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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10部分阅读

    “重阳哥哥让你去石屋。今晚。”秀桂的语调毫无变化。

    “知道了。”胭寒连想也没想,便应允。

    她只能答应。

    那就去石屋。

    她下了床,先到浴室。忽然感觉头痛,仰起脸,眼前一阵晕眩。她靠着冰冷的墙,仿佛靠着自己的命运,那么冷硬。

    她缓缓蹲下去,然后坐倒了,把自己缩成一小团,紧紧贴着墙角。

    头顶,莲蓬里的流水细细地洒在身上,发出哗哗的声响。浴室间氤氲雾气,对面的镜子渐渐模糊,仿佛结了层霜花。

    胭寒觉得自己在哭,脸上都是水,不知哪一滴是泪。

    咬紧牙关。狠狠地咬着。血腥。

    她。不。能。忘——

    邓菲欺骗她,设下如此圈套,把她的尊严搅碎!

    她在心里喊。

    她是从灰烬中飞出的不死鸟,不把他们毁灭,决不罢休!总有一天,他们,一个一个,将付出惨重代价!

    谢胭寒慢慢站起身,后背贴着墙壁。

    她再一次警告自己:沈重阳是我唯一的机会。这场夺权行动,要在暗中展开。

    她要和沈重阳产生恋情。

    她要恋爱了。

    要取悦沈重阳,学着舒展这妖娆的身体,尽展风姿。

    如果一个女人一无所有,那就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就是武器。

    绝无仅有。

    (81)燃烧

    谢胭寒从浴室出来,在卧室换了衣服。里边什么都没穿,这样会让沈重阳摸起来更舒服。

    她努力深呼吸,然后出门,往后院走去。

    一个星期没在外边走动,双腿酸软,由于她和沈重阳做得太用力,隐秘处因走路磨擦的疼痛,使她一跛一跛的。

    胭寒来到后院。图巴克的吠声响亮。奇怪,那只凶恶的狼狗为什么永远不认识谢胭寒?

    夜幕降临,院里灯光迷蒙,空中涌动着一团湿气,仿佛薄薄的雾缭绕在花丛间。

    胭寒推开门,步入昏暗的走廊。她走得极慢,心跳如鼓,呼吸滞涩。

    习惯地,先到了书房,望着桌前的一盏台灯,却不见沈重阳。应该在卧室的。

    胭寒转过身,目光扫视,望向一扇门。门虚掩着,里边隐约透出一丝亮光。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刚刚碰到门板,里边的灯灭了。

    谢胭寒推门而入,在门口站了片刻,适应卧室的光线。床上没有人。她扭过脸,看到窗前伫立着一个影子,硬朗的轮廓,线条笔挺。

    胭寒踉跄而行,跌坐在床上。

    沈重阳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你喝酒了?”依然是清疏的声线。

    “没有。”胭寒轻声回答。

    “生病了?”沈重阳又问。

    “没有。”

    沈重阳慢慢走过来。胭寒已经除去睡衣,地侧卧于床。雪白细腻的曲线,在昏暗的光影中异常妖娆。

    沈重阳坐到床沿。胭寒主动伏上去。

    沈重阳似乎不习惯这样,身子僵了僵。

    他嗅到胭寒身上的花香。胭寒似乎急于要焚毁自己,扑进他的怀里,他推拒一下,但是更猛烈的袭击降临了。他体会到胭寒柔韧的躯体,还有绸缎般的头发,湿润,光滑。

    胭寒紧紧缠绕他,手指按着他,抓挠,撕扯。他竟然变得惶惑而迟疑。胭寒唤起他,在他耳畔喘息,却不说一个字。

    终于,他开始燃烧,拥住胭寒,裹进身体里。胭寒的舌头像一条饥渴的鱼,滑进他的嘴里,游动,冲撞,吸吮他的热情。他们互相烧灼着,纠缠在一起。

    暗夜中的重阳,狂猛恣意,如天地奔突的雷暴,卷掠胭寒。两个扭动的身体腾起热浪。胭寒呻吟,在沈重阳的狂潮中濒临死亡。

    外边忽然下起了雨。雨声如潮,掩盖了屋里的疯狂。

    沈重阳顺手拿起枕巾,又一次,照例,蒙住了胭寒的头。

    然后他分开胭寒的腿,压上去。动作却突然停顿。

    “你身上这么烫?”沈重阳喃喃地问。

    “……别停……”胭寒沙哑地低诉。

    沈重阳居然可以从燃烧中,瞬间抽离自己,抑制那海潮狂卷的冲动。他拿掉枕巾,摸摸胭寒的额头,应该是发烧感冒。

    作者题外话:马上还有1更

    (82)今夜事,今夜毕

    沈重阳又捉住胭寒的手,抚着掌心,试探温度,以确定胭寒的病。

    胭寒想:他可能担心我传染他。

    胭寒艰难地爬起来,“那我明天……”

