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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兮,清穿第8部分阅读

没旁的了?”

    虽是秋意寒凉,李德全额上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回皇上,还有还有太后提及景仁宫宫女到乾清宫当差的事,奴才不敢胡说,只道是太皇太后看那宫女机警,乾清宫又正缺人手遂差来伺候皇上的。”

    李德全说完屏声宁气,静待皇上的反应。

    香烟袅袅的暖阁寂静悄然,只闻得外头的秋风飒飒作响,那清淡飘渺的沁人清香却是带着浸浸的寒凉。

    忽听“啪”的一声,却是那支狼毫断成两截。康熙眉头一皱,将它扔到一旁。

    李德全吓得大气不敢出,腰身因躬了很久,传来阵阵酸痛,却是不敢活动一下。

    “你今天没有什么事向朕汇报吗?”

    康熙这话一出口李德全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人没来让他如何回报啊。因而只得苦着脸据实说:“回皇上,没有。”

    “好了,你下去吧。”

    李德全听着他淡然的声音,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微湿的衣衫也似变得冰凉刺骨。

    “嗻。”他赶紧应了声退了出去。

    来到阁外,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顺手招过一个宫女问道:“芳姑姑呢?”

    “回李谙达,因今日有新茶运进来,芳姑姑这会子还在御茶房没回来。”

    李德全着急地踱了两步,然后站住了脚步:“问你也一样。我问你,可有别的宫的宫女来报到?”

    “回李谙达,奴婢好像没听说有宫女来报。”

    李德全听她这么一说,心中更急了,那位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景仁宫。

    因清扬要去乾清宫当值,新差遣的宫女又还未安排下来,所以定嫔身边的贴身宫女也就只余月婵一个了,便一直由她当着差。

    这会子定嫔手头上的绣活样子正好用完了,又无事可做,遂让月婵拿件她绣的样子来瞅瞅。月婵领了吩咐到偏殿的时候,却看到清扬还在被中蒙头大睡。先是一惊,尔后便气上心头。她走到床边把清扬的被子一掀,大叫到:“天塌了!还不赶快逃命!”

    清扬睡得正香,让她这一吼,只觉耳膜轻响,瞌睡虫也早吓得不知去向。

    “这么大声干嘛?连个晌觉都不让我好好歇一下。”她嘟嚷着说道。

    “你还有心思睡觉?!你今天不是要去乾清宫当差吗?为什么现在还窝在这里睡觉?”

    “今天不是还没完吗?睡过觉之后我就过去。”清扬说完慢吞吞地下床穿衣。

    “真是败给你了,若是你在乾清宫还这样,总有一天要惹出祸来。”月婵看她不紧不慢的样子,不禁担心了起来。起初还挺为她高兴的,毕竟乾清宫是个好去处,可是她平常胡闹惯了,这会子又是这般模样,早晚有一天要惹出事来。

    清扬见她满目担忧,心中一热,倒有些惭愧起来。她笑了笑说:“我只是太累,所以睡过了头,现在马上就过去。你不用为我担心了,以我清扬的聪明才智在乾清宫不会有事的。”

    “最好是这样,不过这乾清宫虽是个好去处,却也是个是非之地,大家脸上笑嘻嘻的,心里却又是另一个样,你要好好担着心,免得被人挤兑。”

    清扬心中暖意横流,能在这险恶之地碰到这样的真心人,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她轻轻握了握月婵的手:“我会当心的,你也好好照顾自己,以后主子就交给你了。”

    暮色渐起,雨已经停了,檐下突自点点滴滴,稀稀疏疏地落着,檐角高出挂着的金戈铁马,被风吹得叮当作响,偶尔一声半声,远远地飘来,传入耳中,仿佛是荒郊古寺般的静谧。

    清扬拿着收拾简单的行李来到乾清宫殿外。以后这里就是她生活的地方了。

    昨夜她已经想得很清楚,虽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但章佳氏被置如后宫的时候应该是在康熙二十四年至二十五年间,距现在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日子还长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她可以慢慢地想办法,或许或许她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扭转命运。

    她深吸了口气,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走了进去。

    李德全站在乾清宫的暖阁外,心却早已不知飞向了何处,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近凑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他心中大喜:“真的?”

