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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11部分阅读

    看来是在警告谢胭寒:如果你生不出儿子,你就会变成饿死鬼,堕入饿鬼道,到时谁也救不了你!

    胭寒想笑。却笑不出来。

    (92)夜半狂舞

    晚上,谢胭寒睡不着,躺在床上听着外边的响动。

    隐约传来哀哭声。她皱起眉头,心想自己又听错了,那是远处的海浪拍击礁石,在岩缝间发出的怪异声响。

    忽然又传来一阵鼓声。很近。就在院子里。

    胭寒坐起身,出了房间。月光暗淡。盂兰盆节,风也变得诡秘起来。

    胭寒鼓足勇气,穿过树影。风大了,从耳畔掠过,像有鬼魂轻飘飘地迈着步子。

    黑夜深处,突然而起的鼓声慑魂夺魄,仿佛重槌砸到胭寒心头。接着是一声悠长的号角——呜——

    如泣如诉,满腔愁怨无从宣泄。谢胭寒险些瘫坐在草丛里,恍惚间,她转过脸,向庭院西侧张望,透过树林,在那片开阔的草地上,骤然出现了十几个人影,围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扭动身躯。

    鼓声与号角声此起彼伏,狂热迷乱,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力。

    此情此景,令谢胭寒感到既惊恐又好奇,感觉那盘旋的音调是从自己心底发出的。月芽悬在天际,冷冷注视着狂舞的人群。

    鼓声渐趋缓慢低沉,胭寒以为结束了,眼前却陡地一亮,火焰跳跃,周围霎时被火光笼罩。

    谢胭寒迎着火焰走过去。十几个人影在光芒里穿梭,发出怪异的低吼。火焰越蹿越高,十数丈的空中,飘零的灰烬像蝴蝶,被更广阔的黑暗吞没。

    胭寒看了一会,被这氛围感染,觉得自己的血液了,情不自禁地呼喊起来,仿佛身体里的精灵被唤醒。她的喊声被鼓声、号角声吞噬。

    胭寒渐渐看清那些人的装束,全是女人,短裙,柔韧的腰肢如灵蛇狂舞,手里拿着拂尘一样的东西,尖叫,念着咒语。她们脸上、胳膊上涂着古怪的色彩,在火光的映衬下无比鲜艳。她们都是沈宅的女仆。

    透过迷乱的声音,谢胭寒听到有人喊:“冤孽……远离……家宅平安……”

    她循声望去,秀桂也在人群中。同时秀桂也看见胭寒,便将手中的鼓槌交给旁边女子,向谢胭寒走来。

    秀桂抓住谢胭寒的胳膊,扯进了狂舞的队列。

    秀桂手里端着一只硕大的木碗,液体四溅。

    谢胭寒大声问:“做什么?你们在做什么?”

    “驱鬼……祈神……镇宅……”秀桂的语调含糊不清。往昔幽幽淡淡的神情已经变了,明亮的眼睛里燃烧着异样光彩。

    她忽然把碗里的液体洒向胭寒。胭寒惊叫一声,拼命躲避。却被其他女仆围在中间,她们并不逼迫她,更不会伤害她,只是围着一个若有若无的圈子,把胭寒围在中间。

    胭寒问:“秀桂,为什么往我身上泼水?”

    “这个——是盂兰盆。”秀桂举起手中的碗,又把一些液体洒在胭寒身上,“这个——是盂兰露。”

    一些液体溅在胭寒的脸上,她摸了摸,放到鼻端嗅,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她忽然想起郑碧月讲的那个传说:目莲僧者的母亲堕落饿鬼道中,食物入口即化为烈焰,永远吃不饱。于是佛祖诵《盂兰盆经》,目莲于七月十五作盂兰盆以救其母。

    胭寒明白了,这狂热的景像,便是模仿那个故事,举行的象征仪式。

    她摆脱秀桂,喊道:“我没病,不需要这样!”