    “躺着别动。”沈重阳按了按胭寒的肩膀。

    一刹那,胭寒就要被感动了。她竟然想哭……

    沈重阳却冷淡地说道:“订立的时间表不能破坏,今夜事,今夜毕。”

    胭寒一阵恨意。不是恨重阳,而是恨自己。混到这种地步了,还存着一份天真幻想。听听这个男人说什么——今夜事,今夜毕。

    他就是个冰冷的机器,于他,只不过一场例行公事的举动。他根本就是冷酷无情,什么都能看透,又什么都要排斥。

    然而胭寒看不见沈重阳的眼睛,说那番话时,那幽深的黑眸含着淡淡的讥诮。或许,他在嘲弄自己,嘲弄那个“时间表”,嘲弄这一出闹剧。

    胭寒已不抱任何幻想,索性平躺下来,四肢张开,漠然地说:“那就来吧。”

    “来什么?”沈重阳问。

    胭寒瞪着那个模糊的轮廓,感觉自己正跟一个鬼说话,这个鬼相当可恶。“你说来什么?今夜事,今夜毕!”

    “你这么急?”沈重阳的身影一动未动。

    胭寒快要发疯了。“不是你说的吗?!”

    “你生病了,喊这么大声干什么?”沈重阳的语调平静无波。

    胭寒几乎要吐血。即使本来没病,这也快死了。“你还做不做?”

    沈重阳不说话了。影子动了动,歪着脑袋,显然在打量胭寒。胭寒突然想起自己浑身不着寸缕,正在这儿四仰八叉地躺着。一下面红耳赤,幸好是黑暗中,看不到她的表情。

    奇怪,刚才誓死献身一般,恨不得把自己烧成灰,现在却羞赧难当。

    尤其是自己问的那句:你还做不做?

    ——我成什么了?妓&nbs?

    胭寒忙缩起身子,钻到薄毯下边。

    沈重阳仍然歪着脑袋打量她。优雅斯文地说:“抱歉,我不想j尸。”

    “你……!”胭寒气滞。

    沈重阳没再理会她,下床,打开床头柜一侧的灯,将灯罩低低地压着,然后拉开抽屉,在里边翻找起来。

    胭寒偷偷地看着沈重阳,侧影上笼罩一团光晕。

    沈重阳直起身,把两个小瓶子放到柜子上,倒了一杯水,走过来,“吃药。”

    “不吃。”胭寒直接拒绝。

    “我不想正上你的时候,你死在那。”沈重阳轻描淡写地说。

    胭寒目瞪口呆。什么什么?她告诉自己:我肯定听错了。

    “看什么看?没听懂我的话?”沈重阳嗓音疏雅,“我不想正在上你的时候,你,死在那。”

    胭寒的眼睛越瞪越大,直直地望向沈重阳。沈重阳脸上遮着一团光影,还是看不清。

    “吃药。”沈重阳冷冰冰地说,把四粒药塞进胭寒手里。

    胭寒如堕五里云雾。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怎么个东西?