    “这会子正在殿外候着呢,要不要”

    李德全也不等他说完,急急地朝殿外走去,转出殿门口,直到看见那个来回踱着的熟悉身影时,心中的大石才算放了下来。

    清扬听到脚步声转过身来,见李德全朝她走来,忙微笑着上前请了个安:“李谙达,我来报到了。”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来了,杂家等得黄花菜都凉了。”

    清扬听他这样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刚下着雨,我原想等雨停了再来,谁知一拖就拖到了现在,还望李谙达恕罪。”

    “旁的别说了,我带你去见皇上。”

    “见皇上?这么快?李谙达,我要不要先去放下行李?”

    李德全看了看她简单的行装,说:“不用了,等谢了恩再去吧。”说完朝内殿走去。清扬无奈,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待到西暖阁外,李德全轻声对清扬说:“你先在这候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掀帘进去了。

    清扬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若他真的成了她的老公,她每回见他是不是都要这样?

    “皇上,景仁宫宫女清扬谢恩来了。”李德全说完脸上带着一丝放松的笑容。

    康熙仍然低着头,似是沉浸在书法之中。

    李德全等了良久,见他没有反应,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皇上,要不要奴才让她进来谢恩?”

    这时康熙已经写完了一张宣纸,他面色淡然地将它搁在一旁:“不必了,你自己看着安排吧。”

    李德全不解,只得疑惑地退了出去。

    “姑娘去找乾清宫的芳婉姑姑,我已经嘱咐她了,她自会替你安排妥当。”李德全当着值,不便走开,只将她送到殿外,指了个去处便回去伺候康熙了。

    芳婉在御前多年,办事老道,为人又极为和善,看清扬进来便说:“姑娘就是太皇太后差来的宫女吧,你初来乍到,先将就着跟我挤一下,李谙达说过几日再安排屋子。”

    清扬笑了笑:“给姑姑们添了诸多不便,清扬心下实在过意不去。”

    芳婉笑道:“有什么不便,人多热闹,我们巴不得多个伴呢。”说完又说:“李谙达吩咐了,你是新来的,先学着司衾尚衣上的活,不过为怕有旁的需要,其他的也要学着点。”

    “有劳姑姑费心了。”

    “说什么费心不费心,这是我当做的。你今晚早些歇着吧,明儿早上四更之前还要早起呢。”

    明日明日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某爬好想快点发展哦~~可是写着写着发现有一堆要过渡的,真是晕死啊~~~~

    谢谢千与千寻童鞋帮忙抓虫!

    情深不寿

    微雨过后的天空像洗了一样,湿漉漉地透着干净。气候象泉水一样清凉,高远的碧空凝结着遥远的纯静。支起的窗棂外一片枯叶悄然落地,幽幽的,恍若虚空,似是谁不经意间发出的一声叹息。

    安嫔醒得早,自然睡得不是很好,便心中有些不悦。宫女玉琴知道她这几日心里不舒坦,遂帮她梳洗的时候也是格外小心,幸好没再撞在枪口上。

    一切妥当正用早膳的时候,去打听消息的太监已经回来了,他跪在地上磕了个头方道:“回安主子话,听敬事房的小六子说昨夜万岁爷是叫‘去’。”安嫔这才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这么多日,万岁爷也该搁下了。但是想着昨日乾清宫还发生了件事,遂漱了口,浣了手,对玉琴说道:“咱们去瞧瞧荣主子。”

    雨后地上犹带着深深的水渍,安嫔扶着玉琴朝容妃那走去。

    容妃百无聊赖,正倚在炕上望着滴水檐下有一滴没一滴落下的雨水怔怔出神。听宫女回话说安嫔来了,便收了神远远笑道:“这地上湿漉漉的,难为妹妹还过来了,快坐下。”

    安嫔坐下,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我好动,在宫里头闲不住,倒是姐姐,除了佟贵妃,太后和太皇太后那很少见你走动。”

    “紫禁城就这么大,早生厌了,省得累着脚。”

