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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卖未婚妻:半面新郎第19部分阅读

遣责,也要在此时此刻,在他感受不到痛苦时,快快结束这一切。

    ——可你还忘了一点,那个孩子也是沈重阳的。虽然邓菲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但沈重阳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

    头脑里争吵的声音,变成了阵阵轰鸣……

    谢胭寒抱着脑袋,拼命撕扯着头发。

    她慢慢停下动作。

    她需要静下心,好好想一想。

    好好地,想一想……

    (17)做出了决定

    一天早晨,秀桂到胭寒房间送过早餐,准备离去时,谢胭寒把她留下来。

    秀桂有些好奇,因为这是胭寒第一次主动喊住她,而且神色平静,什么都看不出来。

    “二嫂,有什么吩咐?”秀桂礼貌地问。

    胭寒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与秀桂隔着一方茶几。她确保这场谈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近来邓菲跟你说了什么?”

    秀桂微微皱一皱眉头。没有回应。

    “秀桂,你以前曾告诉我,你想和我站在一起。你想帮我。”谢胭寒直视秀桂。

    秀桂抚着自己的辫子,似笑非笑地说:“我是讲过那些话。不过当时二嫂拒绝了我,还说我脑子有病。”

    胭寒笑了笑。“你倒是记得牢靠。”

    “二嫂现在需要帮忙吗?”秀桂轻声问。

    “我一直无法确定,究竟能不能相信你。”胭寒说。

    “我当时对二嫂说过,凡是重阳哥哥喜欢的女人,邓菲都会毫不留情地铲除——你如今已经办了婚礼,不管怎样,仪式上已经算是沈家的人,相信不相信我,又有什么关系?”

    “帮助我,对你有好处。”胭寒说。

    “也许吧。”秀桂说。

    胭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思忖片刻说:“你可以在外边自由走动。我想请你帮我买一点药。“

    “沈宅可以提供所有的药。”秀桂笑一笑。

    “不。这种药沈家是不会给我的。”胭寒放下茶杯,淡漠地说,“这是沈家的禁药。”

    秀桂眼皮一跳,盯着胭寒,联想到前两天胭寒与她的对话,她预感到什么。

    客厅突然变得沉寂。

    两人都在思忖,如何接着谈话。

    终于,秀桂打破沉默,她结结巴巴、迫不及待地问:“你说的药……是和……和孩子有关系?”

    谢胭寒点了点头。她忽然侧过脸,手背在脸上极快地抹了一下,一片泪痕映在阳光里。

    一个女人被逼到什么地步,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个女人,要一次次经历怎样的困厄,才能把泪流干?

    胭寒闭起眼睛,喃喃地说:“我想服用流产的药,你帮我买来。”

    秀桂猛地哆嗦一下,往房门扫了一眼,目光里充满恐慌。在沈宅敢做这种事,是大逆不道、罪无可赦,要被千刀万剐的。

    秀桂说:“二嫂……你的话,我听不懂。”

    “你懂。”胭寒睁开眼睛,嘴唇颤抖。“你帮我买药。我要打掉胎儿。”

    (18)秀桂的好事

    秀桂的目光投向胭寒的肚子,在那微微隆起的地方,有个孩子已经成形……

    秀桂使劲摇头。“不,不行。”

    “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谢胭寒站起身,“你考虑清楚了,再和我谈话。当然你也可以向邓菲报信。随你。”胭寒脚步踉跄,进了卧室,嘭地关了门。

    她必须赶紧离开秀桂,否则会昏倒。

    她靠着卧室的门,浑身栗抖,又感觉腹部动了一下。

    她长长地喘着气,拖着脚步往床边走去。好像踩着棉花团,身子不停地歪斜着,两腿发软,好几次都跪倒在地,拼命爬起来,爬到床边,坐上去。

    她把自己放到床上,蜷成一团,呜咽起来。

    ……

    傍晚时分,秀桂便考虑好了。

    这件事的确对她有利。大利。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一旦谢胭寒流产成功,谢胭寒就成了废人,一无用处。而且谢胭寒既然下决心流产,那么再次怀孕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即使她还想怀孕,时间也不够了,随便一折腾,至少浪费半年时间——这对沈家是多么严重的打击。

    接下来,郑碧月在癫狂之中,为了寻求机会,唯一可以借助的,只有秀桂。

    赶紧让沈重阳和秀桂在一起,用最短的时间让秀桂怀孕,才能弥补损失!