    (93)跃动

    秀桂却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接着上来两个女仆,一左一右夹着她。秀桂把碗里液体灌进胭寒的嘴里。胭寒没防备,猛地呛了一下,咳嗽起来。

    秀桂揉搓胭寒的背,她弯腰喘息。流入体内的汁液很像酒,却比酒更温暖、更甜美。愈加迷离。

    四周的人声又响起:“冤孽……远离……家宅平安……”

    谢胭寒满脸通红。

    秀桂在耳畔大声说:“今天晚上——冤鬼太多,要保护你,不能叫它们沾上你。”

    谢胭寒叹口气,既不屑,又感到无奈。这一切肯定是郑碧月操纵的好戏。

    鼓声突然强烈了,号角声萦绕在火光顶端,久久不散。谢胭寒好像醉了,在喧嚣中旋转起来。有一种飞翔的感觉。

    “来了……”秀桂跑进人群。

    “什么?”谢胭寒四处张望。

    原本燃烧的火焰渐渐熄灭。女仆们掀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下面有个坛子,随着呼啸的风声,一大团美丽的花瓣喷薄而出,飞旋在空中。

    谢胭寒愕然不已。那些花瓣犹如蝴蝶翩翩起舞,迎风消逝在夜空中。

    恍惚间,她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远处。是沈重阳。

    谢胭寒正要仔细辨别,沈重阳已经走了。

    就在这狂欢的、祈神的夜晚,胭寒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了,无比跃动。她闭起眼睛,瞬间又睁开,然后,不可遏制地大笑。在她的笑声里,鼓声远了,火光淡了,人群消退了。

    胭寒回到自己房间。

    ……

    凌晨时分,谢胭寒忽然醒来。沈重阳站在床边。不知他在那里凝视了多久。随后,自然而然两人抱在一起。

    今天不是图表上约定的时间,但谁管得了那么多?

    谢胭寒攀着沈重阳,紧紧缠绕。咬住他的耳朵。轻轻的,就那么咬着,小小的牙齿感受着皮肉的弹动。

    胭寒又一次诧异于沈重阳的渴望,像禁欲已久的苦行僧。这一刻他变成饥饿的兽,在微明的天光里翻滚,抵死缠绵。欲罢不能。

    胭寒那寂寞孤苦的心,因了沈重阳而变得放纵。他们从未说过彼此相爱的话,只有欢愉,碰撞。

    胭寒迎合着狠狠的激|情。这种感觉很奇妙,既像偷情,又像与自己的爱人欢情。

    外边,一个人静静站着,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望着卧室里的情景。那是梁欢城,神情显得悲伤而孤独。

    隔着窗玻璃,那纵横起伏的剪影,割裂了梁欢城的眼睛。

    片刻后,他缓缓退去,踏着夜色,消失在树丛后边。

    …………

    (94)毒如蛇蝎的女人露出笑容

    天亮了,谢胭寒醒过来,回味着凌晨发生的事。身旁已没有沈重阳。她嗅着枕上的味道,侧卧不动。

    上午十点多钟,胭寒去花园散步。

    昨夜的狂欢仪式在空中留下了余温,偶尔在地上发现一点花瓣碎片,风中送来淡淡的药香。游泳池和水塘里的灯,全部收起来了,偌大的沈宅重新恢复到清冷氛围中。

    胭寒绕过一丛树,不知不觉到了后院。她站在石屋前,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这时,忽然从虚掩的门里传出争吵声。

    只听邓菲说:“重阳,你是不是贪恋谢胭寒?”

    沈重阳默不作声。

    邓菲恶狠狠地说:“别以为她和你做的事能瞒得过我!”

    沈重阳冷冷地说:“如今的所作所为,不是你安排的吗?”

    邓菲哼了一声,“那个贱货让你动了心,欲罢不能。而她取悦你,无非是想生了孩子以后,取代我!”

    听到这里,谢胭寒羞愤交加。邓菲不仅在背后辱骂她,还跑来威胁沈重阳。

    她凭什么如此嚣张?对了,是因为背后有郑碧月。郑碧月之所以为她撑腰,是因为目前要全力仰仗她。

    这栋宅子里,人人相互依存,又相互克治。

    胭寒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邓菲不允许有人威胁她的家族地位。

    石屋里传出邓菲的声音:“……如果你想让母亲和你谈话,我去请婆婆过来。”

    “够了,不要把我母亲扯进来!”沈重阳不耐烦地说。

    “那你最好明智一点。谢胭寒并不爱你,而是借你上位。我把她送到你面前,也不是让你逞一时之欢,而是帮你完成家族大业!”

    “你这个邪恶的女人……”

    “承蒙夸奖……”

    院子一角,那只名叫图巴克的狼狗又开始狂吠,刚才它在打盹儿,一睁眼,又发现谢胭寒,急忙发出不满的吼声。

    谢胭寒离开后院,回到房间,脑子一团乱麻。

    没想到,随后邓菲忽然也来了,且在微笑。“胭胭,你刚才听见了?”