    “姐姐说的是,姐姐进宫早,那时候又甚得万岁爷喜爱,定是”安嫔一时嘴快,说到荣妃的痛处,察觉到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马上岔开话题,笑道:“对了,中秋的时候听说太皇太后身子不适,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本想去瞧瞧的,却又怕她精神不好,没得还要应付我。”

    荣妃抿了口宫女递上来的茶笑着说:“上回我瞧着大好呢,精神也不错。”

    “这我也就放心了,改明儿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安嫔说完顿了顿又继续说:“你可听说了景仁宫宫女到乾清宫当差的事?这妃子的宫女去伺候皇上还真不多见。”

    “是老祖宗做的主,上回我也在那呢,倒是个乖巧又灵透的丫头,哄得老祖宗眉开眼笑的,估计也会很称万岁爷的心意。”

    “有这样好的奴才照顾皇上我也就放心了。”安嫔嘴上虽这样说,心中却是大大的不快,看来这丫头怕是要飞上枝头了,以前就觉得她不简单,这会子竟到乾清宫去了。

    “说的是,原先定妹妹是打算送给老祖宗来着,没成想万岁爷恰好来了,这一兜也就放到乾清宫去了。”

    “定妹妹做的主?”安嫔心中惊讶。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是想在万岁爷身边安插眼线,可是这样做着实太冒险了,万一骑到她头上,岂不是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荣妃见她满脸疑云,陷入沉思,不露声色地一笑:“这宫里头的事咱也说不清,反正大家都各有自己的打算。妹妹,不要想那些琐事了,喝茶,这可是上好的大红袍,平日里我可是舍不得拿出来的。”

    “姐姐倒是舍得割爱。”安嫔微笑着端起案上的茶盏,心思却全然不在这大红袍上。

    复坐了会便推有事匆匆离开了。

    荣妃的宫女秋霜送走了安嫔回到屋子,见荣妃面带笑容,悠闲自得地品着手上的大红袍,遂上前道:“主子心情似乎很好。”

    “这贡茶就是不一样,清香四溢,入口甘甜。”

    “主子恐怕还有比品茶更好的事吧。那位主子倒像是急不可耐了,不过一天功夫就来打探消息。不过奴才瞧那天万岁爷对那宫女并不是很挂心,连瞧都没瞧她一眼,而且随便挑一个万岁爷的妃子都要比她强上百倍,奴才想她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荣妃把茶盏一放:“你懂什么,正因为万岁爷瞧都没瞧她一眼,咱们就更得多点心。你想想,一个让老祖宗开怀大笑,又屡出奇招的宫女万岁爷就不会想瞧上一眼?而且万岁爷极孝顺老祖宗,这个宫女令老祖宗那样开心,他定会留下伺候老祖宗,可是那日他连推辞一下都没有,还不奇怪?再就是定嫔那天的行为举止着实让人捉摸不透,我至今都没猜出她打的什么主意。”

    “奴才想那定嫔肯定是想哄老祖宗开心。”

    “这么简单?恐怕不是。”荣妃说完也凝眉深思起来。

    “可是主子,奴才还有一事不明,听说昨儿她上乾清宫报到的时候万岁爷也没见她呢。”

    荣妃伸出手指往她额头一点:“所以我说你就是个奴才命。你可知道她去之前,太后找了李德全?太后对皇上身边的宫女一向谨慎,昨儿肯定会派人盯梢,若是万岁爷有什么不正常的举止,受苦的就是那宫女。只是不知道万岁爷跟那宫女到底是怎么回事,以致他频频做出反常的举动。”

    “主子真是深解圣意,那我们要不要先”

    荣妃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眼下什么都不用做了,那位对这事倒是很挂心,所以才刚我才会说那些迷惑她的话。她若真的沉不住气动了手倒可以省下我们不少功夫,咱们何必这么急,去趟浑水呢,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主子英明。”

    荣妃却微微叹了口气:“命里自有安排,没想到兜了一圈她还是跟皇上碰上了。”

    “主子是指那回选秀的事?”