    秀桂简直乐疯了。

    谁说天不遂人愿?她已经感动了上苍。

    晚餐,秀桂给谢胭寒的房间送进食物。谢胭寒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喝着汤。秀桂站在旁边,迟迟未动。

    胭寒喝了几口汤,把碗推到一边,起身去卧室。

    秀桂轻唤:“二嫂。”

    “怎么了?”胭寒淡淡地问。

    谢胭寒太平静了,秀桂茫然不知所措。她甚至怀疑,早晨的谈话是不是一场错觉,或许谢胭寒反悔了。

    “二嫂……你说的那件事……”

    “什么事?”谢胭寒扭脸看着秀桂。

    秀桂发现,谢胭寒变得让她猜不透。她鼓起勇气,说道:“孩子的事。”

    谢胭寒“哦”了声。静默片刻,她才接着问:“你想好了?”

    “是。”

    “你愿意帮我?”

    “我……愿意。”秀桂望着胭寒。

    “谢谢。”胭寒平淡地说了两个字,继续往卧室走去。

    “二嫂。”秀桂再次唤住她。

    “又怎么了?”

    “至于药物,如果买西药的话,可能会有麻烦。”

    “有什么麻烦?”胭寒停下脚步。

    (19)心虚

    “那样太显眼。”秀桂解释道,“我们每次出去买药,都是两人一同前往。沈宅对药物管理严格,除非带着医生的处方开药,否则决不允许私自购药。而且药店的人,大部分都认识我们是沈家,即便我能够瞒过同行的仆人,也会惊动药店,他们一旦发现沈家购买流产药,肯定会传播谣言。”

    “那你的意思呢?”胭寒双臂抱胸,不露声色地问。

    “还是用草药吧。从草药里拿出两味,熬成汤,当作晚餐饮用,一样有效。”秀桂说。

    “你挺有经验。”胭寒牵唇一笑。

    秀桂也笑了笑,眼里却无笑意,仍然是惊恐之色。“我家乡的做法,红花、当归,还有一味配药,共煲一碗营养汤。吃过后,很快就能掉胎。”

    “那就麻烦你了。”胭寒步入卧室,关了门。

    秀桂呆呆站了片刻,退出了房间。

    刚来到走廊出口,迎面遇到了邓菲。秀桂仿佛白日撞鬼一般,顿时汗毛倒竖、脊梁骨飕飕地窜起凉气,一直顶到了头顶。

    幸好沈宅的光线一向昏暗,加之夜幕降临,廊下垂挂的灯,三盏只开了一盏,秀桂的面颊上罩着一片阴影。

    “嫂子好。”秀桂鞠躬。

    邓菲停下步子,问:“你从谢胭寒那里出来?”

    “是的。”

    “她怎么样?”

    “晚餐喝了几口汤,其它的没有什么。”秀桂努力保持着语气的平静,双膝却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你冷吗?”邓菲敏感地发觉到异样。

    “身体不大舒服,可能病了。”秀桂说。

    邓菲上下打量秀桂,走近一步,目不转睛地看着秀桂。秀桂心里发出尖叫,嘴唇紧抿,似乎怕那尖叫声从嘴里漏出来。

    秀桂嘶声低语:“是不是谢胭寒对你说了什么?”

    “没……没有。”秀桂辩解。“自从胭寒嫂子进门后,始终与我不合。”

    “哼。”邓菲冷笑一声,“是你看她不顺眼吧。”

    秀桂低下头,手指拧着衣角。

    (20)买断交易

    邓菲平日里喜欢催残别人的意志,让她有种。对于秀桂的小算盘,邓菲和她婆婆心照不宣,因此看着秀桂的表现,便有一种残忍的乐趣。秀桂妄想草鸡变凤凰,可是再如何拼命挣扎,仍只是土鸡的命。这种心情,尤其让邓菲觉得有趣,可以暂时平衡她对谢胭寒的怨毒,让她知道,有个女孩和她一样痛苦,忍受着钝刀割肉的疼痛。

    “秀桂,你无论多么恨谢胭寒,也没法改变自己的命运。谢胭寒是我带进来的,跟你明说了吧,我就是让她挤掉你,让你的幻梦破灭。你这种女孩子,我见得太多了,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有不少同学,自己掂量不出分量,整天做着白日梦,妄图一步登天,到头来仍然在泥潭里挣扎。命该如此。”邓菲冷笑着说。

    秀桂深深地埋着头,忍受着邓菲的羞辱。

    邓菲意犹未尽:“只有我这样的女子,才能在关键时刻抓住机遇,改变命运。懂?”

