。
“他们呢?”邓菲轻声问。
“完了。”
“什么完了?”明知故问。两人都在自虐。
“办完了。”
两人不再说话,彼此对视一眼。邓菲嘴唇颤抖,后背靠着墙。她忽然想笑,为自己,为这沈宅里的一切。
她自找的。她推动的。她努力的。
她把“小三”送给自己的老公——不,谢胭寒不是“小三”,小三尚且有一丝幸福,尚且有一线希望。邓菲决不会给胭寒那两样东西。谢胭寒注定连“小三”都不如。
她只不过,是一个,借种工具,而已。
邓菲将那浓烈的恨,深深地含在舌底。怨气凝冰。血腥味。
“不要管他们了,”邓菲平静地说。静得邪乎。“不要管他们了。”她低声重复。“由着他们,这一夜。”
邓菲转身出了石屋。秀桂恹恹地跟在后边,她终究忍不住,又往后瞥了一眼。
她的心,毕竟还没有邓菲那么冷硬。
…………
(65)薄胎瓷
黎明前,沈重阳醒过来。躺在地上,吃力地撑开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有些破碎的记忆跳进脑海
他捕捉那些凌乱印象……狂乱……失控……颠簸……喘息……
沈重阳坐起身,捂着头,感到一阵晕眩,眼前升起一团红雾。
扭过脸,看见散落一地的衣服,艰难地穿起来。发现不远处的女孩,肌肤上有伤痕,头发披散在面颊,在昏暗的灯光下闭着眼睛,身姿蜷曲,一动不动,仿佛被风雨揉碎的花朵。
沈重阳爬过去,想把胭寒抱起。胭寒呻吟一声,娇媚入骨的声音让他的手臂剧烈抖动一下。
莫非这是幻觉?
他继续回想。
想起对这女孩的伤害,当时彻底失去了理智。
沈重阳感到窒息,拾起地毯上的外套,披在胭寒身上,把她抱起来。
她在他怀中,柔弱无骨。
……昨晚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浑身发烫?
沈重阳一步一步走向浴室。
……为什么一靠近这个女孩,就变得迷乱?
步入浴室,沈重阳将胭寒放到一边,给浴缸里放好水。他躲避着,不去看胭寒的脸庞。
他突然想起,在时,用胭寒的裙摆蒙着她的头。
始终不敢看胭寒的眼睛。好像她是美杜莎,只要看到她的双眼,会立刻变成一块大石头。
沈重阳将胭寒放进浴缸。温暖的清水缓缓漫过胭寒。沈重阳把胭寒的头枕在一块毛巾上。
他拿着浴缸旁的海绵,轻轻擦拭胭寒的身体。他感觉自己又有了反应,体内残留的力量驱动着他,让他变得坚硬滚烫。
浴室里飘起水气,氤氲着薄雾。胭寒皮肤白晳,雪肤凝脂,细腻晶莹,就像薄胎瓷,在灯光下几近透明,令人不敢触摸。
胭寒的骨肉匀停修长,娇||乳|翘臀,长腿细腰,线条圆润微妙。这样白净明亮的皮肤,使她显得更加纯真。睫毛下紧闭的双眼,却似透出一缕哀伤。
沈重阳轻抚胭寒。胭寒在颤抖。他拂过胭寒的颈部。胭寒呻吟两声。他踉跄着站起来,俯身看着浴缸里的女孩。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凝滞良久,他把胭寒抱起来,用浴巾擦干净,出了浴室,放到沙发里,为她穿上衣服。
然后他走到桌旁,拿起内线电话,揿了个数字,用喑哑的嗓音吩咐一句。
过了十几分钟,秀桂走进来,低头站在沈重阳面前。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沈重阳冰冷地问。
“这件事,不宜惊动太多人。”秀桂颤声回答。
“看来你知道不少事。”
“重阳哥哥,我……”秀桂说不下去了。
“带这姑娘出去吧。”沈重阳明白,在秀桂这里问不出什么。
“重阳哥哥不要怨我……我没办法。”秀桂哽咽着说。
沈重阳摆了摆手,走进卧室,将门关上。
秀桂拼尽全力,连拖带架,把胭寒从石屋带出来,弄出了后院。
凌晨前的花园里回荡着图巴克的吠声。
……
(66)暖宫汤
谢胭寒醒了过来,费力地睁开眼睛。一抹阳光映在额头。她用手背遮住阳光。
猛地坐起身,此情此景让她恍如隔世。她环顾房间,这是她的卧室。昨夜发生的一切全部涌入脑海。
她慢慢躺下去,蜷成一团。
奇怪的是,她没有过多的痛苦感觉。是她已经麻木,还是与自己的命运达成了妥协?