    “她进宫那会子我就瞧着她不凡,虽不是极美,却有股子灵气,为防万一,才动了点手脚把她弄到不得宠的定嫔身边去了,谁知现在”

    “她再怎么出众也不可能逾越主子您。”

    荣妃望了眼窗外碧澄的天空,似是喃喃地说道:“这倒未必将来只怕她会成为咱们的心腹大患。”

    秋天的夜晚,清凉安谧,沉寂无声。

    酉时以后,康熙进了一次晚点,然后默念一阵佛经,便开始沐浴入寝。看着司衾尚衣的太监给康熙换好睡袍,一个个有秩序地退身出去,清扬在心中默默记了下他们替康熙穿衣的过程也跟在身后出了暖阁。第一天当值,还算是风平浪静,康熙自始至终看都没看她一眼,倒像不认识她似的,或许他已经把她放下了,毕竟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想到这里,清扬不禁松了口气。

    可是她放心的同时却忘了一件事,她的身份是章佳氏,康熙的老婆,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果然,她出了暖阁正准备下去的时候,芳婉上前对她说:“今夜给皇上研磨的宫女请假了,这会子没人能顶,你就辛苦一下吧。”

    “可是芳姑姑,我不是伺候衣裳上的吗?而且这研磨的事我也不会啊。”清扬一听夜深人静要跟康熙近距离接触,一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李谙达吩咐的,而且他说了,你聪明伶俐,要让学着多做几样,若是称了万岁爷的心,我们其他宫女也好过些。你就权当是帮姑姑一个忙,让姑姑好向李谙达交待。”

    李德全,李德全,果然是康熙的爪牙。

    “姑姑说的哪里话。”清扬说完偷偷叹了口气,复又转身进了暖阁。

    此时康熙已经坐在了御案前百~万\小!说,因他喜欢清净,不喜眼前有人影晃动,所以这会子屋子里的奴才全退到暖阁外去了。

    偌大的暖阁只有清扬跟康熙两人,她不禁有点紧张起来。毕竟这人是文韬武略,功绩显赫的千古一帝康熙爷,就算是在经理,总裁面前毫无惧色的她也难免会有些惶恐。

    她僵硬地走到御案之侧,见康熙看得入神,便稍稍放下心来。

    文房四宝皆有序地摆在御案的左上角,旁边有个水盂,盈盈泛着水光,清扬想大概是用来研磨的吧。她虽没磨过墨,但在电视上也看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为怕惊了康熙,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水盂内的大铜匙舀了一勺水。

    “多了。”康熙突然发出的声响唬得清扬抓着铜匙的手微微一震,洒出一半水来。

    清扬看着只剩半勺的水,想这下总可以了吧。正要把剩下的水倒入砚堂,康熙又开口道:“少了。”

    清扬不禁撇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书本,哪里像是看到了,八成是在耍她。遂拿着那铜匙在水盂上空轻轻一晃,便倒入了砚堂。

    “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此时康熙已经放下了书本。

    “奴才该死。”清扬被他唬得无话可说,脑中转来转去只搜到这一句奴才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

    “除了这句话你就不会说点别的?你以前不是很会说吗?”

    别的?清扬只觉脑中一片混沌,不禁脱口而出:“奴才真是该死。”

    康熙微哂:“你在紧张什么?抑或是你心中有鬼?”

    “奴才没有紧张,而且心至清则无鬼,只是一时未能适应罢了。”

    “好一句心至清。”康熙微微一笑,半晌复说道:“这么说你以前那样躲着我也是因为未能适应我皇帝的身份?”

    清扬见他误会了她话里的意思,猛然抬起头来:“皇上,奴才”

    “你不用多解释什么,以前的事情就让过去了,现在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是你也应该知道我待你跟她们不一样。”

    “皇上,奴才不过是”

    “还有以后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许你再称自己奴才,我听了心里不舒服,你我并没什么不同。”

    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康熙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竟然都是用“我”,而不是那个神圣不可倾犯的“朕”。而且此时他的目光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清亮,仿若是人间四月天,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清扬一时恍神:“皇上,我”

    “果然很乖。”康熙笑着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清扬见他不再理她,没办法,只好研起墨来。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位康熙爷似乎误会了什么,她得说清楚才行,不然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上,其实”

    这时康熙却拿起了桌上的狼毫,说道:“我写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吵。”

    清扬无奈,只好等他写完了再说。