    “是,嫂子,听你的教诲,我学会很多道理。”

    “那就去干活吧。”邓菲咧了咧嘴角,扬长而去。

    秀桂站在一旁,目送邓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改变命运?好吧。

    ……

    邓非来到谢胭寒的房间。她原想用钥匙直接打开房门,胭寒却在里边反锁了。无奈,她敲了半天门,胭寒才把门打开。

    邓菲步入客厅,端详着胭寒。“我听说了,你和阿欢在街上被人追杀,阿欢正在调查那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沈家是能保护你的。”

    胭寒对邓菲视若无睹。

    邓菲说完了开场白,直奔正题:“契约在你手上也有一段日子了,你该签字给我。”

    胭寒说:“我正在考虑。”

    “不要以为拖下去就没事了,我们是有期限的。”邓菲加重语气,“婆婆也在等你的签字,如果你不签字,沈家上上下下怎么能安心?”

    胭寒缄默不语。

    邓菲接着说:“既然是做生意,希望你讲一点商业道德。我们谈的是‘买断交易’,一次付清,没有后遗症。婆婆也愿意这样。如果你不拿出一点诚意,叫我们如何信任你?”

    胭寒猛地仰起脸,冷冷地盯着邓菲。邓菲微微侧过脸,避开了胭寒的逼视。

    胭寒却换了一副语气,不急不躁地说:“契约有几个条款,我想再斟酌一下。”

    邓菲有些惊讶。与前两次胭寒针锋相对的态度相比,此时的胭寒反而更显得不可思议。“你想修改条款?”

    “你不是当作一宗生意在谈吗?”胭寒淡漠一笑,“既然是合同,总该有双方的商量余地。现在主动权在我手上,即使退一万步,从公平角度来看,我也不接受霸王条款。所以我想再考虑一下,届时我会通知你。”

    谢胭寒站起身,兀自进了卧室,关了门。

    邓菲呆呆站了片刻,恨恨离去。

    …………

    (21)红花·当归·夺人命

    沈宅有座房屋,专门收集草药。往常沈宅里的人患了各种疾病后,医生给开过药方,总要按量购买,但有时难免过量,草药还没有服完,病人便已痊愈,或者因为其它种种原因,草药剩下,便归拢到一起,由专人统一管理,日积月累,便成了沈宅的“家庭药坊”。

    午后,秀桂来到药坊。库管正在打盹儿。秀桂选择这个时间,就是因为人们刚吃过饭,大多昏昏欲睡,反应迟钝。

    药坊平常也没什么事,原本就是无聊场所,负责库管的仆人姓郭,趴在桌上、流着涎水,不知做着什么白日梦。

    “郭主管。”秀桂呼唤。

    “噢……哦……是……秀桂?”郭主管睡眼惺忪。

    “我想拿点药,给我嫂子煮汤。”秀桂柔声说。

    郭主管拿起登记表,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问:“什么药?”

    秀桂说:“我随便拿一点,不是治病用的。郭主管想记,就记下来。”

    郭主管也懒得记录,往常记下的东西,根本没人管。老夫人不可能来看,少东主和少奶奶忙生意,没人检查。何况秀桂是老夫人的贴身女侍,而且沾亲带故,错不了。

    “你想拿什么药,自己拿吧。”郭主管打个呵欠,把登记表扔到一边。

    秀桂为了掩人耳目,报了四、五种草药,其中包括她真正需要的。她一边打开小抽屉,一边跟郭主管聊天,话还没说完,郭主管便睡着了。

    秀桂提着纸包,鬼鬼祟祟离开了药坊。

    ……

    晚上煮的汤,端到谢胭寒面前。胭寒看着青花瓷碗,里边的汤在灯光下呈现妖异的粉橙色。氤氲雾气蒙上了她的眼。

    秀桂伫立在一旁,一声不吭,视线在胭寒脸上晃来晃去。

    谢胭寒同样缄口无语。

    良久,谢胭寒问了句:“你肯定这汤有效果?”

