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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9部分阅读

    脸,怒视着邓菲:“你不但骗了我,还骗了一个无辜的女孩。谢胭寒——她是你的表妹,嗯?从家乡跟你出来,信任你、把一切交给你……”

    “那是她活该!”邓菲嘶叫。

    沈重阳的眼里出现了困惑的神情,好像直到此刻,他对自己的妻子仍是一知半解。

    这究竟是个什么女人?

    “谢胭寒命该如此,这就是天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生而为绵羊,就该任我宰割!”

    “好一句‘任我宰割’。”沈重阳笑了。笑得苦涩。

    “你是沈家的少东主,最应该明白,要在这残冷的世上夺取食物,便不能感情用事。”邓菲的眼睛眯缝起来,透出一缕妖异的光。

    沈重阳只是望着自己的妻。

    (69)一次不够

    邓菲继续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谢胭寒吃点苦算什么?留下一个孩子,这才是最重要的。孩子长大以后,历史由我们书写,他烙下的是沈家的印记!”

    “邓菲,不要为自己的无耻谎言寻找借口。”沈重阳冷笑一声,“你给自己的丈夫下药,强迫你的丈夫伤害别人,沈家岂能容你?”

    “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所作所为。”邓菲失望地说。

    “你本可以用更好的办法,但你首先应该征求我的同意!”沈重阳怒声说。

    “别忘了你是杀人者!”邓菲直视沈重阳。

    沈重阳不再吭声。

    “重阳,你杀了一个人。你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盯着,邱家不会放过你,我们现在最缺的是时间。作为负责任的少东主,你必须为各种可能性做好准备。”

    “为什么选了谢胭寒?”

    “我只能从遥远的地方找个牺牲品,一个完全不了解我们底细的人,这个人必须对沈家全无概念,不知道你的处境有多么危险,更不知道沈家走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邓菲嘶声说。

    “所以就是谢胭寒。”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不仅仅因为年龄、面貌,还因为我了解她的底细。”

    沈重阳再次沉默。

    邓菲嘲弄地问:“你希望我随随便便在大马找个女人?或者找个?要么是你以前的红颜知己?”

    “够了!”沈重阳怒道。

    邓菲倍感疲倦。这一番折腾,她也像是垮了。看一看四周凌乱的景像,仿佛刚刚遭受一场龙卷风。

    邓菲说:“你先休息吧,我去拜见婆婆。”

    邓菲用这句话,提醒沈重阳,他母亲在这件事上的重要作用。

    然后邓菲转过身,往书房外走去。

    “接下来呢?”沈重阳的声音冰冷而锐利。

    邓菲静静站了片刻,没有回头,对着昏暗的房门说:“一次当然不够。远远不够。为了确保事情成功,我和婆婆会请大师,制订一张计划表,你和谢胭寒按照那个图表……”

    “滚出去!”沈重阳顺手抓过台灯,往邓菲身后砸去。

    嘭地一声,灯泡炸裂在墙角。

    邓菲走向门口。

    她能够理解沈重阳的恼怒——在这样的安排下,她丈夫即将沦为种马。

    …………

    (70)预谋[1]

    晚餐时分,邓菲走进小餐厅,独自坐在桌旁。秀桂从门外进来,站在墙边。

    邓菲漠然问道:“谢胭寒怎么样?”

    “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喝药了吗?”

    “没有。”

    邓菲皱起眉头,下巴绷紧了。“吃饭了吗?”

    “水米未进。”秀桂说。

    邓菲咧了咧嘴角,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凉气,“绝食斗争。”

    “嫂子,你得去看看。”

    “我会去的。再让她饿一会。”邓菲的眼睛里透出一缕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

    这时,餐厅外边传来脚步声。邓菲马上站起身,迎接婆婆的到来。

    郑碧月穿着一条紫红色的旗袍,显得脖颈更长,一对耳环晃荡着。

    秀桂小心地挪开椅子,请郑碧月坐下。

    郑碧月摆了摆手,秀桂退去,在外边掩上了门。

    “婆婆,都办妥了。”邓菲说。

    “很不错。昨天晚上的事,都是你的功劳。”郑碧月抿了抿嘴唇。

    “秀桂也帮了忙。她遵照您的吩咐,提前准备了汤,又把汤送给重阳,事先没有泄露一点秘密。”邓菲说。

    “好。也要给秀桂记一功。”郑碧月高兴得脸色发亮。自从沈重阳出事后,她从来没像今天这么欣喜。

    餐厅的门忽然敲响了。秀桂推开门,侧身站到一旁,郑文灿缓步走来。秀桂又在外边将门掩上。

    邓菲起身,恭敬地说:“舅舅好。”