    她当然不了解沈重阳,一个星期前,沈重阳对她客套冷漠,因为她在沈重阳眼中只是一个陌生人。沈重阳喜欢对亲密的女人说一些放荡的话,他自己或许并未意识到。

    “看看你的眼神,只有被玩烂的娃娃,才会露出你这样的表情。”沈重阳站在灯影里,俯视着胭寒。

    胭寒终于回过神,打了个寒战。她觉得自己的感冒更严重了,身上忽冷忽热,不停地哆嗦。

    “把药吃了。”沈重阳催促。

    胭寒仰起脖子,木然地吞下药,喝水。重新躺下。侧过脸,闭起了眼睛。

    她听见脚步声远去,卧室安静下来。看来沈重阳离开了,把她丢在床上不管。

    (83)一碗面条

    胭寒睁开眼睛,突然觉得房间好冷,仿佛躺在空谷中,只有风儿和尘土陪伴她。

    感冒发烧更难受,那几粒药似乎没多少作用。她害怕自己烧晕在这里。昏昏沉沉睡去了。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摸她的脸,猛地撑开眼皮,见到模糊的脸庞,以为是梦。

    沈重阳面无表情地扶着胭寒的身体,把她托着坐起来。胭寒呆呆地看着床头柜,有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胭寒露出迷茫的表情,看了看沈重阳,又看了看那碗面。

    “吃吧。”沈重阳漠然地说。

    那是一碗“福建面”,马来语:hokkiene。此为华人的传统佳肴,宽宽的面条搭配以明虾、乌贼、豆芽,原本有着口味很重的酱油膏调味。但这碗面经过改良,口味清淡。

    胭寒却说:“我只想喝温开水。”

    沈重阳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别扛着了,吃吧。”但他还是转过身去,到厨房端了一杯水。

    胭寒接过水杯,手指抖个不停。

    “很感动吗?”沈重阳冷冷地问。

    “身上冷……”胭寒低吟着,牙齿碰着玻璃杯,发出轻微的“铛铛”声。

    沈重阳将水杯拿回去,喂她喝。胭寒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着。

    “行了,吃面吧。”沈重阳把杯子放到一边。

    “干嘛急着让我吃东西?”胭寒傻傻地问。

    “等下就知道了。”沈重阳把面条端起来,递到胭寒眼前。

    胭寒往里看了看,热气腾腾的面条很诱人,没想到这个异类居然还会煮面。可惜胭寒没胃口。

    沈重阳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往胭寒嘴里送。胭寒摇摇头,“里面有豆芽,我不要。”

    沈重阳顿了一下,把筷子杵进碗里。胭寒甚至怀疑,他马上就要把碗扔到床上。但他只是站起身,端着碗走了。

    不一会,沈重阳回到卧室,换了另一碗更清淡的面条。

    胭寒大感意外。今天是什么日子?是不是这家伙的系统中了病毒?

    沈重阳正要夹起面条,胭寒说:“我不吃有虾米的,如果不新鲜,我的皮肤会过敏。”

    沈重阳望着胭寒。床上静极了。胭寒瑟缩着身子,心想反正就这样了,随便!

    “你怕吃了以后,毒发身亡?”沈重阳终于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是。”

    “你愿意发烧死,还是愿意毒死?”沈重阳问。

    “我想饿死算了。”胭寒平静答。

    “事情还没做完,我不会让你得逞。”沈重阳说着,把碗放到床头柜,自己俯身,全神贯注地动作起来。

    胭寒突然明白:他居然在碗里挑拣虾米。

    他好像在阅读一本书,把里边的每个标点符号都挑出来。

    挑掉的虾米都被他吃了。那一碗该有多少虾米?

    终于,谢胭寒勉为其难地说:“拿来吧,我吃。”然后她半张着嘴,等着人家喂。

    沈重阳把碗塞进她手里,看也不看。她只好捧着碗,用筷子在里边搅来搅去。

    (84)三个问题

    胭寒偷眼看一看沈重阳,轻声开口:“那个谁……吃饭之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如果我不回答,你就不吃饭?”沈重阳站在床边。

    “也不一定,看心情了。”胭寒说。

    “问吧。”沈重阳双臂抱在胸前。

    “嗯……你是不是长得很丑?”胭寒问。

    沈重阳怔住。都到这时候了,谢胭寒竟然会问这个问题!

    “我不懂你的意思。”沈重阳说。

    胭寒一字一顿地,声音却有点胆怯:“我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你的脸。”

    “很重要吗?”

    “我想……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总该有权利,知道那个人是俊还是丑。”这个要求好像不太过分。

    “你的意思是,如果上你的男人是个丑八怪,你会更有?”沈重阳客气地问。

    谢胭寒的脸唰地红了。羞辱交加。自取其辱。

    沈重阳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既然你有这种嗜好,等我上你的时候,你可以展开想像,把我想得要多丑有丑。”

    “能不能别说那么难听!”胭寒生气了。

    “你想听什么?”