    “一碗肯定不够,大致需要三次吧。”秀桂回答。

    谢胭寒的目光凝注在汤碗中。红花。当归。夺人命。

    她的肚子里“卟、卟”来了两下。这次的胎动很明显,也许是她太累了,也许……是宝宝在抗议。

    感受到杀气的弱小生命,用他唯一的方法,无力抗争……

    孩子的命运,与谢胭寒的命运,多么相似!

    “卟、卟”——在肚脐下边一点点,胭寒耐心体会着……靠左边一点,孩子又踢了两下。

    ——别怪妈妈如此残忍……

    这残忍的现实把我逼到了绝境。

    谢胭寒端起药碗,一口气灌进嘴里。

    她呛住了,剧烈咳嗽,眼泪和着药汁四处飞溅。

    肚子抽搐着,好像魔鬼的指爪在撕扯……

    胭寒瘫倒在床上。

    碗,滚落到地上,碎了。

    (22)血腥的梦

    红花。当归。夺人命。

    谢胭寒喝过药汤的第一晚,并无反应。

    秀桂说大致需要三次。

    三碗药汤。

    然后,那个带血的小东西,肉乎乎的,会流落出来,小小的一团血肉,或者……还能动?

    夜里,谢胭寒做了个梦。血腥的梦。

    在梦中,邓菲冲到她面前,手中拿着一把刀,要为她开膛破肚……刀锋在闪烁,映着邓菲狰狞的笑……胭寒跑进卧室,关了门,紧紧顶住……邓菲在外边撞门,嗵嗵响着,喊声变成了狗吠,图巴克在狂吼……人喊狗吠……胭寒按着自己的肚子,即将分娩,隆起的肚腹痉挛着……她痛不欲生,尖叫着……不能把孩子交给邓菲……她看到旁边扔着一个衣服架子,她捡起衣架,用力掰直,做成一个长长的铁钩……

    胭寒猛地惊醒过来。

    大汗淋漓,浑身颤抖。好久好久,她才想起自己在床上。她瞪着空洞的眼睛,望定天花板。四周静得可怕。

    她爬下床,在卫生间呕吐。哭泣。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受不了。她喊:你是杀人犯,你杀了自己的孩子!

    然后她一拳打在镜子上,把镜子击碎。碎片跳落到身上。指关节渗出血,却感觉不到疼痛。胭寒变得异常平静,静得邪乎。她慢慢滑坐到地上,捡起一个碎片,像一块坚硬的冰。

    胭寒深吸一口气,玻璃碎片的锋刃对准自己的手腕……

    就这样割下去,一切都会结束。一尸两命。谁也不欠谁。

    胭寒哆嗦着,玻璃碎片摁到皮肤上,两边的肉陷下去,出现了一道血印。

    不,不行!

    如果就这样死了,邓菲最多就是失去一次机会,邓菲还会重新寻找机会,邓菲仍然是胜利者。

    而她谢胭寒,万里烟云,从远方被骗来,受了这么多痛苦、遭受了这么多屈辱,难道就是为了现在死掉吗?

    谁向邓菲复仇?

    我。

    舍我其谁!

    谢胭寒扔掉玻璃碎片,爬起来,跌跌撞撞回到卧室。她没有去管手腕上的伤痕,血迹渗出一点,慢慢凝固。

    她还是她。

    ……

    (23)想跟我玩游戏?

    翌日上午,邓菲再次来到谢胭寒的房间。胭寒脸色苍白,显然昨天晚上遭受了巨大的情感折磨。邓菲感到一阵惊讶。昨天离开谢胭寒时,胭寒虽说冷淡漠然,却也很平静,过了一夜,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邓菲的敏感神经被触动了。

    突然,邓菲注意到谢胭寒的手腕。腕部有一道浅浅的印痕,分明有血迹。

    邓菲的心里猛烈撞了一下。她瞪着谢胭寒的手腕,问:“你的胳膊怎么了?”

    胭寒把衣袖拢好,淡漠地说:“没事。”

    邓菲上前一把抓住胭寒的手,“我看看!”

    胭寒痛得一吸气,用力甩掉她。“走开。”

    邓菲眯缝着眼睛,从齿缝挤出一句话:“你想割腕?”

    “关你什么事?”胭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