    “听什么?”谢胭寒反问。

    “别跟姐遮遮掩掩的。在这栋宅子里,图巴克只有见到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发狂乱叫,那个人就是你。”邓菲说。

    胭寒无语。狗都要欺负她,还有什么可讲的?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图巴克为什么总是那样对待你?”邓菲露出困惑的表情,“你想想啊,你来沈宅也有些日子,图巴克并不是一只傻狗,按理说,见得多了,也该当作一家人了。”

    谢胭寒漠然说道:“图巴克确实聪明,它知道我和你并不是家人。”

    邓菲又笑起来。“千万别这么讲,我的心里早就把你当作了一家人。我们姐妹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她站起身,笑嘻嘻地走了。

    毒如蛇蝎的女人露出笑容,比一头吃人的猛兽更可怕。

    …………

    (95)辟邪的小鸟

    刚刚吃罢晚餐,谢胭寒正在房间喝茶,听到敲门声。这时候来拜访她的,会是谁呢?无非仍是沈家的几个人,她不想乱猜,也懒得理会。

    房门并没有上锁。敲门声响了一会,外边的人自己进来了。是梁欢城。

    “胭寒。”梁欢城坐在对面的沙发里。

    谢胭寒并未抬头,自顾自喝茶。旁若无人。

    “胭寒,还在恨我。我以为你已经原谅了我,而且享受着现在的生活。”梁欢城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不过他笑得有些苦涩。他想尽力表现出洒脱,其实却更沉重。

    “享受?”谢胭寒仰起脸,冷冷地看着梁欢城。

    “你和重阳……你们挺好的。”梁欢城避开谢胭寒的目光。

    “这么说,我该谢谢你了。”胭寒咬着牙关。

    梁欢城艰难地吁了口气。“对不起,我……”

    “不需要向我道歉,事情并不是你做的,你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那是你的权利。你根本不必告诉我什么,我也不能埋怨你。你是他们沈家的人,做的只是分内。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谢胭寒的语调平静,好像在念一篇毫无情感的发言稿。

    “胭寒,你这样说,我很难过。”

    “那我要向你道歉了。”胭寒冷笑一声,“对不起,我不负责为你疗伤。”

    梁欢城抿着双唇,不再开口。他看着胭寒。胭寒却不看他。两人面对面坐着,却像是隔着两个世界。房间静得邪异。外边起风了,并不酷烈,是大马常见的风。树杆左右摇摆,像喝醉的人。

    梁欢城从口袋掏出一个东西,轻轻放到茶几上。“这个送给你。”

    是一只玉石雕成的小鸟。胭寒喜欢收集这种鸟,梁欢城曾为她买过一只,是绿色的。眼下是一只红玉雕琢的小鸟,晶莹剔透,惹人喜爱。

    谢胭寒随意瞥了一眼,起身走到卧室去了。

    梁欢城独自坐了片刻,离去。

    胭寒在寂静的房间坐了许久,然后来到外间,从茶几上拿起那只小鸟,细细地抚摸着。漂亮的红玉触手暖滑,光润洁净。

    ——小鸟是一种辟邪物,一切事情都会顺利,过去的烦恼化为乌有。梁欢城曾这样郑重其事地说。

    胭寒还记得,当时她听了这话,笑了,梁欢城却没笑。

    其实梁欢城那时便知道,将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

    想到这里,胭寒又萌发了恨意。她对梁欢城的恨,带着疼痛,带着酸楚。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胭寒躺到床上,闭起眼睛。眼角缓缓渗出两滴泪。

    她终于睡着了,手里握着那只红玉小鸟。她把小鸟带进了梦中。

    …………

    (96)鬼见愁

    梁欢城离开胭寒后,来到石屋,会见沈重阳。

    “阿欢,近来没见你。”沈重阳微笑。看起来气色不错。

    “与邱家周旋,分身乏术。”梁欢城笑一笑。

    他一见到沈重阳,不由自主的,便想起昨夜看到的情景,隔着一扇窗户,他看见胭寒和重阳在床上纠缠……

    梁欢城的心脏一阵刺痛,仿佛揉进了滚烫的玻璃渣。

    “阿欢,你脸色不好。”沈重阳将茶杯放到梁欢城面前。

    梁欢城摸了摸鼻梁,“昨天晚上找了两个俄罗斯小妞,忙得太晚。”

    沈重阳淡淡一笑,关切地说:“阿欢,身体要紧。”

    “放心,我很壮的。”梁欢城打个哈哈,“你怎么样,最近?”