    “算了。”谢胭寒赌气地把面条塞进嘴里。“我只是希望,你也有良种基因!”

    到底谁向谁借种?

    卧室里,只有胭寒轻微的咀嚼声。吃掉半碗面条,她再也吃不动了,把碗放到床头柜上。

    沈重阳说:“那这样,现在我允许你问三个问题。”

    “好啊。”胭寒想了想,问了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住在这间石屋里?”

    “因为我干了坏事。”

    “完了?”

    “那么,你还想听什么?听我搞过多少女人?”沈重阳很有修养地反问。

    胭寒低垂眼帘,说:“我相信你没有搞过多少女人。”

    “哦?为什么?”沈重阳歪着脑袋。

    胭寒的脸又红了。“你每次……那么急的……好像很饥渴……”

    沈重阳静默良久,说道:“如果你不喜欢那种风格,下次换一种。”

    胭寒张了张嘴,想抗辩,终于还是闭住了嘴巴。

    “你还有两个问题。”沈重阳提醒道。

    胭寒用低缓的语调问:“你老婆是什么样的女人?”

    “你恨邓菲?”沈重阳平静地说。

    “现在是我在提问题。”胭寒说。

    “邓菲是个可怕的女人,对很多人来说,她是个灾难。不过她在床上很有趣,尤其是的声音,只要听一听,男人就会力竭而死。”沈重阳的口气恬淡温和。大概从他嘴里吐出的任何下流话,都是这么儒雅。

    胭寒惊愕了半天,不知是因为沈重阳的语调,还是因为他这样描述自己的老婆。

    “既然她那么有本事,为什么没给你们家生个孩子?”

    “这是第三个问题吗?”

    “算了,我不问这个。”胭寒摇摇头。

    沈重阳等待着。谢胭寒开始考虑第三个问题。她若有所思,显得有些犹豫。

    沈重阳瞧出了她的心思:“如果你想问关于我的问题,就闭上嘴巴。”

    (85)“我亲爱的”

    胭寒低下头。再抬起脸时,她平静地问了第三个问题:“梁欢城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重阳马上反问:“你和阿欢很熟?”

    “哦……不不,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胭寒掩饰道。

    “梁家和沈家是故交,大约三世代以前,两家拜过干亲,延续至今。阿欢称我表哥。”

    胭寒缄默不语。

    “行了,你休息吧。”沈重阳从卧室出去了。

    谢胭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觉得身上松快了一些,好像药片开始发挥作用了。不过吃了感冒药应该很困才对,她怎么没有睡意。莫非马来西亚的感冒药里不含扑尔敏?

    胭寒下床,踮着脚尖,悄悄来到卧室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书房里有灯光。

    胭寒蹑手蹑脚来到书房外边,看见沈重阳侧坐在书桌旁,正在翻看一本厚厚的书。他究竟什么意思?胭寒有点搞不懂了。在这场游戏中,一只狼捕到了羔羊,不马上杀掉,而是松一阵、紧一阵地玩弄凌虐。横竖都逃不过。

    其实,本来也不必逃。

    胭寒索性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沈重阳头也没抬,似料到她要来,或者根本就把她当作空气。

    胭寒来到沈重阳身后,静静站在那里。

    沈重阳把书合上。胭寒以为他要转过身了,他却偏过头,用遥控器打开了墙上的电视,调整到一个外文的财经台。这人简直冷静无波,一点人性化的情绪都没有。

    胭寒的目光沿着沈重阳的肩膀游移,滑到后腰,很精壮,再往下……

    “你现在溜进来,是想让我上你吗?”沈重阳忽然问道。

    “啊……?”胭寒愣了一下。沈重阳仍在看电视,上边显示着国际黄金的走势。

    “是不是心里在喊着:‘快来上我吧!上我吧!’”沈重阳慎重,一本正经的。

    “变态。”谢胭寒低声说道。

    “别装了。”沈重阳目视前方。

    “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我要回自己房间。”胭寒转身往门外走,想要离开石屋。

    “站住。”沈重阳冷冷地说,“吃了我煮的面条,嘴巴一抹就走了?”

    “那你想怎样?”胭寒停下步子。

    “把这句话翻译一下。”沈重阳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