她纹丝不动,像一座横卧的冰雕。对于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更迷茫。
外边传来脚步声,秀桂在卧室门口停了片刻,推门而入。
“胭姐,你醒了。”幽幽淡淡的声音。
谢胭寒没有回应。
秀桂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床头柜上,卧室里飘起一股中药味道。“该吃今天的药了。”仿佛一位工作严谨的护士,外界的任何变化都不会干扰她的程序。
“你出去。”胭寒嗓音沙哑。
秀桂端了汤碗到床边,胭寒的哀伤神态让她找到一点平衡,幽静的语调中隐含着一丝快意:“这药还是……”
啪——咚——哗啦!
谢胭寒挥手打翻药碗,药汁溅了半床,洒在秀桂身上。秀桂急往后跳。
卧室沉寂片刻,秀桂蹲下来,捡起碎片放进托盘,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再去端药,胭姐稍候。”
不一会,又一碗药汤送进来。
胭寒嘶声问:“邓菲在哪?”
“嫂子清晨便出去了。”秀桂说。
胭寒注视着秀桂。秀桂垂下眼帘。
良久,胭寒说:“那药,放下吧。”
秀桂没再说什么,将药碗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蒸腾的热气。
“你出去。”胭寒说。
秀桂转过身,往外走时,说道:“请胭姐喝了药,马上送饭进来。”
卧室的门掩上了。
谢胭寒怔怔地坐在床上,看着那碗药。她忽然想起什么,那个林医师给她开的药方,原打算抽时间问问苏喻的。
她急忙打开笔记本电脑,接通网络,登陆sn。
苏喻在线。
她写了讯息发过去:今天没上班?
不一会苏喻回了过来:在家休息。最近没联络你,怎么样?
谢胭寒:还可以。你呢?
苏喻:医院纷纷扰扰,我只想好好做点事。
谢胭寒:要注意身体的。你对工作太专注了。
苏喻:呵。马来西亚的气候还适应吧?上次听你说,可能水土不服。
谢胭寒:前几天看到一个药方,你看看治什么病——干姜3克,甘草3克,白葵花克……
苏喻发来一个笑脸:等下,我需要查一查。你知道我在医学院主攻西医,中医是跟我伯父学的,学艺不精。
谢胭寒:没关系,我等你。
胭寒走到窗边,望着外边的游泳池。水面漂着一片树叶,随着风中的清波缓缓摇动。胭寒望了许久,觉得那片树叶就是她自己。她眼角湿润,平静地哭着,伤痛化作了风一般的哀伤……
电脑上传来讯息。谢胭寒抹去泪痕,坐到床沿。
苏喻:药方是“暖宫”的。
谢胭寒:什么是暖宫?
苏喻:在中医上,这种症状叫作“胞宫寒湿”,女人比较常见的病。这个方子是帮助补气升阳,燥湿散寒的,所以药方名叫“升阳燥湿汤”,出自古医书《仁术便览》。
谢胭寒:好的,我知道了。
苏喻:你这方子是在哪里见到的?
谢胭寒:一个朋友,偶然看见,一时好奇随便问问。
苏喻:哦。你真的没事吧?
谢胭寒发了个笑脸:我很好,放心吧,小苏医生。
苏喻:无论有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找我。我很想帮你。
谢胭寒:好。我先下了,去吃点东西。
苏喻:再见。
谢胭寒关了电脑,躺到床上,又把自己变成了冰雕。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午夜猫”的身影……
(67)怒火
午后,沈重阳突然把邓菲招进石屋。
两个月以来,邓菲很少在白天光临石屋,不是她不想来,而是沈重阳拒绝任何人在白天打扰他。他是夜间生物。
邓菲步入石屋,沿着过道往里走。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把谢胭寒从家乡带出来的时候,她就开始做准备。此时此刻,她已足够平静。
她站在书房门口。沈重阳坐在沙发里,背对着房门。邓菲打量书房,想像着昨夜这里发生的一切……撕打……纠缠……尖叫……
那叫声仿佛还回荡在天花板下,或许已经渗入了墙壁,阴天下雨的时候,会变成水珠渗出来。
邓菲的嘴唇绷紧了,嘴角微微抽搐。
想像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她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
“邓菲,进来。”沈重阳冷冰冰地说。
邓菲走到沈重阳侧面,目光凝注在他的鼻梁上。虽是白天,室内仍然开着一盏小灯,光线昏暗,映着沈重阳的面颊。
邓菲轻唤:“重阳……”
沈重阳慢慢站起身,动作迟缓,像是久病的人。然而邓菲熟悉这种姿态,每当沈重阳显露出温吞吞的个性,那只是他的一面,就像一头狮子在蓄积力量,接下来就会翻到另一面,展现出凌厉的风格。
沈重阳的眼里泛着明亮的光泽。
他站在邓菲面前,鼻尖几乎要挨到邓菲的脸,要仔仔细细把这个女人看透。
“很了不起,嗯?”沈重阳居然保持着儒雅的语气。
邓菲沉默不语。她在等待。无论是反击也好,是对抗也罢,一定要让沈重阳先把愤怒宣泄出来才行。
沈重阳轻轻点了点邓菲额头,客套冷漠地问:“你这里,是不是出问题了?”