    “你都看到了,隐居中。”沈重阳漠然地牵了牵嘴角。

    “文灿舅舅和我都在积极活动,我们……”

    “阿欢,邱家大少不好惹,你最好还是收手。”沈重阳语气凝重。

    “怎么又提到这个?”梁欢城露出谐谑的笑容,“你是不是被那个‘冰鬼’搞过性马蚤扰,留下了心理阴影?”

    沈重阳仍是一脸肃然。那个脸色苍白、身子笔直、有一对阴寒瞳孔的邱少,人称“鬼见愁”——鬼见了都要退避三舍、退让三分的人物,别人躲都躲不及,梁欢城却往上撞,无异于刀口舔血。

    “阿欢,我这样对你说,不仅仅是因为你,更要考虑到你们梁家。你们家还不知道你在做这件事,如果知道了——”

    “知道了也会同意的。”梁欢城说,“沈家有事,梁家不帮忙,还有什么交情?当初你为我挨了一刀……”

    “行了,过去的事不用再提。”沈重阳随意摆了摆手,从沙发里站起身,在书房踱步。

    梁欢城将话题转到谢胭寒身上。“你与那个女孩,怎么样?”

    沈重阳看他一眼,反问:“什么怎么样?”

    “听说你们进展不错,我姨母很满意。”

    沈重阳不置可否,坐到了书桌后边。

    片刻后,梁欢城起身道别,离开了石屋。

    (97)最后一次吗?

    一个月的期限即将结束。按照邓菲提供计划表,今天是第一轮的最后一次,也就是说,今夜,谢胭寒和沈重阳第八次交欢。

    胭寒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欣喜?庆幸?解脱?痛苦?遗憾?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忽然想:我真的就要怀孕了吗?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发觉,其实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段时间,沈重阳给她带来了复杂的感觉,然而终究是强迫怀孕,事情的出发点是错误的,违反她的本意。

    卧室门一响,“午夜猫”如约前来。

    他没有立即上床,站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谢胭寒。

    良久,他问了声:“睡了吗?”

    “没有。”胭寒轻声答。

    “在等我?”语调里有着促狭的意味。

    这是挑战。

    胭寒漠然回答:“那你来做什么?”

    沈重阳的身影缓缓迫近。伫立在床边。如危崖高耸。“说那句话。”

    “什么?”胭寒不解。

    “说那句西班牙语。”命令的口气。

    “不。”铁了心违抗他。反正最后一次了,彼此留一点伤痕也好。

    “说——”

    “不。”

    “这个风马蚤的妖女,时时刻刻盼着我上你,怎么见到我时,却装作一副清纯的样子。你和邓菲……”

    “别提她!”胭寒低喊。

    “唔,怀恨在心,怨念很重。”黑暗中传来轻笑。凉凉的笑声。

    胭寒能够感觉到,重阳也在克制自己。或者说,他在拖延这最后一次的幽会。

    胭寒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做吧。做完休息。”

    “我想看到你的脸被薰红,眼里露出饥渴的目光……”

    “你很啰嗦你知道不知道?”胭寒不耐烦地说。

    “我在和你。”沈重阳又恢复了那种礼貌慎重的样子。

    “?”

    “是的。前戏。”沈重阳客气地说,“我想一会上你的时候,更舒服一点。你舒服,我也舒服。”

    胭寒笑了一声,双肩颤动。

    “很可笑吗?”沈重阳语气平静。

    此时此刻,谢胭寒忽然对沈重阳萌生了一种又爱又恨的感情。有时沈重阳显露出温吞吞的个性,让人恨不得把他揉碎。有时则凌厉无敌,让人无法招架。他可以很冷静、很儒雅的一边拿着刀叉用餐,一边却用着的口吻问胭寒昨天晚上有过几次。他可以一边收看财经电视,一边抱着胭寒交欢。甚至让胭寒恨得牙痒的时候,他会将手伸进胭寒的裙子下边,一脸慎重的问她为什么要穿内裤,这样摸起来不方便。

    “现在准备好了吗?”沈重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