    郑文灿浅浅一笑,随意点点头,坐在桌旁。

    郑文灿直接问:“情况进展如何?”

    “菲儿已经办妥了。”郑碧月说着,视线转向邓菲。

    邓菲说:“是昨天晚上。”

    郑碧月说:“只要起了头,往后就好办。”

    一旁的郑文灿忽然沉默,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郑碧月用探寻的目光看着他。“文灿,怎么了?”

    “没事。”郑文灿拿起筷子,从容地夹起一块鱼肉,表情悠闲而笃定。

    郑碧月又将郑文灿看了一会,转脸问邓菲:“后边的具体细节,你都对重阳说了吧?”

    “大致情况都说了。为了确保谢胭寒怀孕成功,会用黄师制订的计划表,他们行房,便按图表。”邓菲语气平淡。

    (71)预谋[2]

    郑文灿似笑非笑地瞥了邓菲一眼,将筷子放下,用温厚的手掌捧起茶杯,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郑碧月继续同邓菲交谈:“重阳的反应呢?”

    “很生气。但我想——”邓菲迟疑一下,“他会明白我们的苦心。”

    郑碧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邓菲轻声说:“我想,需要请婆婆亲自看看重阳。”

    “我是一定要去的。”郑碧月说。

    郑文灿始终未再开口,自顾自吃菜、喝茶。有种看透红尘的超脱。

    末了,郑碧月说了句:“菲儿,你先下去吧,我和你文灿舅舅说几句话。”

    邓菲从椅子里站起来,“我也正想去看看谢胭寒。”她欠了欠身,款步离去。

    餐厅只剩下郑碧月和郑文灿姐弟二人。空中浮动着菜肴香气,与淡淡的檀香味融合,反而显得气味古怪。

    郑碧月说:“文灿,你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很好。”郑文灿笑了笑,有着自嘲的意味。

    “是不是觉得我在作孽?”郑碧月问。

    郑文灿感到错愕。不是惊讶于老姐的直白,也不是惊讶于老姐选用的那个词,而是因为老姐居然可以用那种淡漠的语气,把那个词说出来。

    作孽……

    近来郑文灿常常想:如果姐夫还活在人世,他会怎么做?

    当然是没有答案的。

    想归想,郑文灿仍要前后奔忙。重阳的爸爸临终之际,将后事托付给他,这便足够了。

    他相信自己做的一切,是为了他的外甥,他相信外甥终究会感恩于他。即使不被理解,甚至受到责骂,那又算得了什么?要为沈家完成大事,岂能拘泥于小节?他认为,自己的位置、身份,注定要忍辱负重。

    “文灿,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我,是不是在作孽?”郑碧月嗓音冷淡。

    郑文灿笑了笑,用餐巾轻拭唇角,姿态优雅。“姐姐,如果你是在作孽,那我也一样。”

    郑碧月嘴角痉挛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72)撕裂般的眼神

    谢胭寒一整天水米未进,背对房门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偶尔听见脚步声,来了又去。终归一片沉寂。

    胭寒想了许多。

    有时她的眼前会突然浮现过去的影像。

    他们对她冷笑。嘲笑。蔑视她的一切。

    她以为逃过了,谁知还是落入圈套。其实她并不是要逃,只想重新开始,但谁给她机会?