邓菲仍然缄默。
沈重阳的身躯微微摇晃,语调却很文雅:“你在背地里偷偷搞我的名堂,嗯?我知道你聪明没错,可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安排得这么好。”
邓菲垂下目光,看着丈夫衣服上的第三枚钮扣。
沈重阳搓了搓指尖,一脸慎重地问:“邓菲,你喜欢看我和别的女人交欢?”
邓菲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但她继续沉默。她在等待。
“昨天的夜霄,你们给我弄的什么药?的滋味真像爆炸一样,我足足昏迷了三个小时,醒来以后脑袋里还在炸裂。”沈重阳平静地说着,似乎在谈生意,讨论一个新项目。
邓菲后退半步。
沈重阳逼近半步。
“邓菲,你和我时,一次可以出现几个?”沈重阳客气地问。
邓菲一直退到书桌前,后背顶到了桌子。
沈重阳用双手紧紧按着邓菲的肩膀,看他的样子,仿佛要打邓菲。但他克制着。紧抿的唇瑟瑟抖动,幽暗深邃的双瞳里冒着怒火,像从海底喷涌而出的岩浆,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显得冷酷。
“贱人!”沈重阳终于吼叫起来。“你这个贱人!”
他在狂吼中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眼里不仅有愤怒,还有屈辱、绝望、悲哀。所有的情绪都被怒火炙烤着,双瞳似乎要爆炸了。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沈重阳。
(68)雷霆万钧
邓菲感觉沈重阳随时会把她撕碎。因为她的欺骗,挑战了沈重阳的极限。
“我平生最恨强犦之徒,你却让我做出那种事!”沈重阳咆哮着,“邓菲,你马上去死!”
一脚踢向邓菲。邓菲闭起眼睛,那一脚向她踢去,最终却落到书桌上,嗵地一声巨响,竟把坚固的桌子踢翻了。邓菲原本顶着书桌,距离太近,那一声巨响震得她的脑袋里嗡嗡回响。
她惊恐万状,被彻底地骇住。
沈重阳又一脚踢向茶几,把茶几踢得飞起来,狠狠撞到沙发上,杯碟乱撒。书房里一片狼藉。
邓菲看着沈重阳发作雷霆之怒。
她突然喊了一声:“难道你不想要个孩子?!”
仿佛晴空霹雳。沈重阳,呆住了。
邓菲马上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现在她要夺回控制权:“重阳——你不想给沈家留下一个孩子?!”
沈重阳躬着腰,耗尽了全身力气,双臂下垂。头发披在前额,透出一双悲苦的眼睛。
邓菲颤抖地走到重阳面前,缓缓跪坐在地上,仰望着他:“重阳……我是为了你……为了沈家才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有哪个女人会像我一样,自己把刀扎在心头,一点一点割裂自己。一点一点撕碎自己?你说,有哪个女人?”
沈重阳咬着牙关,指着邓菲,却说不出话。
“我、给、自、己、凌、迟。”邓菲嘶哑地喊,“我给自己,凌迟!”
沈重阳跌坐在沙发里。
邓菲从地上爬起来,俯视着沈重阳。“你可以羞辱我、责骂我,我不在乎。”
沈重阳终于挤出一句话:“你这个无耻又可怕的女人。”
邓菲很聪明,即使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把婆婆抬出来,因为她很清楚,那样更会把问题搞得一团糟。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到了收拾残局的阶段,越简单越好。
沈重阳抬起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