    夜幕降临,胭寒看到窗户上映现的光泽。外边的园子,远远近近都亮起了灯,窗外有座游泳池,灯光投在水面,反射到窗户上,缓缓摇曳,层层波动,涟漪一般荡漾着。像她的命。

    房门忽然叩响了。其实房门一直半掩着,谁都可以闯入。来者不过虚张声势。

    胭寒只当没听见。

    脚步声响来,咔嗒咔嗒,是一双名贵的高跟鞋。

    邓菲进来后,静静站在床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中药汤。汤在碗里,已经凉了许久,药汤的表面浮起一层油亮亮的东西。

    邓菲的视线移开,旁边还有一套餐具,饭菜也凉了。

    邓菲将目光投到胭寒的背上。“胭胭,怎么不吃东西?”

    谢胭寒一动不动。

    邓菲伸出手,指尖很轻地触了触胭寒的肩膀,“胭胭?”

    “你来干什么?”胭寒冷漠地说,“如果你想欣赏我的痛苦,请明天再来。”

    邓菲的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胭胭,你一定是误会了……”

    “这么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胭寒并未回头,面对窗户,仿佛对着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

    邓菲沉默片刻,说道:“我和你,是该好好谈谈了。”

    “你挖的陷阱。”胭寒说。

    “这是什么话?”邓菲好像受到了侮辱。

    “到了这一步,傻子也该想明白了。”胭寒说,“从头到尾,你的安排。你一步一步引着我,时间、地点、人物,真像一篇标准的作文。昨天夜里,你终于把我推了下去。你,邓菲,我最相信的人。我在这世上唯一能够当作亲人的人,你,把我推进了深渊。”

    胭寒这番话,丝毫没有触动邓菲,更没有让她感到羞惭。甚至于,她听着很愉快。不错是她引导着谢胭寒,一步一步走近沈重阳,直至把谢胭寒推入沈重阳的怀抱。但那每一步都在滴血,不是胭寒的血,而是她邓菲的。现在好了,谢胭寒也终于开始滴血了。

    邓菲享受着快乐。

    但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她进来看望谢胭寒,就是要告诉她:路还很长。如果胭寒感到自己掉进了深渊,那也不过是深渊第一层。

    邓菲坐在床沿,语气是诚恳的:“胭胭,你跟姐出来了,姐把你当作自己人。现在姐就把心交给你,好好跟你谈一谈。”

    胭寒想笑。身后这个女人,是用什么材料做的?

    “邓菲,我现在不想说话。”胭寒说。

    “胭胭,你看到了结果,可你却不知原因——我为什么要让你去那个石屋,你不想知道吗?”

    “我没兴趣。”

    “不,你会感到好奇的:那个男人,他凭什么可以得到你?他是谁?”

    胭寒终于转过身,慢慢坐起来,用撕裂般的眼神盯住邓菲。

    饶是邓菲心冷似冰,这一刻也避开了胭寒的目光。

    (73)你们当我是什么?

    谢胭寒一字一字地说:“那个男人是你老公。他是沈重阳。”

    邓菲笑了笑,掩饰自己的情绪。“你猜出来了。很好呀。”

    胭寒平静地说:“邓菲,你是个疯子。”

    “是啊,你肯定感到奇怪,一个女人,怎么会给自己的老公找女人,而且千方百计,要促成你们的……孽缘。”

    “孽缘?”胭寒的嘴唇颤抖,“亏你说得出来。我真是没办法形容你。”

    邓菲从床边站起身,坐到墙边的沙发里,拢了拢头发,左腿压着右腿,仿佛坐在谈判桌上,正与别人洽商一笔生意。“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你的道理我不管,可你凭什么把我扯进来?!”胭寒嘶喊,“你凭什么?邓菲!”

    振聋发聩的质问。

    邓菲深吸一口气,嗓音微颤:“胭胭,你冷静一点。我们好好谈一谈,你就全明白了。”

    胭寒喊过之后,眼前阵阵发黑。经过昨夜的折磨,今天又没吃东西,原本已是形神涣散,此刻骤然爆发的力气,是她残存的意志,随后便土崩瓦解。

    胭寒瘫软在床上,艰难地喘息。

    邓菲缓缓开口,语调冷漠而苛刻:“我也没时间跟你周旋了。重阳他隐居石屋,是有原因的,至于为什么,你不必管。我现在告诉你——也是在要求你,从此你就住在沈宅,吃穿用度一切不用担忧,自有人侍奉。但是作为回报,你必须完成一件事,为沈家生个孩子。”

    胭寒呆住了。一时间,她大惊失色,但很快,脸部表情便消失了,代之以一种淡漠麻木的神色。她已经震惊得无法思考。那震撼的感觉,超出了她的承受力。

    邓菲的口吻是理直气壮的。邓菲说话是理所当然的。

    “胭胭,这是给你的一个机会,希望你好好珍惜。人生总有一两个转折点、遇到一两个人、一两件事,只要你把握住,你的命运就改变了。”

    胭寒的嗓子异常干涩,说不出一个字。

    邓菲平淡地说:“来大马之前,我问你考虑好了没有,你说考虑好了。我也提醒过你,这是你人生的大转折,你必须想透,你迈出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当时你告诉我,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说你到了穷途末路。”邓菲欠了欠身,盯着胭寒,“所以是我救了你。把你从绝路上带到这里。大马不是遍地黄金,想要得到,就要用心血去换——这些,你都没忘吧?姐可是一句一句、一个字一个字,牢牢地替你记着呢。”

    胭寒的嘴唇哆嗦着。她不让自己哭,可是眼泪不受她的控制,淌到面颊上。

    邓菲从沙发里站起身,拿出一方手绢,递给胭寒,叹口气,说:“事情到了这一步……”

    胭寒一把打落她的手绢,“滚出去。”

    邓菲咬着牙关,头颅斜仰着,露出一副傲慢的模样。“记住,你要为沈家生个孩子。”

    “办不到!”胭寒大喊。

    “一定能。”邓菲冷冷地说。

    “你们当我是什么?”

    “孕种机器,借种工具——随你怎么想。”邓菲嘴角有一丝笑意。冷酷的笑。

    (74)别无选择

    听了邓菲说出的话,谢胭寒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听邓菲接着说:“几位大师都看过你,他们测算的结果,你是能生儿子的,在马来西亚,大家特别讲缘分。”邓菲嗓音嘶哑,“你和重阳,有露水之缘。那么我,成全你们的缘。”

    “你是个疯子!”谢胭寒尖叫。

    “省点力气吧。”邓菲冷漠一笑,“你享受了重阳的爱,还在这里喊什么冤?”

    胭寒猛地扑向邓菲,却跌落在床下。

    邓菲一把将她提起来,“你的身子现在不是你自己的,你要为沈家孕育未来。”

    “你……已经疯了……你们……都疯了……”

    “是你不愿面对现实。这个家族、这里的一切,都有自己的规则。”

    胭寒用低缓沉郁的语调说:“邓菲,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邓菲紧抿双唇,眼里浮起一缕煞气。“看来你还不清楚自己面临的处境,那我告诉你,沈家的势力很大,你是逃不出去的。即便你逃出去,在大马,你走投无路,我们把你抓起来,送进马来西亚最残酷的监狱,忍受女犯们的折磨——你没去过女监吧,我劝你连想都不要想,你平时做的噩梦,都比那里好受。”

    胭寒打个寒颤。眼前这个阴险残忍的女人,是邓菲?

    邓菲一边审视胭寒,一边继续说:“我知你是聪明女孩,无论你愿意不愿意,你都得做。所以你最好配合,学着享受这样的生活,那样对大家都好。”

    胭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邓菲说:“当然了,事成之后,我们会给你丰厚的金钱回报。那些钱足够你过完下半辈子,你回到大陆,随便找一座城市定居,找个老实男人,结婚,过日子,一切重新开始,谁也不知道你的过去。这也是我选择你的原因——我们距离遥远,只要好好度过一份缘,以后谁也不会妨害谁。”

    邓菲转身往外走去,在门口,她想起一件事,“对了,你也不能夜夜和重阳相亲相爱,你得按照计划表安排的时间,定期与他私会。”

    邓菲出门而去。

    谢胭寒在床角蜷缩成一团。她连妓&nbs都不如,妓&nbs尚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胭寒在绝望中昏睡过去。醒来时,已是午夜时分。

    四周一片死寂,窗外隐约传来图巴克的吠叫。那只狗似乎在哀鸣……

    谢胭寒睁着空洞的眼睛……

    望着黑暗……

    她对自己说:

    你不是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